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最後一晚,最後一次,給我,好不好?」他濕熱的吻漸漸的向上,咬著她敏感的耳垂,在那熱切而心醉的乞求著。舒孽信鉞
他帥氣的臉頰因為染上了炙熱的***而變得通紅,當他滾燙的大手突然沿著她豐滿的酥胸突然漸漸朝下探去時,他的目光,還帶著一絲微微有些怯意的試探。
綺月軟在他懷裡,喘息的紊亂思緒似乎在無聲的邀請他。
可是,她不能啊!
「我懷孕了……愀」
當他的吻放肆的在她優雅的頸項處啃噬著時,綺月忽然開口,宛如一聲炸雷從腦袋上方轟鳴而至。
辛迪墨吸著她肌膚的雙唇猛地一顫,接下來便是用力的咬了上去。
綺月痛得皺眉,用力的推她時,她分明感覺到了他的懊喪,咬得那麼痛,他是屬狗的嗎嶝?
辛迪墨怔怔的退了好幾步,那火熱高漲的***生生被冰冷的水給撲滅,他高大的身體站在那,擋住了外面一半的光線,綺月在他震驚和困惑以及越來越頹然的眼神裡,彎下身體,將衣服撿起來穿上。
「走吧,別鬧了……」綺月臉上的紅暈都還沒有散去,她的眼神卻已經變得波瀾不驚起來,然後仰視著辛迪墨,神色冷淡的下了逐客令。
辛迪墨站在那,雙唇都開始哆嗦著,他問,「孩子是舅舅的?」
綺月站在那,聽到他問的話,忽然像是覺得很好笑一樣,她噗嗤笑出聲來,反問,「不然,你以為呢?還會是誰的?」
辛迪墨咬著雙唇,臉頰憋得通紅,他倔強的目光充滿了哀傷,教人不敢正眼看,綺月訕訕的移開目光,將客廳的房門拉開,並低聲道,「回去吧,不要再來打擾彼此的生活了……」
辛迪墨聽罷,負氣的一言不發的就衝了出去,樓道內頓時就響起他沉穩而急促的腳步聲。
可綺月站在那,卻沒有關門,她故作輕鬆和冷淡的表情忽然就變得如死灰一般的蒼白,蔥白的手指更是緊緊的掐著門框,若不是身體靠著門框,她只怕是就這樣倒下去了。
燈光妖嬈的酒吧內,重金屬的音樂轟炸著人的耳膜,叫這夜色生香的城市又多了幾分的浮躁和奢靡,坐在沙發上的辛迪墨捏著酒瓶,仰頭不斷的朝裡面灌著烈酒。
在他旁邊玩得好好的殷傑原本叼著香煙在泡旁邊的姐姐,一看辛迪墨發瘋了一般的喝酒,他立即朝他懷裡的美女擺了擺手,示意他快速離開。
「喂,我說辛迪墨,你這是怎麼了?」
「是啊!墨仔,你這樣喝酒,不醉才怪……」
辛迪墨根本不聽旁邊人的勸慰,因為此時,他對於和姐姐無望的愛情,他只想用酒精來麻醉自己的思緒。
殷傑看了趙展辰一眼,兩人齊齊上前,一個按住他,一個試圖奪下他的酒杯,沒想到辛迪墨緊緊捏著酒杯,怎麼也不放,惹火了他,他猛地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衝著殷傑和趙展辰大喊,」喝,誰今晚不喝醉誰就是孬種……「
「墨仔,你明天還要出國呢,如果你現在喝醉了,回去要挨罵的!」黑暗中傳來細微的嗓音,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夏悠然終於開口了。
辛迪墨猛地低下頭,突然銳利的目光掃了過去,夏悠然嚇得縮了縮脖子,很快就閉嘴了。
殷傑知道他是去好了綺月的,回來就變成這樣了,他沉斂著神色站了起來,並朝趙展辰使了使眼色,兩人一人拽著辛迪墨一條胳膊,直接將辛迪墨從位置上拉了過來,然後閃身鑽進旁邊的包廂內。
「怎麼了,墨仔,跟兄弟們說說……」殷傑吐出一長串煙圈,瞇著眼睛沉聲問。
辛迪墨一聽這話,內心就揪痛得慌,原本離開時,內心還有一絲憧憬的,這下,則是徹底的給綺月將這僅有的希望給掐滅了,於是,他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牆壁上,帥氣的臉頰更是痛苦得已經變形了。
「她懷孕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酒吧外面的喧囂聲越來越暗了,他才蹲在地上,哽咽著開口。
說著說著,他竟然哭了起來,擰得殷傑和趙展辰的心更是一緊,他們認識辛迪墨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有見他這樣傷心過,他蹲在地上,哭得背脊都抽搐得厲害。
趙展辰蹲下身體,摟著他的肩膀,哽咽道,「墨仔,以後你還會遇到很多個女人,初戀嘛,總是有種淡淡的憂傷,可以理解,她懷孕了也好,斷了你的念想,你可以在美國重新開始了!」
趙展辰越安慰,辛迪墨便越傷心,哭得都開始發出了沙啞的粗噶聲。
倒是殷傑靠在牆壁上,昂著頭,若有所思的像是在思索著什麼,趙展辰見他也不來安慰,猛地踢了他一腳,殷傑這才收回沉思的目光,也陪著辛迪墨蹲了下來。
