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這一覺睡的極為沉,沉沉浮浮間,她好似一抹魂魄回到了從前。舒璼殩璨
她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飄在空中,看著自己以前混賬惹事的場景,然後畫面轉換到那晚雨夜,她迷迷糊糊開著車上了馬路,來不及剎車,「砰」的一聲車子撞上了人,那鮮血淋漓的慘狀讓她在空中看的一清二楚。
她捂著唇瓣,忍不住驚呼一聲,淚水忍不住滑落眼角。
那人死不瞑目的模樣深深印刻在她腦中,如果當時她有一絲勇敢,沒有驚慌似的逃跑而是打電話報警了,那條鮮明的生命是不是就可以存活?
可不等她多想,她漂浮在半空中的魂魄就被一個拉扯,轉眼瞬間到了六年前那場訂婚宴上。
她滿臉嬌羞坐在酒店梳妝台前,身後瞄瞄在滿臉驚詫望著她,在不停的詢問她為什麼這麼早結婚?
而她則是抿唇含笑著,並不知道怎麼回答,實在心中卻像抹了蜜糖般的甜蜜。
之後她看見了徐巖,相比較現如今的光鮮亮麗,傲然清貴。六年前的他還是一派青澀做派,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可他眼底一片冰冷,似嘲似諷的厲害。
可當年她怎麼就沒看出來他是存著那樣的心思和她訂婚的?
是,其實她才一直是最傻的那個女人,明明這個男人和她在一起就不是真心的,無數次的敷衍隱瞞都做的那麼明顯,可她仍舊自欺欺人的不願承認。
她似一抹透明的幽魂冷眼看著訂婚鑽戒從他指尖劃落,他微牽薄唇,吐出的話是那般寒徹絕情,而當時她則是滿臉震驚,臉色蒼白怎麼都不肯相信。
甚至還愚蠢的再次想問,可想而知,得到的答案是怎樣的殘酷漠然。
她以為這次她會痛徹心扉,可卻發現,她高高在上望著這一切的發生卻一點感覺都沒,彷彿沒有心臟似的。
很快曾經的她提著婚紗裙擺,受不了這個打擊的跑了出去,身後瞄瞄和爸爸則是擔心的追了上來,可她卻一點也不顧身後眾人的叫喚,一個勁的往外跑。
跑上了馬路,一輛軍用悍馬快速駛來,她腦子一時發懵,報著必死的決心衝了上去,而卻在電花火石之間,又腿軟的倒下,這時從車上下來一個軍裝筆挺的男人,他容貌出眾,站在烏雲下卻灼光閃閃。
不僅沉痛中的莫寧夏一驚,就連懸浮在半空中的寧夏也是一驚。
因為那個男人赫然就是葉翌寒,原來他們當年真的見過面,而她卻將這一切忘了。
她不斷蠕動著唇角想說什麼,但卻發不出聲音,耳邊驀然響起慌亂的男聲。
「媳婦……?媳婦,你醒醒,你看看我!」
隨著這一聲聲真切的叫喚,寧夏的魂魄漸漸回籠,她眼簾顫了顫,剛一睜開,對上的就是那個男人真情擔心的目光。
她心中一暖,咬著素唇,未語淚先流。
葉翌寒看在眼中急了,這好不容易等媳婦醒來,怎麼一醒過來就哭上了?
他手忙腳亂的替她擦拭著面頰上的淚水,緊張兮兮問道:「怎麼哭上了?沒事了,咱們安全了,瞄瞄也都快好了,你還傷心個什麼?」
寧夏微微起身,纖細手臂緊緊摟著他頸脖,小腦袋靠了上去,哭著哽咽道:「翌寒,我想起來,我都想起來,我記得你,當年我和徐巖訂婚失敗,我在街頭尋死的時候遇到的就是你!」
她哭的眼圈紅紅,緊緊趴在他肩頭,上氣不接下氣。
如果不是這一番玄游九天,她或許還想不起,其實和這個男人的第一次見面是在那種場景下。
其實上次倆人因為徐巖的事情吵架時,他曾說過,可她一向迷糊,並沒有多少印象,現在卻是清清楚楚印刻在腦海中,想忘都忘不了。
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有責任感,滿身正直之氣,讓人想忘都忘不了。
小媳婦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葉翌寒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可沒想到她下一句會說這個,他怔愣的半天沒有反應。
寧夏哭的可憐極了,一個勁往他懷裡蹭:「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沒記住你,而是我一向記性不好,翌寒,你別生氣!」
說到最後,她清冽嗓音中染上一絲緊張懊惱,那份可憐溢於言表。
葉翌寒聽在耳中,心裡頓時糾成一團,伸手捧著小媳婦精緻含面頰,在她眼皮上溫柔吻了吻:「說什麼傻話呢?我怎麼會和你生氣?這事咱們不是都翻篇了嘛?怎麼你又提起來了?」
他的小媳婦簡直就是淚人做的,瞧瞧這小摸樣,真是勾人的很,眨巴眨巴眼睛,這淚水就下來了,看在眼中,真是心疼的無法呼吸。
吸了吸鼻子,寧夏淚水旺旺注視著面前嗓音溫和的男人,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明朗俊逸,歲月彷彿對他格外留情,除了更加成熟外,似乎找不到什麼變化。
她咬著素唇,熱情的撲進他懷中,緊緊拉著他的衣服,似是溺水時遇到了浮木。
其實此刻她心中是內疚的,如果早一點認出他,那一開始時是不是對他態度就不會冷淡了?這個男人也許在機場見面時就認出了她,而她卻沒能認出他?難道是她對他的情感還不深?
