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父洞察一切的目光下,寧夏有些怯弱的將目光移開,但一想到,那個混蛋下午居然敢電話過來胡說,她就氣的恨不得狠狠擰他一下。舒豦穬劇
但在家裡,尤其實當著爸的面,她怎麼也不好明說,只能揚唇笑著,坐在沙發旁,挽著莫父的胳膊,有些撒嬌道。
「爸,我才是你女兒呢,這才多久呀,你就想不要我了?我可不依!」
說著,寧夏腦袋還靠在莫父肩膀上,一副小女兒家的撒嬌模樣,可心中早就將葉翌寒那個混蛋裡裡外外罵了個便。
自打結婚之後,這葉翌寒在他爸心目中簡直就成了神,尤其是從北京回來的時候,在飛機上,就聽他一個勁的在誇獎葉翌寒的好。
別人都只知道那個混蛋正直的一面,可哪裡知道,他背地裡是怎樣的陰險無恥?
左智不過就是對她表達了好感,就被他下了黑手,那個男人的心腸,還真不是一般的小。
「瞧瞧你這樣,哪裡有點做人家媳婦的樣子?」
要是擱在平時,閨女這樣和他撒嬌,莫父心中早就樂開了花,可如今卻不同,下午葉翌寒那個內疚的電話打過來,讓他瞬間明白過來,自己這閨女真不是一般的嬌氣。
也都怪他,以前什麼為人處事的方法都沒教給她,總是將什麼事都幫她做好了,衣服衣服不用她洗,燒飯燒飯也不用她做,就連洗碗都不用她洗,可謂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
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自己閨女,他自然不會讓她做這些,含在嘴裡都害怕化了。
但現在她已經結婚了,而且老公還是個軍人,雖說凡事寵著她,可翌寒這經常不在家的,閨女也不能再繼續刁蠻下去吧?
這樣想著,莫父狠了狠心,將寧夏一把推開,然後眸光沉沉盯著她,語氣不善道:「你是我閨女,這壞脾氣都是被我寵出來的,可現在不一樣了,你都嫁人了,怎麼不想想翌寒的感受?做人不能那麼自私,有些事情自己能做就做了,不能老是指使著翌寒去做!」
想到下午電話中,翌寒和他說的事,莫父就忍不住的老臉躁紅,閨女果真被他寵壞了,所以才這麼的不知好歹。
「叔這話說的真對,寧夏啊,不是我說你,你除了長了張女人的臉蛋外,哪裡還像個女人?尤其是現在還結婚了,真是一點賢惠的樣子都沒!」
瞄瞄在一旁忍著笑,學著莫父的口吻也教訓起寧夏來了:「你那個兵哥哥可是出奇的好男人了,你不好好把他的心給抓牢了,以後有著你哭的時候」。
出奇的好男人?
寧夏聽在耳中,嘴角直抽,就差下一句說,要是出奇的好男人,你怎麼不去追的?
就那個混蛋,還是出奇的好男人?他也就燒飯燒的挺好吃,家務全包,但性子卻暴躁,一點風度也沒。
「跟你說話呢,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見寧夏一副淡然無謂模樣,莫父急了,頗為語重心長道:「你也都二十六的年紀了,好不容易嫁出去了,還不好好經營你的婚姻,非得等到時間長了,讓人嫌嘛?」
莫父口口聲聲都在嫌棄她年紀大,能嫁給葉翌寒那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寧夏臉色瞬間變了,緊皺黛眉,滿臉的不贊同:「爸,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叫都二十六了?二十六歲沒結婚的女人多了去,人家現在都追求獨身主義,我沒一直單身下去就已經很好了,您能別這麼一直嫌棄我嘛?真不知道那葉翌寒給您灌了什麼**湯,讓您這麼向著他,我才是你親閨女呢!」
越說,寧夏就越是覺得委屈,心中更加怨恨起葉翌寒來看。
這是他嫡親嫡親的爸爸,但現在卻對她百般嫌棄挑刺,看她這個不滿意,那個不滿意,明裡暗裡都在說葉翌寒的好。
她就鬧不懂了,那個男人哪底哪裡好了?就表面功夫做的好罷了,實際上背地裡卻是個無恥的大流氓。
「還有你,別給我添油加醋的鬧了!」寧夏稍轉眸,惡狠狠瞪向嗑瓜子嗑的正歡的瞄瞄,淡涼的嗓音中隱過一絲揶揄:「我可記得你比我還大呢,我都結婚了,你怎麼還連個消息都沒?阿姨幫你找的那些相親公司估計都不怎麼靠譜,要不下次讓我爸給你介紹幾個?他前陣子沒事做,天天在研究這個」。
可不是嘛,在她沒帶葉翌寒回家的時候,她爸在這方面可是研究了好一陣子,估計南京市的所以婚介公司都被他找了,不然上哪找那麼多五花八門的男人出來?
