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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陰危谷行 文 / 閒明

    樹影無聲倒退,陰風惻惻而吹,感覺到那枯骨無肉的手掌下傳來的陰森涼意,楊霖藉著冰蟾之體也感覺到一陣透骨之寒。

    「這小冰蟾能來到南荒到是個異類,帶回去放在我的陰風洞中,到是件天然的降溫利器啊!」獒狠獸輕笑了一聲,將只有巴掌大小的冰蟾托在掌心,大步向回路返回,諸懷獸與青牛妖對視了一眼,也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什麼過多的表示,緊跟其後而去。

    那一股寒意與北海冰宮的寒意卻又不同,並沒有將血骨經脈凍僵的意味,卻是要將那寒意透入經脈中,成為體內循環的一部分,直到將整個體內都被那寒氣浸透,精血耗盡,化為一隻鬼物。

    這獒狠果然喜歡將活靈煉為鬼物,只是靠的近了,憑藉著其體內的陰森鬼氣,時間久了自然就變成鬼物了,根本不用什麼特殊的道法。

    不化回本體,便無法運用本體的那些本領,而冰蟾除了耐寒,口吐冰靈根的殺招之外,卻沒有什麼可以抵制之陰寒鬼氣的功法,楊霖不由的暗自叫苦,若是此時化回人形,只怕還未離開那陰寒手掌,便會被這獒狠當場斬殺了。

    事以至此,也只有緊咬牙關,期望這獒狠獸能早些將自己帶到陰危谷中,放在某一處做為納涼之物來用,也少受些這陰寒之氣的侵蝕了。

    不一會的功夫,自前方忽然吹來一次陰風,風勢不強,卻有透骨之感,似乎要將所吹過之處盡皆吹化為白骨一般。

    四周現出的景象也不似剛才林間般的蔥綠,近些木枯葉落,在遠一些,早已是一片不毛之地,連個草根都不曾見。

    「前方便是我陰危谷口了,你二個還不習慣那陰風的特性,便在這谷前空地處守著吧,等滌心池出現時,我另行通知你二位進谷洗滌。」

    不待兩獸回應,獒狠自顧自的在二獸身前一抹,只見二獸的臉上同時一緊,身形劇烈顫抖之時,二滴精血已無聲自二獸的體內被硬生生的抽離了出來。

    「這兩滴精血我先帶為保存了,等你二位日後有歸順之心時,我便用這兩滴精血為引,行血祭之法,作認主之用。」獒狠臉上皮骨不動,陰惻一笑說道:「若是你二位始終不願歸順於我,我便用這兩滴精血引入陰風,將你二個化為鬼牛,日後永遠鎮守在這陰危谷口。」

    難怪不直接行收僕血祭之法,雖然需要那二牛說一番誓言,可是威迫之下到也不難辦到。原來是還想將這兩頭牛妖煉成鬼牛,做為僕從,想必這獒狠獸十分喜歡他那幅似鬼般的怪異模樣了。

    二牛不由的一楞,臉色同時大變,看著眼前的兩滴精血受到兩旁的較力滴溜亂轉,只是如何暗施法力也要奪回也是不能,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若是被獒狠輕易拿去了,暫時雖是無事,不過誰又知哪一天,獒狠獸不會心血來潮,直接便將自己煉成了鬼牛呢。

    情況似有僵持的意味,獒狠獸也不著急,只是憑藉著強橫深厚的法力,隨意的與二牛爭起那兩滴精血,枯瘦牛臉雖表現不出什麼明顯的表情,不過那輕鬆之色卻是極為明顯。

    另一方諸懷獸與青牛妖,兩張牛臉早已是漲成醬紫之色,牛眼外突,鼻息粗重,顯然是用盡了全力,只是力不從心卻始終不能收回那滴精血。

    陰風不知何時增強了幾分,呼嘯著從那夾小的谷中衝出,將獒狠獸似衰衣般的黑毛高高吹起,露出裡面一身枯瘦骨感十足的肉身來,一條細長牛尾極隨意的盤了個圈,將那陰風撲散。

    許是斗的乏味了,獒狠輕輕冷哼了一聲,那灰質形鉗影再度出現在半空中,立於二牛與那兩滴精血之上,瞬間放大了十餘倍,鉗口大張,向下用力的夾去。

    兩聲悶哼同時響起,諸懷獸與青牛兩妖同時手捂著胸口,做痛苦狀大步後退,而那兩滴精血卻好像兩滴雨滴,輕輕飛轉到獒狠獸早已伸開的黑手間,稍隱即逝。

    「守好了洞口,若有擅闖者,就算你二個死了也要擋住。不過也不用擔心,幽水九嬰是不會來我這陰危谷的,其它妖獸聽得我的名號想必也不敢冒然闖谷,所以你二個的差事也是輕鬆的緊,沒事便在這閉目修煉吧。」

    全然不提中元節滌心池的事,獒狠獸悠然的掂了掂在掌心處已被陰氣凍得有些抽搐的冰蟾,枯骨牛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大步向陰風瑟瑟的山谷中走去。

