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林寶淑問道。
只聽到林寶釵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林寶釵用非常得意的聲音說道:「寶淑,聽說你在柴房裡面跟一個男人幽會,還把這個男人帶到你的房間裡來了,可有這回事?」
「當然沒這回事了,我怎麼可能會跟人在柴房裡頭幽會?」
「你還說沒有,明明二安已經看到了,難道家丁看到的也會有錯嗎?」
林寶淑看了看床上躺著的那個男人,他皺著眉頭一句話也不說,可是應該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他到底是什麼人林寶淑並不知道,只是若是在這個時候被林寶釵她們闖進來,恐怕有些不大好。
若是被她們再發現自己和這個男子在一起,難保她們不會把自己再浸一次豬籠。
因此她低下頭去略一沉思,這才緩緩地說道:「寶釵姐姐,我知道你千方百計地想要抓我的小辮子,可是這次的事情真是無中生有,我這會兒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不如明天再說吧。」
「是嗎?」林寶釵笑了笑,聲音更加的有些得意起來,她對林寶淑說道:「你口口聲聲地說你沒有去柴房,那麼我來問你,為什麼從柴房到你的房間一路上儘是血跡?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好你從實招來。還有,如果你不把門打開,我們就只好自個兒進來了。」
林寶淑見到林寶釵蠻不講理,知道她隨時有可能會破門而入。她剛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外頭有人沉聲說道:「寶淑,你還是把門打開吧。」
說話的人竟赫然是老夫人,林寶淑聽了,只覺得心中一陣透心涼。
難道說林寶釵一直以來都派人跟蹤自己,發現自己進柴房之後,以為自己和男人幽會,就趕緊稟報了她,而她也趕緊把老夫人搬了過來。
雖然說上一次林寶淑莫名其妙地被人誤會和男子通姦,差點被沉入河中,到最後因為她的身份而得救。可是若是這一次她再被發現跟男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話,那麼恐怕就連老夫人也會認為她不守婦道,沒有貞節,從而對她不喜歡了,甚至會對她各種非難。
最壞的可能性是可能會再讓她浸一次豬籠,一想起這些,她就覺得心裡面很慌張。
可是畢竟她不是旁人,而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林寶淑,她是一個有謀有勇的女子。她是一個歷史老師,對於歷史上的事情非常熟悉,也時時刻刻懂得用謀略來自救。
她猶豫了一下,就走到床邊,對那男子說道:「得罪了。」說著,就把那男子往裡推了推。
那男子也用盡了力氣,退到了床的最裡面。
她連忙拿被子給那男子蓋上,然後拿起桌子上放著的水果刀,猶豫了一下,對著自己的如玉的手臂便猛地一刀斜刺了下去。傷口刺得很深,也很長。
接著,她連忙拿一點刀傷藥敷在上面,又拿了一塊布把自己的手臂纏起來,然後故意把房子裡面弄得亂七八糟。
做完這一切後,林寶釵已經在外面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就聽到林寶釵連忙對老夫人說道:「奶奶,您看到了嗎?我們讓她開門,她怎麼都不肯開門,裡頭定然是藏著一個男子,否則又怎麼會如此地支支吾吾呢?」
顯然老夫人也是起了疑心,就聽到老夫人說道:「我們自個兒進去看看吧。」
聽了老夫人這番話後,林寶淑想也不想就連忙躺在了床上,拿錦被將自己蓋了起來。她蓋自己的時候順帶著就把那個陌生男子的頭也給蓋上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倒也罷了,現在兩個人又一起躺在床上,肌膚相親,讓林寶淑心裡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在穿越來之前,她也並沒有嫁人,甚至也沒有談過戀愛,跟男子接觸得非常少。而今忽然如此地跟男子走近,讓她覺得有一些不舒服。
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多說什麼,因為她的門已經被撞開了,緊接著就看到林寶釵扶著老夫人走了進來。
她連忙抬頭望了老夫人一眼,說道:「老夫人。」
老夫人緩緩地點了點頭,林寶釵攙扶著老夫人走進來,後面還有雲濃等幾個丫鬟。
老夫人四處看了看,見到她房間裡面甚是零亂,四處都是血跡,而且還有刀傷藥一類的東西,便皺著眉頭問她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啟稟老夫人,事情是這樣的,是我割水果的時候不小心把手臂給弄傷了,就讓小喬幫我去要了一些刀傷藥,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人給誤會了。」
聽到她這番話後,老夫人只是沉聲不語,林寶釵卻不依了。
林寶釵冷冷地望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對她說道:「你口口聲聲地說你弄傷了,有何證據?你便是弄傷了,為何又要去柴房?你不要跟我說我是冤枉於你,我跟老夫人從柴房那裡一路走過來,一路之上都有血跡,難道這也是假的嗎?」
聽了她的話後,林寶淑的腦海飛快地轉動著,她心裡面實在是太恨林寶釵了,林寶釵顯然是想將她趕盡殺絕。
但只是猶豫了一瞬,她便很快的就回過神來。她楚楚可憐地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並非如此,以前寶淑只不過是一個粗使丫鬟而已,在府裡頭一直都這樣,有時候便是身上有傷口,也只不過是躲在柴房裡面找一些土敷在傷口上,這是一種古法子。下人不一定隨時能夠領到刀傷藥的,這一次出了這事之後,我仍是下意識地往柴房裡面走,我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有失林家三小姐的身份,可是……習慣已成自然,我也是難以自控。」
「你騙人。」林寶釵指著她說道:「你口口聲聲地說要到柴房裡面找一點土敷在你的傷口之上,這豈不是太荒誕無稽了嗎?」
就聽到雲濃在後面輕聲地說道:「其實我們丫鬟小廝僕人們受了傷,有時候是會這麼做的,畢竟是下人,又不是人人都能得到主子的寵愛。」
聽了雲濃這番話,老夫人緩緩地點了點頭。林寶淑的一顆心不禁微微地平緩了下來,也不枉平日裡給了雲濃那麼多好處,關鍵時刻她還是肯為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