「咳……咳咳……!」
寧夏突然間的轉移話題,讓瞄瞄咳的臉色通紅,她連忙站直身子,向莫父笑容親切道:「叔,你可別為我費這個心,我媽做事你還能不放心嘛?我現在每週都要見倆個相親對象,人都靠譜的不得了,哪像寧夏說的那樣……」
這個死丫頭還真是心狠,不過就是說了她兩句,瞧她小氣的那樣,立馬就找話來說她了。
這種事能隨便說的?
光她媽一人給她找的那些相親對象就已經夠她消化的了,再把叔給鼓動的一塊來攪合,那她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靠譜你還不結婚?」寧夏是逮著機會就不放過,她如水清眸中劃過一絲狡詐笑意:「還是說,你每次相親的時候都是故意相不中的?」
她還沒和她算賬呢,她倒好,還先落井下石了。
子謙學長回國的時候,她不但沒和她說,如今更是在她爸面前,故意這樣說,是嫌她死的還不夠快,來踩兩腳的吧?
「真是好的沒學會,學會頂嘴了?」
反正莫父現在是瞧著寧夏哪都不順眼,又聽見她和瞄瞄的牙尖嘴利,再一聯想到她和翌寒在一起生活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他一拍沙發,怎麼都淡定不了,猛地站起身來,眸光沉沉盯著寧夏,低沉的嗓音中難掩那一絲憤怒:「瞧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你自己的事還沒解決好,管瞄瞄的事做什麼?我問你,翌寒不是你丈夫嘛?你怎麼還和你丈夫不是一條心?」
葉翌寒現在在莫父心中的受寵程度根本就不是寧夏可相比的,再加上下午那通深情並茂的電話,更加讓莫父覺得葉翌寒是個通情達理的就男人,而自己閨女就是個被他寵壞的姑娘。
莫父一而再再而三的憤怒神色,看在寧夏心中難受,她揚著腦袋,不甘示弱反駁道:「您的意思不就是二十六歲的姑娘還不結婚就沒人要了嘛,那瞄瞄比我還大上一歲,現在不還一個人過的好好的?」
瞧瞧,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不是她親爸呢。
有這麼當爸的嘛?凡事不像著自家親閨女,幫葉翌寒那個混蛋說什麼話?
「怎麼說話呢你,趕緊的,和叔道歉!」
瞧著莫父越來越冷峻寒涼的面容,瞄瞄嬌俏臉龐上笑意漸漸收斂起來,然後站起身來,在寧夏腰間擰了一把,壓低聲線,在她耳邊輕聲低語:「趕緊的,瞧爸叔給氣的,你怎麼變得這麼混了?」
瞄瞄擰的那一下,絲毫也沒有留情,寧夏瞬間疼的皺眉,抬眸,看著莫父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她渾身一顫,明顯感受到今個爸的心情和往日大不相同。
她黛眉緊蹙,但還是笑著上前,親切挽著莫父胳膊,柔糯的嗓音有些無奈:「好了,好了,爸,都是我的不對,不應該和你頂嘴的,你就別和我生氣了!」
自己的閨女哪裡能真的狠心教訓,可今個不同,雖然心中明白這姑娘被他寵壞了,可聽著下午電話中翌寒說的事,他還是忍不住心驚,在他面前都這樣蠻橫了,和翌寒在一起時,她該是怎樣的蠻不講理?
