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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北晉初露鋒芒 第三百二十六章 黑夜獵殺(一) 文 / 閒明

    老者也不向楊霖。只是用手愛撫著秦瑛那滿頭的白髮。歎息了一聲。「即然你先歸還了魂魄。我自不會讓你白做。你的請求我答應了。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個你應該明白吧。」

    「晚輩懂得。」

    「好。這是傳音玉符。需要時可傳信於我。不過如你所說。若是無法挽回的事情。我是不會出手的。」

    「多謝您老。」

    雖然不算完滿。不過能使一位歸虛境的老怪出手一次。傳出去已算是天大的臉面了。若是無事之時。有這一句話在。無歸城中乃至東順國更是可以橫著走。走到哪裡。都能說得上句。

    有了這一個承諾。楊霖的心也稍踏實了一些。後退了一步。著秦瑛那依舊怨恨的眼神。緩緩說道。

    「晚輩來此是為了探聽我那兩個朋友的消息。身處何地。不知能否相告。晚輩在此感激不盡。」

    「有我的一個承諾。你自會安然無事的離開無歸城。日後再不會有人去打擾於你。難道你以為這無歸城中有誰可以一手遮天不成。」

    著楊霖那堅毅的目光。老者眼中透過一抹埋怨的感覺。大有楊霖不識好歹的感覺。

    寬闊的靜室內平靜了片刻。老者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蔣纖應該被困在潮音塔底陷靈獄中。葉楓若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在無歸城外北山之中的某處密地。勇者雖無懼。但過剛則易折。想你聰慧過人。應該不會做什麼傻事。好自為之吧。」

    向老者深深的施了一禮。也是楊霖心甘情願的感激面前這位老者的一禮。話雖生硬。卻已隱約表達了老者對楊霖的關切之情。

    又對著秦瑛道了聲歉意。楊霖轉身剛要離開。卻聽老者在背後說道:「樂池你怎麼處理的。如果被你收了。就一併放出來吧。結怨空靈獄對你來說並不見得是件好事。」

    「剛才說的緊要。有些忘記了。還請您老勿怪。」一團光暈。無聲的砸在老者面前的地面上。伸展了幾下。顯出樂池滿是狼狽的身影。

    「你敢在靈寶堂動手。今日你是別想活著出去了。」樂池一出困境。當即大聲喊道。

    在家門口被一個年輕後輩。修為還低了一階的後輩強行困住。任誰也想找回一些顏面。特別還是當著門中長者的面。

    「由他去吧。想必他也是事有緩急。想你這身修為。落得如此境地。來也是該給你從新上一課了。」

    一提到上課。光池身上那似輕淡的光昏沒來由的一顫。身形竟畏畏縮縮的向一旁靠去。顯然是十分怕上那一課。

    楊霖淡然一笑。向老者再施了一禮。緩緩的退出靜室。走廊內依舊無人走動。沒有一絲聲響。輕抬慢步。出了靈寶堂。門口處的侍女臉帶微笑的將楊霖送出靈寶堂。沒有一絲異常。

    望著遠處如怪獸靜臥一般的潮音塔。楊霖臉上不由閃過一絲輕笑。心中已打定主意。北山密地。清查起來實屬困難。而潮音塔卻不然。自己在裡面還住過一段時間。特別是還認識了那一位。

    一想此時正好是夜舞升歌之時。想必那位仁兄正在尋歡作樂。回想了一下上次去過的酒樓。楊霖大步向左側的大路走去。

    夜色已降。只是明月初升。忙碌的人群依舊在忙碌著。楊霖剛剛離開的位置。兩個淡淡的人影。漸漸顯出身來。望著那遠去的背影。其中一人說道。

    「居然敢在靈寶堂動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也不知道大長老如何想的。居然放其離開了。不過這場面必須要找回。要不然。還以為我空靈獄任人隨意可欺了。」

    「嗯。走。今夜就給他點教訓。免得讓他目中無人。」兩個淡淡的身影。如何煙塵一般。足不沾地。向楊霖所去的方向飄去。

    「爺爺。你怎麼不教訓一下那個小子。怎麼還答應為他出手了。寧無缺和姜成。哪一個的修為都在歸虛之上。爺爺你又何必冒這個險。」靜室內。只老者與秦瑛兩人。只見秦瑛櫻口微撅。似有撒嬌的說道。

    「這楊霖之前便有耳聞。聽說。你與陳瀟那小子便在他手中吃的虧。陳瀟便算是千年難遇的奇才了。可是在楊霖手中卻是屢戰屢敗。可見楊霖之才更在陳瀟之上。

    而且最近陳瀟更是沒有了消息。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我想這一切定與楊霖有關。今天楊霖獨闖靈寶堂。將樂池囚困。顯然已知道空靈獄的一些事情。而且並不在乎得罪空靈獄。這一點卻是對我等而言是件好事。

