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宜感覺自己好像睡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天邊的雲如薄霧一樣淡淡映在眼底時,窗外的花開得正好,春季已到了濃時,李相宜起床伸了個懶腰,穿上鞋走到門外。舒嬲鴀溜
廚房裡傳來了陣陣炊煙。
她走到了廚房外,潘玉正用勺子攪動著湯裡的鍋粥。
李相宜上前去,看著滿鍋新鮮的白粥,驚奇道:「相公,你什麼時候學會熬粥了。」
「當然是跟你學的。」潘玉回頭望了她一眼,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怎麼了,天色還早,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漭」
「被子裡太涼了,我睡不著。」自那一次的換血過後,李相宜感覺自己和潘玉之間沒有了任何的芥蒂,她撒嬌般的將頭靠在他的懷裡:「相公,我不要喝粥,我想讓你陪我回房休息。」
聽不懂這句話的男人,那就真成了傻子。
李相宜挽著潘玉的手,有些緊張直。
她是真的做好心理準備了,早一日晚一日有什麼區別,反正都已經愛上了,早晚都會變成他的女人,還不如今夜就成全了他,也成全了自己。
但是在開始之前,她需要一個白天的時間來醞釀一下自己的心情。
還是有些緊張的。
她想和潘玉躺在床上,聊聊天,聊得累了,再睡個午覺什麼的,那是最好不過。
李相宜看著他,潘玉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就算是再累,也得吃飽肚子。」
真沒聽懂?
李相宜懷疑的看著潘玉。
卻沒有看到潘玉轉身盛粥的時候唇角揚起的一抹苦笑。
他自己都還不知道,到底身子有沒有什麼大礙,不想再影響李相宜的身體。
「相公。」李相宜轉到了他的身前:「我不要喝粥,我要喝你。」
這句話就是純粹的赤/裸/裸的挑/逗了。
潘玉轉過身去。
驀的一下將李相宜緊緊的摟進了懷裡。
唇舌激烈的撞碰。
李相宜趕緊的推開了他:「這裡是在廚房。」
「房裡離秦霸的太近,纖纖在那裡。」潘玉說完,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扒落到了地面,抱起李相宜,狠狠的壓了上去。
這一次,可是她先招惹的。
潘玉的唇激烈的在她的舌間遊走,李相宜感覺到了一陣令人窒息的溫柔。
這個樣子的潘玉,似換了一個人,但是,她喜歡。
緊緊的回抱著他,李相宜激烈的回應。
兩個人之間,似乎不再需要過多的言語。
她的衣嘩的一聲被扯下,露出了雪白的肩。
李相宜拱起身子,任由他的吻一路下滑……
「太好了,醒了,醒了。」
就在這時,屋裡一陣驚喜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正在激情中的兩人。
潘玉抬眼看去。
聶纖纖已向他們的方向奔了來;「媚雲姐姐,太好了,秦霸醒了。」
李相宜趕緊從灶台上跳了下來,飛快的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聶纖纖紅著一雙兔子般的眼睛:「媚雲姐姐,我給秦霸吃了藥丸,他的臉色恢復了紅潤,睜開眼睛,會說話了。」
「真的。」李相宜不由得升起一絲愧疚。
雖然她與秦霸的關係是從打鬥開始的,但是秦霸這些天一直護著他們夫妻倆,可是這兩天,秦霸受了傷,全是纖纖在照顧,她只顧著自己的喜怒哀樂,都沒有過多的照顧。
「他說他肚子餓了,想吃東西。」聶纖纖高興道:「他從來沒有對我提過任何的要求,今天是第一次,我好高興,我要為他熬粥。」
聶纖纖說完探頭看了鍋內一眼:「這是誰熬的粥,熬好了。」
「潘哥哥熬的,你拿去給秦霸喝吧。」李相宜道。
「好啊。」聶纖纖飛快的盛了一碗,端起就走。
啊的一聲驚叫過後,粥落到了地面,摔得滿地都是。
聶纖纖捂著燙傷了的手;「好燙。」
「不用這樣急,要慢慢來。」李相宜又替她盛了一碗,吹得微涼了些,才讓她伸手去碰。
聶纖纖這一次不再猴急,小心翼翼的端起了粥,小心翼翼的走。
李相宜感覺身後一道力量,潘玉將她摟進了懷裡,將下頷抵在她的頭頂:「去看看他吧。」
「可是……」李相宜道:「你不會生氣嗎?」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潘玉笑道。
「相公,我感覺你變了。」李相宜道。
