「那你就和曉曉去說吧,這事我可幫不了你。」許愛薰說完就直接往自己的房間走了,一點也沒有讓許銘鎧有繼續要往下說的話。
許銘鎧一陣頭疼,環繞四周,這個時候大家都睡了,整個大廳就只剩他一個人。
許銘鎧有些跌跌撞撞地往樓上走,本來以為莫曉曉會回自己的房間,沒想到打開門的時候裡面空空的,新換上的被單看起來沒有人躺過的痕跡。
許銘鎧關上了門又慢騰騰地往自己的房間走,被佈置成的新房門口貼了一個大大的喜字,好像那一天她成為新娘的樣子還在他的面前。
太多的事情始料未及,太過的事情沒有一絲防備,許銘鎧伸手要推門而進,卻停在了半空中,想起剛才許愛薰的話,他又要怎麼在她面前提到蘭兒的名字。
莫曉曉坐在床上等了許久也沒有看到許銘鎧進來,她明明已經聽到腳步了,可遲遲未見人。
莫曉曉有些心急,不知道要不要打開門看看,他剛才的樣子可以看出他喝了酒,正常的他又怎麼可能那樣的語氣。
莫曉曉還是忍不住站了起來,她的雙腿還不是恢復地很好,但走到輪椅上已經足以。
莫曉曉坐在輪椅上,然後轉動,在門口停了下來,伸手去抓手把卻沒有馬上打開。
莫曉曉在糾結著,他會不會在外面?她打開了遇到他會不會顯得太過尷尬了?
想到這裡她又把手縮了回來,心底是無盡的歎息。
莫曉曉從來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情感會顯得薄弱,只是一個蘭兒就抵不過了,竟走到了現在的地步。
她看著門出神,一時不知道該進還是該出,可她還沒有作出選擇門就被推開了,她來不及退後,許銘鎧即使剎了手。
「你怎麼還沒睡?」許銘鎧為她這樣的不小心而感到不高興,莫曉曉沒有放在心上,抬頭與他的目光對視,那充紅的樣子顯得相當的迷茫。
「我有話要說。」莫曉曉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聽得清楚,許銘鎧看著她那堅決的樣子,已經明白她要說的就是蘭兒的事情。
「現在不是談這件事的時候,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她真的只有陷害,我不會讓她來照顧你的。」
許銘鎧也堅持了自己所想的,明明說好不再讓莫曉曉受一次傷,可卻再次地看到她這個樣子,眼裡被心痛裝得滿滿的。
「你說你們之間只有陷害,那你就沒必要這樣直接拒絕,因為我一點也看不出來,除非讓她來我身邊,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莫曉曉的頭撇到了一邊,她心裡偷偷地道了個歉,只是想要達到目的而不是想要真的傷他。
許銘鎧的眉頭蹙到了一塊,莫曉曉的話就像把利刀往他心上挖。
「我明天會讓她來的。」莫曉曉倒是沒有想到許銘鎧會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了,她克制住要對他露出詫異的表情,手抓著輪椅緊緊的。
許銘鎧說完就退了出去,莫曉曉沒有跟上沒有喊住他,也不知道他去哪裡過夜,只是這新房的冰涼讓她難以消化。
如許銘鎧所說,在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蘭兒來了,她還是那樣一身素白,臉上未施脂粉,帶著靜謐的樣子。
「你要我來照顧你?」蘭兒開了口,聲音聽不出任何氣息,她不知道莫曉曉此時比她還要冷。
「你不是很想來嗎?從現在開始,你就照顧我這個廢人的飲食起居吧。」莫曉曉剛吃了一口麵包,看都不看一眼,顯得高傲的說道,只不過她的餘光還是可以看到蘭兒那產生的不滿,但她一點也不在意。
「我有些話要對你說。」蘭兒又開了口,莫曉曉將麵包放回碟子裡,然後喝了一口牛奶,那動作帶著優雅。
「蘇管家,我吃飽了,想要去花園走走。」「是。」蘇管家卑微地回答,其實從莫曉曉來到許家,從來都沒有對那個傭人有這樣命令過,她只不過是想要做個腔調而已。
「我推你吧。」蘭兒倒是自告奮勇地上來,小柔想要阻止,可莫曉曉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不要動。
「也好,小柔的手昨天不小心受傷了,剛好你來了。」莫曉曉不忘加了一句,蘭兒就這樣推著莫曉曉往花園走,小柔在後面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們。
樓上,許愛薰才走出來,在看到他們往花園去的時候,眼裡也有一絲絲地擔憂。
那滿園的蘭花變成了薰衣草,李伯正在花叢裡照料著花,蘭兒推著莫曉曉到了花園的中央,兩個人都是一身的素白置身於這紫色中。
「說吧,有什麼話我們就在這裡說。」莫曉曉的聲音有幾分尖銳,她自己聽了都有些不適,但沒有改變。
「你確定你想要聽嗎?」蘭兒就站在她的身後,在這樣的位置上明明莫曉曉處於下風,可卻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
「蘭兒,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婚禮,為什麼要來搶許銘鎧,這些我都想知道。」她看著那薰衣草的紫倒是能感覺到在她第一次走進曉薰園時,鄧浩謙也是這樣靠她這麼近,還充滿了一身危險的氣息,蘭兒也是如此,這樣的記憶讓莫曉曉對薰衣草有了討厭的情愫。
「我說了,我住在很遠的地方,我是無意闖進你的婚禮,我更不知道那天的許銘鎧會被催眠了,那天的受害人是我。」蘭兒的語氣終於有些起伏了,莫曉曉卻仍然沒有太大的情緒,換成以前,估計她會和她面對面地發出質問了。
「你就這麼確定受害者是你嗎?」莫曉曉彎腰去拾了一束薰衣草,然後直起身,將那些開放的花兒捏下放在手心裡,那動作極慢,好像是故意的。
「我原本是清白之身,這樣被莫名其妙地玷污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還懷了他的孩子?」如果蘭兒前面的話都是無稽之談,那這最後一句還是給莫曉曉的胸口撞上了一拳,可是她沒有流露出來,手心裡的薰衣草被她雙手合在一起然後攆碎了,薰衣草的香味瞬間散發出來。
「這可真快,才幾天,你就懷孕了。」莫曉曉的聲音冷得如紐約那場白雪,讓人感覺到了結冰。
「我是剛檢查出來的,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蘭兒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沒有想過自己會這樣地怕莫曉曉。
莫曉曉將那薰衣草放在了鼻間嗅了嗅,然後拍了拍手,把那粉末都拍到了地上。
「他不會要的,你還是去打掉吧!這樣對你也好。」莫曉曉的話又是讓蘭兒一陣沒有想到,而莫曉曉能感覺到她的詫異,卻依然表面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