    「要不然我們快些離開這裡,想必距離的遠些,他那枯魔邪功也許會起不到什麼作用。」諸懷獸輕聲向一旁有些木訥的青牛妖問道,只是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

    「嗯!」青牛妖極隨意的應了一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諸懷獸心中稍有氣結,正準備多說幾句,忽然感覺到自體內無緣故的生出一絲黑色火焰,陰寒無比,好像幽冥鬼火一般焚燒著所接觸到的經脈骨血。

    「想想也就罷了,千萬別再讓我聽到,若不然,這世間便少了一頭諸懷蠻獸了。」半空中漸漸浮現出一道四角牛頭的影子,瘦嘴微張,吐著似陰風般寒冷的氣息。

    陰風吹過,谷口處再度回復了平靜,牛頭虛影漸散,諸懷獸早已深低著頭,斜眼怒視著一旁裝傻充楞的青牛妖,滿是恨意,剛才的一股枯魔陰火,雖沒有將身體燒出什麼傷患來,不過那揪心寒意的痛卻是緊鎖心頭,漸成魔影。

    「你要離開這裡?」諸懷獸不懷好意的問道,心中想著,等那一聲『嗯』後,那四角牛頭再度出現,讓面前這頭青牛妖也嘗試一下陰火焚燒的痛苦。

    沒有回答,青牛妖好像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走到一處靠過不毛之地的林地邊緣處,抬頭望月,額頭彎月忽閃漸明,居然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閉目修煉起來。

    銀月當頭,照映本心,本想發怒的諸懷獸,看著一旁旁若無妖的青牛獸,忽然想通了什麼,長歎了一聲,眼中似有不甘的坐在另一旁,調息起來。

    月色依舊明艷,隨著獒狠獸步入谷內,只是多了一絲陰寒之感卻沒有什麼別的感覺,迎面一片開闊地界,大小不一的石墩分散山谷四周,只是沒有一珠樹,甚至連棵草都沒有,只有大小不一零零散散的石墩。

    腳不停蹄,獒狠獸直接穿入石陣中,石影隨著獒狠獸的步伐而緩緩的改變著,好像有些亂的感覺,而石與石之間的空道處,更是不知從何處而來時而吹起陰惻的寒風來。

    明明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塊巨石,可是獒狠獸還是大步向前走去,沒有絲毫的退意,爬在獒狠獸掌心的冰蟾楊霖突出著雙眼,漸感驚歎。

    這石陣好生奇妙,根本無跡可尋,走來走去,眼前只有石,沒有路,可是走過去卻又變成了路,而沒有石。

    看的眼花繚亂,楊霖自問修為不足,無法理解這石陣的奧秘,急忙閉上突起雙眼,只等著獒狠獸走到下一步看其做些什麼。

    此時楊霖心中也有些悔意,當初為何不把摩天鼎和靈獸袋中那些好友都放出棋盤山外,如今被一起帶入陰危谷中,實在有些太過冒險,只是事以至此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知走了多久,月光如舊,沒有樹枝的比照,到好像原地未動一般,石影漸分,前方露出一塊巨大石塊來。

    大石無稜,接連著四周的山體,不知為何,石下處陰風更烈,好像是從石下地縫上刮出一般,月光反映巨石之上,一道道似鬼畫符的符咒,清晰刻劃在那巨石面上,晦澀難明。

    雙蹄重重一點地面,獒狠獸那枯骨般的肉身已沖天而起,呼吸之間,整個身體好像畫過一個弧線向前滑去,衰衣般的黑毛迎著陰風飄散月空,顯得格外的鬼詭。

    落下的時間明顯比獒狠獸騰空飛起的時間長了三倍不止,彷彿正在向一處大坑中落下一般,四周漸黑,月光已漸漸離開身體,斜照在那似酒杯一般的石塊邊緣處。

    輕輕一聲撲響,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水跡一般,一片水花四濺,卻濺的不高,很明顯水位不深。

    爬在獒狠獸的掌心,冰蟾之體並沒有被濺到身上一滴水,不過獒狠獸卻是實實在在的踩在水中,頓時深吸了口氣,好像也有些不適的感覺一般。

    四周昏暗的石壁上不時的淌下數滴水珠,沒有方向,四壁皆滴,抬眼望向五丈餘高,丈餘寬的石杯口下方三尺處,好像無數的小黑洞,那水珠正是由那洞口處順勢而落。

    周圍的空氣已不似石陣中那般陰寒透體,而是寒骨冰心,甚至經脈中的血液也為之一滯,以冰蟾之體去抵擋碗底寒氣,楊霖不由的叫苦不堪,只怕再不變回本體,用不了多久,便可能凍暈過去。

    一道黑氣似霧般適時的籠罩在冰蟾體外,楊霖頓時感覺好像一層厚厚的棉被緊蓋身上,暖氣頓時佈滿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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