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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15她的小時候(六) 文 / 安小柒

    許銘鎧講到這裡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只不過每個父母都是無私的,可許銘鎧的父母是否顯得把利益看得太重了?

    「在他們相約去世的時候我剛滿25歲,我該慶幸,他們是帶著放心的樣子走的。」「不恨他們嗎?」她小心翼翼地問著,她想即使是親生的兒子,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吧。

    「恨?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他們已經將把富盛硬生生地紮在心底了,我就算想要把它拋棄掉,也沒有辦法,倒不如把它當成重要的,這樣也好。」

    許銘鎧的臉上不是佯裝的輕鬆,因為她看不到一絲絲難過的夾雜。

    「其實在最開始,他們去世的時候我恨過他們,恨他們把我一個人就在這世上,恨他們一絲溫暖都沒有給予過我,就讓我無條件地去愛他們,把富盛扔給我一個人,只不過,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蕭蘭,是她把我從無盡的痛苦裡拉出來,是她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呆在我的身邊。」

    莫曉曉抬起了頭,聽著許銘鎧接下來說的話,她猛然間才明白他愛蕭蘭,不是她的容貌她的溫柔,而是她在最佳的時間呆在他的身邊,把他原本的快要黑暗的世界掃除了,所以他才會愛她,即使她死了,他也要把她放在心裡。

    「原來是這樣,真羨慕她,在那個時候照顧了你。」她情不自禁地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兩個人之間一時地沉默,許銘鎧也不知道如何理解她現在說的話,應該說他不明白此時的莫曉曉想的是什麼。

    「呵呵,我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在你最痛苦的時候她陪在你的身邊,真的很好。」莫曉曉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奇怪,她幹嘛無緣無故地羨慕蕭蘭,許銘鎧一定以為她對他有非分之想。|

    「不用解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說什麼,只不過她帶給我的快樂確實沒人比得過的,可她帶給我的痛苦也是沒人能彌補的。」

    就像是在最快樂的時光後,是掉進了無盡的黑暗沼澤裡,用再大的力氣要爬出來,卻越陷越深。

    「你不該把自己關在她離開的黑暗中,至少她把錫陽留下來了,你和錫陽也是可以幸福的。」

    莫曉曉伸手撫摸著錫陽的腦袋,對著他說道,她也不明白為什麼他看起來有些排斥和錫陽親近。

    許銘鎧看著睡夢裡的錫陽,他在心裡重重地歎了口氣,他又何嘗不是痛苦。

    「他的眼睛和蕭蘭很像,笑的時候哭的時候,或是帶著祈求的時候,因為太像了,看到他就想到蕭蘭,想到蕭蘭我的心臟就會開始陣痛,就算治好了還是會。」許銘鎧無意中說到這件事,手撫在胸口,那顆健康的心臟好像很久都沒有因為看到錫陽而難受了,他也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了。

    「怎麼了?」莫曉曉看到他的掌心貼著胸口的時候不知怎的有些擔心。

    「沒,只是發覺好像很久沒有因為看到錫陽而覺得心痛了。」

    「那太好了,你們可以像其他父子一樣,錫陽他真的很愛你。」

    莫曉曉的臉上一瞬間掃去陰霾,她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好事,許銘鎧也會心一笑,掌心忍不住地伸過去學著莫曉曉撫摸著錫陽的頭髮,他不可否認的是,即使莫曉曉做了再壞的事情,現在的她還是讓他和錫陽變得更近了。

    太陽沒有想正午的時候那麼熱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摩天輪,他的目光轉了過去,才看到那龐大的機器就在他們面前,那一個個箱子裡面被慢慢地升上去,然後慢慢地掉下來。

    「我們去坐摩天輪吧。」許銘鎧站了起來,將還在睡覺的錫陽抱在懷裡,莫曉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伸手拉住她,莫曉曉被迫跟了上去。

    時隔多年,再看到摩天輪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帶著憧憬的眼神。

    「既然你小時候過得那麼美好,我也還感染一下,補充我小時候的空缺吧。」

    許銘鎧看著她那欣喜的表情倒也是開心,他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太過緊繃了,已經忘記了自己最輕鬆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了。

    莫曉曉的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微笑,她的心瞬間被裝地滿滿的,沒有想過許銘鎧竟然會這麼做。

    工作人員打開門後許銘鎧就先抱著錫陽鑽進去,莫曉曉倒是顯得笨拙地跟了上去,那樣子讓許銘鎧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還不是冷笑。

    莫曉曉坐在他的身邊,整個箱子一時全偏了,偏到了一邊。

    「過去,快過去……」許銘鎧一感到車身偏的時候趕緊將她往對面推,莫曉曉特委屈地站起來,扭扭捏捏的一個人坐在對面的位置。

    錫陽趴在他的身上熟睡,兩個大人的吵鬧一點也沒有影響他。

    「你吃的都是肥肉嗎?怎麼會重成這副德行?」許銘鎧對著她諷刺到。

    「我哪裡有你說的那麼胖了,明明很瘦好不好。」莫曉曉不爽地嘟起嘴巴。

    「是嗎?是嗎?我怎麼從來沒有看過,明明是胖的跟豬一樣還敢說自己很苗條,昨天是誰把裙子穿得肥肉全部漏出來的?」許銘鎧不客氣地說出她尷尬的糗事,莫曉曉慌忙伸手把他的嘴巴摀住。

    「噓,不要說了。」「放手,幹嘛不要說,明明就是你先提起了,這裡又沒別人,你還懂得害臊啊,唔唔唔。」莫曉曉把他的嘴巴完全摀住,許銘鎧扭著腦袋,想要掙脫開她的手,可莫曉曉捂得緊緊的,在摩天輪到拐彎的時候,她的身子完全傾了過去,許銘鎧及時地將她的身子扶住,莫曉曉的膝蓋跪在,身子倒在他身上,他們之間隔著錫陽,某種氣流在他們之間流動著,她的雙眼緊緊地鎖在他的身上,許銘鎧看著她,腦袋低了過去。

    他好像對她已經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似乎以蕭蘭命名的高牆已經漸漸地轟塌,而他防不勝防。錫陽覺得一陣積壓的難受,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他們親吻的畫面。他們兩個人彼此交織著,像是磁鐵一樣被吸引在一起,當許銘鎧睜開眼睛時猛然間發現旁邊錫陽的目光,像做賊似的,連忙把莫曉曉推開,她沒有一絲防備,手臂撞在了那個鐵坐的椅子上,一陣吃痛。

    許銘鎧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不是故意的,錫陽倒是整個人都清醒了,立即從他身上跳下來,到莫曉曉的身邊將她扶著。

    「沒事,不要擔心。」莫曉曉看著錫陽擔心的樣子一陣欣慰,爬了起來,坐在椅子上,錫陽聽了她的話一點也沒有輕鬆的樣子,倒是直接坐在她身邊不去許銘鎧旁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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