思及此,莫父臉色都柔軟不下來,他將寧夏挽在他胳膊上的素手推開,剛毅老臉上儘是義正言辭光芒,毫不留情指責道:「閨女,不是爸心狠,而是你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翌寒確實是個好男人,什麼都幫你做好了,而他又是軍人,經常不在家的,你也要學會一個人生活了,總不能再繼續刁蠻下去了吧?」
「爸,我哪裡刁蠻了?」聽著莫父一遍又一遍的指責,而且還是幫著葉翌寒來數落她,一向脾氣就不好的寧夏自然不樂意了,她淡涼的語氣有些怒:「她回了部隊,我這才回來的,爸,您怎麼就這麼不待見我?我一個回新房住害怕,所以過來了,我倒是想刁蠻,他都回部隊了,我上哪刁蠻去?」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她現在倒是想狠狠擰那個混蛋一下,然後把枕頭被子砸在他腦袋上,讓他晚上滾去睡沙發去。
可現在他都不在這,回了部隊,她就是有火都沒地方發。
只能一個人憋在心中發酵,可如今倒好,爸也幫著他了,處處說著她的不好。
「汪汪——!」
就在寧夏氣的鳳眸圓瞪的時候,就瞧見從臥室內,渾身雪白的小雪跑了出來,那一臉的諂媚樣,讓瞄瞄眼角直抽。
「汪——汪汪——」。
寧夏眉宇間的怒氣瞬間被歡樂取代,她彎腰,歡喜的肉嘟嘟的小雪抱了起來,很是親密的一吻他的小腦袋,連鬱結的聲音也漂染上一抹歡樂:「好久沒見小雪了,想不想我?」
算算日子,也都快一個星期沒瞧見他了,爸前兩天帶著妮妮回北京的時候,都是把小薛送進了寵物店養了一陣子。
她家小雪的性子和妮妮一樣傲嬌,在寵物店裡,肯定生活的不好,瞧瞧,這小臉都瘦了一圈。
像是為了響應主人的寵愛,小雪很是靈敏的點了點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瞅著寧夏,被寧夏舒服的抱在懷中,他狗腦袋還十分乖巧的靠了上去。
寧夏自然歡喜小雪的可愛,笑的眉眼彎彎,紅唇高高揚起,連一開始和莫父的爭吵也淡忘了。
「媽咪,我幫小雪改名字了,他現在叫妞妞!」見小雪和寧夏的歡動,妮妮在一旁,眼底閃過一絲柔軟笑意,但還是揚唇說道:「上次去北京,瞧見一個很難看的女人,她偏偏也叫小雪,真是玷污了咱們家的小薛,所以我才幫小薛改了名字」。
將妮妮這番很不情願的話聽在耳中,寧夏素唇邊笑容僵了僵,眸光一閃,長而卷的睫毛微顫,掩下眸中萬千複雜光芒。
第一個反應她說的肯定是肖雪,可當著爸的面,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笑容僵硬應道:「好,妮妮喜歡就行了,妞妞這個名字也好!」
對於叫什麼名字,她是沒什麼意見,只是對妮妮的牙尖嘴利有些好笑。
她對肖雪的印象還保留在那張艷麗逼人的臉龐,再多的感覺就沒有了,只是心中卻有些驚訝,原來徐巖就是喜歡這樣的女人。
確實很美麗絕色,但卻讓她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好像絕艷的讓過耀眼了,反而讓人察覺不到她的缺點。
說來也真是好笑,也不知道肖雪怎麼招惹了妮妮,讓她回了南京還記恨著,連小雪的名字都給改了。
「汪——」。
被新換了名字的妞妞十分不樂意的叫了兩聲,水靈靈的夠眼睛直狗狗望著寧夏,眼中哀怨眸光濃郁。
嗚嗚……他是公的,才不要叫這麼娘的名字。
可是他的抗議沒人能聽的懂,妮妮見他腦袋又往寧夏懷中蹭,臉色一黑,但卻笑容盎然道:「媽咪。你還沒吃飯吧?晚上外公給我們做了好多好吃的,你先去吃飯,妞妞,我帶著他去玩!」
說著,就要走上來從寧夏懷中接過妞妞,但妞妞爪子瞬間牢牢抓著寧夏的衣領,更加哀怨的眸光瞅著寧夏,心中十分不願意。
還是寧夏媽咪身上香軟好聞,別瞧著小主人是個不大的奶娃娃,但手段可狠了,一點都沒有寧夏媽咪溫柔。
