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有過抑鬱症病史,經常失眠,又服用大量神經方面藥品,內分泌混亂,還有短暫的精神市場,這一著急,心裡就順不過來才導致了昏迷!」
人民醫院急診室外,醫生摘下口罩,眸光幽深打量了一眼葉翌寒,像是在思量他是病人的什麼人,沉思片刻,他聲音溫和:「我看病人的資料上寫的是已婚,你應該是她的丈夫吧?」
葉翌寒在寧夏昏迷的那一刻就立馬抱著她的來了醫院,這樣的場景,他已經第二次經歷了,上次在北京她是渾身是血,但這次她卻是神志不清的誰也不認識。舒榒駑襻
這樣的寧夏,讓他打心裡心疼,什麼徐巖不徐巖的事,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思考,滿心滿眼只有小媳婦的病情。
聽醫生這麼說,他連忙點頭,表明身份:「是,我是她的丈夫,可我們生活在一起這麼久,我從沒發現她身體哪不好,失眠更是沒有的事,醫生,不知道,我媳婦現在怎麼樣?嚴不嚴重?我能不能進去看她?」
他焦急的模樣,醫生也看在眼中,他微微赫首,盡量用最婉轉的語氣道:「既然你們是夫妻了,那有什麼困難就應該一起扶持下去,裡面的病人現在暫時是沒問題了,但她身體內分泌混亂,吃了那麼多神經方面的藥品,身體早就吃壞了,以後怕是很難再懷孕,不過,以後的事這也說不準,你們還是得抱有希望。」
這樣的答案無異於驚雷一般在葉翌寒腦海中哄的一聲爆炸開來,他漆黑瞳孔微微瞪大,滿臉驚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腦海中嗡嗡鳴叫個不停。
那個醫生是個上了年紀的,也許是見裡面的病人和眼前的男人都氣宇不凡,忍不住歎息的安慰道:「小伙子,你不要灰心,這事也不是百分百的,指不定你媳婦以後就能懷上……」。
嗓音頓了頓,他搖搖頭,直接從他面前走開。
當了這麼多年醫生,對於生老病死,他早就看開了,今天不過是見這對夫妻年紀不大,又是這般容貌俱佳,他才忍不住安慰兩句,可這幸運的事又不是誰都能攤上的。
空蕩蕩的醫院走廊上,葉翌寒獨自一人站在那良久,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恍惚的走進去的,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寧夏病床前……
「媳婦……」。扯了扯乾燥的薄唇,葉翌寒輕輕握著寧夏的玉手,她還沒清醒過來,整個人靜悄悄躺在醫院病床上,容顏慘白,一張憔悴的小臉尖削的都沒有肉了。
葉翌寒心裡頭難受,眸光愛戀望著昏迷中的寧夏,吻了吻她冰涼的手背,他哽咽吐口:「媳婦,你瞧瞧,你這一個不注意身體,就把自己折騰來了醫院,而且咱們的寶寶……」。
說到寶寶倆個字的時候,他哽咽的說不下去了,雙目赤紅,眼眶中隱隱噙著淚水,突然將腦袋埋進她的被窩中去。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那是未到傷心處。
他葉翌寒從來就不是婆婆媽媽的男人,可自打認識了寧夏之後,他發現他變得感情細膩,心思柔軟,最重要的是,他也有愛人了。
愛人這倆個字多美好,美好到他曾經都不敢想像。
這個病房內除了昏迷的寧夏並沒有其他人了,葉翌寒肆無忌憚宣洩著自己情緒,他腦袋埋在寧夏頸脖間,嗅著她身上淡淡香味,心中感覺到濃濃的心安,一向低沉的嗓音更是有些委屈:「媳婦,你怎麼從來沒和我說過,你晚上會失眠睡不著?」
和寧夏結婚的這些日子以來,他過的太好了,雖說其中有小打小鬧,可這些他都樂在其中,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在想,他葉翌寒這輩子能有這麼可心的媳婦真的滿足了。
