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在這?
這是寧夏腦海中第一個迸射出來的詞。舒嘜鎷灞癹
身前隔著幾人,葉翌寒劍眉微挑,戲謔含笑的視線掃向寧夏,幽暗的眸底驚艷流光一閃而逝。
她娉娉婷婷站在那,目光清澈明亮,一向披在肩上的海藻青絲此刻利落術成馬尾紮在腦後,露出巴掌大的鵝蛋臉,肌膚如瓷,遠山如黛,眉宇間透著一股氤氳之色。
倆人目光在半空中接觸,她眼中的驚愕沒有逃過他的眼睛,薄唇緩緩勾起,剛毅冷峻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小劉十分識趣退讓到一邊,葉翌寒長腿一伸,直接邁進病房內。
戴清見葉翌寒揚唇淡笑著,雙眼瞪成銅鈴,還來不及思考,就聽見他低沉中染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莫大夫?」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句稱呼,可從他口中吐出帶著一絲酥麻感,寧夏身子一顫,快速抬眸,見他笑的邪魅,心中更加驚詫,嘴角僵硬,扯了扯紅唇,淡聲應道:「嗯!」
虎子愕然,莫大夫和他們隊長認識?
「你們倆認識?」戴清一向心裡就藏不住事,此刻見葉翌寒難得的和顏悅色,就忍不住將心中所想問出來。
沈言快速在戴清耳邊低聲道:「這就是前個晚上我們說的寧夏姑娘!」
寧夏?葉翌寒中意的姑娘?戴清聞言,俊朗的容顏上隱過一絲喜色,眼睛瞪的老大,比找到自己媳婦還開心,瞇眸,細細打量起寧夏。
白大褂套在她身上顯得纖柔美,大家上醫院來都是看病的,沒什麼人會注意大夫長什麼樣,可她不同,剛剛他走進來第一眼就被她那種遺世獨立的氣息所吸引,清湯寡水的臉蛋上未著妝容,可就是這樣白嫩嫩的膚色更讓她看上去嬌媚年輕。
寧夏神色沉靜如水,眸光淡然,將幾人之間的互動收在眼中,眸底隱過一絲幽暗,眼角餘光掃了一眼「不正常」的葉翌寒,朝著病床上的曹虎囑咐道。
「有事按病床旁的按鈕,自然會有護士來,剛剛的危險動作下次不要再做了,你現在的情況只適合在病床上靜養,等槍傷好了之後醫院會進一步安排你的復健!」
曹虎摸著腦袋,苦著張臉笑著,在部隊按部就班訓練慣了,這冷不丁住在醫院好壞境呆著,他還真不習慣,而且那些個小護士們各個扭扭捏捏,他一個大老爺們平時想要方便一下也不能叫護士來幫忙啊!
這有苦說不出的感覺,他現在心中可憋屈死了。
說起工作上的事來,寧夏一點也不含糊,素淨的小臉上儘是嚴肅,和前幾次葉翌寒遇見她表露出的迷糊神色大不相同。
葉翌寒眉梢微挑,冷睿的目光在她身上轉動,眼中有絲絲笑意在流淌。
不管哪樣的她,他發覺看的都很順眼,比瞧現在社會上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要好上太多。
「原來這就是寧夏姑娘,上次在北京機場,我們隊長的傷還是你幫忙醫治的,如今虎子也是你在治療,咱們還真是有緣,擇日不如撞日,今個不管怎樣,我們也要請莫大夫吃飯,好好謝謝您」。
自打見到這寧夏姑娘開始,葉翌寒黑沉冷峻的面容上就罕見的有了笑意,這點戴清看的是一清二楚,此刻見寧夏交代完之後就要錯聲離開,連忙笑著為倆人提供機會。
這榆木疙瘩多少年了也不曉得開竅,如果好不容易能瞧見這麼一個中意的姑娘,他這個做政委的怎麼也要好好幫忙撮合撮合。
而且這寧夏姑娘看上去還真不錯,和他媳婦一樣是個居家型的,娶媳婦不需要多漂亮,只要賢惠溫柔就好,而且她還是大夫,抗壓能力肯定比常人強,在結婚以後枯燥的生活中也能比常人更能適應。
「沈言,小劉,你們說對吧,我們一向都是有恩報恩,寧夏姑娘對我們隊長和副隊長這麼照顧,我們不請人家吃頓飯實在說不過去」。戴清現在是瞧著寧夏越瞧越順眼,多年來擔心葉翌寒的婚事此刻也終於有了著落別提多高興了,見無人應和,就趕忙使眼色朝著身旁倆人。
丫的,這倆混小子,正是緊張時刻還在發呆!
「是呀,寧夏姑娘,我們都是正經人名子弟兵,你可千萬別瞧著我們長的黑就以為是壞人,這飯您今個是一定要賞臉。」
小劉笑的那叫一個春光明媚,極力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隊長對寧夏姑娘那麼一點點意思可能自己沒發現,可他們卻發現的一清二楚。趁著寧夏姑娘還沒有被人強走之前,他們要幫隊長將她先拿下!
好話都被小劉說完了,沈言在一旁只好咧著嘴角笑著,他膚色比同時當兵的人要白上許多,這一笑讓寧夏想到了電視上放的黑人牙膏,雖然很不應景,可她就是心中就是覺得好笑。
這三人目光真摯就等著寧夏答應,她緋色唇瓣輕揚,眉眼精緻,目光坦蕩,清冽如水的聲音從紅唇中吐口。
「我是大夫,這是我的職務,沒什麼刻意的幫忙,而且我目前還是實習生,你們隊友的情況一直都是我們科主任跟著,要謝也應該謝她,我實在是微不足道!」
和這群軍人說話感覺很真誠,他們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比起和那些腹黑狡詐的人說話好上太多。
寧夏心中這樣想著,眸光瞥了一眼葉翌寒,紅唇微瞧,雙手插在白大褂中,整個纖美的身子沐浴在陽光中,被灑上一層朦膿霧靄。
這絕對是個好姑娘,不驕傲清高,聽著別人誇她也絲毫不自大,戴清心中更加滿意上一分,聽見寧夏托辭話語,他目光掃向一直未開口說話的葉翌寒身上。
「翌寒,寧夏姑娘可是幫你接骨的,你可不能忘恩負義」。
略帶威脅的語氣聽在寧夏耳中,頓時囧了,有忘恩負義這麼嚴重嘛?
葉翌寒冷睥了一眼開心當媒婆的戴清,眼角抽了抽,可見寧夏正朝她緊張看來,心中好笑,這姑娘就這麼不願意和他一起吃飯?上次也是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