她家的妞妞最通人性了,這點寧夏一直都知道的,但瞧著他如今可愛的撒嬌模樣,還是忍不住想笑,淡涼清眸中隱過一絲無奈光芒,但還是將不斷掙扎的妞妞抱給了妮妮。
見妮妮將妞妞穩穩當當的抱進了懷中,寧夏才一彎紅唇,狹長的眉梢微勾,冷睥了一眼瞄瞄,笑意深沉道:「嘖,上我家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了,還不對我好點,小心我下次不讓你進來了!」
「噗……」。
對於寧夏話語間的威脅,瞄瞄是一點也沒有看在眼中,她輕勾唇瓣,重新窩到柔軟沙發上,然後抬眸,笑容明媚看向寧夏:「這是叔叔家,而且飯也是叔做的,關你什麼事了?有本事,哪天你燒幾道菜好好來款待款待我?」
都是打小就認識的朋友,對方什麼德行,還能不清楚?
瞄瞄對於寧夏是一清二楚,這丫頭整個就一無敵女金剛,瞧著長的挺漂亮溫柔的,但實際上根本就不那樣,比她還懶。
她好歹還能做幾個拿手的菜,可她倒好,一點都不會做,實在是被叔給寵壞了,估計進了廚房,連怎麼打開天然氣都困難。
「得了吧,你少和我貧了,怎麼著,這都是我家,你就不能有點客人的謙虛客氣?」
寧夏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靠在瞄瞄身旁,很沒形象的翻了她個白眼,柔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玩笑意味:「雖說咱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可你好歹上我家做客,也客氣客氣吧?」
正事上,不好好上上心,沒事來這和她逗悶子,寧夏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要是瞄瞄能長長記性,將子謙學長一早回來的消息告訴她,她今早能表現的這麼手足無措?
「寧夏,不是我說你,你這話說的可不對了,你現在可是葉翌寒媳婦了,這只能算是你娘家!」瞄瞄自然明白寧夏這是在和她開玩笑,但她一向口燦蓮花,笑容狡黠的眸光看向莫父。
還笑意沉沉問道:「叔,你說的我說的對嘛?寧夏以後不長回家,還是我來陪您吧,讓她回來,真是太不靠譜了」。
莫父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先是見寧夏抱著小狗玩的開心,絲毫也沒有將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他就一百一千個不樂意了。
此刻聽見瞄瞄的話,他冷冷瞪向寧夏,重重冷哼,然後應和道:「瞄瞄這話說的真對,寧夏,這只是你娘家,你以後還是安心和翌寒過日子吧,他是你丈夫,你別沒事就往娘家跑,剛嫁出去的媳婦,老往娘家跑,這算怎麼回事?」
「爸?」寧夏剛打開電視隨便看著,就聽見莫父如此毫不留情的聲音響起,她怔了怔,然後快速抬首,驚慌問道:「爸,你怎麼這麼說呢?我這不是才回來一次嘛?你就這樣說我了,還真打算把我嫁出去就不理睬我了?」
莫父這次是真的下了狠心,面對寧夏驚恐的神色,他雖是心疼在心中,但面容上卻不顯,仍舊冷峻黑沉,目光冷肅望著她:「哼,你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你要再不收斂收斂你的壞脾氣,下次你回來,我們是一個都不歡迎!」
說著,他還狠狠瞪了寧夏一眼,然後惱怒的眸光看向妮妮,眼中情緒淡了淡,但仍舊沉聲問道:「妮妮,外公說的對吧?下次你媽咪要是還這麼不懂事,她回來了,咱們可是一個都不歡迎的」。
妮妮不曾想莫父將這把火燒到她這邊了,她愣了愣,心中好笑,隨即微微抿唇,含笑的鳳眸掃了眼臉色難看的寧夏,然後淡淡點頭,淡涼應道:「嗯!」
寧夏氣的渾身發顫,鳳眸狠狠瞪著莫父和妮妮倆人,實在鬧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什麼了?不然怎麼這麼不受待見?
