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的口氣顯得謹慎，她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不應該說的話了。、.
莫曉曉聽了又沉默了，她在想許銘鎧頂著的壓力到底有多大，而他又是那樣地不讓她知道，難道她就要這樣等待下去嗎？莫曉曉心底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要，她不要這樣傻傻地等待。
回到家裡，那個被派來保護他的人在門口急得滿頭大汗，十二月的天，已經夠冷了。
「阿牛，你在這啊。」小青看到阿牛的時候顯得格外的興奮，莫曉曉倒是沒有想到他們會認識。「小，小青。」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阿牛的聲音，她只知道他平常不是拿份報紙，不然就是三明治坐在她家隔壁不遠的公園裡，那裡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門口的一切。
莫曉曉注意到阿牛看到小青不好意思的樣子，他也是一個老實人，在許銘鎧身邊的保鏢她見過幾個，但都沒有留意過。
「原來是被派來保護莫小姐啊，我以為你怎麼不在酒店了。」
「嗯，是啊，莫小姐你怎麼跑出去了，這麼晚了，剛才許總來了電話……」
阿牛看著莫曉曉對她發問到。
「他說什麼了？」莫曉曉好想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這樣大的壓力會不會連覺都睡不著。
「他說，他說。」阿牛有些猶豫了，像是有什麼話不能當小青的面說出來。「我先進去去熬點薑湯，不然莫小姐會受涼的。」小青倒是很明事理先進了屋裡。
阿牛一陣不好意思，可許總偏偏交待不能告訴任何人。
「說吧，他說什麼了？」莫曉曉看他還沒說，有些著急地問道。「許總說要給你哈莫先生換個地方，他說這裡太不安全了。」莫曉曉聽了阿牛的話倒是想許銘鎧想得挺周全的，把她放在了溫室再親自去迎接那狂風暴雨。
「我不換，我想見他。」她不要這個樣子，看起來是這麼的沒用，她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一朵嬌艷的花，受不了風吹雨打。
「見許總嗎？可，可許總，他，他現在很忙。」阿牛又是一陣斷斷續續。
「不管他忙不忙，我不離開，他也拿我沒辦法，你告訴他我要見他，沒有見到他之前我不會離開這房子。」
莫曉曉給老實巴交呢阿牛下了通碟，不等他再回答她，她就進了屋，小青正在廚房裡給她熬薑湯，她想有個人陪她倒是挺好的，想到小時候總是會拉著要好的同學來家裡，然後兩個女孩子說說笑笑的，明明隔天還有課，但還是沒有節制地聊到天亮。
莫曉曉發覺，從她十八歲被賣進酒吧後，她好像一個朋友也沒有了。「莫小姐，你快去洗澡吧，洗完了薑湯就可以喝了。」小青親切地催促著，莫曉曉給了她一個謝謝的微笑，然後上了樓去洗了澡，又給小青拿了一套睡衣，這個給她送過饅頭的女孩應該是她在十八歲以後感受到的第一個溫暖吧。
「小青，你也快上去洗澡吧，晚上我們睡一張床。」「啊？不用了，我睡沙發就好。」
小青聽了她的話連忙拒絕，對她而言，莫曉曉是上司的女人，她只是一個小員工，或許在半山別墅那會兒他們還是平等的，可現在。
「你又在想什麼關係牽連了嗎？」莫曉曉一下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不客氣地拍了她的腦袋。
「沒，我沒有，只不過。」
「有什麼只不過的，你不要把我和那些滿身銅臭味的有錢人，或是千金大小姐扯在一起，我沒他們嬌貴，而且這世界上的人本來就是平等的，沒有什麼貴賤之分。」
莫曉曉倒是還能說出一堆的道理，想那劉燕燕，昨天股票回升應該和她脫不了干係。
「呵呵，你說話可真逗。」小青把薑湯端到她手裡，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不過等她洗了澡，換下了富盛的工作服，走出浴室就被莫曉曉拉到了床上。
「你來我家睡沙發，要是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了，快睡吧，好晚了。」
莫曉曉把她強按在床上，小青倒也沒法拒絕，她本就是個活潑的女孩子，兩個人便縮到了被子裡，莫曉曉將燈熄了。
身子微縮著，其實她還很清醒，根本睡不著，她不喜歡這樣一直被他保護著，她想要和他並肩而戰，即使沒辦法幫上忙，但至少可以和他一起面對。
黑暗中，她長長地吐了口氣，被子裡一隻手伸溫柔地附在她的背上，像是在傳遞給她某種力量。
「我想許總只是不想讓你太過擔心了，那一次，你的手流了很多的血，跑進大廳的時候，我從來沒有看到過許總那樣驚愕的眼神，不管什麼事都相當鎮定的他，從來都是嚴謹的他，不輕易有笑意的他，那個時候像個普通男人一樣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擔心而又害怕。」
莫曉曉不知道那一天小青也在現場，聽著她這樣說的時候，她的嘴角忍不住笑了，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錫陽每次看到他也總是小心翼翼的。
手忍不住又去摸掌心那長長的疤痕，其實她真的沒有覺得自己付出了什麼，只是一味地想要幫他，想要在他身邊而已，鄧浩謙太過可怕了，他也沒有想像到，不然為什麼兩年了，他還不知道蕭蘭並不愛他，只是受了鄧浩謙的教唆。
莫曉曉在心裡默默祈禱著，希望富盛可以快點恢復，這樣他也就沒事了。
不知道是今天晚上走了太多的地方，莫曉曉難得感到疲倦，沒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眸，然後沉沉地睡去。
一整夜，莫曉曉都睡得很沉，可是又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她夢到劉燕燕和許銘鎧穿著結婚的禮服，然後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她連喊不要走的力氣也沒有，隨即著，那劉燕燕的臉又變成了蕭蘭的臉。
「滾，你不該出現的滾，你傷害了鄧浩謙，你傷害了鄧浩謙。」她那樣歇斯底里地對她大吼著，莫曉曉很想要逃，抬腳想要跑，可那蕭蘭的手又伸了過來，在要摸到她肩膀的時候她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後夢醒了，外面天亮了，她刺眼地用手遮住陽光。
汗浸濕了她的睡衣，她更是覺得全身虛脫，這樣噩夢實在太可怕了，讓她不敢回想。
「莫小姐，你醒了，我熬了粥，快起來吧。」小青推開門，對著她客氣地說著，莫曉曉這才回想到昨晚她去了市裡，迷路了，碰到了小青，她昨晚一直在這裡陪她。
「莫小姐，你沒事吧。」小青不知道喊了幾遍，莫曉曉才聽到她的聲音，搖了搖頭。
「我沒事，你怎麼做好吃的了，應該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