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曉已經完全石化了,全身動彈不得。
蘭兒看了莫曉曉一眼,如果莫曉曉沒有看錯的話,她眼裡充滿一種挑釁的氣息,她有些錯愕地往後退,差點摔倒。
「如果你邀請我的話,我非常願意。」那女子禮貌地回答,然後許銘鎧轉身回到莫曉曉身邊,然後拉起她的手。
莫曉曉在被他拉起手的時候還是沒有回過神,那雙眼裡在那個叫蘭兒的身上,怎麼也移不開。
「牧師,請繼續婚禮吧。」許銘鎧對著牧師命令到,莫曉曉這才回過頭。
「好的,請問莫曉曉小姐,你願意一生一世和許銘鎧先生在一起嗎?」牧師對著莫曉曉又重複了剛才的話,莫曉曉想她的腦袋現在亂壞了,竟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牧師的話。
「親愛的,你怎麼了?怎麼不回答了?難道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許銘鎧看著莫曉曉,一點也沒有在意她現在臉色難堪的樣子,親暱地問著,莫曉曉看著他,看不出和平常有什麼不一樣,而蘭兒就現在台下,她剛好可以透過許銘鎧的手臂看到她,她眼裡滿滿的犀利讓她琢磨不透。
「曉曉,你怎麼不回答了?」許銘鎧不得已喊了她名字,他以為她是太緊張了,倒是沒有想到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對她有了影響。
「牧師,我不需要她的回答,因為我這一生一世都會和她在一起不管生老病死,不管榮華富貴。」莫曉曉沒有回答,卻詫異地聽到許銘鎧給出了一段話,而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他此時的表情就被他吻住,那樣充滿了深情。在舉行完儀式後,大家都搶著拍照,錫陽更是粘在她身邊不肯離開。
「爸爸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真正的媽媽,對嗎?」此時莫曉曉已經換了一套簡單禮服,那高高盤起的頭髮,一瞬間從原本的少女成了婀娜多姿的人婦。
「錫陽就這麼喜歡媽媽嗎?」莫曉曉低下頭認真地問著他,錫陽伸手拉住她。
「我不喜歡媽媽,那喜歡誰呢?」那樣單純的樣子讓人沒辦法去拒絕他,應該說打一開始,她就不知道要怎麼拒絕他。
「如果有一天,我是說有一天,你的親媽媽出現了,你還會叫我媽媽嗎?」莫曉曉生出一絲惆悵,周圍的人都沉浸在這場婚禮的喜悅中,只有作為主角的她,竟然有了那樣悲憫的念頭,而那名叫蘭兒的女孩此時更是不知去向。
「親媽媽已經死了,不可能會來的。」錫陽搖了搖腦袋,在剛才那個蘭兒出現的時候他剛好跑去玩了,所以沒有看到。莫曉曉聽著他的回答,只笑自己傻,蕭蘭已經死了兩年了,是許銘鎧親眼看到她在大火中死去的,那個蘭兒再怎麼像也不會是她的。
想到這裡,莫曉曉倒是自己有了一絲的安慰。
「莫曉曉,許銘鎧去哪裡了?怎麼不知道他去哪裡了?」邁克拿著高腳杯站在她的身邊發問。
莫曉曉抬起了頭,四處張望。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從她換好禮服下來以後就沒有看到他。
「我去看看吧,待會兒的節目要開始了,作為新郎官不再現場怎麼能行。」
「邁克,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這許家挺大的,兩個人找比較快。」莫曉曉站了起來,讓錫陽在原地等她,然後和邁克一起往前走了。
邁克往院子的另外一面找,莫曉曉進了屋子。
「莫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婚禮還沒結束。」路上碰到小柔,相當緊張地問著,莫曉曉搖了搖頭。
「我去找一下許銘鎧,他不知道去了哪裡,你有看到他嗎?」小柔聽了她的話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看到,莫曉曉這才又往裡面走,屋子裡的主廳人也是很多,只是沒有看到許銘鎧,莫曉曉抬頭不經意地看到在樓上,屬於他的房間,門是虛掩著的。
莫曉曉被好奇心牽引著往上面走。
「莫小姐,你要去做什麼?快下來吧!」樓下,小青對著她喊著。
「你先過去吧,我找找人。」莫曉曉回答她後有繼續往上面走,在十幾分鐘後她就開始後悔沒我們聽小青的話,她鬼使神差地往那個半掩著的門走了過去。
樓下人聲鼎沸,樓上卻顯得格外安靜,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能夠發出聲音,而莫曉曉也只能聽到自己高跟鞋的聲音。
直到,她的腳步停留在那個半掩著的門上,她聽到了一陣不一樣的聲音,而那聲音讓她羞恥地想要往後逃。
可不管她多麼想要這樣做,她也沒有真的往外面逃,充滿困惑目光的她,在看到那半裸的身子時她屏住了呼吸,在看到那熟悉的體格時,有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
「你不可以這麼做,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蕭蘭,先生。」那聲音已經把莫曉曉的耳膜震痛了,她沒辦法再繼續留在這裡,她也沒有勇氣衝進去把他們兩個人都拉開,來個當場捉姦,她的高跟鞋在往後面退。
如果說當莫曉曉被許銘鎧關在地下室裡是最悲慘的遭遇,如果說她被鄧浩謙困在印度沒辦法回來是她最不幸的一次,那麼此時,當她耳邊充斥著那些難以聽近的聲音,當她的畫面停留在前一秒還對著牧師慎重地發誓說要和她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人時,她想這是她這輩子最窩囊的一次,她踩著高跟鞋不斷地往後退,然後往樓下跑,那個房間裡的人連追出來的身影也沒有,莫曉曉已經看不清腳下的路了。
邁克是第一個看到倉皇跑下來的莫曉曉,他急忙衝過去扶住了她,怕她拖著那裙子會摔下來。
「你幹嘛跑那麼快?就不怕摔倒嗎?」邁克還不知道是什麼狀況,對著她嗔怪,而當莫曉曉抬頭時,他才看到她眼裡滿是水汽。
「莫曉曉,你別嚇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邁克可以隱約感覺到她的不對勁,卻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莫曉曉不斷搖晃著頭,手摀住半張臉,哽咽地又跑走了。
大家都沒來得及看她奔走的身影,邁克怎麼喊也喊不住她,莫曉曉有史以來,踩著一雙超高的高跟鞋狂奔,而面前確實模糊一片不知道她要去哪裡。
她看不清前面的事物了,不管後面的人怎麼追趕,她都使勁地跑,結果,在她看不清眼前的時候,她根本沒有來得及剎車,然後跳進了後院裡的那個游泳池,刺骨的水一下子將她的身體完成包圍,她還能聽到游泳池上面的人發出刺耳的尖叫,只不過她就這樣墜落,沒有一絲掙扎,似乎,一切掙扎都變得無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