「聽見沒有?連你閨女都不向著你了!」面對寧夏濃濃怒氣,莫父是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他輕掀眼皮,冷淡的目光看向她,但到底還是有些不捨,只能放軟聲線,教育道。
「閨女,不是我說的你的,以前你沒嫁人的時候,我自然什麼都不用你做,事事都能包容你,可現在不一樣了,人家翌寒天天在部隊裡也不容易,你這樣做,不是故意刁難人家嘛?」
說著,莫父臉上浮現出一絲內疚,望著寧夏的目光中儘是指責,那模樣,就像寧夏做了多大的錯事似的。
自己的閨女,他怎麼能不清楚?
這大小姐的脾氣太嚴重了,還整天的不著調,根本就不是個做媳婦的好人選。
當初就是擔心這點,他才在她的婚事上,煞費苦心,急的團團轉,就怕閨女年紀一大,這脾氣還不好,那這輩子不是完蛋了嘛?
好在後來翌寒出現了,他那個歡喜的,現在瞧著小兩口終於把結婚證領了,他的心更加踏實。
可哪裡想到,閨女居然這麼不懂事?翌寒也是個大老爺們,平日裡被她這樣欺壓,他想想都覺得夠跌份的。
但好在翌寒真的是個好男人,也確實夠愛她,不然換做哪個男人能這麼好說話?
「我怎麼做了?」寧夏先是一怔,精緻面容上閃過一絲迷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緊皺黛眉,眸光不解看著莫父,素唇輕啟,氤氳的嗓音有些驚詫:「爸,我做什麼?故意刁難葉翌寒了?」
今個一早,她先是被他不要命的折騰了一遍,趴在床上就剩半條命了,然後去了醫院又是遇見了子謙學長,下午又被他在電話中厲聲教訓了。
真正說上刁難,應該是他刁難她吧?什麼時候成她野蠻了?
寧夏神色中的疑惑不解,看在莫父眼中卻成了裝糊塗,他重重冷哼一聲,臉色十分難看,更加鐵了心的要好好教育寧夏:「哼,怎麼?自己做的錯事還不記得了?」
「寧夏,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電視中播放著湖南衛視的經典節目《快樂大本營》,喵喵瞄看的捧腹大笑,絲毫也沒有受這邊低氣壓的影響,但在聽見寧夏滿是疑惑的聲音響起,她還是忍不住揚唇攪合道。
「你家的兵哥哥可真是少有的好男人了,你還這樣折騰他,真是太不應該了,現在男人哪個不要點面子,你這麼做,不是把他的臉面往地上踩嘛?」
「滾你丫的,瞄瞄,你少說兩句會死啊?」
瞄瞄在旁邊這麼一攪合,寧夏就更加頭疼,她轉眸,狠狠瞪著瞄瞄,惡狠狠道:「再敢廢話,等會我就把你給趕出去!」
「我看該趕出去的我看應該是你!」瞧著寧夏絲毫一點氣質都沒有的樣子,莫父心肝脾肺都在疼,這哪裡應該是個賢惠的妻子?整個就一還沒長大的小姑娘嘛?
