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響烈而低沉,聲線卻有些暗啞,因為胸口處呼吸一加重,便忍不住捂著胸口重重咳嗽起來,左肩上火辣辣的疼痛,一點力道也提不上來。舒嘜鎷灞癹
「隊長……!」葉翌寒一皺眉,因為疼痛而引起的咳嗽更是讓那些穿著迷彩服的特種兵們臉上出現龜裂,神色擔憂上前。
「閉嘴,走,我們也上車,去醫院看虎子!」葉翌寒翌擺手,阻止他們上前,因為咳嗽,聲音更加沙啞低沉。
「隊長,這裡有護士,你就先讓她幫你包紮一下傷口吧!」一組分隊小組長沈言實在看不下去了,深黑的面容上浮現濃濃的擔憂,知道隊長的話一向是沒人敢反駁,可如今他卻不能不勸上一句。
「隊長,你傷的不比我們輕,右胳膊脫臼,左肩上斷了兩根肋骨,這些都是傷,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我們特種部隊著想啊,你是我們的頭,我們不希望看見隊長出事!」
「是呀,隊長,你就先包紮,虎子福大命大,一定不會出事的。」站在這的十多個特種兵都是錚錚鐵骨的漢子,可此刻卻無一不流露出真情,希望他們的隊長先治療傷口。
他們知道隊長現在肯定是在自責,這次軍演上他一時判斷失誤才導致虎子身中兩槍,可勝敗乃兵家常事,就算他們部隊是各大軍區中的佼佼者,可這也不能代表就永遠都不能輸啊!
葉翌寒捂著胸口,剛毅俊朗的臉龐上是冷肅的神情,可額頭上卻有冷汗流下,死死咬著牙,顯然是被疼痛在折磨著,視線掃過周圍一張張帶著擔憂的面孔,猛地一揮手:「走,先上醫院等虎子安全從手術台上下來,我在包紮!」
頓了頓,他冷冽寒徹的聲音在盛夏響起:「是不是一個個都安逸太久了?不記得你們當然是怎樣才考上特種兵的?」
自然聞言身子一僵,他們自然清楚,那都是刀上來,水裡去,可……「隊長」。
「不要說了,上車!」葉翌寒額頭上冷汗流的更加多了,站在車前,咬著牙,一字一句從牙縫間迸射出來,顯然已經隱忍都到了極致。
「並不是強忍著就是好漢,這位軍官,你手下的兵是在關心你,就算你擔憂你的戰友,可也不能不顧自己的安危,也不要把自己當成超人,你是有血肉的普通人,人的抵抗力是有限的!」
出租車來了,寧夏想了想還是讓瞄瞄帶著妮妮先回家,她抿著唇瓣,轉身上前將心中的一番話說出來,不是她想多管閒事,畢竟離著十幾米遠,奈何那群人聲音太大,她想聽不見也不行,而且出於自己職業的關係,她不能容忍一個人這樣糟蹋自己身體。
寧夏的聲音不大,但卻字字清晰,嗓音清麗如珠盤玉落,微蹙著黛眉,隨著走近,她這才得以看見這個男人的長相。
刀雕般的俊朗容顏上,古銅色的肌膚,濃黑的劍眉此刻正皺著,不明所以斜睥著她,深邃黑幽的鷹眸中閃爍著不悅光芒,哪怕是被疼痛折磨著,他站姿依舊筆直,如果不是左肩有些虛軟和他正淌著虛汗的額頭,她恐怕也察覺不到他有受傷。
他的那些隊友也一個個瞪大著眼睛,驚訝的注視著寧夏,心想:這個女人真強悍,居然敢當面教訓隊長,隊長在部隊裡的威望,他們可不敢招惹,今個實在是特殊情況,他們說的已經夠委婉了,可這女人卻絲毫情面也不留。
葉翌寒眉頭深深蹙起,大口呼吸著空氣,額上青筋突起,瞧著突然站到他面前的小女人,微瞇著銳利鷹眸,眼中浮現危險暗芒。
「病人情況現在還算穩定,我們要盡快回醫院,醫院現在已經將一切準備好了,就等著病人一到就馬上開始手術!」在救護車上將病人情況檢查清楚之後,左智彎腰蹲在救護車上朝著下面的眾人冷靜道。
「寧夏?」可隨即瞥到一抹倩影,他想了想,有些不確定驚愕道。
「嗯,是我!」寧夏白嫩臉頰上浮現淡淡笑意,禮貌性的頜首。
左智眉梢微皺,面色上隱過一絲不解,可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時間就是金錢,一絲一毫也耽擱不了:「葉隊長,我先帶著病人去醫院了,你身上的傷就先由護士打理一下,等到了醫院你在正式接骨!」
「左醫生,葉隊長的傷就交給我吧,我剛回國,想來這點傷還是處理的來!」
寧夏見左智留下一個小護士,自己正準備拉上車門,她連忙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兩年前她還是醫學院學生,加上左智曾指導過她一陣子,所以此刻稱呼老師也是正常,只是寧夏認為無所謂的稱呼聽在別人耳中卻十分驚訝,這裡站的沒恐怕沒有不瞭解左智清傲的性子。
其實寧夏對軍人她其實並沒有多少瞭解,可剛剛聽見這群人的對話,她突然有些感動,這些穿著迷彩服的錚錚漢子們都是在國家出現災難時第一時間出現在第一線上,而她不過是盡自己一份綿薄之力,真是微乎其微。
左智黑眸中眸光幽深,抬眸,目光在葉翌寒和寧夏倆人身上快速轉動,寧夏的醫術他自然信的過,沉吟片刻:「好,葉隊長就交給寧夏負責了!」
倆人三言兩語就將葉翌寒的事情定了下來,絲毫也沒問當事人的意見,直到救護車行駛走了,葉翌寒臉色仍舊黑沉似能滴出水來,黑壓壓像是山雨欲來的危險。
而站在一旁的十多個特種兵們個個神情嚴肅,根本就不敢看他們隊長的臉色,那留下來拿著急救箱的小護士則嚇的臉色慘白,身軀甚至還有些顫抖。
寧夏這時也感受到了身旁男人的強勢氣壓,嘴角抽了抽,有些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神色,可即便不抬頭,她也能感受到那男人如虎豹般凶狠銳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著。
心中忐忑不安著,寧夏突然有些無奈,現在冷靜下來一想,自己好像真的多此一舉了,他在飛機上都能忍耐著疼痛,在隱忍一會又怎樣?而自己這樣強出頭,如果他拒絕了,或者說什麼嚴厲的話,那她豈不是丟臉丟到家了?!
失策啊,失策!
寧夏這邊眼神正在胡亂轉動,腦海中胡亂想著,頭頂上突然響起一道沙啞冷寒的冷哼聲:「哼,剛剛教訓人的氣勢哪去了?趕緊上車,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