「娘子,你也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潘玉輕撫了一下李相宜的額頭:「我們兩人都變了,是不是因為對方而改變了。」
「或許吧。」李相宜道:「那我去看看秦霸,傷勢有沒有好轉。」
「去吧,怎麼說他也曾救過我們。」潘玉道:「粥熬好了,我再做些小菜。」
「相公,原來你一直深藏不露啊。」李相宜衝他一笑,轉身去了西廂房。
潘玉看著她的背影,唇邊的笑意愈來愈濃,眼裡的溫柔更堪。
西廂房。
聶纖纖正小心翼翼的喂秦霸喝粥。
「小心點,會很燙啊。」
秦霸皺著眉頭,看聶纖纖笨手笨腳的餵他。
誰知道他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他的確是餓到不能再忍。
挨餓的滋味他不是沒有經歷過,但是如此餓的感覺還真是讓人難以忍受。
粥的味道很淡,但是很香甜。
有一絲粥水從他的嘴角滑過。
聶纖纖拿起手帕擦了一下,繼續喂:「秦霸,你有沒有感覺,我和你這個樣子,就好像夫妻倆一樣,你是相公,我受了傷,我在照顧你,就像潘哥哥和媚雲姐姐。」
「是啊,是挺像的。」李相宜走到門前正好聽到這麼一句。
她上前去,接過了聶纖纖手中的碗:「不過就你這麼喂,他恐怕得餓死了。」
李相宜看了秦霸一眼:「是不是餓極了,想喝得快一點。」
秦霸眉得擰得更深。
「那就是了。」李相宜道:「纖纖,你把粥吹涼一些,一口氣給他灌下去。」
「那怎麼能行。」聶纖纖驚道:「會嗆到他的。」
「不會。」秦霸終於開口。
「真的要這樣喝嗎?」聶纖纖皺著一張小臉:「可是我覺得不太好。」
「給我。」秦霸伸出手去。
「喂,你別動啊,好了好了,我給你就是了。」聶纖纖將粥吹涼了些,微扶起了他,遞到他嘴邊,秦霸張嘴一口氣喝完:「還有嗎?」
「還有,我去給你盛。」聶纖纖高興道。
「還是讓我去吧,你替他擦一下嘴。」李相宜接過碗轉過了身。
聶纖纖拿起錦帕替秦霸擦嘴,秦霸微微偏了下頭,似有些不滿。
聶纖纖一怔,手頓在了半空,睜著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秦霸。
他躺了下去,閉上眼睛。
聶纖纖看著他嘴角的殘留米粒,停下頭去,伸手擦掉,這一次,秦霸沒有再躲開。
她心裡微微一喜,看著他額頭上冒出的細微汗珠,轉過身去打了一盆熱水,擰乾淨了毛巾將他的額上汗珠擦去,秦霸還是一動不動,聶纖纖欣喜的擦著,這是第一次,他沒有推開她。
擦著擦著,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她看著秦霸緊閉著雙眼的俊顏,轉過身去,咬著唇,淚水滾然而下……
今天混在粥裡給他餵下的,是第二粒解藥。
那個人的第一個要求便是讓她道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聶纖纖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怪人,聽聲音似是一個年輕男子,身份又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有何好隱瞞的,她很爽快的做到了,可是對方的第二個要求,卻是命她在秦霸傷好之後,回京去嫁給林峰。
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可是,如果不答應他,就沒有第三顆和接下來的解藥。
那個人說,秦霸服下去的藥是慢性的,只能維持幾天而已。
她原本不相信,可是第一粒下去後,秦霸的眼皮微顫了下,有了呼吸,面色紅潤了些,卻並沒有醒來,第二粒下去了以後,才醒來,會說話,要喝粥。
第三粒,會更好。
等到第十粒的時候,會不會變得再好一些呢。
聶纖纖想起自己在林中偷看到秦霸練刀的場景,那個樣子的秦霸,才最是令她著迷。
像極了年輕時候的爹爹。
聶纖纖看著李相宜端著一碗粥走來,飛快的擦乾了眼淚。
「纖纖,怎麼又哭了。」李相宜問。
「沒事,我只是太高興了。」聶纖纖道。
「粥盛好了,你去餵吧。」李相宜看得出她想和秦霸單獨相處,將粥遞給她後,轉身而去。
聶纖纖看著也的背影,猶豫著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她很想讓李相宜幫她分析一下。
可是——
看著李相宜和潘玉站在一起的身影。
他們兩人也歷經了磨難,似乎不該再去麻煩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