    困在空靈獄這麼久。若不尋機解脫。何時才是個出路。陳潛定不會准許門人擅自脫離宗門。我獨自對上陳潛也沒有半分把握。若是幫著楊霖解決了此間事情。想必也能對我感恩。到時救下葉楓。有凌雲閣的幾個老怪出手。想必有幾分把握將陳潛擊殺。

    到時。你我祖孫也可重新回復自由之身。想你年紀輕輕。便被煉成靈體。等殺了陳潛。我便到那獄中將你的肉身取回。重新做人。」老者一聲長歎。望著面前的秦瑛。眉目間隱有憂愁之感。

    「是我累得爺爺受難了。當初若不是我受制。想爺爺的修為。那陳潛又如何能逼得爺爺在這裡困守千年。」

    秦瑛一想到當初在落墨沼澤被陳潛挾持。為了救一干族人免遭塗炭。爺爺秦屹也不會甘願加入空靈獄。成為獄中大長老。受陳潛的調遣了。

    「傻孩子。我千葉一族當年受那惡龍和黃靈族的夾擊。本就滅族在即。我又怎麼能著你等受害。」

    又長歎了一聲。秦屹輕抬額頭望著已探入窗內的明月。緩緩說道:「想楊霖的所為。以元嬰後期的修為。便在無歸城中鬧下這許多事情。而坦然自若。

    明知前路艱辛。依舊一往無前。有情有義。確實也值得我這一次出手。也許這便是一次機會了。」靜室中再次陷入一片平靜。窗外的明月不知為何。好像又亮了幾分。

    ……

    望著門額上的『酒』字牌匾。楊霖不由的想起了那日醉酒後的險遇。上一次是喝酒至醉。這一次卻是來尋醉鬼。如今角色不同。楊霖不由的露出一絲苦笑。

    夜風拂風。楊霖輕吸了口氣。舉步向前面的邀月樓走去。忽然間。身後一股寒氣透體的涼意直衝靈台。

    不由分說。楊霖自身後形成一道冰牆。身形向前一撲。不待轉身。身後傳來一陣冰裂之響。那股寒氣已破冰緊追而來。

    『哼』

    楊霖冷哼了一聲。左手反推。將龜盾放出擋在身前。右手一道七彩光鞭已然甩出。擊向身後的寒氣出處。

    那寒氣的強度。也就在化神初期的修為。楊霖自不會放在心中。轉身時。殺招已出。全然沒有匆忙狼狽的感覺。

    偷襲者顯然沒有意料到楊霖這麼快便能反擊。或是還敢反擊。修為相差了一階。能不能逃得了還是一說。而面前的楊霖。居然還能抽出手來反擊。

    「咦」

    滿是意外的一聲輕歎。偷襲者的嘴角處顯出一絲淡淡的邪笑。手向前探。一道光影已牢牢的抓住抽到近前的光鞭。

    不過隨即臉色一沉。眼前的光鞭已不見了蹤影。而面前的人也好像不敵一般。向後退去。

    一聲輕響。龜盾前面一團光暈爆出。力量雖不甚大。但楊霖也不想在酒樓前打鬥。藉著反震之力。身形向後急退。心中不免閃過了一絲疑惑。

    什麼人敢在無歸城動手。若是侍魂衛。也不用這麼隱蔽的偷襲。一個隊的侍魂衛攔住去路。就是想跑也沒得跑了。

    身形慢慢退到一處黑暗處。還未來得及停下身形。楊霖忽然自背後又傳來一道冰冷的寒氣。直逼後心處。力量之強比之剛才的偷襲者更是強了幾分。

    再次把龜盾擋在身後。堪堪擋住了那致命的一擊。不過身形卻再也控制不住。又一頭向前撲去。而迎面而來正是第一個偷襲者的掌風。

    此時楊霖已清對面的人影的本體。心中已然明白。定是在靈寶堂被人叮住。這才在暗道裡出手。而且一切與那老者無關。若不然也不會在這裡偷襲了。

    凌厲的掌風已擊至面前。楊霖再想躲避也實不可能。兩人的夾擊好像演練了千百遍一般。應對楊霖這樣的修為。實是百無一漏。

    冰涼的勁風已刮得楊霖一陣臉痛。若被擊實。只怕面像破損還是小事。靈台被毀。從此癡傻也不無可能。

    神念急轉。楊霖已傳回到地底的分身處。躺在冰涼的地下。楊霖卻絲毫感覺不到涼意。身上不知何時佈滿的冷汗。此時已浸透衣襟。

    長吸了一口氣。濃郁的泥土氣撲鼻而來。楊霖才感覺到自己依然在呼吸。想必鼻子依舊長在臉上。沒有被那道強勁的掌風拍偏。

    驚恐過後。楊霖自不心甘情願的認輸。身形一閃。楊霖順著早已挖好的地洞向上竄去。穿過近三丈厚的泥土。重新站立在一座人氣全無的獨院中。正是蔣纖的那處私宅。

    片刻之後。只見宅門稍開。一道身如墨玉的蛇嗖的一聲從門內鑽出。彎曲的蛇身貼著陰暗的牆角向靈寶堂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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