寶寶的事,他不是沒有想過,看著周圍隊友閤家團圓的景象,他也曾心生羨慕,可他不急,他和寧夏都還年輕,再加上這剛結婚,他也想過過二人世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寧夏現在還不想這麼早要寶寶,所以對於她每次事後吃藥的事,他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可這不過轉眼的功夫,醫生就和他說,寧夏以後很難再懷孕了。
這樣的消息無異於一盆冰水全上往下將他澆灌了個徹底,他還沒來得及和媳婦幻想以後要生個男孩還是女孩,就已經將他當父親的權利徹底剝奪。
被他壓著,寧夏即便在昏迷中也是緊皺黛眉,看上去十分不舒服,葉翌寒哽咽的半天說不出來話,他稍稍抬頭,在她蒼白的面頰上落下這一個冰涼的吻,閉著眼睛,眼角上滾燙的淚水不受控制落在她臉頰上,驚起淡淡漣漪。
強裝一笑,唇角上有蒼涼弧度漾過:「沒事的,媳婦,你只要好好醒過來,咱們以後的日子還是要在一起過,沒有寶寶就沒有寶寶,咱們倆個人過比誰都高興!」
窗外艷陽高照,是個晴朗天,屋內卻展現著別樣柔情。
葉翌寒很快就將這種軟弱的神情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溫暖笑意:「咱們還有妮妮,妮妮已經五歲了,她很快就會長大孝順你的,都說女人生孩子痛苦,媳婦,我捨不得你將來受這個苦……」。
明知道寧夏現在還處在昏迷中沒醒,可他就是固執著握著她的玉手,靠在她耳邊淡淡低語:「你要是覺得一個孩子太孤單了,以後咱們還可以再領養倆個去,我以後都聽你的,也不會不要你,你就別和我生氣了?!」
得不到回答,他也不氣餒,繼續輕聲笑道:「等孩子大了,咱們就可以他們結婚生子了,媳婦,你說這樣的生活是不是很好……?」
他一副絮絮叨叨的囉嗦樣,和平時乾淨利落的瀟灑模樣大不相同,要是被別人瞧見,肯定得笑掉大牙。
可他現在卻沒這個心情去理會他這樣子到底傻不傻,他現在滿心滿眼的就是他媳婦,他在想,等下媳婦醒來之後要是知道這個消息,能受得住嘛?
可這種事,隱藏的了一時,隱瞞不了一世,再加上寧夏本身就是學醫的,懂得比他多多了。
……
葉翌寒這一天一直陪在寧夏身邊,哪怕下午要回部隊,他也來不及去管了,可沒等來寧夏的清醒,反而見到一個自己最為厭惡的人。
「你怎麼來了?」他正拿著毛巾幫寧夏擦拭著玉手,陡然間聽見身後漸漸響起的腳步聲,快速抬眸看去,但卻見薛子謙正陰魂不散的站在他身後,正眸光疼惜注視著昏迷不醒的寧夏,他面容一寒,不動神色擋住了他的視線:「這不歡迎你」。
相當於前幾次溫潤如玉的貴公子模樣,今天的薛子謙絲毫掩飾也沒有,身上浮現出濃濃煞氣,柔和目光從寧夏身上移開,陰森盯著葉翌寒,忍不住咬牙切齒低聲問道:「葉翌寒,你就是你照顧她的結果?和你在一起之後,寧夏受過多少傷?葉翌寒,你現在還有臉在這了?」
這個男人對他媳婦的愛意從來都沒有掩飾過,葉翌寒看在眼中,心肝脾肺都疼,真是恨不得殺人洩憤,對於薛子謙的指責,他更是沒好臉色,低沉的嗓音中難掩那絲陰霾:「這不關你的事,薛子謙我警告你,我可不像寧夏這樣好說話,你要是擋了我的眼,我不介意再打你兩拳!」
看著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寧夏,薛子謙心中忍不住的疼痛,他愛了這麼多年的姑娘,想要給她世上最好最純的情感,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
寧夏,你現在看見了嘛?為了一個如此粗魯不相信你的男人,你所做的一切值得嘛?
薛子謙拳頭緊握,閉了閉滿是清冷蒼涼的鳳眸,薄唇微抿,唇鋒寒涼,對於葉翌寒的冷聲警告,他同樣氣勢十足:「葉翌寒,你少在我面前來這套,別以為別人怕你,我就會怕你,你除了是個會動手的莽夫外,還知道什麼?你知道寧夏真正想要的是什麼生活?」
越說,他就越是氣憤,一向清雋面容此刻看上去有些駭人,額頭上青筋根根突起:「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她嘛?這就是你愛她的結果?葉翌寒,你還有什麼臉面在這照顧她?」
他愛而不得的女人如今成了這樣,他心裡怎麼能不痛?
