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淑搖頭含笑道:「有些事原是你不方便出面做的,自然由我出面來做,否則別人說賢內助說的又是什麼?」兩人事到如今雖然不曾發生**上的關係,可是心裡面已經慢慢的有了彼此。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是不錯的。那李公公拿了林寶淑的三樣首飾後,很快就進去向太后通傳。
過了沒多久他便走了出來,笑得臉色如花,對林寶淑和趙行封說道:「娘娘,小王爺,太后娘娘原是不肯見你們的,老奴我可是費了好大的一番口舌才使得太后娘娘點頭答應了,今日太后娘娘心情不是很好,還希望兩位說話要注意一些。」
「多謝公公了,回頭到含元宮裡頭坐坐。」林寶淑笑著對他說,這才執了趙行封的手,兩人一起跟著李公公到了慈安宮的偏殿之上。進去之後,卻見到太后歪在軟塌之上,樣子看著懨懨的,果然精神不大好。
林寶淑同趙行封連忙向她行禮,太后睜開眼睛看了看二人,略略的抬了手說道:「起身坐下吧。」二人便在旁邊坐了下來。
太后臉上仍舊是露著一絲笑容,輕聲地問道:「你們怎麼忽然來到這裡看哀家,是有什麼事麼?」
「的確是有事。」林寶淑含笑對她說道,「只不過是王爺想要求見太后,可是卻非要拉著臣妾陪著,王爺說前些日子衝撞了皇上和太后,是以特意來向太后賠罪的。」
「賠罪?」聽到林寶淑這番話後,倒是教鄭太后很是驚訝,然而她仍舊是不動聲色地看著林寶淑,淡淡的說道:「王爺本是哀家的兒子,素來哀家都很喜歡王爺,王爺又何來賠罪一說?」
那趙行封按照林寶淑所言,這才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對鄭太后說道:「母后,前些日子兒臣在朝堂之上有些衝動了,竟然慫恿皇上去北伐寧國,俗話說攘外必先安內,如今四海昇平,百姓們安居樂業,若是再有了戰爭,恐怕對百姓那是極不好的。兒臣本來也沒想到這麼多,回去後同王妃講起來,經過王妃一番勸慰之後,兒臣終於想通了。」
趙行封雖然不是一個很圓滑的人,可是他卻也懂得顧全大局。尤其是林寶淑悉心為他打算的一番心思,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辜負了,是以便對著太后如斯說道。
太后聽完,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她這才緩緩地說道:「我兒果然是聰明伶俐,一點就透,你所言甚是,哀家也是這麼思量著的。如今倘若冒然北伐的話,恐怕會為百姓帶來很多的困擾,如今你倒是能想通了,那也不錯。」
她打量著趙行封,想要知道趙行封是真的想通了,還是有心這麼說而已,可是她在趙行封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虛情假意。
太后仔細地想了想,知道趙行封為人素來都很正直,心裡頭想什麼便會說什麼,為人又和誠實,應該不會有心對自己欺瞞。
本來她心裡很不高興趙行封忽然提出北伐寧國,她認為趙行封這麼做無非是想藉著皇上身體不好,趁機攬權而已,對趙行封充滿了猜忌之情。而今聽到他這麼一番話之後,所有的猜忌之情便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她這才站了起來,走上前去拖著趙行封的手,拖他一起來到了軟塌之上,說道:「來,陪母后來這裡坐坐,母后倒有些家常話想要同你說說,好幾日不見你了,心裡頭也念得慌。」
母子二人便又在那裡說了幾番家常話,林寶淑見狀,知道這個時候也實在是不宜在這裡久做停留,是以她便適時的站了起來,對太后說道:「太后娘娘,臣妾身子忽然有些不適,頭暈目眩,是以想先回去休息。」
太后笑了笑,知道她很識時務,便對她說道:「那你先回去吧,至於行封,哀家就留他在這裡同哀家敘敘母子情。」
「是。」那林寶淑答應著,便不動聲色地走了出來。她長長的噓了一口氣,知道這一步棋是走對了,太后終於可以打消心底對趙行封的疑慮。
從慈安宮裡面走出來之後,林寶淑一時之間覺得百無聊賴,就在後宮裡頭隨處的走走。她沿著御花園走了不知道多久,竟走到玉液池的前面。
見到玉液池裡不知什麼時候生出了很多的並蒂蓮,偶爾有兩隻羽色光鮮的鴛鴦互相嬉戲著喧鬧而過,倒是讓人心生悵惘和羨慕得緊。
她在一旁坐了下來,玉液池幫忙倒也很荒涼,平日裡也沒有幾個人前來。如今天氣還有些乍暖還寒,大約宮人們也都不喜歡出來走動吧。
她正呆呆地在那裡看著,冷不防聽到有腳步聲傳了過來,回頭一看,卻看到有一個人穿著一襲綠色的長衫,正站在玉液池的旁邊走動。那個人雙手背負在後面,眼中看上去有幾許的悵然,卻不是孟長知是誰?
林寶淑見了心裡面猛地一沉,她站起來就轉身欲走。誰知道走得太急了,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膝蓋磕碰在石頭上,她忍不住發出了「啊」的一聲痛楚的呻吟。
她的呻吟聲驚動了孟長知,孟長知回頭一看,卻看到林寶淑。他歎口氣,走上前來將她扶起來,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下,對她說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林寶淑點了點頭,轉身就想走。誰知道此時此刻她腳踝處就好像是萬箭穿心一樣的疼,而且那種疼痛伴隨著胸悶,使得她額頭之上滲出了點點的汗珠,已經疼得沒有辦法控制了。
看到這種情形之後,孟長知愣了一下才對她說道:「你等著,我去給你傳太醫。」匆匆走了兩步,卻又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又回來對她說道:「其實我也通曉一些醫理,不如就由我為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