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音樂縈繞的酒吧內,殷傑正慵懶的靠在角落裡的沙發上喝酒,當他聽完辛迪墨說完話時,他差點就被一口洋酒給嗆死了,哦,不,他是快被辛迪墨說出的話給嗆死了。舒孽信鉞
「什麼……都那樣了……你們居然還沒發生???」殷傑強忍著內心巨大的悸動驚訝的問。
辛迪墨被他問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他還是佯裝無事人一樣,瞥了瞥嘴,不滿的反問,「那你要說,怎麼發生嘛!」
「兩次了,我還不知道那個什麼的……」辛迪墨埋怨著,看著殷傑從驚訝到戲謔的表情,他猛地一拳砸了過去,並低聲怒斥道,「我可不像你,十三歲就會打灰機,十五歲就可以搞大別的女人的肚子,你會玩女人的時候,我還在乖乖的學奧數呢!」
辛迪墨的話一出口,隨即換來旁邊趙展辰的捧腹大笑,殷傑難得紅了臉,猛地跳到辛迪墨的旁邊,一下摀住他的嘴邊,並鬱悶的說,「喂,是兄弟我才告訴了你我的那些秘密,你怎麼可以在這麼大庭廣眾將我的事情說出來,打灰機有錯嗎?那是生理需求,你懂不懂?憮」
「唔……你先鬆手……」辛迪墨猛地扳下他的手,大口的喘息了一聲。
「我要是懂,我還用你教,我還會這樣丟臉?」辛迪墨反問,倒也讓殷傑聽得還是那麼個道理。
於是,殷傑偷偷的將自己的手機私家珍藏的艷照滑到辛迪墨眼前,並曖昧而得意的說,「看到沒有,這就是我暑假泡到的那個嫩模,身材正點吧!瑜」
辛迪墨朝他翻了個白眼,嘀咕道,「正點又怎麼樣,我又不喜歡!」
「那你看這,這是前幾年台北當紅女星的艷照,你看這,女人的身體,這裡……」
「這裡啊……」
殷傑的手指陡然將照片滑大,並將艷照中女星的某一處猛地呈現給辛迪墨眼前,看得辛迪墨臉一紅,快速轉過身去,鬱悶的說,「哎呀,我不要看啦!!」
「辛迪墨,你不看,你下次還不會,這裡,你要將你的小弟弟塞到這裡去……啊……看到沒有……你要是下次再不會……別怪兄弟我可沒有傾囊相助啊!!」
「哈哈哈……」
在一旁的趙展辰已經笑得直不起腰桿子了,辛迪墨更窘,他看得眼睛一愣一愣的,明白了,完全明白了,都怪他晚上太急,居然……
不過,一想到綺月已經不可能和自己再有那樣深重的關係了,辛迪墨便頹然的推開了擱在自己面前的手機,並啞聲黯然的說,「就算現在心裡知道了怎麼做又怎麼樣?我都沒有機會了?」
「為什麼沒有機會了?我們不是已經試探出來了嗎?姐姐心裡可還是喜歡你的!!」殷傑小心翼翼收起自己的手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便急忙關切的問。
辛迪墨把玩著手中的高腳杯,低聲歎息道,「其實,那天晚上我們有機會真正在一起的,我也可以得到她,但是,最後我自己卻放棄了!!」
「你還放棄,要知道那天晚上我們可是做了多少準備,還將夏悠然給拉下水才成功演了那一場戲的,你居然自己放棄了?」殷傑真的很想不通,這辛迪墨,腦袋裡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辛迪墨聽到殷傑的話,只是一個人坐在那悶悶的喝酒,過了好久,他才問,「殷傑,展辰,要是你和你們的舅舅愛上同一個女人,那天晚上那樣的情況,你們還可以去發生關係嗎?」
「我們,我們兩個男人當然不會啦!!」殷傑還沒完全聽懂,嬉皮笑臉的答。
不過,猛地聽到了舅舅二字,他頓時就驚訝起來,並誇張的問,「天啦,墨仔,你的意思是,舅舅也喜歡上了姐姐?」
