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你為什麼喜歡科研?
因為我想研製出永恆的愛情。舒嘜鎷灞癹
那你研製出了讓愛情永遠保鮮的藥水嗎。
還沒有,不過,快了湮。
……
還記得最後那些日子,姐姐和她所說的話,她臉上洋溢著快樂而幸福的笑容,可是就在一夕之間,那個男人卻出軌了,請求她放手,高傲而自尊的姐姐啊,你是因為受不了那個沉重的打擊,所以才要離開嗎。
血,濺滿地…舉…
「不要。」李相宜從惡夢中驚醒,看到姐姐如花一樣的身體躺在浴缸裡,如白蓮般映襯著滿目艷紅,觸目驚心。
「怎麼了,娘子。」潘玉看著瑟瑟發抖的李相宜,猶豫了下,伸出手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李相宜沒有掙扎,這個時候,她需要一個懷抱,帶給她片刻的溫暖。
她將頭緊緊的埋在潘玉的懷裡:「我做惡夢了。」
「夢見什麼?」他的嗓音很輕很柔。
「夢見我唯一的親人離我遠去,她滿身都是血,我的心很痛……」李相宜的淚水湧出。
她壓抑著自己的哭聲,慢慢的,止不住的顫抖,將身子蜷縮在了潘玉的懷裡。
「娘子。」潘玉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李相宜,她一向都是張牙舞爪強悍得彷彿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得倒她,這一刻卻像一個愛了欺負的孩子,躲在他懷裡的身子不停的顫抖。
潘玉將她緊緊的圈在自己胸前,任她的淚水打濕了衣襟,這才發現,她嬌小柔弱得讓人憐惜。
他從來沒有安慰過哭泣的女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手忙慌亂的抱著她,任由她的哭聲一陣高過一聲。
她的淚,讓他的心都亂了:「娘子,你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從現在開始,我會保護你的。」
聽到他這些話,李相宜哭得更厲害了。
曾經這些話,她也對自己的姐姐說過,她說過要保護她一輩子的,卻讓那樣孤傲的她受了傷。
都怪那個男人……
男人是這世上最可惡的東西。
尤其是看上去一臉道貌岸然卻滿肚子壞水的人。
李相宜緊緊的揪住了潘玉的衣襟:「相公,如果那個壞人出現在面前,我讓你去殺他,你敢嗎。」
「娘子。」他定定的看著她,托起她淚水模糊的臉:「如果誰敢欺負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我會把他碎屍萬段。」
潘玉這一刻只覺得腦子裡血往上湧,心亂無比。
看著李相宜淚水一顆一顆的滑落,打濕他手心。
他的心像被誰揪起。
看著她淚水模糊的雙眼,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去。
唇齒相依。
溫柔的輾轉。
貼著她冰冷的雙唇,給她最溫暖的慰藉。
將她所有的哭泣與眼淚都融在了他的溫柔裡……
李相宜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直到身上傳來一陣輕微的冰涼,這才發現身上的衣不知何時被褪去,潘玉手緊緊貼在她的身上,那渾圓柔軟的地方。
李相宜一驚,這才發現自己不知與他擁吻了多久。
竟雙雙倒在了床榻。
她回過神來,心裡的難受褪去,許是因哭了一場,心裡好受了些。
將身上的人推開:「你趁我傷心,佔我便宜。」
「不是的,娘子,我……」潘玉解釋,情不自禁四個字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出去,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李相宜哽咽看著潘玉:「尤其是書生,越有滿腹經綸越多壞水,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這轉變也太快了吧。
潘玉委屈的看著李相宜。
撲上來的人是你,現在罵我打我的人也是你,為什麼啊。
潘玉站在那裡任李相宜打罵,就是不離開。
李相宜拿起床邊的瓷杯砸去:「我討厭你。」
潘玉一動不動。
鮮血從他的額頭流出。
李相宜住了手。
她看著潘玉被杯子砸破的額頭,從狂暴的情緒中恢復過來:「你為什麼不躲開?」
潘玉依舊一動不動,任血流滿面。
李相宜慌了,上前替他擦拭:「你趕緊蹲下來,讓我替你止血呀。」
他太高了,她惦起腳才夠得著。
