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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 金鱗應誓 文 / 閒明

    蘊含著暗勁的拳影,漫無邊際的胡亂擊在牛錄的肉身之上,特別是頭部更是受到了特殊的照顧。

    腫起的眼皮已將牛錄那雙本就不大的豆眼遮的嚴實,防備護魂花香的禁制也早已解除,厚實的護魂血膜將牛錄的神念盡封於靈台之中。此時的牛錄只能憑直覺想像著楊霖手中的金絲剪肆無忌憚的剪斷著一根根護魂花樹的枝莖,苦悶痛心之餘而又無計可施。

    剪斷了數十根護魂花王樹的枝幹,楊霖忽即停手,並示意一旁的古陌等也停下手來,面視牛錄,冷聲說道:「如何救出我那兄弟,快說出方法來。」

    在族人面前受盡屈辱,牛錄又怎麼會輕易鬆口說出破開花王樹根的方法,嘴角抽搐的冷笑著,猛的聚起體內的靈氣向妖丹處聚去,準備同歸於盡。

    「笑話!」楊霖的笑聲未落,古陌早已將數道禁制打在牛錄的身體之內,自爆之危頓時解決。

    「你不說難道我便不能知道這辦法該如何去做了?」看著古陌手段犀利,楊霖手向牛錄處一指笑道:「將他的記憶搜出,順便把魂魄逼出來,我到要看看這位族長是位如何強硬的。」

    護魂花王樹旁,牛錄彷彿一隻待宰的蝸牛,毫無還手之力,古陌伸手之間已將牛錄輕鬆的吸到掌心處,單手虛按在那血肉模糊的肉頭之上,搜起魂來。

    「你這惡魔,早晚會有人將你抹殺,以報我今日之仇的。」牛錄不死心的模糊說著,只是當被搜魂,腦海沉迷之時卻忽聽楊霖在旁說道:「你是說那個青雲聖女嗎?他在幽水寒潭與九嬰獸大戰,若不是我出手相救,難道你以為她還有機會活著離開,當然這些是你不知道的……」

    「怎麼我也不知道呢?」一道似有些喘急,夾著一絲風聲的輕柔話語自遠處傳來。

    聲音輕靈,似翠鳥輕鳴般洗耳動聽,身處花籃中,聽了一路的嘮叨,楊霖自是聽出了那聲音的出處,臉色不由一沉。

    古陌急勿勿搜了魂後,還未逼出魂魄便感覺周圍的空間忽即一散,一縷輕柔的風自身邊掠過,再看眼前的已入昏迷的牛錄已不見了蹤影。

    樹響枝搖,護魂花樹的另一端沒有被裁剪的樹幹上,一道清麗倩影手提著血肉模糊的牛錄穩站枝頭,凝眉望向楊霖。

    接過神情有些緊張的古陌遞過的裝有牛錄記憶的玉簡,楊霖看也不看青雲聖女那道清靈的目光,似乎並未在意的模樣,將神念透入玉簡中查看起來。

    「你這道氣息到是極熟,那日在幽水河邊露面的應是你了,不過你又是如何出手相救於我的,這我到是可以聽聽。若是說不清楚,那你便要葬身這花海了。」

    拍了拍手中已然昏迷的牛錄,青雲聖女悄然笑道:「對了,你便是楊霖吧,我已答應了天蝸牛族在南荒之地將你抹殺,今日看來,無論如何你也要給我個說法了。」

    若是換在以往,青雲聖女早就動手將楊霖擊殺,雖有古陌等妖護衛,可青雲聖女卻未放在眼中,以快突破合體期的修為,對付只是剛入歸虛後期的古陌,正如當初一招便將猙獸收服一樣,只需一個照面,便可擊退這些妖獸。

    在第一眼看到楊霖時,青雲聖女便感覺到在哪裡與面前這個男子好像有一種極親近的舉動,莫名的熟悉感使得青雲聖女十分想聽一聽面前這位楊霖,是如何解救自己的。

    風過花間,夾著幽香拂過人群,只是除了那位剛剛甦醒的牛錄再沒有人去深吸那道幽香,艱難的瞇開那雙豆眼,實在和沒睜開沒有什麼分別,不過牛錄卻是透著那一道細縫看到了久候的青雲聖女,忍不住老淚縱橫,混著血水自眼角流下。

    「聖女大人,可要為我天蝸牛族做主啊,對面的人修便是楊霖,還請聖女依河邊諾言,將其斬殺。」

    花間出奇的靜,隻牛錄一位似哭啼般的說著,一語說完,便再沒了聲響,只見聖女玉手輕抬,作噤聲狀,美眸輕抬的望著對面的剛剛從玉簡中回過神來的楊霖。

    「我一位兄弟被這護魂花王樹吸入地下,還請聖女給我些時間將其救出,稍候我自會向聖女解釋是如何相助的。」望了一眼護魂花樹下血漿浸泡的泥土,楊霖輕聲說道。

    「我又怎知你所說真假,這護魂花王的樹根若是破損了,對花王樹的損傷極大,甚至會影響到整片護魂花海的生長,請先讓我聽聽你的理由如何?若真是說的通了,我到是可以助你將你那兄弟救出。」

