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星光透過稀疏的樹枝落在倆人身上,寧夏清冽中帶著驚詫的聲音聽在左智耳中泛起一瀲水波,微涼的晚風吹拂而過,帶著一絲癢癢酥麻感,連帶著那些人曖昧打量的目光也讓他不再反感。舒嘜鎷灞癹
寧夏看著左智薄唇微翹,笑容清潤的模樣,臉上越發尷尬:「我是八年前搬來的,之前在美國留學,也不常在家,倒是不知道左醫生也住這!」
左智聞言,墨眉微挑,眸光清歌瀲灩,薄唇一扯,微笑:「我是三年前搬來了,真沒想到和你還是鄰居!」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夜景美瑟的原因,寧夏總覺得這時的左智神色更加明朗,笑容也乾淨純碎,比較之前多了一抹風流名士的韻味。
掃了一眼妮妮,寧夏見她玩的正開心,這才放心和左智接著聊天:「誰說不是呢,我才回來倆天就遇見左醫生兩次了!」說完搖了搖,笑容中多了一抹打趣和無奈。
左智眸光微閃,順著寧夏的目光一眼就看見在廣場上和同齡孩子玩的正歡的妮妮,他薄唇微彎,緩緩收回視線,眼中冷峻彷彿有些融化,溫潤吐口:「兩年不見,妮妮不止長高長大了,連帶著性子也活潑不少!」
寧夏心下微痛,抬眸望了一眼皎潔的月光,這才緩緩道:「是呀,這兩年來,她自閉症也好了很多,至少如今不會排斥和外人的接觸。」
那時她剛收養妮妮,沒過倆天就發現那孩子的不正常之處,除了會叫她媽咪之外,誰都不認識,而且整天的沉默寡言,自己經閉在自己的空間中。
「還要多謝你,要不是你介紹的李大夫,妮妮這兩年恐怕康復的也沒這麼快!」目光落在左智身上,寧夏由衷感謝道,李大夫和左智是大學同學,美國早期華僑,是這方面的權威專家,要得到他專門的醫治很不容易。
「沒什麼好謝的,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再說了,妮妮那孩子我看著也喜歡!」時隔兩年,再次和這個女人說話,左智極力想掩飾掉自己身上那股陰暗氣息,他知道自己不如表現上光明磊落,那時之所以會幫她,不過是覺得妮妮可愛,還有就是覺得看寧夏順眼。
嘴角微扯,寧夏含笑不語,只是目光中感激之色不減,和他並不是很熟悉,初見是因為對他在醫術上的造詣敬佩,後來則是因為他對妮妮的幫助。
「如果不介意,陪我走走?」左智在寧夏清眸中濃濃感激神色下,有些難堪的將目光轉開,視線掃了一眼廣場周圍,低潤道。
見寧夏微怔,面露為難,左智又微笑吐口:「就在這廣場四周走走!」
「好!」寧夏掃了一眼周圍,然後佛了佛耳邊青絲,微笑應道。
「要是不見外,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左智想了想,腳步微頓,清澈一笑。
寧夏側眸看了他一眼,見他眉宇間有淡淡疲憊,也不好托辭,笑容不變,紅唇輕啟,柔聲喚道:「左智?」
「這樣聽上去舒服多了!」左智對上寧夏清澈如水的明眸,不禁心中一動,這是怎樣一雙眼睛?明明燦若星辰,幽深無邊,可眼中閃爍的明亮清明光芒卻讓他羞愧。
是,確實是羞愧,她黑琉璃般的眸子太過乾淨明澈,讓他心中那一抹幽暗無地自容。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歡和聰明的女人交談,卻並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但不知道為何,今晚見到這個和自己是同樣職業,並不見有多聰慧的寧夏,他會生出一抹探究感,想要瞭解她,雖然很小,可在心底發芽卻不能忽略。
……
廣場是一個圓形,周圍不乏一些居民在散步,倆人並沒有走遠,就圍在周圍,所以寧夏很方便準確的就能看見妮妮的身影。
起初,她心中多少有些尷尬不自在,氣氛有些僵直,寧夏知道,左智並不想表面上那樣溫潤如玉,好接觸,可漸漸地,聽著他清潤充滿磁性的聲音說著一些醫學上的見解,她也放開了,素雅面容上浮現淡淡笑意,明眸晶亮,偶然也會問上一兩句。
這樣的感覺讓她回想起第一次見他時的場景,那時他代表哈佛醫學院來哥大參加研討會,他不疾不徐的溫潤低沉嗓音和俊朗卓然的容貌,在台上演講時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人的注意。
不可否認,那時的他是個發光體,無時無刻不令人矚目,寧夏雖然不花癡,可也被他那一瞬間所表現出來的光彩所折服,就像現在,他清幽的聲音說著對骨科獨特的見解確實很讓她敬仰。
這樣美妙的夜晚,這樣輕柔的晚風,這樣悠閒的時間讓左智想到兩年前在哥大校園裡,這個女孩神色也是這樣露出敬佩,目光清亮聽著他說話。
其實他心裡卻並不喜歡醫學,甚至於說有一絲排斥,因為有太多的時候他面對的是屍體,鼻翼間充斥滿滿的都是血腥味。
「你當初為什麼會想去學醫?」寧夏正在仔細聽他的分析,驀然卻聽見這麼一句,一時間有些微愣。
想了想,神色茫然,是呀,自己當初為什麼會想學醫?其實考清華時,是壓著分數線進的,專業也是隨便選的,因為那時她根本就沒考慮過就業壓力問題。
寧夏眨了下眼睛,不動神色將眼中恍惚神掩下,淡淡笑著,只是喉嚨中卻有些苦澀:「沒怎麼想過,也許是不想看見再多的生命從眼前消失吧!」
如果當初事發之後她沒有驚慌失措將車子開走,而是打電話給120,事情的走向是不是會不同?徐巖的父親是不是也不會死?午夜夢迴中寧夏無數次的這樣問自己,可卻得不到答案,反而是徐巖充血仇恨的眸子會出現在她眼中,令她驚愕不止。
左智見寧夏神色出現黯然恍然,面色有一絲不解,微皺眉,不禁解釋道:「其實我是覺得女孩子不適合這樣的職業,並沒有其他什麼意思!」
寧夏抿唇一笑,目光直視前方,搖搖頭,幽幽吐口:「是不是在北京醫生的工作不好找呀?」她投了兩家簡歷,可都快一個星期了都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