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你的那個三小姐也不知道事情真相呢?」那黑衣人反問道。
「師傅所言極是,這一點倒的確是錦屏疏忽了。只是錦屏仍有一事不明,希望師傅能夠告知原因。」
「你說。」黑衣人的語氣不急不徐,緩緩地說道。
「既然鄭妃娘娘對孟長知如此的忌憚,為何不直接將他殺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那黑衣人歎口氣,這才說道:「鄭妃娘娘找國師推算過,說是孟長知和皇上二位一體,若是孟長知有什麼生命威脅,皇上的龍體也會受損,甚至皇上也會遭遇不幸,是以娘娘才不敢對孟長知動手,想要查清楚他的底細再行打算。」
「天下又有如此無稽之事?」錦屏不以為然地說道:「娘娘想必是多慮了。」
「這種事自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影響到皇上,你說該怎麼辦才好?」黑衣人連聲斥責說道。
錦屏聽完,連忙低聲細氣地說道:「錦屏知錯,還請師傅原諒。」
「罷了,為師就罰你將功抵過,你一定要把孟長知的底細察探得清清楚楚,等我向鄭妃娘娘覆命,明白嗎?」
「是。」錦屏答應著。恭送黑衣人離開後,她這才悄無聲息地重新回到了白雲寺的小院之中。回來之後,她心中一直有些忐忑不安,總覺得自個兒有些對不起林寶淑。
雖說憑她的伸手絕不可能被蛇咬到,白天只是對林寶淑施展了一個苦肉計而已,然而林寶淑竟然當真信了,也當真把她當成自己人一般,還不惜出手來救她,甚至冒著生命危險。
由此可見,林寶淑絕對是當真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姐妹,而自己只是利用她。想到這些,就讓她越發的有些不安起來,卻沒想到林寶淑也自有她的打算。
到了第二日,錦屏陪著林寶淑,兩個人出來沿著河邊散步。走了一會兒,林寶淑的身子輕輕地歪了一下,錦屏連忙上前去攙扶住她,連聲說道:「三小姐,你還好吧?」
「你不要擔心,我的身子還好。」林寶淑笑呵呵地對她說道。
林寶淑連聲喟歎說道:「對了,錦屏,我對你推心置腹,當真是把你當成我親生的妹妹,卻不知道你對我如何?」
「我自然也是把三小姐當成自己親生姐姐一般。」
「既如此,不是說了嗎,你以後就喚我寶淑姐姐,你覺得如何,錦屏妹妹?」
錦屏聽了,心中越發覺得溫暖起來,她緩緩地點了點頭。
「既如此,以後我們二人就不分彼此。」說到這裡,林寶淑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冷冽的神色,她眼中就好像有兩團火熊熊的燃燒,「我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可以幫我。」
「什麼事?」錦屏連忙問道。
「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將這封書信交給關七,讓關七一定要按照這封書信上所寫的去做,否則的話,就要將他碎屍萬段。我相信你的一番恐嚇定然能夠達到應有的效果。」
「寶淑姐姐,我知道了。」錦屏說著,就把信接了過來,對林寶淑說道:「我今天就為寶淑姐姐做完這件事情。」說完轉身就走。
見到她行色匆匆,林寶淑不禁非常詫異,連忙問道:「你不問我為何要將這封信交給關七嗎?」
「你是我的姐姐,你讓我做的事情自然有你的道理,我又何必多問,只要幫你做好就是了。」她說完,雙腳輕輕地一運力,已然施展輕功離開。
看到她漸漸地消失在青山綠水之中,林寶淑不禁長長倒吸了一口冷氣。當真沒有想到,錦屏竟然是這樣的人。
林寶淑在信裡面為關七下達了一個命令,她知道關七已經被錦屏嚇破了膽,若是讓錦屏去找他一定會有效果。
果然錦屏施展輕功,很快就到了黑風嶺的黑風寨中。她向小嘍囉們說道:「我要找關七。」
小嘍囉們一見是錦屏,頓時都被嚇壞了,上次他們可是親眼見識到了錦屏的厲害,於是一群人頓時作鳥獸散。
有的跑到了房子裡頭,對著關七大聲喊道:「七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有什麼不好了,難道是天塌下來了?」那關七不以為然地說道。自從上次被錦屏嚇破膽之後,他越發的張揚跋扈起來,想要在他弟兄們之間立威。
「那倒不是。」小嘍囉搖了搖頭,緊張兮兮地跟他說道:「是那天的那個姑娘,錦屏姑娘,她來了。」
「錦屏來了?」他頓時嚇得臉色大變,緊張地說道:「她來做什麼?」
他話音未落,就見到錦屏已經走了進來。錦屏輕輕地喚了他一聲:「關七爺。」
聲音很輕,輕的就好像一片樹葉被風吹落在地上。然而在關七聽起來,就好像是晴天驚雷一樣,在耳邊炸響。
他有些緊張地望了錦屏一眼,嘴唇蠕動了好幾下才發出了聲音,他對錦屏說道:「姑奶奶,你來這裡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啊?我能夠為你做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很簡單,我要你按照信封裡頭的指示去做,否則的話我定然取你性命。」說完,她便把那封信往前一拋,不偏不倚,正好拋到了關七的手中。
關七把信接住,臉色慘白,連聲說道:「我知道了,一定會盡力做好。」話音未落,錦屏已然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