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苕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嘴裡面喃喃不清地喊道:「二小姐,你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
她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林寶釵見她未死,便又拿著磚頭對著她的腦袋狠狠地補了幾下,紅苕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就躺在那裡動也不動了。
林寶釵伸出手去歎了一下她的鼻息,發現她已經是死透了,這才將磚頭扔在一旁,站起身來冷冷地對她說道:「紅苕啊紅苕,如今並不是我故意想要你的命的,我也沒有法子,出於自保而已,若是你當真要怪的話,你就去怪林寶淑吧。若不是她非要讓你出頭作證,又怎麼可能會出這些,你說對不對?」說完,她便輕輕地拍了拍雙手,拂袖而去。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林寶淑正坐在宮裡頭梳妝打扮。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絹妙金絲繡花長裙,上面配著八達韻春錦長衣,人看上去美麗而又動人。頭上則梳了一個如雲高髻,人倒也有一些精神。
她在將紅瑪瑙的珠鏈帶上皓腕,映著皓腕如雪,紅瑪瑙石如火,懾人目光的顏色,配上一襲長裙,將翠綠的腰帶往腰間一系,頓時顯得身姿裊娜動人。她輕輕地轉了一個身子,便覺得一時之間風情萬種。
錦屏走進來看了一眼,忍不住讚歎說道:「娘娘果然是很美。」
她回過頭來,見是錦屏,便對她微微一笑說道:「怎麼這麼早便起床了?」
錦屏點了點頭,走到她身旁,目光之中帶著一絲喟歎之色,這才對她說道:「娘娘,大事不好。」
「出什麼事了?」她驚訝問道,錦屏只得把事情的經過跟她說了。
錦屏說道:「據傳今天早上,在回慈寧宮的路上發現了紅苕的屍首,是被人用硬物重擊頭部致死,已經死得透透的了,根本沒有法子再來將她救活。」
「出了這回事?」林寶淑頓時愣住了,她有些緊張的問道:「那你說事到如今該怎麼辦才好?」
錦屏搖了搖頭,說道:「紅苕的事情太后現在也知道了,太后還下令要徹查,看看是誰將紅苕害成這般樣子,娘娘,事到如今奴婢也不知道有什麼法子了,總之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寶淑點了點頭,便對錦屏說道:「罷了,這一次既然沒有法子對付寶釵,那也就由著她去了,只是希望她能夠吸取教訓,不要再生事端才好。」
「恐怕很難,奴婢猜這次紅苕多半是她殺了的,宮裡頭只有她才想著殺了紅苕滅口,ch除了她之外,又有誰如此的心狠手辣?只怕她今日裡會殺紅苕,他日裡也會殺旁人。」
聽了她這番話後,林寶淑終於點了點頭,她歎口氣說:「既然如此,那也沒有旁的法子了,我們並沒有認證,也沒有物證,我們也不能再在太后娘娘的面前指證她了。」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子,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果然,雖然紅苕的死使得宮裡上下的人都感到很震驚,尤其是紫燕在太后面前說了好多,太后也下令徹查,可是一時半會根本就沒有法子查得出來,這件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
林寶釵見過了些日子後,也沒有人管這件事,她倒越發有些囂張和得意起來,倒經常在各宮裡頭行走了,而最愛去的地方就是雪舞郡主的慈寧宮。
雪舞郡主一直以為救她命的人林寶釵也有份,是以對林寶釵的態度改觀了很多。林寶釵去探望她,她也很歡迎林寶釵去。一來二去,兩個人竟然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林寶釵自從成為雪舞郡主的朋友之後,果然宮裡上下的人都對她客氣和恭敬了很多,這使林寶釵越發的有些得意起來。
反而是林寶淑,因為太后對趙行封猜忌之心日重,她平日裡倒不經常去找雪舞郡主了,這樣一來就更加便宜了林寶釵。
林寶釵每日裡陪著雪舞郡主風花雪月,兩個人經常在後宮裡頭攜手遊玩,倒越發的投緣起來。在雪舞郡主的面前,林寶釵永遠表現出自己最好最善良的一面。
這一天她們兩個正在院子裡走,冷不防有一個太監手裡頭端著托盤匆匆忙忙地走過來。他走得非常急,手中的托盤是個沙鍋。
眼看著就要走到兩人面前的時候,跟林寶釵擦了個正著,手中的沙鍋眼看著就要飛到雪舞郡主的身上。雪舞郡主不禁嚇得「啊」的一聲大叫起來,若是飛到她的身上,那麼她肯定會深受其害。這沙鍋很熱,很容易就把皮膚給燙壞了。
就在這個時候,說時遲那時快,忽然有人飛起了身子,用一隻手托住托盤,將托盤放置在了沙鍋的前面,那沙鍋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托盤上,而她另外一隻手則握住了雪舞郡主的纖腰,將她穩穩的放在了地上。
雪舞郡主的臉色一紅,抬頭一看卻發現原來幫她的人是趙行封。她愣了一下,眼中頓時露出了一絲情意,緩緩地說道:「三哥,怎麼是你?」
「可不是我麼,方才經過這裡,見到你差點被沙鍋燙到。」說完,他就皺著眉頭望了那太監一眼,訓斥他說道:「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啟稟小王爺,是太后娘娘今日裡說想要吃沙鍋,奴才這才慌忙的去準備,奴才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罷了,你下去吧,以後在宮裡面不要這樣子了,否則的話會撞到人的。」
「是。」太監答應著,就把托盤接了過來,匆匆忙忙地走了。
趙行封也對雪舞郡主微微一笑,說道:「我也先行離去了。」說完轉身就走。
他腰上插著一柄古劍,走到太液池的旁邊,就在那裡舞了一套行雲流水的劍法。原來他是來這裡練劍的。
他正練劍練得興起,而雪舞郡主和林寶釵也恰好來到了太液池的旁邊。雪舞郡主見到他白衣飄然,英姿颯爽,別有一番英氣。這樣的英氣和肅殺的氣概在別的男子身上幾乎都不曾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