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撇了撇嘴,心想這個男人還死要面子居然不承認,她心中越發好笑,瀲灩清眸中醞釀著深沉笑意,山前拉了拉葉翌寒胳膊,在他旁邊輕聲笑了起來:「翌寒,你這種醋你也吃?你沒瞧見我根本就不想要嘛,誰知道是誰送來的花?上面連個署名都沒!」
她挽著他的臂膀,素雅面容上掛著清新笑容,瀲灩鳳眸中更是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倒影在其中,葉翌寒看在眼中,火氣瞬間熄滅了大半,可為了面子,他還是扯著嗓子嚷嚷道:「既然不想要,怎麼還把它抱了進來?還有,他怎麼知道我們家這的地址?」
媽的,讓他知道這獻慇勤的男人是誰,他非得廢了他半條腿不可,連他媳婦都敢肖想,膽子可真夠大的。舒骺豞曶
對於這點,寧夏也很是驚詫,她皺了皺黛眉,滿臉疑惑,搖了搖頭,隨即輕掀素唇,淡涼吐口:「我也不知道,按理說,我經常都是回爸那,沒人知道這的地址,就算是要送花,也應該是送到我爸那的,可怎麼就送到這來了呢?」
還被這個男人親眼瞧見,這不是故意讓她沒好日子過嘛!
依他的小心眼,肯定都鬧上一番。
果然,寧夏想的沒錯,葉翌寒現在肺都要氣炸了,他滿臉陰沉寒霜,虎目中怒火滔天,憤怒的將小媳婦挽在他臂膀上的玉手揮開,冷哼道:「還不知道是不是你在外面招惹了什麼野男人,現在好了,人家還找上門來送花,媳婦,你可真給我長臉啊!」
他冷沉的嗓音帶著一貫譏諷,寧夏聽在耳中,朝他調皮吐了吐粉舌,絲毫也不在意他身上放射出來的低氣壓,揚唇輕聲笑道:「哪有呀,我也不知道是誰,你可別冤枉了我,在說了,這年頭送花的男人真俗,還是這種大紅的玫瑰,我一點也不喜歡」。
哪個女人不愛花?可寧夏打死也不可能在葉翌寒面前說喜歡,不然這個小氣的男人肯定要鬧的翻天。
他也不想想,他上次求婚的時候抱著一束鮮艷玫瑰來的時候,她表情是怎樣?現在收到紅玫瑰又是怎樣的神色?
此話一出,葉翌寒陰森的目光緩了緩,可仍舊臉色不善,上下打量了寧夏一番,見她眉目清艷,眸光坦蕩,絲毫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他心中這才好受。
冷銳視線一轉,他目光落在地上被他踩的七零八落的玫瑰上,微瞇著漆黑眼眸,扯了扯薄唇,森涼哼道:「既然你不喜歡,我就去扔了」。免得
放在這裡,礙眼。
寧夏本來就不喜歡,這種鮮艷欲滴的顏色,並不適合她,她自然樂於堅持,只是瞧著葉翌寒將這一束火紅玫瑰給隨手扔到窗戶外面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跑了上去,嘴角抽了抽,揚聲責怪:「葉翌寒,你怎麼一點素質都沒?就這樣把東西給扔了下來,要是砸到人了怎麼辦?」
這小區總共十二層,他們住的是第八層,就這麼把一束花給扔下去,要是砸到人,還真挺疼的。
葉翌寒本來緩和的神情因為她這句話,又瞬間冷沉了下來,冷酷鷹眸中蹭蹭蹭燃起猛烈怒火,咬牙切齒瞪著趴在窗戶上往下看的小媳婦,薄唇輕輕掀起,陰冷淡嘲笑了起來:「怎麼?還捨不得?好啊,既然捨不得就滾下去撿啊!」
一在氣頭上,他起話來就會不管不顧,別聽著平時多會保證,可要是事情真正發生了,他這脾氣又抑制不住的怒長了起來。
寧夏也是和他交鋒了好幾次才瞭解到的,她握在窗沿上的素手緊了緊,見樓下並沒有人路過,她緊張的心這才落下,可身後男人陰沉嗜血的目光卻讓她如鯁在喉。
無數次的告訴自己,既然已經嫁給他了,那她就應該承擔起當一個妻子的責任,本來這事也確實夠讓人多想的,她要在不好好解釋?不是平白無故的引起家庭矛盾嘛?
