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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北晉初露鋒芒 第三百三十九章 攔路截殺(中) 文 / 閒明

    夏天炎炎。晴朗的天空不見一朵雲朵。似乎要更熱烈的照耀大地一般。幾個黑點自遠處飛來。隨著呼吸越來越大。黑點過處。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煙影。

    「還有一個時辰便能趕到無歸城了。耀哥。要不要在那水窪處找個林地休息一下。這烈日當頭。烤的人難熬啊。」

    了一眼遠處只露出一點點樓尖的斷情閣。安耀身形緩緩停下。向身邊五人微微擺手。一隊人向下方水窪處飛去。

    這一次去了趟大夏國。來回用了近半年時間。足足帶回來三個儲物手鐲的珍稀之物。一想起家中的嬌妻幼子。安耀便顯得有些急切。只是身邊同來的族內子弟。相處的又極熟。也不忍心逼著頂著烈日趕路。

    一處水潭邊。靠在幾棵大樹下。剛才提出休息的安平拿出一個酒瓶遞給安耀。

    「耀哥。這次聽說族內要推舉族長的繼承人。我這裡面你的機會最大。先不說化神期中。你的修為最高。若是機緣得當。日後衝擊歸虛也有可能。而且這些年來。若不是你東奔西走。與各方勢力接談訂貨。我安家哪有現在這般興榮。」

    「這事還需從長計議。族內化神期子弟不少。也都是各管一方的才俊。還是謹慎些好。相信這次帶回的東西。能令大長老滿意吧。」

    安耀打開酒瓶。輕押了一口水酒。一想起手鐲內那枚在丹元門購得的化虛丹。便感覺一陣陣心喜。

    無歸城中各大商店更是沒有化虛丹以上丹藥出售。哪怕是所需的藥材也是貴的離譜。城中那幾名煉丹士煉製補神丹都極為費力。煉製化虛丹更是沒人敢去請那幾個廢物浪費材料。任其揮霍。

    一想門中雖有煉製化虛丹的材料。卻沒有煉丹之人。這些年來。大長老早有突破的跡象。可沒有化虛丹相助。大長老一直不敢冒然突破關口。

    若能得一枚化虛丹相助。相信定能一舉突破歸虛。到時自會對自己加以重望。那侯選三人之中。想來留一個名額應是不難。

    淡淡的清風吹在水窪裡。蕩起淺淺的魚紋。一群游魚忽然從水中躍出。好像受到了什麼追殺一般。突來的變化。令常年行走在外的安耀為之一警。當下手中拿出一柄長劍。凝神戒備起來。

    旁邊的安平。大口的灌下一口藥酒。似乎有些不解的問道:「耀哥。怎麼了。一群游魚而以。」

    「嗖。」的一聲水響。一條尺餘長的大魚猛然躍出水面。掀起一番浪花。透著烈日。顯得一片冰涼。

    眾人的目光不由被這條驚起的大魚吸引住。更有兩人的嘴角向兩邊一裂。隨即放鬆下來。其中一人手指著那條大魚。哈哈大笑。起身便要去抓。口中跟著喊道。「這條大……」

    話音未落。大魚撲通一聲掉入水上。這一次濺起的水花更大。其中幾朵浪花更是衝向那準備抓魚的安家子弟。

    夏日的陽光。炙烤著一切敢於遮擋的障礙。留下一片片影子。樹影。人影。水花的影子。自然也包括那一片魚身落水後濺起的水花。只是那一片水花的影子中透著一道細長的黑影。

    準備抓魚的安家子弟。略顯豪爽的面龐。絲毫不理已濺到面前的水花。迎面一頭撞去。忽然間。只覺得胸口處一震劇痛傳來。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後飛去。好像受到了什麼大力撞擊一般。

    胸口處。一根細細的銀箭。拉著破空的響聲。搖動著令人心悸的箭尾。拚命的向前鑽去。

    「啊……」的一聲慘叫。再那安家子弟。一頭撞在一株大樹之上。銀箭沒身而入。連著箭尾直接沒入那安家人的身體。將人牢牢的釘在大樹之上。

    只聽那人發出一聲聲的慘叫。手足亂踢。甚至準備雙手反按住大樹。將整個身體雙箭身上拔起。只是掙扎了許久。力量越來越弱。慘叫聲更是低沉。直至雙手無力的垂下。掛在樹上。微微的喘息著。

    「穿心箭。」安耀已認出了那銀色細箭的名頭。不由的驚聲呼道。

    穿心箭乃是無歸城侍魂衛獨有的一種寶器。只有隊長一級的才能夠擁有。只要射中敵人的體內。便能將箭身中一種特有的藥體。倒灌至敵人體內。延著經脈傳達四肢。特別是射中心臟處。傳輸更快。

