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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解毒聖藥 文 / 閒明

    清新的山風無聲拂過林間,四周寂靜一片,數十雙大小不一,神態各異的眼神打量著場間近乎於表演的人修。

    拇指撥動,玉瓶上本不堅固的瓶塞被輕易的撥落一旁,不待楊霖將玉瓶抬起,揚肩上藥,忽聽一聲勁風響起,那玉瓶已脫離了楊霖右手,落入了頭頂處,蛇臉上有些滋動顫抖的嘴吻處。

    將蛇吻湊到瓶邊輕聞之後,鳴蛇王似乎被戲耍了一般,猛的噴出一團勁氣,將剛才奪來的玉瓶吹落在地。玉瓶恰好磕在一處碎石上,裂碎之間,一團白色的粉沫盡散出百獸眼前。

    風吹藥散,雖然藥味極淡,但百獸的心思此時都落在那白色粉沫上,對於修煉千百年的妖獸來說卻極容易分的清楚。

    「百合散!」一隻妖獸驚詫之餘,失聲說道。

    普通到了極點的一味藥劑,專治跌打損傷,止血止痛,哪怕是南荒這種偏僻之處,這種藥劑也是極長見的很,各處部落均有調製出售。

    這些妖獸時常到人族部落中,採購些丹藥之類,對這種極普通的藥自是有所目視耳聞,只是未曾使用過而以。

    「難道這種藥可以解鳴蛇毒?」一隻妖獸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但透著餘光看到不遠處的鳴蛇王那扭曲的隨時可能會發狂的凶光,當即縮了縮頭,退後了幾分。

    緩慢卻不搖曳的站起身來,楊霖再次緩緩的雙手相抱,右手間再次摸出一個玉瓶,拇指撥開瓶塞,伸手向半空中舉起,好像在問鳴蛇王,是否要再查看一下。

    幾個呼吸之後,見鳴蛇王沒有阻撓的意思,楊霖這才緩緩收回右手,將玉瓶伸到左肩處,對準了傷口倒出一堆白色粉沫來。

    痛苦的有些扭曲的面龐漸漸泛起一絲漲紅之色,楊霖嘴唇緊咬,卻是一聲未哼,看在一旁的群妖眼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難道這蛇毒就這麼輕鬆的解了,只憑著那在各大部落,隨便用點什麼山中草藥便可以換來的百花散輕易便能解了,若是如此,那日後這鳴蛇一族的存在,地位可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輕震了幾下手中的玉瓶,確認裡面的藥沫全部倒空之後,楊霖極隨意的將玉瓶扔到一旁,嘴唇輕動,輕輕的吹了吹傷口處,眼神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緩緩的點了點頭。

    腳步有些輕浮,但身形卻不搖擺的楊霖,緩緩走向一旁的飛廉獸,右手撫摸著那本應是極堅硬,而此時卻柔順異常的獸毛,似乎準備要離開的模樣。

    感覺到楊霖的氣息如常,飛廉獸那淚眼模糊的圓球,忽即一亮,當即身形拔起,體毛直豎,好像炸起了一般,正準備將楊霖含住,做最後一試時。

    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窸窣之聲,鳴蛇王身形忽即向後一沉,而後有些僵硬的突然穩住,口齒似有不清的含糊說道:「怎麼可能……百分散怎麼可能解了鳴蛇之毒!」

    「申道友,也許這楊霖所拿的百花散是自行配置的一種,專門用來針對你鳴蛇一族所用的。」一旁的牛首妖獸緩緩而說,顯得有些不敢確定,卻又希望就是這個道理的模樣。

    「不可能……化蛇快……」快字之後還未說完,只聽一聲轟響,鳴蛇王的長余十餘的蛇身已重重的倒入林木之間,好像失了控制一般。

    而楊霖本在鳴蛇王之下,鳴蛇王的突然倒下,到是正好讓出頭頂處的一片空間來。

    雖然想不到鳴蛇王為什麼會突然從半空中跌落下來,可是早得楊霖傳音的飛廉獸,早已瞅準了機會,叼起楊霖,嗖的一聲,已竄向半空。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群妖的注意力同時落在跌落林間,掀起一團草葉的鳴蛇王身上,而沒有一位在意那極可能被鳴蛇王壓在身上,用百花散解了蛇毒的楊霖。

    當一團樹枝草葉漫揚滿天時,一道獸影口中含著一個人影衝到半空時,群妖依舊有不少還未回過神來,只是當半空中那人影說了一句話時,群妖才意識到,原來這一切與那個人影有關。