那天在病房內看完了瞄瞄之後,小媳婦就昏迷了,醫生說她是驚嚇過度,休息會就好了,可這一覺她足足睡了兩天兩也夜,最後還是在噩夢中驚醒。
現如今依賴的窩在他懷中,他心底軟的似能滴出水來,長臂一伸,動作溫柔將她攬在自己懷中,吻了吻她烏黑柔軟發頂,輕聲道:「沒事了,別怕,我沒放在心上。」
只要小媳婦現在是身心屬於他的,那他何必要再次計較以前發生的總總?
「咳咳……。」就在倆人溫情甜蜜的時候,一旁的殷傅看不下去了,他慵懶靠在沙發上,指了指旁邊的妮妮,滿臉戲謔笑道:「哎喲喂,小嫂子,我知道你們濃情蜜意,可好歹也得注意注意影響吧,這病房裡面可不止你們,還有個未成年的奶娃娃,要是你們接下來上演什麼限制級畫面,可讓妮妮怎麼辦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寧夏一怔,微微轉眸,在看見旁邊沙發上坐著的幾人時,臉色蹭的一下爆紅,眼底閃爍著濃濃尷尬流光。
剛剛一時太激動了,竟然沒發現旁邊還有人。
「媽咪!」被齊高抱在懷中的妮妮眨著深邃水靈雙眸,正笑嘻嘻望著她:「你終於醒了,我和妞妞都好想你。」
說著,一直窩在妮妮懷中安靜的妞妞突然動了,他矯捷從妮妮腿上跳了下來跑到寧夏懷中,閃爍著烏黑黑的大眼睛瞅著寧夏。
好些日子沒見妞妞了,寧夏心中想念的緊,連忙把他抱進懷中,溫聲細語道:「妞妞,想我了嘛?乖,讓我好好瞧瞧。」
她握著他的爪子,把他抱在懷中,見他身上剛剪了毛,可愛玲瓏,眼底頓時浮現出一絲笑意:「剪了毛的妞妞好漂亮啊。」
話落,她親暱抱著他吻了吻,眉梢眼角上皆是歡喜笑意。
以前在紐約留學的時候,經常都是妮妮帶著妞妞在家裡等她。
前些日子忙的焦頭爛額,妞妞都被她忘了,現在他活潑在她懷中,她自然開心。
得到誇獎,妞妞極通人性的朝著寧夏汪汪叫了兩聲,狗眼裡滿是討好光芒。
自打妞妞跑上來,葉翌寒就一直被寧夏忽略,此刻見媳婦居然還吻了這隻狗,頓時眼露狠光,惡狠狠盯著妞妞,心中暗想著,是不是應該等哪天小媳婦不注意,就把這只死狗給送人?