「嗯,我以前就知道,舅舅好像在談戀愛了,但是一直不知道我那小舅媽是誰,這次去香港我才明白,原來我那小舅媽就是姐姐,哎,殷傑,你說我能嗎?我真的可以那樣做嗎?」
辛迪墨的話問得殷傑和趙展辰面面相覷,殷傑這滑頭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這個時候,倒也變得頹然起來,他深深的想了一下,然後搖頭,「如果是兄弟的女人,上了無所謂,大不了和兄弟翻臉,但是舅舅,他對你真的很好,簡直比辛迪老總還對你好,這種事情,說實在的,若是我,我也做不出來!」
「是哇,舅舅真的很好,想到去年你的生日會,舅舅在國外,還給我們兩個寄了禮物呢,因為他知道,我們三個是好兄弟!所以他愛屋及烏,也愛我和殷傑!!」
趙展辰的話,一下就將三個少年的情緒拉得特別低落,大家頹然的靠在沙發上,紛紛想著這個棘手的問題,最後卻是只能搖頭。
「墨仔,我也幫不了你了……」殷傑無奈的說。
辛迪墨只是一個勁的喝著酒,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有一團亂麻,那日看姐姐那麼不捨,他的心也是那麼的難過,加上知道姐姐的心裡其實也有自己,那種感覺,更像是被萬蟻啃噬著自己的心一樣,焦躁的,疼痛的,卻是無法解脫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趙展辰問。
辛迪墨笑,笑容有些無奈,「還能怎麼辦?先只能擱下了,辛迪老頭子一直想我出國,我大不了就隨他的意算了!」
「你真的要打算出國了?」殷傑又是一陣驚訝,要知道,讓辛迪墨能出國,定是發生了非常大的心裡轉變,看來,這小子,為了姐姐的事情,是動真格的了。
辛迪墨點頭,暗紅的酒液搖搖晃晃的變幻著燦亮的光彩,他抿唇忽然笑了笑,一字一頓的說,「或許距離能產生更多的美!」
「也行吧,不過呢,男人這一生,也不可能只愛一個女人,墨仔,你也不要太傷感,等你以後經歷的女人多了,你就會知道,其實女人和男人享受的,無非就是那一瞬間的快感,其實,玩多了,也麻木了,什麼叫真愛,哪裡還分得清楚!!」
殷傑恍若是情場老手,自己一番理論出來後,自己也變得傷感起來。辛迪墨聽到,只覺得這是完全無法理解的謬論,他看著殷傑懶懶的樣子,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他,於是,辛迪墨湊了過去,曖昧的問,「殷傑,既然咱們是這麼好的兄弟,那你暑假泡上的那個嫩模,要不要你借我玩一次!!」
「喂……墨仔……你怎麼能打我女人的主意!!」殷傑立即就變得認真起來,一副護花使者的樣子,倒是讓辛迪墨有些刮目相看了。
正在兩人還在為嫩模的事情拉扯著時,忽然,從酒吧外面衝過來一抹高挑的黑影,三個少年都還沒看清楚,就著感覺到一股涼意襲來,原來,有一杯酒已經毫不留情的潑在了殷傑的臉上,順便濺到了辛迪墨和趙展辰的臉上。
「殷傑,你是想玩我的是不是,這些天,你到底去哪裡了?」
高挑的女孩面容精緻,打扮也性感時尚,一雙修長的**上只穿了一條齊p小短裙,彷彿只要一彎身就可以看見裡面的春光一樣,但是女孩憤憤不平的表情裡,還有未脫的稚氣。
殷傑被潑得半響才回過神來,一看女孩憤怒的表情,他當下就變得有些尷尬了。
辛迪墨拿過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酒水,抬眸定眼一看,這女孩怎麼好像有些眼熟?
哦!他明白,原來是殷傑剛泡上的那個嫩模!!