他握住了她的手,任血緩緩的淌:「娘子,我沒事,只要你高興就好。」
「你傻啊。」李相宜才下去的眼淚再次衝出眼眶:「本來就不機靈,這杯子砸下去,萬一真把你砸成個傻子怎麼辦,我還要照顧你一輩子不成?」
「娘子難道沒有想過和我一輩子嗎?」潘玉問。
李相宜怔住。
看著他的眼睛。
視線閃躲。
低下頭去:「當然……想過。」
「娘子,你看著我的眼睛,你會不會有一天丟下我,不要我。」潘玉問道。
「我……」李相宜看著他的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也對,我現在百無一用,總是讓娘子你受委屈,全都是我不好。」潘玉正色道:「可是娘子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浪費時間,我一定會好好溫習,高中狀元,讓你揚眉吐氣。」
「你這麼做是為了你自己,並不是為了我,你要記住,任何時候都別為了它人而活,若不然到最後會很痛苦的。」李相宜道。
「怎麼會呢,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潘玉道。
「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李相宜轉過臉去。
「不管你之前是什麼樣的人,在我眼中,你是這天底最善解人意最好的娘子,其它任何人都無法和你相比,你知道嗎。」潘玉看著李相宜道:「你不知道你在我眼中有多能幹。」
「我什麼都不會,和你根本就沒有共同語言。」李相宜道。
「你會打魚,會拉麵,會保護我,這樣就已經足夠了,我不需要你會太多。」潘玉道。
「你是遠近聞名的才子,而我自失憶以後,就變成了一個徹底庸俗的女人。」李相宜道。
「那不是庸俗,是純真自然,我喜歡。」潘玉擦掉她眼角的淚。
濕濕粘粘的東西落到李相宜的手背,這才發現潘玉臉上的血還沒有止呢。
李相宜趕緊拉著潘玉蹲下來:「說這麼多廢話幹嘛,再不止血,你就真變成一個傻子啦,失血過多會影響人的智力的。」
「會嗎?」潘玉傻乎乎問。
「當然會。」李相宜將他的傷口清洗,發現傷痕不是很深,應該不會留疤。
清理好一切後,潘玉身上的衣服也髒了,根本不能再穿。
這裡沒有專門的成衣店,只有布店。
李相宜第二天趕在出攤前去布店買了幾匹布,打算給潘玉做幾身合身的衣賞,第二天麵攤的生意也是出奇的好,李相宜收了攤以後累得動也懶得動,看著潘玉換來換去的那兩身,還是強打起精神坐在昏暗的油燈下學著穿線。
潘玉站在她的身邊,看她做這一切,打開塵封了許久的書卷,默默而閱。
李相宜一邊縫衣裳一邊回頭看潘玉,他看書的神情認真無比,朦朧的油燈下俊美的容顏看起來顯得格外的好看,李相宜唇邊揚起微微的笑意,她的男人,還真不賴。
潘玉感覺到了李相宜在看他,回過頭去,衝她微微一笑。
李相宜恍惚中有一種錯覺。
好像她真成了他的妻,兩人是一對平凡的夫妻,在這亂世紛火之中,舉案齊眉,。
「累不累。」潘玉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走了過來。
他雙手按著李相宜的肩:「我替你揉一揉。」
「不用了,我不累。」李相宜微微一笑:「這長衫制起來挺簡單,就是縫針麻煩了點。」
「我來吧。」潘玉接過了她手中的針線。
「這怎麼行,相公,你專心看書吧,還有幾針就縫好了,先湊合著穿,等我得空的時候,再給你做幾身好看的。」李相宜看著自己手中式樣簡單的長衫,一溜排兒斜下來的針腳,歪歪扭扭,連她看了都覺得莫名滑稽:「像條小蟲子似的,太難看了。」
李相宜原本打算讓潘玉試穿的,想了想還是重新坐了下來,將衣服拆線準備重做。
潘玉握住了她的手:「娘子,別忙活了,我看挺好的。」
「那……」李相宜猶豫道:「你穿上試試。」
「好。」潘玉將衣服穿上了身,好像有點短,特別是袖口有些斜,看上去挺彆扭的。
李相宜訕訕的笑了笑:「我照著你的身形量的,沒料到還是短了些。」
「沒關係的,娘子,我裡面還有其它的長褲,不用太麻煩,就這麼穿著吧。」潘玉笑容暖暖的,將衣服穿在了身上:「娘子,你早點睡吧,我看完這一卷就歇息。」
「好吧,你也早點睡啊。」李相宜打了個呵欠,明天早上還要出攤,她還的確是有些熬不住。
李相宜躺在床上合衣睡去,蓋了床薄薄的被子,嘴角帶著笑,沒想到她做出來的拉麵還挺受這些人的歡迎,等賺夠了更多的錢,就該送潘玉啟程了。
李相宜這才想到一個問題,潘玉去趕考的時候,她要不要陪著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