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翌寒沉眉斂目,濃密的睫毛在剛毅的俊顏上投下一層清影,越發顯得憔悴傷感。舒嘜鎷灞癹
就是莫父看了去心裡也難受,閨女是怎樣的性格,他太瞭解了,一個人咬牙在美國呆了六年,生病了也不打電話回來告訴他,遇見什麼委屈苦痛都打碎牙齒混著血往肚子裡吞。
她太過要強倔強了,既然第一次不接受翌寒的求婚,那翌寒就是再說破嘴皮子也不管用。
……
當寧夏從超市買了菜,牽著妮妮回家之後,瞧見的就是葉翌寒和她老爸正在下棋,倆人聊得歡悅,氣氛顯然融合。
「寧夏回來啦,你先去廚房燒飯,我和翌寒玩兩局!」聽見開門聲,莫父頭也不抬,醉心研究自己應該怎麼下。
葉翌寒笑睥了眼寧夏,鷹眸中蕩漾著幽深暗芒,他做事一向都雷厲風行,最煩婆婆媽媽,既然喜歡這丫頭,他就得想方設法的拐騙回家。
「你過來下,我有話和你說!」寧夏咬了咬唇瓣,神色惱恨,他還真打算留她家吃飯?
葉翌寒銳利的鷹眸盯著寧夏,眼中笑意加深:「叔叔你先研究著,我過去和寧夏說兩句話」。
「你們小兩口有話趕緊去說吧!」莫父曖昧的流光落在倆人身上來回打轉,搖搖頭,一副瞭然的模樣。
小兩口?寧夏聞言,眼角抽了抽,眼中染著熊熊怒火瞪著葉翌寒,都怪這廝。
他神態倒是悠然自得,慢悠悠的起身隨著寧夏來到廚房。
「你怎麼還不走?這拜訪也拜訪完了,你真打算要留下來吃飯?」寧夏壓低了聲線,盡量控制住心中的鬱結之氣。
葉翌寒聽言,眸光一閃,眉梢揚了揚,身上那骨慵懶氣息收斂起來,冷肅的臉龐上無一絲笑意:「既然做戲就要做全了,我這第一次來的,怎麼著也要多呆一會,總不能將禮盒撂下就走人吧?」
許是他的語氣太過嚴肅,寧夏聽的一愣一愣的,心底想著:是不是自己趕人的心思太著急了?
深邃的眸中漾過一抹笑意,葉翌寒故意板起臉來,瞧出寧夏的糾結的心思,低沉冷冽的聲音也柔了柔:「放心,下午我部隊裡還有事呢,在這呆不了多久」。
寧夏聞言,心底才鬆了口氣,抬眸,淡淡注視著面前的男人,清亮瀲灩的清眸中隱過一抹複雜:「那你先陪我爸玩兩局,飯好了叫你們!」
他都這樣說了,她還能怎樣?現在想想,她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怎麼才見過幾次面的人就已經到了登堂入室,談婚論嫁的地步?
……
中午,一家人坐在餐廳裡吃飯,菜色很簡單,主菜都是從飯館裡定的,剛送上來,寧夏只做了涼拌黃瓜和西紅柿雞蛋湯。
莫父瞧著桌子上大多數都是從飯館裡端來的菜,眼角抽了抽,面容上浮現一抹尷尬,他剛剛真是高興壞了,怎麼將他家閨女不善廚藝的事情給忘了呢!
寧夏倒是鎮定自若,拿著筷子給妮妮夾了快紅燒魚,這兩個菜已經是她做的最好了,要不是爸的吩咐,她壓根就不會留他在這吃飯。
「寧夏手藝挺好的,涼拌的黃瓜很好吃!」葉翌寒也發現了桌子上的異樣,夾了快黃瓜放入口中品嚐。他並不在乎這些,他想娶寧夏,是因為喜歡她,又不是娶個阿姨回家燒飯。
聽見他違心的誇獎,莫父臉上擠出一抹和善的笑意,頗為親切將酒滿上,熟絡道:「來,葉翌,我們爺倆喝一杯,家裡有個年輕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平日裡就我帶著寧夏和妮妮在家吃飯,兩丫頭不能喝酒,我一個人喝又悶得慌,今個好不容易你來了,咱們一定要好好喝喝!」
「好,我敬叔叔一杯,祝您事事順心!」葉翌寒也為自己滿上,絲毫也不在意寧夏的白眼,舉杯,冷沉的俊顏上勾出一抹淡笑,嗓音充滿磁性。
妮妮眨了眨,小嘴一撇,琥珀色眼眸水靈靈注視著莫父:「外公說謊,明明就是你教育我說小孩子不能喝,其實妮妮也想陪外公喝的,誰讓你每次都不讓呢!」孩童玩笑的話語為飯桌上平添一抹輕鬆意味。
兩杯白酒下肚,莫父臉上稍紅,側眸看向葉翌寒,哈哈大笑;「你瞧瞧,這丫頭和她媽咪一樣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翌寒以後可得小心了!」
不等葉翌寒回答,寧夏白皙的臉龐一紅,嬌嗔瞪著莫父。眼中儘是埋怨流光。
葉翌寒眸中寒冰漸漸柔和,仰脖瞇了口杯中白酒,酒精辛辣的味道瞬間充斥在口腔中,他目光直勾勾盯著寧夏:「有個這麼好的媳婦外加乖巧的女兒,我活到這麼大,也沒賺過這麼好的便宜」。
玩笑似的話語聽在莫父耳中更加高興,黑眸中精光一閃,放下筷子,狀似不經意問道:「翌寒今年也三十多了吧?」
「嗯,三十四了!」同樣漫不經心的聲音從葉翌寒口中傳出。
莫父掃了眼婷婷玉立的寧夏,心底竊喜,面上卻不顯,只是皺眉望著葉翌寒,平和的聲音陡然變得冷厲。
「怎麼都這個年紀了還不結婚?你家人也不著急?翌寒,既然和寧夏的關係確定下來了,這結婚的日子也得早點定下來,趕明個就帶著寧夏上北京,去你家拜見拜見!」
頓了頓,他語調又變得溫情慈善:「哎呀,我家寧夏二十六還不結婚都把我愁死了,如今好不容易你出現了,我也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