但是,他可不是來陪辛迪墨傷心的,他是幫他來分析的。
「墨仔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也有和姐姐發生關係……」
一句話出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冷了起來,趙展辰疑惑的望著殷傑,辛迪墨也抬頭,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臉頰的淚水,自己站了起來,沉默的坐在了沙發上。
「殷傑,你這話怎麼說?」趙展辰問,語氣有些迫切。
「辛迪墨說姐姐懷孕了,他又這麼傷心,那姐姐懷的孩子肯定是舅舅的,但是墨仔不也和姐姐發生了關係嗎?這說不定姐姐肚子裡的孩子是墨仔的呢!」
「喂,殷傑,這話,可不能亂說!」趙展辰簡直被嚇得一陣心驚肉跳。
殷傑倒也無所謂,他坐下來,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說,「這有什麼,我十五歲就搞大了別人的肚子,這一點都不奇怪,而且,墨仔之前有說那天晚上兩人根本沒有做避孕的措施,所以,姐姐肚子裡的孩子為什麼不會說是墨仔的呢?」
辛迪墨彷彿如當天棒喝,他怔怔的望著殷傑,在他曖昧的目光裡,他的思緒漸漸回到那一晚,兩人瘋狂糾纏的那一晚。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那天晚上應該是在一個半月前,具體的時間是,離現在應該有五十天了。墨仔,你想想,你和姐姐發生關係的那天晚上到底是什麼時候?」
「好像有五十天了……」
「那就成了,這個日子可不是巧合!」
殷傑越說越來勁了,他眼眸裡幾乎都迸射出一抹亮光來。
辛迪墨眼眸裡掠過一絲茫然,喃喃的說,「可是,她說她要跟舅舅結婚了,或許,是奉子成婚吧!」
「那舅舅今天來了沒有?」殷傑腦袋轉得快,很快又有了對策。
辛迪墨搖頭,「沒有見到他……」
「姐姐都懷孕了,舅舅居然不陪她一起回國,難道是他們之間出了問題,墨仔,要不你打電話試探一下舅舅……」
「這……」辛迪墨猶豫了。
「打吧,沒事的……」趙展辰也覺得殷傑的分析在理,慫恿起辛迪墨來。
辛迪墨看著兩位死黨,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姐姐的事情他一定要問清楚,若姐姐真的懷孕了,與他有關,他就一定會對她負責。
電話撥到了厲凌禹那邊,卻沒有人接。
正在辛迪墨黯然的看著忽閃下去的手機屏幕時,殷傑的頭卻湊了過來,附在辛迪墨的耳邊鬼祟的說,「不跟舅舅確認也可以,我有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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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第二天要做手術,綺月反而在晚上睡得很安然,一夜到天亮,她早早的就醒了,一個人的生活,就是孤寂冷清得連說話的人都沒有,她給自己弄了一份早餐,然後換了暖和一點的衣服,帶上身份證,電話,沖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她便出門了。
下樓時,從樓道的窗戶外就聽到了雨水打擊著樹葉的沙沙聲,原來下雨了,她又轉回去取傘。
再下來時,想起醫生的話,她還是撥了茉莉的話,依然是無人接聽,這個女人,關鍵的時候就找不到她,真是讓綺月覺得有些窩火。
推開公寓下面的鐵門,迎面就是冷雨襲來,綺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到了醫院,她安心婦產科外等待著,她沒有再去看任何人的表情,她們是幸福也好,憂傷也罷,她通通都不想讓自己知道。
只是,一抹黑影卻一直跟在綺月身後,因為即將要做手術的她,神色都有些恍惚,一點都沒有發覺自己身後有人。
「向綺月,向綺月在不在?」護士開始叫她,綺月聽到便立即站了起來。
「護士小姐,我在……」
「你的家人呢,手術需要簽字,先簽字,再做手術!」
一份風險責任書被推到綺月面前,綺月看都沒看,就緊張的問,「護士小姐,我可不可以請你幫我簽字,我家人和朋友都不在這邊……」
護士一聽,表情就顯得特別的怪異,她打量著綺月,然後搖頭,「不好意思,這種事情我幫不了你,你這個手術風險性極大,我不能幫你簽字,你盡快聯繫你的家人吧!」