雖說,他以前一直覺得,閨女怎樣都是好的,可現在才覺得真不是那麼一回事。
你說說看,寧夏的母親是多溫婉賢惠的女人,怎麼生的閨女就成了這樣?
不但一點不溫柔,還大喊大叫的,哪裡有點賢妻的樣子?怪不得翌寒今個回打電話過來訴苦。
瞄瞄聞言,心中憋著笑,淡然明媚的目光看向氣的神色鬱結的寧夏,悄然遞給她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心中卻樂開了花。
也難怪叔今個會這麼生氣,實在是她那個兵哥哥太狠了,那種話都說的出來,可偏偏叔還真的就信以為真了。
其實她忘記告訴寧夏了,她下午放假,所以中午就放過來了,可是瞧著叔打了一個電話給她都是停機狀態。
晚上她倒是回來了,可不正是撞在槍口上,活該找罵嘛?
「爸,你告訴我,葉翌寒下午到底和你說什麼了!」
被莫父三番四次的冷漠對待,寧夏心中氣的嘔血,閉了閉眼,平復下心中的鬱結,她緊皺眉梢,眉宇間染上一抹濃濃的疑惑,淡涼的語氣中難掩那一抹憤怒:「葉翌寒就是個混蛋,他……他……!」
說到最後,她怎麼也說不出口了,都是閨房私事,她怎麼好意思拿出來當著大家的面說?
不過,葉翌寒確實是個混蛋,居然敢電話到這來胡言亂語,她當初一定是腦袋抽了,才會被他感動的不知北了。
「什麼混蛋不混蛋的?翌寒是你丈夫,有你這麼說話的嘛?」
莫父狠狠瞪了寧夏一眼,然後沒好氣道:「你也不用擔心,翌寒可大方了,沒你這麼小心眼,在我面前,一點你的壞話也沒說」。
沒說壞話,您都不待見的想要把我攆出去了,要他真說了什麼,您不還不認我這個女兒了嘛?
這話,寧夏也就在心中暗暗想著,當著莫父的面,她是怎麼也不敢說出來的,只能咬著紅唇,臉色有些委屈:「爸,其實我和翌寒也沒發生什麼事,您就別操心了」。
估摸著,葉翌寒肯定不是和爸說的今個發生的事,還不要知道他怎麼瞎編的,一瞧著爸現在這副咬牙啟齒的模樣,她就恨不得踢那個混蛋兩腳解氣。
「這還算沒發生什麼事?」
見寧夏用無謂的聲音輕描淡寫今個發生的鬧劇,莫父怎麼都不淡定了,他臉色陰沉的厲害,眸光沉沉盯著寧夏,一扯薄唇,冷聲道。
「還真是我的好閨女啊,也都怪我沒教育好你,才讓你現在這麼嬌縱,以後下班了,你先不要急著回新房,先回家,我教你做幾道拿手的菜!」
「爸,我學做飯做什麼?我在外面吃飯的!」
寧夏不知怎麼爸這思維跳轉的這麼快,之前的話還沒說清楚,他就突然間轉換到學做飯了。
打從搬去新房的時候,她和葉翌寒就說好了,他不在家的時候,她要不回爸這吃,要不就自己在外面吃過了再回新房。
「你不學做飯,難道還要翌寒以後天天做飯給你吃?他是個大老爺們,做飯的事情根本就輪不到他!」
一說起這個,莫父就滿肚子的火,臉上更是躁的難看,他臉色不善看著寧夏,沒好氣道。
「算了,也是我把你寵壞了,才會讓你天天都指望著翌寒做飯給你吃,你真翌寒和你老爹一樣?任勞任怨?其實吧,在我看來,翌寒那孩子已經很不錯了,在家裡的時候家務都是他做,不就是因為早上去了部隊,沒幫你準備早餐嘛?你就和他鬧脾氣?」
寧夏聽言,整個人都石化了,她清麗瞳孔猛地瞪大,白淨面容上滿是不可置信眸光,驚愕吐口:「什麼?」
目光緊緊盯著莫父黑沉的臉色,她驚詫問道:「爸,這話都是葉翌寒告訴你的?」
莫父白了寧夏一眼,輕歎一口氣,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人家不過就是沒幫你準備早餐去了部隊,你就和人家鬧性子?都多大的人了,也不嫌丟人的?翌寒也是沒辦法,打了你一天的電話都是關機,怎麼也憐惜不上你,他又要工作,還又要擔心你,這日子怎麼過?最後沒辦法才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
說起這事,他就覺得一陣丟人,這結婚才多久,他家閨女就懶的讓人家無奈了?
