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口?」瞧著殷傅對寧夏露出的濃濃興趣,葉翌寒不悅皺起濃黑劍眉,他心裡清楚自己這次回京什麼才是最主要的,可突然聽見他意味不明的打趣聲音,眉宇皺的更深,但還是抵不過心中念想,沉聲問道:「什麼意思?」
殷傅本以為按照葉翌寒平常性子肯定會冷冷瞪著他,然後一言不發,等他自己無趣了自動閉嘴,真沒想到他居然真會開口相問,眉間雖然帶著不耐,可那漆黑瞳孔中卻帶著往日不曾有過的疑惑。舒嘜鎷灞癹
他一怔,心中暗道,難道他真對那女子上心了?腦海中想了想寧夏咬唇嬌媚模樣,氣質雖然溫婉可人,可翌寒的婚事也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先不說自家老爺子那捉摸不定的陰晴性子,就是他父親也絕對不允許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
將一切事情理清,殷傅心底雖然擔心,可邪魅不羈的俊顏上卻掛著調侃的笑意,曖昧朝著葉翌寒眨眼睛,笑道:「以前不見你和女人有來往,也不曾見過你對那些文藝女兵有什麼好臉色,沒想到是因為早就在外面金屋藏嬌了……!」
在葉翌寒臉色越來越寒冷的時候,殷傅絲毫無懼,笑的更加張揚,一扯嘴角:「瞧著剛剛那小姑娘也不過才二十多歲的模樣,你將人家從酒店中抱出來也不怕別人說你老牛吃嫩草啊,我可記得你今年好像三十四了吧?」
早在接到葉翌寒電話讓他去幫忙辦事的時候,殷傅就已經將寧夏的資料打聽清楚,自然也是知道她的年齡,可他就是想打趣葉翌寒一番。
從小他這個表哥就是殷家和葉家的驕傲,做事沉穩規矩,可唯獨在婚事上遲遲沒有動作,現在他的婚事可是兩家唯一的大事,可當事人卻偏偏一點自覺感也沒,每次去相親不是黑著臉將人家姑娘嚇走,就是不說話將人家姑娘晾在那獨自尷尬。
可這次卻是不同,雖然他很高興表哥能遇見入眼的姑娘,可那莫寧夏的家庭卻……再加上還有那麼一個叫妮妮的孩子。
他們這些人從一生下來就享受著家族帶來的榮耀和光彩,家族對他們來說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他們斷不會給家族拖後腿,那莫家在北京也算是個富貴人家,可和政治背景雄厚的葉家卻是沒有一絲般配的,也許年輕時他還會幻想甜蜜愛戀,可如今在政壇上打拼這麼久,他早已變得世故,比起當兵多年熱血的葉翌寒,他確實很俗氣。
葉翌寒面色已經不能用寒涼黑沉來形容了,幽黑的眸子中升起細小的火焰,緊抿的薄唇,任誰都能看出是動怒的前兆,冷哼一聲:「殷傅,半年沒見,你還真是越發的八卦了,有空就去好好鍛煉下身體,一個大老爺們看著比個女人還白,也不嫌丟人!」
心知這話已經很重了,葉翌寒也不願再多說,拿起手上軍帽戴上,包裹在暗綠色筆挺軍褲中長腿一邁,朝著酒店門口階梯下走去。
殷傅臉色變了幾變,由青轉為紅,再由紅轉為黑,他怎麼就忘了,葉翌寒可是個不會吃虧的主,不然今個也不會死咬著那夏祁剛不放了。
狠狠吸了兩口氣,殷傅這才將心中鬱結之氣壓制下,這會可不是追究的這個的時候,望著葉翌寒離開的背影,他精緻的眉宇微皺:「翌寒!」
聞言,葉翌寒腳步一頓,剛剛殷傅的稱呼還是親切打趣的表哥,這次卻換成了翌寒,其實倆人關係一向挺好,也都是直接叫名字,如今他語氣中的徘徊他自然是有聽出來。
「什麼事?」微微側身,他冷峻的面色在陽光下顯得更加威武。
殷傅定定注視著台階下的葉翌寒,明媚桃花眼眸中隱過掙扎,可又覺得這不是小事,他想了想又沉聲道:「那莫小姐確實不錯,可你……!」
……
「也難為她一個女人了,居然能這麼有愛心,在還沒結婚的情況下居然領養個小孩這麼久!」
將寧夏領養妮妮的事情告訴葉翌寒之後,殷傅口中雖然讚揚了寧夏一番,可其實是私心的讓他知道他們倆人之間的差距。
葉翌寒鷹眸中閃過一抹陰暗,殷傅話落,他只是定定注視著他並沒有說話,可卻讓殷傅莫名的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昏暗寒冷氣息。
「殷傅,你管的太多了,我的事自己會處理好!」葉翌寒轉身瞬間冷冷丟下這麼句冷厲警告話語。
殷傅聞言並沒有生氣,對於葉翌寒這樣的態度,他早已習慣,只是無奈笑笑,他也不過就是擔心他迷途深陷。
骨骼分明的大手握在車門上,葉翌寒上車的動作停了下,剛毅的面容上掛著萬年不化的寒冰,低沉吐口:「你想多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他明白殷傅剛才那番話是處於對他的擔心,也是對於家族的擔憂,可他對於戀愛、婚姻這樣的事情卻是從來也沒有想過,他的一生都是要獻給部隊的,這樣的他,又拿什麼來娶妻成家?
注視著軍用悍馬從他視線中消失,殷傅站在人來人往的酒店門口,苦澀一笑,但願這只是他想多了罷。
……
寧夏在馬路上打了車就直接回家,如今站在空無一人電梯裡,她臉上強裝的鎮定終於一點點消逝,入目處是冰涼的金屬電梯上照映出她蒼白驚慌的神色,猛地閉眼,寧夏心底驀然升起一抹蒼涼。
「叮咚!」電梯這時在十二樓停下,她這才收斂起白皙精緻臉龐上恍惚神色,理了理髮絲,然後邁了出去。
打開家門,寧夏眉宇間有一絲疲憊,扶著牆壁,站在玄關處剛要脫鞋,就聽見從陽台上傳來余瞄瞄憤怒訓斥聲:「不要什麼事都來問我,你沒長腦子嘛?採訪李氏總裁的事不是一早就定下了?怎麼現在又變卦了?」
「什麼?要我現在回去?拜託小姐,你是人我也是人,我現在休的是我前幾個月加班的假!」
余瞄瞄在陽台上正說的憤怒,突然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轉身瞧見是寧夏回來了,就隨便說了兩句將電話掛了。
「瞄瞄,是工作上出了什麼事嘛?」寧夏望著她眉間緊鎖的模樣,再聯想之前她電話中的意思,也能明白一二,清涼的聲音徐徐響起,帶著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