    「小友只管動手,這聖女體有重傷,我去將她纏住。」早已感覺出聖女體氣息有些紊亂的古陌,摩拳擦掌的說道。

    「只怕你這點修為是擋不下我的,哪怕是我的靈寵也不一定能擋下。」冷笑了一聲,只見聖女玉手輕抬,自嫩白手腕處解下一個鈴鐺,輕拋入空,一股腥風揚起,南荒凶獸猙獸已憑空出現,獨角閃著幽光,眼睛冷漠的看著古陌。

    「嗷……」的一聲怒吼,似乎是因為凶獸氣息的出現而激起了應龍的反應,躺在樹洞口處沉睡的應龍忽即覺醒,猛的變回龍身,沖天一聲怒吼,已飛臨楊霖頭頂之上,獨目中透著那一抹強橫不容侵犯的神色,望著下方有些受驚的猙獸。

    「你這人修本事到是不少,居然能收降這兩大蠻獸,到是小看你了,不過你以為這兩獸能擋得住我。」聖女笑意盎然,輕笑說道。

    「哪裡話,你我也共同度過了不少日子,沒生出情份也有幾分人情了。」嬉笑了一聲,楊霖臉上回復如常鄭重說道:「當日在幽水寒潭下,若不是我偷襲了九嬰獸的老巢,想必你也不一定能如此安然無恙的站在此處吧。」

    雖未分出勝負,不過老巢被驚動,大凡妖獸必會回巢查看,九嬰獸與青雲聖女也只是相互較技,卻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接到示警,九嬰獸必會回身救巢,自然便給了青雲聖女脫身的機會。

    「難怪那日九嬰獸急勿勿的逃離了此間,原本是老巢被毀。」玉手掩唇,輕聲鈴笑,青雲聖女此時已想通那日事情的原由,當日的情況卻是岌岌可危,全無還手之力的青雲聖女自困花籃下,也只是無聲抵擋著,不知何時支持不住時,便會被九嬰獸抹殺。

    沒想到本要殺死的一個人修,卻在無意中救了自己一次,其中的緣份到是不少,只可惜這人修是真實的人身,不是那應驗預言的魚身。

    不過一想到楊霖說的共度不少日子,青雲聖女心頭一緊,忽即想起了什麼,臉上一抹似有惱意的模樣,欲言又止。

    本想再問楊霖與那條逆鱗金鯉的關係,可是一想人獸相處,想必那些日子對金鯉細語多言了許多,此時已盡數入得楊霖的耳中,若是問得深了,這楊霖口沒遮攔,胡言亂語豈不更遭。

    「聖女,這楊霖詭計多端,初時偷入護魂花海便是化為藍色鳥雀混入其中,還請聖女快些出手,將其擒殺,免得再出枝節。」一見聖女惱怒,卻未動手,牛錄不禁有些著急,在旁急聲說道。

    說者有意,聽者有心,一聽楊霖還會變化之術,聖女心間突然生出一個直覺,難道那日的逆鱗金鯉真的是這楊霖所化,那豈不是與自己整日相處在一起。

    正胡思亂想間,青雲聖女忽聽楊霖急聲問道:「聖女可曾理順清了,我急於救我那兄弟,還望聖女不要枉加干預。」

    此時青雲聖女心間早亂,非是被楊霖的幾句話語驚亂了心,而是因為那句臨行時聖王所提到的預言情起金鱗,若真是如此,那面前的楊霖豈不是那應誓之人。

    修煉了幾千年,凡心未動,如今命中應劫之人便在眼中,如何取捨確實令人心難抉擇,若是殺了楊霖,劫難必消,只是會不會留下一道心魔卻是難說,畢竟與楊霖並不只是初次相識沒有一絲的回憶,而是日夜相伴,軟言細語了多日,甚至還撫摸過那尾魚身。

    若是不殺了楊霖,任其隨意為之,日後離去之時,豈不是在心中留下了一道陰影,道心輕動,若沒有什麼措施,只怕修為再難精進,日後又如何面對青雲部落內的族人。

    花香隨風而動,青雲聖女一縷青絲隨風飄散,花容隱有亂意,玉手抓緊顯然猶豫不決,楊霖又哪有心思去消受那美人近乎要花癡的模樣,手中金絲剪輕動之間,剪影已沒入花王樹下泥土間。

    混合著血水碎肉的濕泥,沒有絲毫的阻力,剪影一剪而入,泥土向兩旁盡掀之時,露出一條條被金絲剪影剪斷的黑褐色的花根來,綠汁噴濺,似無頭的蚯蚓一般扭曲掙扎著。

    似乎感覺到樹根處所受到的傷害,地面上的護魂花王樹,樹葉猛的搖起,只是搖擺之間卻未有什麼太大的動作,顯然對金絲剪的威力頗為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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