要是放在以前,別人和他這樣說他家閨女,他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但如今,卻不得不信了,尤其是去了北京,瞧見這倆人平時吃飯時的那股子膩歪勁,他就更加相信。
這事,他家閨女還真做的出來,別瞧著平時她不怎麼愛說話,但一旦和這個人熟悉起來,那是根本就不會客氣的。
瞄瞄這次倒是沒再攪合了,她只是將含笑的目光落在寧夏身上來回打轉。
嘖嘖,她還真沒瞧出來啊,寧夏原來還能這麼矯情,真是甜蜜的讓人羨慕。
妮妮早就將妞妞一腳給踢進了臥房,抬眸,似笑非笑的眸光看著寧夏。
心中卻有些好笑,這種話,分明就是爸爸故意說的,指不定是今個倆人鬧了矛盾,所以才將電話打到這來了。
在三人複雜的目光注視下,寧夏臉色暴紅,有些不好意思咬著紅唇,然後惱怒的眸光看向莫父,清冽的聲音陡然加大解釋:「根本就不是葉翌寒說的這樣,爸,你怎麼能相信那個混蛋?我才是你親閨女,你怎麼還不相信我?」
說著,寧夏再也呆不下去了,快速跑向自己房間內,然後「砰」的一聲,房門也緊閉了起來。
「瞧瞧,我們也沒說她什麼,不過就是讓她以後下班回來學學做飯,她這脾氣就上來了?學會了做飯,她也不用再去外面吃了,又健康還衛生,她怎麼還不樂意?」
瞧著寧夏怒氣沖沖跑回了房,莫父只當她這是又使性子了,很是無奈的搖頭道:「也虧是跟了翌寒,不然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她這樣?」
瞄瞄強忍著笑意,連忙懂事的上前,倒了一杯水放在莫父面前,然後笑著安慰道:「叔,寧夏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前些年一直都在讀書,哪裡懂這些人情世故?現在她也工作了,這些事,以後會慢慢懂的!」
口中雖然這樣說著,可瞄瞄心中還是為寧夏倒霉而感到好笑。
她那個兵哥哥,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就這麼一兩句話,就把一向寵愛寧夏的叔給收服的妥妥帖帖,甚至還要幫著他來教訓寧夏。
「但願吧!」
莫父輕歎一口氣,喝了一口水,然後感傷複雜的眸光看向笑容璀璨的瞄瞄,淡淡點頭,眼中一閃而過的是滿意:「還是瞄瞄善解人意,也不知道以後誰有福氣才能娶到像瞄瞄這麼好的姑娘!」
瞄瞄聞言,渾身一顫,身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面對莫父親和的笑容,她只能訕訕笑著,但心中卻有些嘔吐。
也就叔這麼說,她和寧夏相比,實在是半斤八兩,指不定在有些事上還比不上她呢。
……
寧夏一回臥房,就將房間的門緊閉,然後開燈,臉上一陣陣紅暈,但卻是被氣的,連忙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一開機,黑暗的屏幕瞬間明亮起來,不出片刻,上面的記錄全都顯現了出來。全部都是葉翌寒那個混蛋和爸打過來的,甚至於短信裡還有他威脅的話語。
寧夏拿著手機,渾身都在發顫,咬牙切齒壓低聲線吼道:「葉翌寒,你個混蛋,真是好樣的!」
想也沒想,她就撥了過去,心底的怒氣足以噴火了。
那個混蛋,居然敢這樣詆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