    「若不想死,便到即墨沼澤下的血池來換回解藥!」什麼解藥,群妖聽得一頭霧水,明明是鳴蛇王想要咬死楊霖,可聽楊霖的口氣,到好像是楊霖毒翻了鳴蛇王。

    而眼前所表現的一切卻表明,楊霖活的好好的,語氣鏗鏘有力,而另一位鳴蛇王卻是掙扎之力漸悄,好像冬眠一般,進入了調息的狀態。

    「別讓楊霖跑了,追!」才回味著鳴蛇王最後招喚自己後面沒有來得及說清的話的意思,化蛇急忙怒吼道,狼首處一團青幽火焰一吐而出,直奔那已漸遠的飛廉獸噴去。

    沒有了鳴蛇王這位歸虛後期的老妖的禁錮,其它似化蛇一般的頂多只有歸虛中期的修為,又隔了那麼遠的距離,根本無法禁錮空間。也只能相即的打出殺招,騰空而起,向前方那道越來越小的獸影,呼嘯追去。

    枝斷草平,林間地一片狼藉,幾條鳴蛇圍在族長鳴蛇王申屠的近前,小心的守候著,申屠已不是初時毒液發作時那般癲狂,靜靜的盤成一團,只露出蛇頭,有些氣喘的說道。

    「這楊霖到是狠毒,居然將自己煉成一個毒人,你們幾個日後再見他時,切即不可上前去啃咬他,免得受其體內血毒入體。快載著我去即墨沼澤,那些廢物又怎麼可能追得上飛廉獸。

    這毒素到是怪異的很,到好像數種毒物綜合而成,我也只能壓制卻不能解除,只怕是擔誤的久了,逆血上行,就算是羽化飛昇也是難逃一死。除了南荒深處那一大部族,只怕就只有這楊霖的血清可解了。」

    幾條鳴蛇相視微微吐舌,南荒那用毒至強的部族,又豈是那麼好相與的,每一次出手視情況嚴重程度收取極重的報酬,以鳴蛇王的身份,只怕要解了蛇毒,不獻上幾條修為高深的鳴蛇做為獻禮是難以出手救蛇了。相即打出數道法力,形成一道圓盤形的光暈,幾條鳴蛇將鳴蛇王申屠承載其中,向即墨沼澤方向飛去。

    南荒多雨,故爾林密,夜色降臨,林間更顯隱密,緊貼著樹頂處,飛廉獸用盡了全身的解數,奮力的向即墨沼澤飛奔而去。

    後背處一層淡而無光的光暈,包裹著原本含在口中的楊霖,將其緊緊的束綁在那寬厚的獸背上。

    「那鳴蛇王真的中了小友的毒,可是我未見小友咬它啊!」飛廉獸邊飛邊不解的問道。

    「不是我咬它,是他咬我,我早些年身體中過多樣劇毒,不經意間居然將那些劇毒中和了形成了新的毒素。從此後,再有什麼異毒入體,經過中和吸收之後,只會增加我體內毒素的毒性,卻造不成其它什麼傷害。

    只是那鳴蛇王不明道理,居然還敢用牙來咬我,我血中體液盡皆是毒,它不中毒又會是誰去中毒。」楊霖描了一眼左肩處已露白骨的血洞,恨恨的說道。

    「那小友為何還要將鳴蛇王引至即墨沼澤,送他解藥,以剛才那一群妖獸的實力,只怕以小友身邊這些老怪的實力是難以抗衡的。

    血池中的力量雖是極強,可是這些妖獸若是堵在血池入口處,而不進入其中與小友纏鬥,那小友又能拿他們如何?」飛廉獸似乎想到了一個極關鍵之處,沉聲問道。

    「那也無妨,那血池低部暗通南荒各處通幽之地,我聽下方的噬血魚王說過,許多未知之地的盡頭皆是聯通,實在不行,我便載著你們另尋一個出口出去,到時讓這一群妖獸在那傻等,我等到是更安全了些。若沒有我的解藥,等我們辦完事,再回來時,也許那鳴蛇王已毒發身亡了。」楊霖不作肯定的說道。

    「除了小友可以解毒之外,南荒還有一處可以解了那鳴蛇之毒!」

    飛廉獸似有所憶的說道:「南荒深處青雲族,不只是因為族中有位合體期修為的太上長老,其族中多是精通用毒一道,只要能達到那族中長老所提的要求,無論多劇烈的毒,在青雲族地,便沒有解不了這一說,所以那申屠若是逼的急了,只怕會冒險去青雲族一試了。」

    「這青雲族到是一朵奇葩,深處南荒久盛不衰,可能有其可取之處,有機會,我等去見識一番也好。」楊霖心中懷味了一番,有些好奇的說道。

    夜靜風起,黑霧彌繞,流泥湧動,寂無聲息。

    當初月輪蛙為獸潮直通空靈獄門挖掘的一條甬道,不知何時已重新佈滿淤泥,若不是四周樹木叢生,草吐新芽,還真是不好確認。

    招出月離等月輪蛙族,未用多久,一道僅容一人的通道便已形成,遠望天空中幾個黑點極速飛來之時,楊霖已將月輪蛙族收好,一頭鑽入泥洞內。

    獄門處的禁制早被秦屹派人消毀,穿過黑暗的甬道,時而幾個藏的極深卻不願離開空靈獄的靈體,吹過甬道孔牆,發出滲人的哭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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