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款款走了幾步,走到床前,在床邊坐了下來,歎息一聲說道:「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說著,她便扯開了帷帳,正準備上床去休息,誰知道一低頭卻看到那個男子正躺在床上。他雙目之中精光四射,望著林寶淑。
林寶淑被他的樣子給嚇了一跳,連聲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連忙對林寶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林寶淑禁聲。
他輕聲地對林寶淑說道:「我不會在小姐這裡耽擱太久,我只是稍做休息,趁著晚上人少就走了。」
「你白天不是走了嗎?」林寶淑驚訝地問他說道。
「不錯,今天上午的確是想離開這裡,誰知道剛剛要推門出去,就看到外頭站了很多的家丁小廝,似乎是要捉人的陣勢。他們把這裡把守得水洩不通,無奈之下我就只好再等機會。」
「原來是這樣啊。」林寶淑這才想起來。
不錯,他們來她房間裡搜查,她確實是看到有一大群人站在院子裡面,也難怪這男子沒能逃走。
「那我就不明白了。」林寶淑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你可知道中途老夫人帶著我娘親,我大娘,還有那個撒潑的林寶釵大小姐一起來這裡搜查過,但到最後我們卻沒有搜出你,你可知道我當時那麼緊張。」
男子輕輕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不錯,我知道你們曾經來過,其實當時我正在這間房裡。」
「在這間房裡?在什麼地方,難道你能夠隱身不成?」
林寶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笑的樣子嬌俏可人,連那男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這才緩緩地說道:「你們來的時候,我聽聞到了動靜,是以就施展輕功先躲到了橫樑之上。誰知道我一運功,傷口不慎又被撕裂了,又嚴重了幾分。等到你們走了後,我就從橫樑上面下來,又躺在床上休息。」
「你躺在那橫樑之上?」林寶淑抬起頭來望了一眼橫樑,問道。
「不錯,的確如此。」那男子緩緩地答應著。
林寶淑越發覺得詫異起來,然而心中卻有些歡喜,她連聲說道:「我早就聽人說在古代有武功,原來真的有這麼回事啊,你以後可不可以教我輕功?我也想學。」
林寶淑虔誠的樣子引得他嘴角竟然帶出了一絲笑容,他望了林寶淑一眼,這才對她說道:「三小姐見笑了,總之我已經連累了你幾次,心中甚是過意不去。有一樣東西送給三小姐,倘若三小姐有哪一日遇到什麼困難,可以到開封來找我。」
說著,他就把一塊玉珮遞給了林寶淑。
林寶淑把玉珮拿過來之後,只見上面寫著一個「趙」字。那玉珮晶瑩剔透,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寶物,價值連城。
林寶淑自己也是精通歷史的,又如何會不認識這些值錢的東西?
是以,她猶豫了一下就把東西收下,對那男子說道:「多謝你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緩緩地對她說:「其實是我該多謝三小姐的救命之恩,你不是一直問我的名字嗎?其實我姓趙,名行封,家住開封府,以後若是有機會,歡迎你到開封府去。」他對林寶淑說道。
「你家住開封府?」林寶淑驚訝地望著他,問道。
「不錯。」他點頭說道。
「開封府那不是京城嗎?你家住京城?」林寶淑又問。
「正是。」他惜字如金,緩緩地回答道。
林寶淑心裡頭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她暗自揣測著,這個人會不會是什麼大人物呢?
想著,就覺得有些累了,用手臂支著頭,就倚著床睡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地醒來。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子竟然靠在床上,而她的身邊卻躺著趙行封。
趙行封的樣子看上去非常平常,似乎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下流。」她伸出手來在趙行封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趙行封雙目之中精光四射,頓時露出了怒容來,問她道:「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趁著我睡著了,就把我給扯到床上去,同你……同你一起就寢?」
林寶淑雖然是來自現代,思想還算比較開放,然而她在現代都沒交過男朋友,也沒接觸過男子,此時此刻自然是感覺到萬分的嬌羞。
趙行封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跟她說道:「方纔是你自己靠在床邊上睡覺了,身子傾斜下來,我見你有些累了,就沒有叫醒於你。我又何時曾輕薄過你?」
聽他這番話,林寶淑這才知道錯怪了好人,她臉色有些發紅,對趙行封說道:「對不起啊,方纔我並不是故意的。」說著,她就從床上起身。
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楠木桌旁坐下,正在此時就聽到小喬敲門,連聲地喊道:「三小姐,飯菜送過來了。」
林寶淑心裡頭一緊,便對小喬說道:「我現在不餓,正在睡著呢,你今天就不要再來打擾我了,知道嗎?」
小喬應了一聲就走了。
等到她走了後,林寶淑打開門縫看了看,見到天色已經很黑了,她便重新回到床邊向趙行封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今天晚上。」趙行封吐出了四個字。
聽說他晚上走,林寶淑就如同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但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有點依依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