像是感受到身旁不善的目光,妞妞雪白的身子一顫,竟然歪倒在寧夏懷中,可憐的嗚嗚叫了兩聲,那可愛的小摸樣真是讓人無法抵擋。
寧夏看在眼中,很是心疼,抱著妞妞檢查了一番,口中緊張道:「妞妞,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葉翌寒瞇著冷銳鷹眸,皮笑肉不笑道:「媳婦,這狗剛剛還在地上跑來跑在,爪子都髒死了,你還是快把他放下去,免得感染了細菌。」
寧夏聞言,卻是不依,在她眼中,妞妞就是她的親人,哪裡有什麼細菌?以前抱著他一起睡覺又不是沒有過。
想到這,她就覺得這男人有些大題小做了,忍不住抬眸嬌嗔瞪了他一眼:「你想多了,妞妞很乾淨,他每次洗澡都是爸爸幫他洗的,而且他還經常和妮妮在一起睡。」
殷傅忍不住撲哧一笑,他挑著高姿態二郎腿,墨眉微挑,含笑戲謔的目光落在寧夏懷中的妞妞身上,嘖嘖稱奇:「小嫂子,這妞妞你養多久了?剛剛我們在旁邊逗了他好久,他硬是連個反應都沒,現在瞧見你醒了,就高興的湊上前去,真是夠通人性的。」
還別說,這不平常的小嫂子養出來的狗都這麼獨特,剛剛他可是瞧見這條狗滿臉傲嬌的窩在妮妮身上,對誰都愛搭不理的,可現在卻活潑的亂跳,而且最搞笑的是這隻狗居然如此通人性,狗臉上的表情簡直就是活靈活現。
一直未曾說話的齊高這時抬眸,他揶揄的目光落在葉翌寒身上,眼底光芒閃了閃,忽然揚唇溫潤一笑:「翌寒,你還是快收起你這副黑臉吧,瞧瞧這狗都被你嚇著了。」
殷傅和齊高並排而坐,倆人一身休閒服,似乎並不需要上班,而是很放鬆的在這偷懶。
但真正吸引寧夏目光的不是倆人慵懶的氣質,而是坐在齊高腿上的妮妮,她微微瞪大瞳孔,眼底難掩驚詫。
在她看來,齊高是個表面雍容儒雅,實際上陰沉難懂的男人,可現在這麼個男人滿臉親暱抱著她家妮妮,她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媽咪,齊叔叔不是壞人。」妮妮微撇著小嘴,見寧夏目光一直看著這邊,居然不高興的嘟起粉唇:「你別誤會他,是我想要齊叔叔抱著我的!」
寧夏聞言,滿頭黑線,這都是什麼什麼?
她這還什麼都沒說呢!還這丫頭小嘴巴一張,霹靂扒拉說了一堆!
葉翌寒冷眼掃了一眼笑容溫和的齊高,眼底劃過一絲埋怨:「現在抱夠了吧?還不快把我們家妮妮放下來!我可告訴你,我家妮妮可是黃花大閨女,以後長大了還要找如意郎君的,你可別荼毒她。」
寧夏眉宇間滿是尷尬,壓根就不知道要說什麼。
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這次回北京時,在機場裡,妮妮沒瞧見齊高的身影,滿臉黯然不說話。現在看來,難道妮妮真的喜歡和這個男人親近?
聽見葉翌寒這番話,殷傅直接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他顧不上什麼形象,笑的前仰後合:「我的媽呀,葉翌寒,虧你說的出口,你這個閨女才幾歲?身上還一股奶粉味,齊高能荼毒她?你太小看齊高的口味了。」
這男人是瘋了吧?還是突然間有了閨女就草木皆兵?
之前妮妮熱情的撲進齊高懷中朝著齊高喊抱抱的時候,他還真擔心,齊高這廝會一個不高興,直接把這丫頭給踢走來著,好在齊高到底顧著一絲情面,沒把這丫頭踢走,反而笑容僵硬的把她抱進了懷中。
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他這個人見人愛的男人想要和她親近,可她卻滿臉傲嬌的移開視線理都不理他,反倒是對齊高那個笑面虎有好感。
齊高更是眼角直抽,望著坐著在他腿上粉雕玉琢的妮妮,他不動神色勾起眼角,狹長鳳眸中噙著一絲笑意,當著葉翌寒的面,反而更加親熱把妮妮摟進懷中:「如你所願,我對你閨女還真挺有好感,不如讓我帶著她回去住兩天?!」
「不行!」
「好啊!」