    此箭專門用來對付那些逃跑者。中箭者幾個呼吸之間。藥液灌滿全身之後。不斷的蠶食著中箭者的體內精血。從而喪失抵抗能力。一個時辰後若不解救。便只能體力衰竭而死。

    不過令安耀吃驚的是穿心箭再毒。也只是一枝箭。問題是穿心箭是侍魂衛的獨有的。只射向那些逃跑的敵人。而此時卻是射向安家人。那麼便表明。安家人現在是侍魂衛的敵人。

    而且此地距離無歸城不遠。難道無歸城中發生了什麼變故。久未回家的安耀心中也不由的急切起來。心中不免有些發堵。

    「我們是北山安家子弟。不知哪位侍魂衛統領在此。還請相見。」安耀自恃修為高深。自不懼怕那些侍魂衛。只是有人在暗處偷襲。剛才中箭的弟子還急需那銀箭的獨門解藥救治。不然。只怕用不了多久便會喪命。

    也許這只是個誤會。雖然中箭者與自己的關係極好。可是若能不出人命的解決了。想必也能減少不少麻煩。非常時期。安耀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與侍魂衛產生什麼摩擦。

    水窪中再沒有了一絲聲響。湧動的魚群好像找到了規避的港口。不再亂竄著躍出水面。除了遠處掛在樹上已是奄奄一息的安家人。一切到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五名安家人背靠著背。手持著劍。凝神戒備著。安靜。令人窒息的安靜。哪怕一聲輕咳都顯得那麼震耳。

    頭頂著烈日。五個人沒有一絲的埋怨之意。任隨著烈日肆無忌憚的之炙烤著。地上留下五具長短不一的身影。

    忽然間五個拉的極長的身影上面添加了一些細碎的格。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而後那一些格又再次彎細。細而又細。

    安耀猛然抬頭。只見一張銀光閃閃的大從頭頂撒下。而五個人正是即將被魚捕住的魚兒。

    「是銀絲。劍陣。」安耀驚呼了一聲。五柄長劍同時豎起。劍尖有如一根圓錐。將落下的銀絲架起在空中。微涼的邊絲毫沒有因為烈日的炙烤而變得溫熱。反而有一些冰涼。

    下的五人絲毫沒有心思去體會那一絲清涼。倒好像被捕住的魚。急著掙脫逃命。其中一柄劍。不待安耀喊出那破的口號。手中長劍便已向下劈去。引著旁邊兩人也跟著向下劈去。

    安耀再想阻止已然不能。眼見著一張銀絲被身後的族人劈裂卻沒有絲毫的興奮。而是無耐的搖了搖頭。因為安耀已清。頭頂上還有幾張銀絲。保持著嚴格的距離。一張一張的落了下來。

    三把劍撕裂了一張。那後面的呢。安耀無力的了一眼身邊的安平。眼神中閃過一抹堅毅。雙腳向下稍曲。猛的向上彈起。

    手中的長劍。不知何時已收至體內。一雙有力的大手。以托開之勢平鋪開來。將下落的銀絲好像煎餅一樣。一張張的疊起。向上疊起。

    「耀哥。」安平心中無限悔恨。心痛的大聲嘶吼著。身形已跟著向上拔起。準備衝到銀絲的盡頭。將銀絲挑落。

    同在無歸城中住的久了。安平自然知道銀絲罩住的修真者。就算法力再勁。也無法從裡面震開。只能將其頂起。

    還不能用法力頂起。因為銀絲的材質非常特殊。法力勁氣根本無法著力。可以直接略過。唯一的辦法。便是在外面將銀絲挑飛。

    三名提前劈開銀絲的安家子弟。也意識到了出劍太早的問題。正歎息糾結之時。忽見安耀頭頂著銀絲向上飛去。不由的暗鬆了一口氣。

    四週一個敵人的影子也不到。令三人的心神更加緊張。互相對視了一眼。眼望著無歸城的方向。振步欲飛。

    三人的身體剛剛離地。忽聽身前一陣嘩啦啦的鐵鏈磨合聲。不知多少鎖鏈形成一個個圓形的鎖孔。大小剛好夠套住一個人的腦袋。

    鎖鏈後一根粗長的尾巴。不時的發出鎖魂的響聲。搖擺者向三人的頭頂處套來。

    「鎖魂鏈。」其中一人不由的驚呼道。三柄長劍同時向前刺前。數道劍花絞織在一起。頓時將套來的鎖魂鏈震散。顯出一個更大的洞來。

    三人的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絲希望。劍勢衰竭之時。人已向前撲去。可是迎面而來的寒氣卻令三人不由的心生絕望。

    不知何時。身前不遠處。出現了十名蒙面的侍魂衛。手中十把大刀。正高高舉起。互相踩站著合理的身位。口中同時怒喊著。

    「萬刀斬。殺。」

    本來不大的孔洞。正好三人排成一排向前竄去。就好像排成隊準備切絲的土豆。迎面那早已舉起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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