「我家人真的不在這邊……」
綺月開始想要哀求她,沒想到身後猛地有渾厚而沙啞的嗓音傳來,「我就是她的家人……」
綺月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想到一抬頭,卻是看到一張冷臉,目光犀利,桀驁的下顎佈滿了剛剛冒出來的鬍渣,看上去,真是個頹廢的少年。
護士打量著突然出現的辛迪墨,問,「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男朋友……」辛迪墨想都沒想,斬釘截鐵的話絲毫不容人迴避和忽視。
綺月心口一緊,下意識抓著辛迪墨的手,想要將他給拉開,「墨仔,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還不給我回去,這是婦產科,你不能來……」
「男朋友也可以簽字,如果是你的孩子的話,你快點幫她簽字吧……」護士也沒多看辛迪墨,要不是辛迪墨苦苦在公寓外熬了大半夜,神色憔悴,帥氣的臉頰又多了幾分滄桑感,護士還真的以為她就是綺月的男朋友了。
「沒問題,但是我要知道到底是什麼手術?」辛迪墨沉穩的話,讓綺月抓著他手腕的手指忍不住收緊,辛迪墨感覺到,更加覺得她詭異。
護士還沒來得及說,他就被綺月強行拉了出來,一直拉著辛迪墨走到樓道內,綺月這才憤怒的吼他,「辛迪墨,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請你回去……」
「你為什麼要做手術,到底要做什麼手術?」辛迪墨目光簡直可以噴出火了,盯著綺月的臉,唇角抽搐著,如果被殷傑的話說中,他一定會斃了這個女人。
綺月目光因為心虛而有些閃爍,卻被辛迪墨看穿,他勾唇,試探卻又認真的說,「舅舅為什麼沒有陪你,你們是不是分手了?」
「怎麼可能,我們都要結婚了,今天我只是來例行檢查!」綺月爭著一口氣,打死都不承認和厲凌禹分手的事實。
「是嗎?可是我問了舅舅,他說他已經和你分手了,他還說……」辛迪墨一雙越來越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綺月的臉,不教她臉頰的任何表情有機會逃脫自己的視線。
「他還說了什麼?」綺月果然上當,緊張的追問著。
辛迪墨眼眸裡滑出一絲淺不易見的複雜笑意,薄唇微勾,他語氣冷淡的說,「舅舅還說,你的孩子不是他的?」
綺月的臉一下就變了色,她站在那,看著辛迪墨的臉,忽然急切的垂下了頭,並雙手開始攪在一起,辛迪墨上下打量著她,她沒有反駁他的話,那麼,就是真的是如他們晚上所說的,孩子,極有可能是他的。
辛迪墨此時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是欣喜還是害怕,明明是極端的情緒,他竟然一下就分辨不出來了。
他上前邁了一步,雙手用力的按住她的肩膀,第一次,他沒有再那樣叫她,而是輕喚著她的名字,帶著一絲顫抖的喜悅,「綺月,孩子,是我的,對不對?」
綺月茫然的抬起眼眸,凝著他,他眼裡的喜悅,彷彿灼傷了她的眼睛,又好像是在諷刺著什麼。
她忽然打了個冷戰,立即朝後退去,並自嘲的笑了起來,「怎麼可能,辛迪墨,我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是嗎?如果不是我的孩子,你為什麼會這麼緊張!」辛迪墨步步逼近她,一直將綺月給逼到了角落內。
綺月別過頭去,不看他,只是倔強的說,「是誰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孩子,我不會留下來!」
「向綺月,你沒有權利這麼做,他也是我的孩子!」辛迪墨忽而低斥著,抓著她雙肩的手掌更是情不自禁的用力,搖晃著她的身體,火氣也越來越旺。
綺月看著他緊張得要死的表情,忽然就冷笑,多麼諷刺啊,這張臉,明明都還是個孩子,他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辛迪墨,你有能力養活我們嗎?你如果沒有了你父母,你是什麼身份,你連你自己都養活不了,別忘了,你現在所支配的一切金錢都是來自於你父母給予的,並不是你自己能力所創造的,你一個高中生,你還想做爸爸?辛迪墨,我告訴你,你不怕丟人了,我還覺得丟人,因為我不想我的孩子背著這樣的負擔活在這個世界上!」
