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聞言,一時間竟怔在當場,黑眸中眸光驚異不定,許是不知道他心中認為嬌縱不堪的寧夏也會有如此堅決卓然的目光。舒嘜鎷灞癹
並不是咄咄逼人的氣勢,甚至緊抿的紅唇顯現出一絲倔強的委屈,可這並不影響她的美。
是的,徐巖這一刻竟然覺得寧夏是美好的,似是被他逼迫到絕境,然後不急不躁但卻異常堅定的說著不容置疑的話。只不過怔愣片刻,徐巖就恢復過來,他眼中幽暗深邃,沉著臉,冷笑一聲,道:「醫德?你有嘛?」
哪怕她現在是醫學博士了,可在他潛意識裡也還是將她認為是當年那個任性跋扈,不知社會殘酷的寧夏。
「徐巖,何必呢?你北京市堂堂交通局副局長,何必和我這個小女子計較?醫德我憑什麼就不配有?你沒有瞭解事實真相就請不要這樣輕而易舉的污蔑我!」
寧夏緊抿的紅唇微扯,清冽如涼水的聲音寒霜響起,一瞬不瞬盯著他,語氣罕見的固執銳利。
在他面前,她一向溫順柔和慣了,偶爾矯情的撒嬌也不過是為了增加彼此之間的感情,哪怕是在婚禮上他絕情的揭露真相,她也只是懦弱的逃避,何時對他這般橫眉豎眼,厲聲爭辯過?
徐巖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莫名的情緒充斥在他心口處,揮之不去。很想出口諷刺嘲笑,可在她那雙閃爍著鏗鏘堅定的星眸下,想要吐出的話語怎麼也說不出來。
惱怒的將視線從她倔強堅強的小臉上移開,他胸口處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難受極了。
心中不屑冷笑,污蔑?他需要污蔑嘛?她當年惡毒的所作所為不都是證據嘛!
寧夏見他身軀僵硬,額頭上青筋突起,眸光閃了閃。
在外人面前,他一向都是理智自持的,像這般冷銳譏諷真是不常見到,可對象是她,卻又能有些理解,畢竟他是真的恨不得將她剔骨挖心。
「對不起,有事我們下次再說,等會我相親的對象就要來了,你現在是不是能先離開?」
沉默半響,他冷肅寒涼中略帶嘲諷的目光一直投向她,寧夏想了想,這才抬眸,眸光盈盈中泛著星星點點光芒,輕聲開口解釋道。
他來這不過是想看看她這些年過的是否安好,是否有遭到報應,可結果卻讓他失望了,所以他才百般譏諷,這些她都能理解並且接受,可這相親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他還不走……?
下次再說?!
徐巖不知想到何處去了,冷然若冰的容顏上有一絲柔軟的鬆動,可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張燦如明霞的嬌顏,心驀地一鈍,眼中複雜神色竟將掩飾掉,不含一絲感情的黑眸沉陳注視著面前小心翼翼斟酌語調開口的寧夏。
「相親?我倒是忘了」。他伸手,看了一眼表上時間,不疾不徐淡淡開口,抬眸,狹長的眼角微挑著,眼波流轉間儘是冷魅風情。
「寧夏也有二十六歲了,嘖,怎麼在美國留學時沒有再談過戀愛……?」
他低沉的聲音微微放緩,沒有之前銳利的嘲諷,竟是出乎意料的如沐春風溫暖柔和,似乎還帶著一絲情人間的親密。
但,寧夏卻聽出他話外音,臉色刷的一下變蒼白無血色,纖長的指尖狠狠戳進白嫩手掌中,眼中醞釀著滔天風波。
怎麼能,他怎麼能這般輕巧的說著風涼話。
還是,他就覺得,她這輩子都離不開他?除了他,誰都不會再嫁?
不過是人生中一過客罷了,她重來不是為了愛情要死要活的人,現在她有妮妮,有爸爸,有很多除了愛情,更加能給予她溫暖的人。
徐巖倒像是沒發現她隱忍不發的模樣,薄唇輕勾,唇際邊弧度清淺,氣質儒雅雍容,清潤的眸光掃了一眼寧夏:「相親什麼的我看還是算了吧,把握住眼前機遇,以後的榮華富貴不是都有了?」
話落,他便施施然起身,俊顏上掛著漫不經心的寒涼諷刺笑意,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他可不會忘記,上次在北京酒店包廂外,葉翌寒那一臉柔情抱著她離開時的神情。
葉翌寒是什麼人?在大院裡哪個不都要豎大拇指表揚的優秀軍官。
天生的優渥家庭背景使他這一生都走的順風順水,在背地裡誰見到不都尊稱一聲葉少,哪怕是要進總參也跟玩似的。
可偏偏這個在北京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太子爺非要自立根生,不肯接受他老子的安排從政,自己獨立在南京特種部隊打拼。
不過也確實是有實力,國內最年輕的上校,軍區司令第一把手,手上握有實權,又有葉家光芒的庇護,這輩子都注定了他將榮耀滿身。
這樣被上天眷顧的寵兒,不是他這個從寒門爬上來的副局可以相比的。
而她好端端的在北京生活著,如今卻突然舉家來南京,再加上葉翌寒對她的特別,這其中的貓膩不得不讓他多想。
他一向現實,這些認知還是有的,再加上肖家和葉家的關係,他就算再痛恨她,這其中的彎彎曲折還是要顧及的。
徐巖最後一句話說的莫名其妙,寧夏一愣,等反應過來想問什麼意思時,他已經消逝在大廳中,脫口而出的疑惑頓住,唇角顫動,滿頭霧水。
……
徐巖出了悠然時光之後,直接上車,溫潤如水的神色瞬間變得陰冷寒慄,沉聲道:「回北京!」
在車上等了十多分鐘的助理吳靖見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不禁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副局還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知道這個時候莫寧夏是動不得的。
不出片刻,黑色奧迪如來時一般低調行駛而出,緊隨而來停下的是一輛軍用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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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啥,簡介上相親的片段馬上就要出來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