當下,辛迪墨就戲謔的望著殷傑,並開玩笑的調侃道,「喲,有人也終於可以教訓你啦!」
「蘇蘇,別生氣嘛,我這不是這幾天感冒了在家裡休息嗎?」殷傑一臉討好的站了起來,強行將那個叫蘇蘇的女孩給摟進懷裡,辛迪墨看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要數殷傑的招數,果然是厲害,還沒說幾句,蘇蘇就笑了,一臉嬌羞的望著他,而酒吧的燈光也越發的昏暗,隨著浪漫的輕音樂再次響起,兩人居然當著大伙的面熱吻起來了。
嘖嘖嘖,辛迪墨看著這一幕,心裡都開始發麻了,他猛地抓住旁邊的抱枕,感歎了一句後便將自己的眼睛給遮住了,「限制級啊,少男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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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月坐在客廳裡,向城坐在她左邊,向綺星的媽媽坐在綺月右邊,大家都沒有說話,三室兩廳的複式公寓,才呆了三個人,可空氣卻是悶得厲害,逼得綺月喘不過氣來。
她抬起眼皮,定定的看了向城一眼,用極為可笑的語氣問,「爸,你在電話裡騙我說你得了什麼瘤,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想這樣將我騙回家嗎?」
向城有些錯愕的望著自己大女兒,只覺得她的語氣也越來越冷淡了,為此,他渾濁的雙眼內,頓時變得苦楚起來。
向綺星的媽媽見向城半天都悶不出一個屁來,直接坐過去,猛地用手肘抵了抵他,並低聲道,「老頭子,你啞了,你倒是說話呀!!」
向城回過頭,橫了她一眼,唬了一聲,「別在旁邊跟我磨嘰,一邊去,每天吵鬧的,煩都煩死了!!」
「好啊,你個向城,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居然敢跟我說這樣的話,老娘今天不想活了……」說完,雨點一樣的拳頭猛地朝向城的頭上砸去,向城氣得火了,刷的一下站起來,手掌一推,就將女人給推到了地上。
很快,兩人又好像是在扭打成一團。
綺月看著這一幕,內心悶得發慌,她都不想再開,這樣的父親,還是當年那個父親嗎?
她站起來,一個人神色落寞的朝外面走去,也不想勸架,更不想再面對他們。
只是,在拉開門的那一剎那,忽然就看到了遠處樓道那走來一個身影,綺月的心口猛地一緊,是向綺星,她還是穿著緊身的小洋裝,小腹突出的踩著高跟鞋走來。
向綺星走近時,看到站在門口的綺月,兩人都望著對方,卻又沒有說話。
綺月看著她隆起的腹部,內心頓時像是被錐子強行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都是難以言說的痛。
她的妹妹懷了他前夫的孩子,她靠在那裡,還一副極為不願意見到她的樣子看著她。
綺月眸光閃了閃,低頭就準備要走,沒想到,向城從後面衝了出來,一把拉住綺月的手,怎麼著都不肯讓她走。
「女兒啊!你今天就留在家裡吃飯,好不好?」
「爸爸,我在這裡,你們吃得下飯?」綺月看著一臉表情淡漠的向綺星,還有她媽媽,她自嘲的反問。
「怎麼說這樣的話,你回家吃飯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向城似乎故意是說給另外兩個人聽的,可是綺月卻對這樣的事情全然不感興趣,她堅持要走,向城便是用力,幾乎是半拖著將自己大女兒拖到了房間內,然後,公寓的門重重的被關上了。
綺月喘息著,也懶得管了,直接整理著衣服問,「說吧,我知道吃飯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們到底是想做什麼!!」
這邊向綺星進來後,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沙發上,她也不看綺月,只是對著自己母親冷然道,「媽,我已經約好醫生了,打算做手術了,你也做好準備到時候和我一起去醫院吧!」
一聽到自己女兒要做手術了,向綺星的媽媽頓時誇張的叫了起來,「真是造孽啊,這孩子這麼可憐,現在還要做掉,這叫我這個做外婆的怎麼能忍心啊!!」