這樣想著,寧夏深深嚥下這口起,轉過身來,嬌俏精緻小臉上掛著無奈光芒,微抿的素唇輕啟,淡聲解釋:「翌寒,我不是在心態被你扔出來的花,而是在意你這樣魯莽的動作會砸到人,咱們住八樓,這樣砸下來要真傷著人怎麼辦?」
他一向就是粗心眼,對於這些,根本就不會多想,更別說現在還在氣頭上,一個不知道姓名的男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在他媳婦生日的時候送花上門,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憋的下這氣?就像活生生被人打了一耳光般的難堪。
見他沉默不語,寧夏心中也不好受,昨個晚上才鬧了一場,怎麼到了早上還都鬧下去?這日子到底要怎麼過下去?
微微咬唇,寧夏臉上浮現出濃濃愧疚,上前兩步,扯了扯他的衣袖,微垂著閃耀明眸,這低聲認錯:「好嘛,就算是不對好了,翌寒,你能不能不生氣了?送你花的人我真不認識是誰,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就因為這麼一束來歷不明的花就要擺臉色給我了?」
本是認錯的話,可不知為何,最後卻被她說成了委屈。
葉翌寒低眸,望著站在他身旁,正彆扭拉著他衣袖的小媳婦,堅硬怒氣的心中就像被針戳了一般柔軟,他冷幽鷹眸中劃過一絲淡淡軟意,強忍著那一刻悸動,並沒有任何舉動,而是站起那,繼續冷聲問道:「你真不知道這送花的男人是誰?既然不知道,人家怎麼知道咱們家地址的?」
說來,這婚房,他還是第一次回來過,之前剛帶著媳婦從北京領證回來之後他就回部隊去了,期間小媳婦去看過他一次,要不是這次因為媳婦生日,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可現在倒好,才回來呢第一天就發現這種事,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想到這,他渾身一顫,暗暗咬牙,指不定那個男人還真是故意的,既然都知道這的地址了,那肯定也知道他現在在家,故意派人送花來,就是故意礙他眼的,甚至還希望他能因為這事和媳婦吵起來,他就有機會乘虛而入了。
寧夏不知道葉翌寒居然胡思亂想到了那,她仍舊拉著他的衣袖,低著頭,一副小媳婦的受氣模樣,瓊鼻微紅,委屈吸了吸鼻子,軟糯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花都被你扔了出來,還不能解氣嘛?」
葉翌寒濃黑劍眉微微挑起,瞧著小媳婦難得的溫順模樣,一時間心中的滿足感瞬間膨脹,他輕咳一聲,以此來掩飾自己心中此刻柔軟的笑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海藻般青絲,沉聲笑道:「好了,好了,我沒那麼小心眼,哪能因為這麼點事就和你生氣?」
他突然間的大方讓寧夏目瞪口呆,猛地抬眸,嘴巴微張,注視著面前容顏俊美的男人,心中驚異的半天說不上來話。
這男人還是一向那個小心眼的嘛?他能因為一丁點小事就和她鬧的不停,可今個怎麼這麼好說話?她才剛剛解釋了一兩句,他就信了?
見小媳婦滿臉驚愕望著他,葉翌寒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剛毅面容上不受控制閃過一絲紅雲,那雙漆黑幽暗鷹眸中泛著的柔光足以柔軟任何一個女人的心。
他輕輕握起寧夏的玉手,放在薄唇邊輕吻了一下,然後抬眸,清潤笑了起來:「有男人對我媳婦大獻慇勤,證明我眼光好,娶回來的媳婦是個優秀。」
葉翌寒猛然間的改變態度,讓寧夏半天也回不過神來,她烏黑明麗瞳孔微微瞪大,眼中閃爍著莫名驚嚇目光。
真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怎麼突然間就像變個人似的?