如果她真的過的幸福,也許他還會海闊天空的退一步,但她現在這般,明顯是不幸福的,不被自己丈夫信任,這樣,他還怎麼能安心回去?
面對他的憤怒指責,葉翌寒面容波瀾不驚,但目光卻一點點陰沉下來,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暗暗咬牙,冷睥著對面氣焰囂張的男人:「薛子謙,你最好給我趕緊滾,我沒空和你廢話,我是不是莽夫,這和你沒關係,拳頭硬的才是男人,你他媽天天在我面前裝什麼十三?」
冷酷的聲線頓了頓,他回頭看了一眼緊閉雙眸的寧夏,漆黑眸底劃過一絲柔軟:「寧夏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沒人比我還清楚了,你自以為是的那些,她根本就不稀罕,賺那麼多錢做什麼?人這一輩子還有比錢還要重要的事情!」
他和小媳婦思想觀價值觀是一樣的,媳婦根本就不稀罕什麼嫁入豪門成為少奶奶,她每個月到了領工資的時候可高興了,雖說那點工資,還不夠去商場買條裙子的,但媳婦高興,他自然也跟著一起高興。
他薛子謙就算家族生意做的再大,再輝煌又怎樣?到頭來,不還是一無所有?
是,人這一輩子的確有很多事情比錢重要,薛子謙從不否認這點。
但望著葉翌寒這副自信滿滿嘴臉,他就抑制不住的譏笑起來:「你怎麼知道寧夏不想要這樣的生活?有錢有什麼不好?至少,我可以給她最好的物質享受,她想去馬爾代夫度假的時候,我可以在馬爾代夫買一棟別墅供她休息!」
葉翌寒忍不住嘲諷一笑,他嘴角微勾,剛毅面容上掛著藐視一切的狂妄:「你怎麼知道我就給不了寧夏這樣生活,她如果真的想去馬爾代夫度假,我絕對不帶她去海南,不過……你確定,寧夏就真的想去度假?」
低沉淡嘲的聲線頓了頓,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深刻面龐上掛著譏諷,看著薛子謙的目光就像看白癡似的。
他的媳婦他太瞭解了,她根本就不是勢力的人,是,她的確總喜歡去商場購物消費,可哪個姑娘不喜歡漂亮衣服?媳婦穿的光鮮亮麗,他帶出去也有面子。
而且小媳婦太懶了,平時放個假都是在家睡懶覺的,哪有什麼閒情逸致去馬爾代夫度假?
薛子謙氣的臉色鐵青,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這樣說,惡狠狠瞪著他,眼底閃爍著濃濃幽光。
在情敵面前,葉翌寒氣勢強大,他雙手抱胸,對於對面的男人身上傳出來的低氣壓視而不見:「你要沒事,就趕緊滾吧,我想等會寧夏醒來,也是不想看見你的!」
他滿臉的桀驁不馴,看上去就是個十足的惡霸,薛子謙從商這麼多年,自打接手家族企業之後,什麼三教九流的人沒見過?可像葉翌寒這樣流氓行為的男人還真是不多見,而且這也是他第一次被人無禮對待。
垂在兩側的拳頭緊緊握起,他暗暗咬牙,望著葉翌寒的目光中充滿了憎恨鄙夷,就這麼個粗魯的男人,寧夏到底看上他哪點了?
他薛子謙就算再不濟,可也總比他好吧?