向綺星聽到,卻是不以為然,她譏諷的說,「這孩子出生不好,一出生就沒有爸爸,爸爸還要去坐牢,這生出來還有什麼用!!只會遭人笑話!!」
「女兒,佑東不會坐牢的,這你姐姐在這裡呢,只要她開口一句話,就可以幫到你們的,你先不要動怒啊!1」向城過去,輕撫著小女兒的肩膀,安慰著她,生怕她做什麼傻事。
綺月心神都變得恍惚起來,這到底是個什麼世道,為什麼她卻覺得眼前的一幕這麼骯髒,她的身體搖晃著朝後退了一步,靠在牆上,雙眼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父親,看他對向綺星不分好歹的寵愛,看他在自己小老婆面前沒有尊嚴的生活著,綺月已經無語,無望了,對於這個父親,她再也不會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正在綺月心神不寧的開始難過時,向城突然走了過來,他看著自己大女兒,那滿是硬繭的手突然將綺月的手重重的抓住,綺月身體一顫,看著向城,已經滿含著淚水跪在了自己面前。「爸——」她哽咽的叫了他一聲。
向城抓著她的手,嗓音渾濁的說,「綺月,雖然是佑東對不起你,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綺星也懷了孩子,孩子都五個月大了,現在將孩子拿掉,我們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但是孩子出生,如果沒有爸爸在旁邊照顧她們,那是多麼可憐,綺月,你是姐姐,你幫幫妹妹,好不好?」
綺月被自己父親的手抓著,差點身體一軟也跪了下來,她半彎著身體,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母女,向綺星還在那悠閒的吃著葡萄,彷彿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而她媽媽則是表情有些難看的坐在那裡,也活活的好像自己差他們母女倆的一樣。
綺月想到這裡,心內就升起了一股無名火,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立即將自己父親從地上拽了起來,並憤怒的指著那對母女說,「爸爸,你現在在這裡對你女兒下跪,但是她們呢,她們卻像是好像我們父女欠她們的一樣,爸爸,你這不是愛護她們,你這是在縱容他們,還有,你在縱容鄭佑東,他犯了錯,是應該受到懲罰的!!」
向綺星的媽媽一聽綺月這話,立即臉色就大變,只是這回變得是可憐兮兮的了,她抓著正在吃葡萄的向綺星的手,硬是拉扯著她,和自己一起跪了下來。
「媽,你這是幹什麼?」向綺星鬱悶的大叫。
「綺星,你姐姐這是要我們也下跪求她啊,不然她不答應救佑東,她想怎麼樣,我們就怎麼樣,只要她能救佑東,來,跪下,求你姐姐!1」
「我不跪,這個孩子我也不要……」
「混賬!!」向城突然站起來,猛地喝了向綺星一句。
頓時,向綺星的眼淚就落了下來,怔怔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然後眼睛的餘光卻是兇惡的望著綺月,帶著前所未有的仇恨。
綺月忽然想笑了,就他鄭佑東一個那樣的男人,到底是給他們灌了什麼**湯,居然能將他們蠱惑成這個樣子。
這一幕,綺月再也不想看下去,要演戲,誰不會?
但是偏偏,她向綺月現在就不吃這一套了,於是,綺月站起來,還站得格外的筆挺,語氣更是不卑不亢的說,「抱歉,我幫你了他,就算你們下跪也沒有用!!」
「看,看看,向城,這就是你一直喜歡的大女兒,原來她的心腸真是像她媽一樣心狠啊!」女人已經開始帶著哭腔嘲諷起來。
綺月心如死水,她低頭拉開門,頭也不回的準備走,沒想到向城卻追了出來,一直追她到電梯處。
綺月進去,轉身看到自己父親,向城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他哆嗦著唇角說,「綺月,如果你真的不幫佑東,那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恍若是一聲悶雷扔進了電梯內,綺月渾身顫抖著,看著電梯外的父親,那麼決絕的表情,在電梯關上的那一刻,她身體一軟,跌坐在電梯內。
爸爸,要我怎麼去救他?我有什麼能力?我在外面,不過是一個小職員?