兩道聲音瞬間響起,交纏在一起,說「不行」的是臉色黑沉的葉翌寒,而說「好啊」的則是妮妮。
她笑瞇瞇將玉臂勾在齊高頸脖上,滿臉親近之色:「齊叔叔上次就說要帶我去你家玩,這次一定要說話算數。」
葉翌寒臉色黑的厲害,他惡狠狠瞪著齊高,想也沒想便沉聲冷喝:「不行!齊高,你別太過分,我家清清白白的閨女都被你抱你一下午了,你現在還想把她拐跑,想都別想,肯定沒戲!」
他語氣冷沉,一雙鷹眸狠狠盯著齊高,彷彿下一刻就要撲上去咬破他的血管。
一旁的殷傅側眸掃了一眼妮妮癡迷的眼神,然後朝著葉翌寒微撇嘴,沒好氣道:「葉翌寒,你就是要發火,也得看清楚不是?你瞧瞧你家閨女這表情,分明就是心甘情願要跟著齊高一起回家的。」
說來也真是好笑,這姑娘打從他和齊高來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就沒從齊高身上移開過,那模樣簡直讓人暗暗發笑。
他只當是小孩子對陌生人的好奇,可沒想到這丫頭倒是一點也不怕生,不但讓齊高抱了她一下午,更是佔有慾極強的不讓那條小狗碰齊高。
本來他和齊高是來看病人的,可因為這個難纏的小丫頭,竟然窩在病房裡一個下午還不嫌厭煩。
在殷傅的揚聲指責下,葉翌寒一愣,垂首看了眼眸光晶亮的妮妮,嘴角狠狠一抽,有些無奈喚了一聲:「妮妮!」
這個丫頭還真是夠可以的,都和齊高親熱了一個下午了,現在還賴在人家身上不肯下來。
要不是知道她一貫的清冷性子,他還真不敢相信,這姑娘是他的閨女。
妮妮微撇粉唇,並沒有從齊高腿上下來,而是朝著葉翌寒可憐兮兮道:「爸爸,你就讓我去齊叔叔家玩兩天吧!聽說齊叔叔家很漂亮,我想去見識見識。」
嗯,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齊叔叔長的秀色可餐,比爸爸還要帥氣漂亮,讓她忍不住的想要親近。
葉翌寒面色一黑,旁邊殷傅更是憋著笑,心中暗想,葉翌寒啊葉翌寒,這可不是我們對不住你,而是你閨女親自拆你的台。
「妮妮。」一直處在怔愣狀態中的寧夏這時候微微蹙眉,語重心長的目光落在妮妮身上,清淡鳳眸中劃過無數光芒:「不能一直勞煩齊叔叔,你都是大姑娘,還一直坐在齊叔叔身上像什麼話?」
難得見妮妮表現出對誰有特別的好感,可偏偏這個男人是琢磨不透的齊高,她還真擔心,妮妮一個沒做好,哪裡招惹了齊高就糟糕了。
「媽咪,你有爸爸陪著,又不需要我。」妮妮咬著粉唇,滿臉糾結神色:「我就去兩天,不……一天也行,我就是想去齊叔叔家看看。」
說到最後,她嗓音小了下來,粉嫩小臉上掛滿了請求。
殷傅和妮妮坐的近,看到這,頓時不忍起來:「小嫂子,你們就是太緊張了,你們家閨女可是個聰明的,誰還能讓她吃虧了?再說了,齊高又不是豺狼虎豹,還能吃了你們家閨女不成?不過就是帶著回家玩兩天,你們別太緊張。」
這個時候,他完全忘記了先前因為妮妮和齊高親近而不待見他的事了。
主要是這個姑娘模樣長的太水嫩招人疼了,讓忍不住想要為他說話。
在妮妮的懇求下,葉翌寒更是將陰沉的目光落在齊高身上,彷彿他就是小偷,偷走了他的珍寶。
齊高忍不住眼角抽了抽,有些無奈看了一眼懷中倔強的小丫頭,在抬眸看向滿臉警惕的寧夏,心中頓時好笑,慵懶靠在真皮沙發上,玩味勾著薄唇,笑意淺淡。
「寧夏姑娘想多了,我齊高就算再能玩,對於你家閨女這種滿身奶味的奶娃娃也不敢興趣,不過是見她模樣精緻,生了疼惜之情,如果你們不方便的話,那這個提議就作罷好了。」
在他坦蕩清明的目光下,寧夏頓時覺得自己腦海中這些思想簡直就是太齷蹉了,她訕訕笑著,連忙搖頭否決:「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家妮妮一向性子冷,難得見她和人親近,我心裡還有些不大相信。」
說著,她鬱結的眸光掃了一眼妮妮,似有委屈閃過。
這丫頭打小除了和她還有莫父親近外,別人要想得到她的認可很難很難,要不然怎麼小江每次打電話過來找她的時候,她會滿臉不高興?
