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淑瞧小君的樣子,便知她心裡頭已經動了心,於是她便笑呵呵地說道:「你覺得這夜明珠怎麼樣?」
「自然是極好的。」小君臉上露出了貪婪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對林寶淑說道。
林寶淑與她想像中的倒完全不一樣,只是她手裡竟然有這樣的一顆夜明珠,又怎麼會被賣到妓院裡來呢?雖然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小君也知道自己此時此刻什麼事情應該問,什麼事情不應該問。
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這才笑吟吟地對林寶淑說道:「寶淑姐姐,你把這夜明珠給我瞧,是不是想把它送給我?若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你做,儘管告訴我就是了。」
林寶淑見她如此的聰明伶俐,果然是個七竅玲瓏,極其曉事的,便點了點頭,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跟她說了幾句話。
小君聽完之後頓時臉色大變,連忙擺手連聲說道:「萬萬不可,若是當真如此,只怕我會被丁香姐打死。」
「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能知道呢?」林寶淑笑吟吟地跟她說道:「小君,你平日在這妓院裡頭過活,人生也沒有什麼意思,若是得了這枚夜明珠,便可攢一些錢,以後也好為自己贖身。」
「你又為何不用這夜明珠為自己贖身呢?」小君有些驚訝的望著林寶淑問道。
林寶淑歎息了一聲,她無奈地說道:「我是他們花了六百兩銀子買來的,僅這一顆夜明珠,他們又豈肯會把我給放了呢?」
小君緊緊地咬著下唇,抿嘴想了很久才緩緩地對林寶淑說道:「這件事我要再仔細地想一想,寶淑姐姐,你覺得如何?」
林寶淑見她的樣子,便知她既想要夜明珠,可是又有些害怕,她便故意拿話嚇唬小君,跟她說道:「你若是想那也沒什麼,只是盼你能夠盡快想清楚,這夜明珠也能值上幾百兩銀子,若是你不要的話,我自然可以去找另外一個人幫我想法子。」
「我要我要。」小君連聲答應著,「可是還是要我再想想好不好?」她向林寶淑懇求道。
林寶淑自然知道也沒有人能夠幫得上自己了,想來想去能夠幫得上自己的大概也就只有她一個人了,所以她剛才所說的話,那也只不過是引誘她的而已。
是以林寶淑點了點頭,她眼中帶著一股不動聲色的淡然,緩緩地說道:「既如此,那你不妨多考慮幾日吧。」
她相信過不了幾日,小君一定會答應她的。青樓之中的女子,又有誰不愛財呢?更何況是像小君這般的,樣子生得又不怎麼樣,平日裡接不了幾個客人,也賺不了多少錢。
見了林寶淑的夜明珠後,小君倒是一日裡面都很安靜,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她只是低著頭不說話,心裡頭似乎是在想什麼一樣。林寶淑知道這事需要她慢慢想通,便也沒有逼迫她。
一直到晚上,小君給林寶淑送飯,她像是下了決心一樣,便對林寶淑說道:「寶淑姐姐,你不妨把那夜明珠拿給我,我願意為你辦你所說的那件事情。」
林寶淑微微一笑,她不動聲色地說道:「這夜明珠早晚都是你的,然而現在並不是拿給你的時候,你若是想要得到那也可以,只要你幫我把事情辦好,自然是可以的。可是若是你不肯答應我的話,那也就沒有法子。」
聽她話中的意思,顯然是要小君先幫她把事情辦好,才肯把夜明珠給她。那小君便點了點頭,連聲對她說道:「我聽你的話,這就去做還不行嗎。」林寶淑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小君便著手去為她做她所籌謀的事情。
然而這事情做起來卻也沒有那麼容易,怎麼樣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來,而林寶淑的身子卻是越來越好,眼瞧著就不能再等待下去了,她不禁又是著急又是無奈。
這一天晚上,丁香姐走了進來,看到她躺在那裡,不禁冷冷地皺著眉頭跟她說道:「你在床上也躺了這麼久了,我瞧著身上的傷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吧,既如此,現在該當你去接客了。」
「接客?」林寶淑愣了一下,連忙輕輕呻吟了一聲,連聲說道:「丁香姐,並不是我不肯幫你接客,只是我現在身上的傷還沒好,你總是不希望我一身傷痕去接客吧,只怕會嚇著客人。」
「是嗎?」丁香姐走到她的身邊,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任憑是誰瞧著她,也只覺得她心裡頭是滿心歡喜的。
誰知道她走上前來之後,伸出手來用力的將林寶淑的下裙一扯,一段白生生的大腿便露了出來。她大腿上膚若凝脂,猶如羊脂白玉一般的光潔。
那丁香姐便冷冷地說道:「你不是口口聲聲地跟我說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嗎,你倒是什麼緣故?」
林寶淑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只得跟她說道:「雖說面上瞧著是好了,然而總是有些疼痛……」
她話音未落,那丁香姐已經抬起手來,在她的臉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冷冷地跟她說道:「混帳,你竟然想在我丁香姐的面前耍花樣,你也未免太小瞧了我丁香姐吧?我能夠開梅香苑這麼多年,將梅香苑做得客似雲來,生意興隆,你以為你這麼一點小小的伎倆原是能夠騙得了我的嗎?」
聽完丁香姐這番話後,林寶淑抬起手來摸著自己的臉,這才諾諾地說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接客。」這兩個字冷冰冰地從丁香姐的牙縫裡擠了出來。
林寶淑心裡頭一震,事到如今,卻也沒有別的法子了。她猶豫了一下,只好點頭說道:「我答應你。」
其實她是滿心不願意的,然而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她不答應接客,丁香姐再拿一隻貓放在她的褲子裡面,她早晚都會被撓死,與其如此,倒不如隨機應變的好。
「好。」那丁香姐見她答應得如此痛快,便微微一笑,對她說道:「我早就說過了,在丁香姐我這裡最怕的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只要你肯聽我的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以後有你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你明白嗎?」
「是。」林寶淑答應著,點點頭。
「你今個兒晚上就開始為我接客,今天晚上林老爺會來我們梅香苑,到時候你就去接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