為什麼他犯的錯誤,卻總得我來承擔,為什麼??
一千句,一萬句話在綺月的心內叫囂著,最後,卻還是只得自己嚥下,如黃連一樣苦澀的家事,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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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看到站在門外失魂落魄的綺月,簡直是驚訝極了,這女人失蹤了一個禮拜,她可是總算出現了啊!
綺月抬起頭,看著站在門口,一瞬不瞬望著自己的茉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麼這麼看著我,不認識我了?」
「咳咳……我說向綺月……你這幾天到底在哪裡去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失蹤了一個禮拜……你將我們行長大人急成什麼樣子的了?」茉莉一把抓著綺月的手,用力的將她拉到了房間內。
綺月笑了笑,低聲道,「我有給他發信息,因為從香港回來後,一直情緒不好,所以自己安靜的呆了一個禮拜!」
「好,那我現在給他打電話!」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茉莉一下就來了精神,開始撥打著厲凌禹的電話。
「不要啦,不要打擾他上班了!」綺月想要阻止,可惜電話已經撥通了。
厲凌禹一聽綺月已經回到了茉莉的公寓,說是立即就來,綺月知道,週末他肯定是有很多的會要開的,這下又影響了他的工作,她真是罪過。
沒想到厲凌禹果真是來了,還沒二十分鐘,茉莉家的門鈴就急促的響了起來。
綺月有些無措,甚至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厲凌禹,茉莉在那已經開始眨了眨眼睛,並曖昧的躲進了房間裡,「女人,我去房間了哦,你們好好聊,如果要做什麼的話,記得聲音小點哈!」
「茉莉,你別進去!!」綺月快速站了起來,想要將茉莉拉出來,但沒想到這小妮子已經快速的閃進了房間內,剩下她一個人面對著厲凌禹。
門輕輕擰開的那一瞬間,綺月才一抬眼,果然,看見的便是厲凌禹焦急的眼神,還有他冷峻的五官,在見到自己的那一瞬間,頓時就放鬆了下來。
淡淡的煙草味襲來,猝不及防的,綺月已經被他用力的擁進了懷裡,耳邊,是他炙熱的話,帶著濃烈的想念,「綺月,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你知道不知道,這一個禮拜,我有多擔心你,多想你!」
綺月被他圈在懷裡,有些無措的推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厲凌禹越是這麼說,她內心就好像越是有一股犯罪感,畢竟,她和墨仔,他的外甥,他們三人的關係,已經讓綺月處理起來有些吃力了,而她又不是一個喜歡撒謊的女人,當面對著厲凌禹同樣炙熱而深情的情感,她的內心有了好多好多的歉疚。
「不要這樣……」綺月低著頭,將厲凌禹推開。厲凌禹扳過她的雙肩,強迫她面對自己,並啞聲問,「來,讓我看看,你這一個禮拜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不看……」綺月目光閃躲著,不敢看厲凌禹的表情。
厲凌禹看著她的表情,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那深沉的眸子咯,彷彿是一汪清泉,彷彿是什麼都明白一樣,彷彿又好像是很無辜一樣,他似笑非笑的問,「這麼害怕見到我,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啊?」綺月這才定定的望著厲凌禹,很尷尬,彷彿是心底的心事真的被他給戳穿了一樣,很快,她臉紅了。
厲凌禹揚眉微笑,拖長著聲音道,「喲,真給我說對了?是不是在這一個禮拜在外面養小白臉了?」
綺月一聽,立即就急了,這還是什麼領導嘛,居然說著這樣的話,這要是給茉莉那個八卦女給聽見了,那可不要笑死過去嗎?
