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還是倔強的搖頭,聲音變得越發的冰冷起來。她知道唯有決絕才能夠使得趙行封死心,便冷冷地對他說道:「承蒙王爺厚愛,小女子卻無福消受。小女子的意中人便是我的夫君,王爺,過去的事情以後再也不必提了,你就只當從來不認識我吧。」說完拂袖而去。
望著她身影翩躚,猶如仙子一般,越發的教人心中動容不已。那趙行封緊緊地握起了拳頭,他沉聲說道:「寶淑你放心吧,我一定要娶你為妻,絕不會要你跟一個傻子在一起,辜負了這半生韶華,更不會讓你跟別人同享一個丈夫,讓你每日都過著不開心的日子。」
打定主意之後,他便已經想出了怎麼辦。他特意去見孟長知,但見孟長知正趴在花園裡跟幾個小廝鬥蟋蟀玩兒。見到孟長知之後,他便喊道:「孟長知。」
孟長知聽到趙行封喊自己,心中越發的就有一些緊張起來。他不知道這趙行封是不是朝廷派來的密探。是以,他抬起頭來,對著趙行封咧嘴一笑。
那笑容萬分的不堪,叫趙行封見了越發覺得他虧待了寶淑,他原是配不上寶淑的。
趙行封便走到他的面前,望著他一字一頓地對他說道:「孟長知,你已經有了林寶釵一個妻子,又何必再糾纏寶淑不放?我希望你能夠寫下休書,放寶淑一條生路。」他鄭重其事地對孟長知說道。
孟長知聽完後心裡面一沉,然而卻不知道他是試探之語,還是實話實說。是以,他便笑著說道:「休書?那是什麼東西?」
趙行封不禁啞然失笑,知道自己實在無力同一個傻子解釋休書為何物,他便派人娶來了筆墨紙硯,刷刷寫下了一封休書,指著下面對他說道:「你只需要在上面按個手印就可以了,按下手印之後,你便同寶淑無拖無欠,寶淑再也不是你的妻子了。」
孟長知心中甚是著急,他猶豫了一下,便哭喊著說道:「姐姐是我的妻子,誰也不能夠搶走姐姐,我要姐姐……」說著,就坐在那裡大聲地啼哭起來。
他哭的樣子宛若孩童,越發讓趙行封心中瞧他不起。趙行封見他在那裡又哭又鬧的,無論怎麼說都不肯寫下休書,只好歎口氣先行作罷,再謀其他的方法。他拂了拂衣袖,無奈之下逕自離開。
等到他走了之後,孟長知這才回到了房裡頭。他見四顧無人,而林寶淑正坐在黃花梨雲紋如意鑲邊的椅子上沉思不已,就走到她的面前,輕輕地呼喚道:「寶淑。」
一連呼喚了幾次,寶淑才睜開眼睛看他一眼,目光有些呆滯,緩緩地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方纔趙行封去找我,非要逼我寫下休書,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孟長知不動聲色地問道。他素來都很沉得住氣,而且對於林寶淑,他原也沒什麼懷疑。
林寶淑臉上略有尷尬,就只得把當初如何相救趙行封之事和盤拖出。孟長知聽完後,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不信任之色。
他目光中帶著不易為人覺察的冷漠,緩緩地說道:「你所言是真?」
「絕無假話。」林寶淑無奈地說道。
「你曾經愛過他嗎?」孟長知冷不防問道。
林寶淑微微一愣,臉上的神情緩緩的一滯,這才尷尬地笑了笑,搖頭說道:「怎麼可能,我與他只是萍水相逢,出手相救而已,如何能夠談得上什麼情情愛愛的。他大約是覺得我救了他,對他有恩,是以才想對我相報吧,你莫要想多了。」
孟長知不動聲色,心中卻覺得有些虧欠於她,便望了她一眼,對她說道:「寶淑,我知道因為寶釵之事,你心懷怨憤。只是我與她也是虛與委蛇,我便是在洞房之夜也不曾碰她一次,我心中真心愛著的人是你,只是我不讓她把我的秘密說出去,是以才對她這般籠絡。」
「你們洞房之夜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林寶淑抬眼問道,顯然言語之中儘是不相信之情。
「我發誓,我們絕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我們簽下了這份契約。」說著,他便去把一份契約拿了出來,遞到林寶淑的面前。
林寶淑看了看,原來那契約之上寫著:林寶釵假做孟長知的妻子,為孟長知保密,協助他登上皇位。如果當真有一天,孟知便封她為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讓她享受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至於夫妻關係,兩人卻是有名無實。
林寶淑看完之後不禁大為驚訝,她美麗的面龐之上掠過了一縷驚訝,這才說道:「這份契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孟長知笑了笑,這才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地撫著她的長髮,對她說道:「我又豈會如此的是非不分,真假不明?你才是我心愛的妻子,我又豈會背叛於你,只是事急從權,我與林寶釵只是一番交易而已。」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林寶淑有些驚訝。
「怕你多想。」孟長知緊緊地把她擁在懷裡面,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