「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有能力養活他,你是我的女人,我也有能力養活你,我可以不讀書,我可以不出國,本來那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哼……你不讀書,你有文憑嗎?你去做什麼工作?洗碗刷盤子養活我們?你仗著你這人高馬大你去做民工養活我們?辛迪墨,這樣的玩笑不要再我面前開了,這是我的孩子,我有權決定他的一切,與任何男人都無關!」
綺月說完,憤怒的橫了他一眼,然後將他給重重的推開。
辛迪墨反手扣住她的手,雙唇囁嚅著,綺月回頭,嘲弄而又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轉口道,「好啊,你要真想負責任的話,你跟我來……」
綺月將他拉到護士站裡,當需要簽字的風險責任書重新出現在辛迪墨面前時,綺月忽然挑眉說,「簽字吧,這就是你要負的責任!」
「我不會讓你做掉這個孩子!」辛迪墨堅決不肯簽字,低聲倔強的說。
護士聽到,則是有些不耐煩,「你們倆口子別在那彆扭了,這手術若是晚了,大人可都有風險了,不能再拖了……」
「聽見沒有!」綺月也隨即喝了一聲。
辛迪墨卻固執的對護士說,「對不起,這個孩子我們要留下,不能做手術!」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負責任,她這是宮外孕,孩子留不下來,若是非要留下來,到時候大人可是要賠上性命的!」
護士的話,簡直是噩耗,辛迪墨聽到那三個字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硬起來,他低頭,眼眸裡忽然佈滿了沉重的痛楚。
「宮……宮外孕?」他結結巴巴的問,護士點頭,將簽字筆遞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情緒轉變,綺月還接受不了,她別過頭去,催促他,」你都聽到了,幫我簽個字吧!」
辛迪墨沒有說話,咬著雙唇顫抖的接過護士遞來的簽字筆,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當綺月換了病服出來時,辛迪墨還站在外面眺望著,護士不讓他進去,他卻是焦急的站在那裡,一見到綺月,也不管護士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目光,他猛地衝了進去,拉過正要進醫生診室要做最後檢查的綺月,然後用力的將她給拉進了懷裡。
綺月完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給圈住,她的臉被迫擠壓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強烈的心跳,綺月原本一直有些隱隱害怕的心,忽然在這一刻,變得有些寧靜。
她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儘管她不想和他再有男女之間的糾纏,但是這一刻,她是真的需要有人給她一個這樣溫暖的胸膛,讓她知道,病房外,還有人在守候著她,等待著她出來。
「不要害怕……我會在外面等你……」辛迪墨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裡,哽聲說。
綺月忽然就眼淚洶湧而出,熱淚打濕了他的貼身t恤,沿著他肌肉中微張的毛孔緩緩的滲進了他的血液裡。
「姐姐是最勇敢,最堅強的……」
他的手輕輕拂去她的眼淚,然後捏了捏她的臉,翹起嘴角時,他眼眶濕潤,笑容卻溫暖而迷人。
綺月含淚望著他,最後,才用濃重的鼻息給出了一個字,「嗯!」
「進去吧……加油……」
他送她走了兩步,然後,溫柔而心疼的親了親她的額頭已經眼睛,綺月低著頭,朝前邁進診室內,忽然,她猛地回頭,抓住了辛迪墨的手。
「我怕……」她細聲的說。
辛迪墨的心一下就痛得一陣猛縮,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的表情,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了無助和恐懼,讓人心疼得刻骨。
「不怕,我在外面等你……」他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綺月這才點頭,咬著牙走進了診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