於是,綺月立即說,「沒有啦,我這個禮拜只是在我朋友那裡住了一個禮拜,很多事情,沒有理順,我自己想要冷靜的想一想,我不是已經向你請過七天假了嗎?」
「真的?不准欺騙我?」厲凌禹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難得嚴肅冷峻的他也表露出了脈脈溫情的一面。
綺月飛了他一眼,「是真的啦,我哪裡有膽量欺騙你,厲領導!」
厲凌禹一聽這話就開心了,他立即躋身進來,扳過綺月的雙肩就將她抵在門後面,眼看著他的吻已經落下來了,綺月立即驚呼道,「哎呀,茉莉在呢,注意一點呢!」
厲凌禹有些掃興,想那茉莉,還真是千年不變的電燈泡呢,不過,他想她實在是想得著緊,於是,也不管不顧身份的,還是狠狠的印了下來,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牙齒咬著她嬌嫩的唇瓣,一陣唇齒摩挲後,他才算是緩解了一下相思的放開了綺月。
綺月紅了臉,低著頭不肯看他,「不是跟你說了嘛!茉莉在這裡,我們要多多注意一些!!」
「那以後我讓茉莉住出去!」
「拜託,這是她的房子!」
「那只好我讓你住出去了!」
「才不,我要住這裡!」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似真似假的話,綺月卻是始終還是不太有勇氣面對厲凌禹,甚至,看著他熠熠的目光時,她的內心竟然會忐忑和難過起來。
坐在沙發上,厲凌禹強勢將她摟進懷裡,聞著她髮絲的淡淡清香,他啞聲道,「今天我來,其實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綺月抬起頭,很認真的問。
「和zj省的行長有互調,我可能要去zj省做三年行長,我想帶你一起過去!」他語氣很愉悅的說,甚至帶著一絲絲的憧憬,可綺月卻聽著,心裡一下就懵了。
「帶……帶我過去?」她喃喃的反問。
「是,不然將你一個人放在這裡,我不放心!」
「不過我答應你,我會盡快和你結婚,只有等你真的嫁給我了,我才會放心下來!」他低下頭,額頭頂著她的額頭,真摯的話,帶著溫暖人心的力量,可是,卻讓綺月聽到了,有種想要逃避的感覺。
她的身體朝後退了退,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有些生疏的表情和動作,一下就讓厲凌禹感覺出了,他的心沉了沉,卻只是很安靜的問,「怎麼了?你不願意?」
綺月低著頭,像是只受傷的鴕鳥縮在沙發上,再抬頭時,她眼裡有很多的疑惑,忽然,迎著厲凌禹審視一般的目光,她故作輕鬆的說,「凌禹,其實,我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你,行裡好多比我優秀的女孩子,她們都沒有結過婚,身家也都清白,我已經,已經是離……」
「這些重要嗎?」厲凌禹忽然嚴肅的反問。
綺月錯愕的望著他,自言自語的問,「難道這些不重要嗎?你會不在乎嗎?」
「我還真的不在乎!」厲凌禹似乎有些負氣的說,因為他深皺起來的眉頭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思,他似乎有些不悅了。
綺月黯然收回目光,啞口無言。
「向綺月,我有那麼讓你倍感壓力嗎?對於我來說,我的地位只是我工作延伸出來,這並不能化出什麼界限來,我們是獨立的個體,我們的感覺,我們的感情,這些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外在的東西,連我都可以不去在乎,你還擔心什麼呢?」
厲凌禹真的像是生氣了,原本低沉的語氣也變得高昂起來,甚至還帶著一絲教育和訓斥的感覺。
綺月聽著聽著,鼻尖就泛酸了,才在父親那受了不被看好的冤枉氣,這下,又被厲凌禹給捧了起來,她的內心,真的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怎麼了。
「向綺月,跟我在一起,我希望你過得自信一點,誰說離婚後的女人就沒有戀愛的資格了?誰規定了,離婚的女人再婚就不能獲得幸福了?如果有誰在我面前說,那我會要他立刻給我閉嘴!!」
厲凌禹越說越憤怒,聲音又那麼大,連一直縮在臥室裡的茉莉聽到,都忍不住鑽出個小腦袋出來。
茉莉看著,真是急死了,這綺月啊,真是笨,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那擔心什麼呢?