可現在她溫順坐在齊高腿上,那模樣怎麼看都像是高興。
齊高挑著墨眉,似笑非笑凝視了一眼懷中的小肉團,微扯薄唇,意味不明道:「是嘛?」
在他幽深目光打量下,妮妮蹙了蹙稚嫩眉宇,臉上浮現出一絲不高興,伸手摀住他的雙眼,翁聲翁氣道:「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討厭。」
不止齊高一怔,就連旁邊的葉翌寒和殷傅都是瞪大了雙眼。
尤其是殷傅,他驚愕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驚異的目光落在齊高和妮妮身上來回打轉,似乎在等著等下齊高的發怒。
和這個男人當了這麼多年兄弟,他太瞭解他性子了,別看外表雍容氣度,像是世家貴公子,可這男人骨子裡有著近乎變態的條例。
比如他不喜歡別人觸碰他,聽說他身下的女人都是被綁著被他壓在身下洩慾,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就不得而知了,可他明白,齊高這個男人有潔癖,是真的不喜歡別人的觸碰。
記得某次宴會,有個名媛千金仗著家世不錯,又長了張俏臉,就妄想在宴會上勾搭齊高,因為上前親熱挽住他的手臂,事後就被他派人切斷了一根食指,這事當時在圈內傳的沸沸揚揚。
當時他還不是北京城副市長,單單是齊家和高家未來的家主就讓人敬畏,而那件事之後,更是讓人耳目一新,對於這個年紀輕輕,但卻已經手握重權的男人再也不敢小看輕蔑。
「齊高,你別和這丫頭一般見識,她就是年紀小,什麼事都不懂。」一直黑沉著俊顏的葉翌寒這時候也顧不得吃什麼醋了,連忙朝著齊高解釋著,眼角更是一直向著妮妮看去,在給她提示,但那丫頭就像是傻了一樣,竟然看都沒看他一眼。
病房內的眾人皆是一靜,就連汪汪汪叫個不停的妞妞此刻都停歇叫聲,眨著水汪汪的狗眼,朝著妮妮望去,像是在看熱鬧似的。
不但大傢伙寂靜,就連被捂著雙眼的齊高都是一愣,他打從心眼裡討厭別人的觸碰,可現在被這丫頭捂著雙眼,只覺得眼簾上的小手柔若無骨,香軟稚嫩,簡直把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女模特明星的玉手要香滑多了。
這樣的念頭剛一出來,他就嚇了一跳,惱羞成怒的揮掉妮妮的小手,板著臉,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沉聲吐口:「別動手動腳,想要上我家玩,就乖乖聽我的話。」
這樣就算了?
殷傅瞪大了眼眸,嘴巴有些合不攏了,今個世界真是玄幻了,齊高這廝居然這麼好說話了。
葉翌寒受不住了,他上前把妮妮從齊高身上拉起來,抱進自己懷中,揉了揉她粉嫩面頰,恨鐵不成鋼道:「你這丫頭,怎麼就不知道什麼是危險?齊高的眼睛也是你能捂著的?」
他抱著妮妮去了寧夏這邊,寧夏捧著妮妮完美小臉,在她粉嫩光滑面頰上溫柔一吻,忍不住訓斥:「以後別老是坐在齊叔叔身上,那是你爸爸的朋友,你要對人家尊重知不知道?」
在她看來,妮妮剛才那樣的動作的確是冒犯了,如果是很熟悉的親人,那不過是孩子調皮的玩鬧。可偏偏是關係不熟的齊高。
雖說這男人沒少幫過她的忙,可潛意識裡她就覺得這個男人有危險,所以不願讓妮妮親近他。
妮妮坐在病床上,眨動著水汪汪大眼睛瞅著寧夏,她的旁邊是毛色雪白的妞妞,他也同樣眨巴著烏黑烏黑的狗眼望著寧夏。
被一人一狗齊齊直直注視著,寧夏眼睛抽了抽,故意冷著臉,不高興的朝妮妮冷冽吐口:「知道了嘛?」
在她眼中媽咪是溫柔和善的,很少見她動怒,妮妮頓時不高興的朝寧夏嘟唇嚷嚷:「媽咪,你錯了,剛才齊叔叔明明是高興的,我都看見他嘴角上的笑意了。」
她大大咧咧的稚嫩在病床內傳開,讓本來就僵硬的氣氛越發冷凝。
似乎沒感受到這份壓抑氣息,妮妮說完之後,笑著轉眸看著齊高,瞇著這深邃琥珀色眼眸,笑瞇瞇道:「齊叔叔,我真的沒有看錯,你是喜歡我的對吧?」
她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可要是仔細研究就會發現其中的奧秘。
而此刻的齊高正屬於那沒頭腦的人,他心底有些窘迫,有被孩子看透的惱火,可偏偏那是葉翌寒的閨女,他就是想發火也得顧顧兄弟的冷面。
據他所知,他這兄弟可是典型的怕老婆,嗯,為了不讓他們家庭出現矛盾,他決定委曲求全。
唇角上綻放出一朵如花笑意,他笑容璀璨絕艷望著妮妮,眼底光芒燦若星辰:「嗯,我們的妮妮長的如此可愛,齊叔叔怎麼可能不喜歡你?」
話一出口,坐在對面病床上的妮妮突然咧唇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