將他的隱忍看在眼中,葉翌寒冷哼了一聲,英挺劍眉微微揚起,眉目疏朗間儘是陰曆光芒:「別在我面前擺這種臉色,我葉翌寒不吃你這套,你最好給我趕緊滾,免得我看你不順眼,上前打兩拳」。
薛子謙聞言,無異於是一種侮辱,臉色鐵青,目光陰狠:「葉翌寒,你別太囂張了!」
其實薛子謙單論身手並不差,再加上他身份的尊貴,家裡的父母更是從小給他請了老師,如果單獨面對社會上那些混混是足夠的了,可如今卻不一樣,他面對這個當兵多年,特種兵中的鐵血戰士,自然是一點好處都討不到。
而且在上次的交手中,他就一清二楚,他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在他面前動手,無異於自不量力……
小媳婦還昏迷不醒,葉翌寒沒這個閒情逸致在這和薛子謙廢話,他清俊面容漸漸陰沉下來,斂著眉梢,煞氣十足:「滾……」。
他囂不囂張關他屁事?對待情敵,他難道還要向對待情人一樣溫柔?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這個字,讓薛子謙的忍受到了極限,面容黑沉似墨,下一刻就要爆發的時候,一隻柔軟玉手拉住他的胳膊。
緊隨而來的是清麗嬌柔的女聲:「葉大隊長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人,子謙和寧夏好歹也是朋友,她要是醒來,見您這麼對她的朋友,恐怕她心裡也會不好受吧?」
鄭靜月?
葉翌寒微瞇著深邃鷹眸,眸光幽深打量著站在薛子謙身後的女人。
她還是像上次相見時的幹練裝扮,黑色小西裝裡套著碎花連體衣,芊芊**上踩了雙魚嘴鞋,精緻面容上掛著無懈可擊笑意,可薛子謙站在一塊,的確稱得上郎才女貌。
但薛子謙卻快速將手臂移開,清雋眉梢微皺,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
在商場上,難免會有尋歡作樂的場面,薛子謙雖然從小生活在美國,但他父母曾經是國內知名大學教授,對他的教育從來就沒鬆懈過,尤其是畢業之後摸爬滾打的這幾年,更是讓他學會了隱藏情緒。
但如今當著寧夏的面,他並不想和別的女人有任何牽扯,哪怕寧夏還在昏迷中,他就是打心眼裡厭惡。
面對他的冷漠絕情,鄭靜月怔了怔,但很快就像沒事人似的將玉手收了回來,臉上絲毫尷尬也沒,唇角含笑凝視著葉翌寒,笑容更是得體優雅:「還請葉隊長不要怪我的不請自來」。
打從前兩天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葉翌寒就覺得這女人不簡單,尤其她現在還和薛子謙站在一塊,一副熟絡的樣子,他更是生不起好感:「看來,鄭小姐和薛先生是好友了,既然這樣,你就把他帶回來吧,我下次不想他再出現在我眼前……」。
低沉的聲線頓了頓,他揚唇一笑,嗓音中透著一絲淡嘲:「我家寧夏更不想見到你,而且薛先生已經有了如此如花美眷了,就請不要再來騷擾我們夫妻的正常生活!」
要不是這是病房,不方便有什麼過激的行為,他真想把薛子謙這個混蛋打在地上起不來,媽的,還從來沒哪個人敢在面前這麼說話,寧夏是他的媳婦,他寵都寵不及,如今被別的男人惦記在心裡,他每每想到這就想殺人。
鄭靜月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說,一時間有些語噎,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微勾著紅唇,柔柔一笑:「想來葉隊長是誤會了,我和子謙只不過是好友,而且喜歡誰這是他的事,我這個做朋友的也不好插手!」
雖是這麼說,但她的雙眼卻不受控制向躺在病床上的寧夏看去,這就是讓子謙魂牽夢繞惦記了好幾年的女人?
面容清瘦,閉著眼睛,看不出來長的多漂亮,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卻讓倆個同樣身份尊貴的天之驕子為她爭的臉色難看。
莫寧夏啊莫寧夏,你到底有何德何能能到這麼大的幸運?
一時間鄭靜月心中談不上是什麼感覺,痛?不……她已經被薛子謙傷的不知道痛是什麼感覺了。
就算如今見到這個女人,她也麻木的沒有任何感覺,想哭,但眼角上的淚水卻乾涸了。
薛子謙不動神色走上前去,目光隱晦盯著葉翌寒,說出的話是那般理直氣壯:「葉翌寒,真正要警告你的是我,我不管你到底愛不愛寧夏,可你這麼傷害她就是不對的,為了什麼狗屁徐巖,你竟然這麼不相信她?你還是個男人嘛?」
葉翌寒聽言,立馬反應過來,沉著臉,目光陰沉:「你找人盯著我們的?」
怪不得他怎麼覺得這兩天總有雙眼睛在背後盯著,可因為和寧夏在鬧騰,他就將這個給忽視了,還以為是他神經敏感,畢竟,他和寧夏都是普通人,誰沒事盯著他們做什麼?