正在茉莉鬱悶的時候,她突然聽到綺月帶著哭腔說了一句,「你那麼優秀,又對我一直這麼好,我就覺得自己好像配不上你,我有些自卑!」
綺月的話,差點讓茉莉都哭了。
厲凌禹聽著,更是心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大大的眼眶裡盈滿了淚水,他坐了下來,很用力的將綺月攬進了自己的懷裡,並安慰道,「我只是一個男人,一個想和你創造一個溫暖的家的男人,我不是什麼優秀的行長,也不是你的上司,將你的那些自卑通通的給我收起,做我的女人,不要再有任何的壓力!」
綺月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忽然伏在他胸前哭了,並且還是放聲大哭。
茉莉也忍不住偷偷擦了擦眼淚,其實,她也是懂綺月的,大大**oss的求愛,有哪個女人在感覺到幸福的時候不會有自卑的感覺呢?換作是她茉莉,估計更是自卑得要死。厲凌禹和茉莉,以為綺月在哭都是因為她真的被感動了,或許,真正的原因,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為什麼哭,是哭自己的過去,一段不堪,一段美好,通通都要結束了。
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如果能再次選擇幸福的話,她想,她應該會選擇一個可以盡力呵護她,疼愛她,關心她,尊重她的成熟男人吧!
她向綺月真的就是這麼俗,好吧,就這麼俗一回吧!
碩大的寶藍色巨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然滑進了綺月的無名指內,頓時,那深邃優雅的光芒四射,綺月都還沒反應過來,茉莉在那,已經尖叫出聲了。
「哇塞,是鴿子蛋呢!!」茉莉也不管那兩個人是不是還在親人,她蹦躂著竄了出來,一把抓起綺月的手。
綺月的淚都還沒干呢!她還反應過來,就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巨鑽還有茉莉那羨慕的眼光。
「凌……凌禹……你這是……」綺月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巨鑽,頓時都語無倫次了。
「女人,這是boss的求婚,你懂不懂呀!!哇,這戒指好美,這鑽好大,到底是寶石還是鑽石?我真的不知道呢!」茉莉直言直語的說,那璀璨的藍色光芒,將綺月的手指映照得更加的白皙瑩潤,果然,這樣溫潤卻又優雅的藍寶色,是最適合她的。
綺月慌亂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沒出息的只覺得這戒指好重。
厲凌禹基本上已經被茉莉擠到一邊了,他乾脆站了起來,深情款款的俯視著綺月,並低聲道,「在去外省就職之前,我們去拉斯維加斯旅行一趟,順便登記結婚,這戒指戴了,可是一輩子都不能取下來哦!」
綺月恍惚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她就這樣接受了他的求婚?還是,他霸道的,將她被求婚了?
看著綺月似乎還有些猶豫,茉莉都急了,連忙朝她使眼色,並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細著聲音催促道,「女人,你是腦袋進水了,這還不答應,快答應啊,這是好事,這是喜事!!!」
綺月看著茉莉,看她那麼著急的為自己緊張,她的心漸漸的軟了下來,好似做了一個大決定一樣,她看著厲凌禹,衝他溫婉一笑,「謝謝,謝謝你愛我,謝謝你娶我!!」
「傻女人,你不需要在我面前過得這麼小心翼翼的,我喜歡最初見到的那個你,那個張牙舞爪恨不得將我吃掉的那個你!!」厲凌禹說起肉麻話來,也還是一套一套的。
聽得茉莉都不好意思呆下去了,並且嚴重的意識到自己這個大電燈泡太不適合呆在這裡了。
「哎喲,我該鑽進房間裡去了,我聽不下去了,太肉麻了!」
茉莉站了起來,雖然是大大咧咧的說,但是心裡還由衷的為綺月開心。
只是,她終於忍不住,走到自己房間時,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天啦,我終於將這個笨女人給嫁出去了!!太好了!!我解脫了!!」
綺月噗嗤的笑出聲來,卻發現厲凌禹一直在很溫柔的望著自己,她撞到他深邃而沉迷的眸光,臉頰很快就浮現出一抹酡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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