……
「只能你不生氣就好!」他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寧夏只好硬著頭皮糯糯道。
葉翌寒磁性的嗓音頓了頓,瞧著在他面前溫柔如水的媳婦,越看越是歡喜,緊緊握著媳婦的素手,幽深鷹眸中漸漸升騰起濃郁流光。
寧夏受不住了,抬眸,在笑容盎然的葉翌寒眼前晃了晃手,微咬的素唇微揚,猶豫問道:「翌寒,你沒事吧?沒事的話,咱們回去吃飯吧?」
她這肚子裡還餓著,尤其現在盯著他歡喜深沉的目光更是惴惴不安,生怕他又轉眼間化身為狼。
他一向就不安常理出牌,誰知道,他等下會做什麼?尤其現在這種忽明忽暗的目光,她更是瞭解,絕對是他變身為禽獸前的徵兆。
葉翌寒要是知道,他媳婦現在心裡是這麼想的,非得氣的吐血不可。
英挺劍眉微微挑起,他心情極好的勾起薄唇,笑容瀲灩盎然:「咱們今個不在家裡吃,走,我帶你出去吃好的!」
說著,就伸手拉著寧夏往門外走,而寧夏則是揚聲驚愕問道:「你早上不是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嘛?怎麼還要出去吃?」
瞧瞧,這男人還真是這樣的,讓人琢磨不透,這好好的為什麼要出去吃?剛剛還是一副冷臉寒霜,現在就笑容滿面了。
唉,寧夏這顆小心臟真受不住,要不是因為已經生活在一起一段時間了,她怕她都接不上他的思路。
「媳婦,你是不是不想出去吃?」腳步微停,葉翌寒微轉身,笑容和和望著在他身旁娟美明麗的小媳婦,眼底的欣賞怎麼也掩飾不了。
這是他的小媳婦,是他葉翌寒的妻子,就算外面那些男人惦記著他媳婦又怎樣?他才是名正言順的,那些野男人,不管怎樣都是不會有機會的。
他一直都知道他媳婦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姑娘,也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可媳婦的美卻是耀眼的,所以,這種事,他早就考慮過,本來想要好好和媳婦說話的,可當這鮮艷的玫瑰真正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才發現冷靜風度都他媽是狗屁。
他的輕聲細語詢問讓寧夏忙不迭點頭,微素唇的素唇揚起一抹完美弧度,淡聲解釋:「你都做了那麼多好吃的了,要不是不吃完,多浪費啊,而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上哪能吃到早餐?」
可話一說完,寧夏就想抽自己一巴掌,這男人今個明顯處於不正常狀態,她在現在逆了他的意思,不是自尋死路嘛?
要是他突然又抽風怎麼辦?
可誰知葉翌寒俊顏上笑容並沒有一絲變化,她仍舊親和柔軟注視著寧夏,眼中甜蜜似要溢了出來:「那咱們不出去吃飯了」。
寧夏聞言,眼中驚詫淡淡散去,可嘴角上笑容還沒扯出來,就聽他繼續沉聲道:「咱們出去買花吧,媳婦,你剛剛說不喜歡紅玫瑰,那喜歡什麼花?你喜歡什麼,咱們就買什麼回來!」
伸手將媳婦耳邊碎發別在腦後,葉翌寒唇畔邊漾著清淺弧度,漆黑眼底笑意濃郁。
那個男人不是想讓他和媳婦鬧翻了嘛?他才不會讓他如意,哪個女人能不喜歡花?既然媳婦喜歡,那他這個做丈夫的,自然有必要多買點花回來討媳婦歡心。
可他忘了,送花這種事,都是出其不意的浪漫,像他這樣正大光明的給說了出來,哪還有什麼驚喜可言?別說是驚喜了,簡直就是沒情趣。
寧夏怔愣站在原地,瞧著眼前的男人健碩身軀上圍著她一直穿的圍裙,雖說他笑的耀眼璀璨,可配上這樣的打扮,怎麼也不像平日裡委屈霸道的葉大隊長,反而像是電視劇裡傻氣沖天的傻子。
被此刻心中浮現出的形象驚住了,就在葉翌寒微微皺眉不解的時候,寧夏這才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微瞇著明澈如水鳳眸,她笑聲歡愉清越,白淨臉頰上散發著淡淡繾倦柔軟光芒。
「就算要出去買花,你好歹也得去換身衣服嘛?翌寒,你不會告訴我,等下你就要穿成這樣出門吧?」指了指他身上還圍著的田園風格圍裙,清冽的聲線中難掩那一絲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