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陽,你怎麼不說話呢?都是阿姨一直在說。|」她揉著他的小腦袋問著,許錫陽看她有些難過地低下了頭,他又搖了搖。
莫曉曉想到他剛才在地上寫自己的名字,原來他不會說話,這又是怎麼回事?莫曉曉幻想出了一個可怕的事情,難道許銘鎧對孩子也是這麼殘忍嗎?
正當莫曉曉把許銘鎧當成人販子來想像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叫喚聲。
「少爺,少爺……」那聲音有些急促,莫曉曉轉過身正要站起來卻被一塊小石頭絆倒,雙手搖晃了幾下就往後面傾去,在她往游泳池掉下去的同時她的手抓住了錫陽的手臂,他們兩個人一同掉了下去。
莫曉曉能聽到岸邊傳來的尖叫,她擺動了幾下手臂,睜開眼睛看到了往下墜落的許錫陽,她急壞了,手不敢把他放開。
她不懂得游泳,奮力地用一隻手掙扎了幾次,水進了她的耳朵,鼻子嗆了她的喉嚨,她浮上又掉了下去,身上的制服越變越重。
許銘鎧剛從書房下來,他站在走廊的圍欄邊看著樓下那些匆匆忙忙的傭人,還有蘇管家神色凝重地望著後花園,腳步也隨之而去,他走下樓去。
「發生什麼事了?」他拉住了蘇管家,蘇管家的臉色煞白沒來得及反應是許銘鎧。
「少爺少爺掉進游泳池了,少爺掉進游泳池了。」她抓著許銘鎧的手臂,舌頭打結,雙腿軟了下去,跌在地上。
許銘鎧此時的瞳孔放大甩開了蘇管家的手朝游泳池跑去。
他今天沒有去酒店,在家休息,他呆在書房沒有多久,他沒有想到一出來就會聽見這樣的壞消息。莫曉曉伸手拉住了身邊錫陽的手,錫陽掙扎了幾下也閉上了眼睛,他被水嗆暈了。
莫曉曉害怕極了,她是那麼地怕死,可現在她更恐慌眼前這個孩子死去。
不要有事,求求你,不要有事,她在心裡默默祈禱,只希望快點有人來救他們。
只是幾分鐘後,錫陽開始往池底墜落,她腦袋本來在掉進來時就一片空白,現在更是不知所措。
許銘鎧想也不想地跳進了游泳池,他看到了莫曉曉的臉,她蹬著腿不斷地掙扎,她的手抓著錫陽的手。
許銘鎧游到他們身邊將許錫陽一手抱住,然後往水面游,莫曉曉的手一直抓著錫陽不放,所以許銘鎧感到吃力,他轉過頭伸手將莫曉曉的手拉開,任她往池底墜落。
在那最後一秒的時候,莫曉曉看到的是許銘鎧的臉,他拉開她的手將她拋棄在冰冷的池底,她的腿抽筋了,蹬不動了,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任其身子碰到池底。
許銘鎧把錫陽救上了岸,對著他緊急地施救。
當錫陽吐出胸口的水時睜開了眼睛,不斷地咳嗽讓他又抱著許銘鎧嚎啕大哭。
「曉曉,曉曉還在水裡。」游泳池邊擠滿了人,卻沒有一個人跳進游泳池去就莫曉曉,小柔急了,對著許銘鎧喊道。
本來以為許銘鎧會再跳下去救莫曉曉的時候,他卻望著游泳池猶豫了,他無法理清錫陽為什麼會和莫曉曉跳進游泳池,他的第一個念頭是壞的,他看到錫陽和她在游泳池裡的那瞬間,他想起了莫曉曉在半山別墅放的火。
就在這個時候,錫陽一邊抽泣一邊推許銘鎧,他指著游泳池,一直哭著推著,許銘鎧將他抱了起來。
「我不能救她,她是壞人,一定是她把你推進游泳池的,錫陽,就算她被淹死了也不足為過。」
錫陽在許銘鎧的懷裡掙扎,又哭又扯,就是要許銘鎧去救莫曉曉,當然許銘鎧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那麼無理取鬧,在場的人都擔心地看著游泳池,猛地一個身影跳進了池中。
莫曉曉覺得冷,不是身體冷而是心,那樣冷得快要結冰,為什麼呢?因為許銘鎧將她拋棄,他曾經說過他還沒有折磨夠她,她怎麼能死,可是在他把她的手和錫陽扳開,然後讓她獨自墜落到池底的時候,她的眼淚好像在水裡流出來了。
她在水底好像可以看到他在上面對著她冷笑,無情的笑,不要,他憑什麼這樣對她?他有什麼權利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包括死亡。
莫曉曉在水裡掙扎,不斷地掙扎,想要付出水面,想要告訴他,他沒有這樣對她的權利。她猛地睜開了雙眼,莫曉曉看著天花板心還在因為害怕而狂跳。
她慌張地坐了起來,她怎麼會在閣樓?她不是掉進游泳池嗎?難道她做夢了?不可能,她明明還牽著錫陽的手。
「你醒了?」門被打開了,陳如拿了水進來,莫曉曉看到她的時候才確定自己沒有在水裡。
「小燕,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掉進游泳池了嗎?我……」
「你在跟誰說話?這裡哪裡有小燕?」陳如扳著臉把水有些用力的放在桌子上,口氣表現得很不爽。
「對對不起,我一時沒理清過來。」莫曉曉不好意思地道歉,她不知道小燕為什麼變成陳如,而且非常討厭小燕這個名字。
「知道就好,莫曉曉,你不覺得自己未免太過囂張了,一個人了犯下錯誤然後還這樣逍遙自在。」
「你在說什麼?」莫曉曉聽了陳如突然的抱怨,她皺起了眉頭。
「怎麼?不高興我這樣說你嗎?」陳如的雙手抱胸,嘲笑的樣子看著她。
「知道小燕為什麼變陳如嗎?莫曉曉,你想知道嗎?可是我不會告訴你,因為我要讓你受到懲罰了,自己知道自己犯下了什麼錯,才不會還這樣過得那麼逍遙自在,哈哈哈……」
陳如帶著冷笑離開閣樓,莫曉曉難受地看著她離開,她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她做錯了什麼事?莫曉曉想不通陳如說的話,她疲倦地重新躺在了床上,腦袋又開始發暈冒汗,她覺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更不要說想陳如說的那些話,她又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還有她真的沒死嗎?
真的躺在床上而不是在水裡休克嗎?她的眼睛又重新閉上,然後又睡著了。
太陽剛冒出曙光,傭人住的房子就傳出了忙碌的聲音,每個人都精神抖擻地做著事情。小柔剛洗漱好就來敲莫曉曉的門,敲了好幾下也沒有聽到回應,她乾脆試著轉動手柄才發現門沒有鎖。
「曉曉,曉曉……」小柔跑到床邊,去搖晃莫曉曉的身子,窗外的陽光漸漸變得刺眼,莫曉曉睜開眼睛又閉上了,用手去遮住眼睛。
「快點起來,等一下就要去吃早飯了,快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