可他忘了,這兒還有個薛子謙正陰魂不散呢!
「是!」薛子謙並不否認,他不是畏首畏尾的男人,而且他不介意讓葉翌寒知道這事:「我不放心寧夏跟著你,自然要找人盯著,你這麼個行為粗魯的男人,我真怕哪天寧夏被你折騰死了!」
他愛寧夏,捨不得讓她受一點哭,可她既然不能接受他,但這並不能阻住他去關心她。
自打接受家族企業之後,薛子謙早就變得不如以前那麼乾淨了,這個社會除了黑和白之外還有另外一種顏色,他就是徘徊在黑白之間的灰色。
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他怎麼能在第一時間知道他們的事?怎麼能知道這些日子,寧夏竟然受了這麼多苦?
他話音剛落,葉翌寒就忍無可忍的一拳打了上去:「滾你丫的,我和寧夏的家事關你這麼外人什麼事?薛子謙你別他媽在我面前裝什麼紳士華僑,老子不吃你那一套,你不是說我粗魯嘛?好啊,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粗魯!」
說著,他如鐵般剛硬的拳頭就又砸了上去,打的薛子謙根本就沒有還手的能力。
鄭靜月不過稍一恍惚,這邊倆個男人就拳打腳踢的鬥了起來。
她面容一慌,想也沒想就撲上去拉架,死死拉著葉翌寒胳膊,一向嬌笑的嗓音中透著慌張;「你們別打了,葉隊長,這還是寧夏的病房,你鬧這麼大的動作,就不怕打擾她休息?」
葉翌寒聞言,凶狠的動作頓了頓,利落收回拳頭,冷睥了一眼鄭靜月,野蠻揮開手臂:「鄭靜月,我不管你和薛子謙有什麼關係,你最好少打我媳婦的主意,不然被我發現了,這男人就是你的下場!」
他又不是傻子,從鄭靜月的出現,再到她和薛子謙之間的神情中,他也能猜到一二。
見他停手,鄭靜月連忙上前扶著薛子謙,對於葉翌寒冷聲的警告,她愣了愣,垂下清眸,忽而清淡一笑:「葉隊長想多了,我還沒卑鄙到這種程度,而且我和寧夏又沒有恩怨,我何必去找她的不痛快?」
她如此模稜兩可的答案讓葉翌寒臉色越發難看,他拳頭稍稍緊了緊,目光寒涼:「你少在我面前玩花樣,我可不會因為你是女人而對你客氣,還有……別把每個人都當成傻子!」
女人的嫉妒心最為可怕,尤其是這種高深莫測的女人,小媳婦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不是他太過小心翼翼,而是他實在擔心寧夏和這種女人碰見的時候會吃虧,所以才不得不打這個預防針。
葉翌寒的暴躁發狂是薛子謙一早就料想到的,抹了抹唇邊鮮血,他一把將扶著他的鄭靜月推開,變態的笑了起來:「葉翌寒,你緊張了是吧?我告訴你,不管你怎樣,我都不會怕你的,你要真想完完全全得到寧夏,你就得全心全意的對她,讓我一點機會都沒」。
視線陡然陰狠下來,葉翌寒視線從鄭靜月身上快速移開,看著略顯狼狽的薛子謙,高傲的扯了扯薄唇,不屑哼道:「你這種文弱書生,有什麼用?拳頭不硬,就連男子氣概都沒,出事了,還讓女人在旁邊幫你!」
他這話是在嘲諷剛剛鄭靜月上前幫他勸架的事。
薛子謙清雋臉龐上有一瞬間的難堪,但很快他就將這絲難堪壓下,微抿的薄唇輕啟,冷笑道:「你少拿話來激我,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子謙!」不曾想,他竟然這麼快就將這張底牌給抽了出來,鄭靜月連忙厲聲阻止,她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慌張,朝著薛子謙暗暗搖頭,緊張的拳頭緊握。
子謙,你為了那個女人果真變得一絲理智都沒了,你手上現在握著的那張牌以後好好運用會有好的效果,可你現在這麼迫不及待拿出來對付葉翌寒不是自討苦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