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陸戰旅旅長李二龍,正坐在指揮所的帳篷裡,手裡拿著一個收音機,聽著傳來的悠揚戲曲,心中舒坦了許多,五十多歲的他非常喜愛戲曲,哪怕是軍事演習中也不忘聽上一個小曲,時不時的哼上兩聲,正興趣盎然之時,忽然參謀長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報道。
放下收音機,李二龍道:「咋?紅軍新動向?」
「秦陽這小子以一個團的兵力滅了一個師,但也被敵人給包圍了,我們斷了與他們的聯繫。」參謀長道:「這小子犯了兵家大忌了。」
「不可能。」李二龍笑道:「這小子主意多了去了,他娘的,以一個團滅掉一個師,我一個旅都不敢放出這個大話,這小子還真做到了。」
「您現在也別誇他了,我看還是想辦法協助他們突圍吧。」參謀長鄭重道:「這次紅軍派出了兩個師圍剿七團,在這地步他玩不出什麼把戲了,現在只有我們能配合他們突圍,司令傳達命令,務必要協助七團突圍,現在七團在藍軍太火了,如果他們被消滅太打擊氣勢了。」
「那就打。」李二龍道:「等打過來我就把秦陽這小子給要過來,媽的,一個七團太委屈他了。」
正聊著,忽然他的收音機中的戲曲戛然而止,轉而成為了一曲在二十多年前傳遍大街小巷的《過河》。
「哥哥面前一條彎彎的河,妹妹對面唱著一首甜甜的歌,哥哥心中蕩起層層的波,妹妹何時讓我度過你呀你的河。」
李二龍和參謀長聽的面面相覷,那參謀長走上前,拿過收音機,奇怪道:「怪了,這是戲曲頻道啊,怎麼放了這首歌了?現在廣播電台難道都這麼不負責任嗎?」說著,就要關掉收音機,但是卻被李二龍攔住了,將收銀機放在那裡,李二龍聽的全神貫注。
當這一首歌放完之後,緊隨後一首談吐不輕的快歌,這讓李二龍嚇了一跳,問道:「這是什麼歌?」
「哦,我兒子聽過,我在家的時候也聽過,叫什麼動感地帶?」
「動感地帶?」
「移動公司的廣告曲吧?」
李二龍一聽,雙眼一亮,大笑道:「好一個秦陽啊,哈哈哈哈。」
「旅長,您笑什麼呢?」參謀長不解的問道。
李二龍走到地圖前,道:「這兩首歌應該就是秦陽搞的鬼,這小子要玩一場運動戰,各方突圍太危險了,以紅軍對他咬牙切齒的恨意來看活下去的幾率太小,他要度過長江,不,還不是度一次,四渡赤水!這小子要四渡長江!」
「什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參謀長皺眉問道。
「很簡單,迷惑敵人,這小子要想拿著一個團玩一次大的,這是問我要不要分一杯羹啊。」李二龍哈哈笑道。
「那分不分?」
「怎麼不分?」李二龍一瞪眼,道:「娘的,秦陽一個團敢打一個師,老子一個旅難不成還不敢打一個軍?這杯羹我是分定了。」
「那第二首歌解釋什麼?」參謀長不解的問道。
「紅軍斬首行動的聯絡手段。」李二龍道:「紅軍特種部隊深入我軍陣營,卻依舊能與大本營保持聯繫,為紅軍空軍提供了我軍真實部隊的坐標位置,我軍偵察技術部門沒有攔截到任何信號,那怎麼聯繫的?秦陽這小子猜到了,手機,民用手機!他們是算計我們是壓根想不到民用手機這一塊了,秦陽這是在警告我小心今天晚上的斬首行動啊,通知司令部,告知他們我們和敵軍糾纏太深,面臨大部隊圍殲,為了給友軍提供空間,我們深入。就這麼說。」
「啊?謊報軍情要送到軍法處的?」
「狗屁,只要贏了就不是謊報軍情,再說我也不是謊報一次兩次的了,也不在乎了。對了,你去給我去戲曲廣播頻道點播一首天仙配,還有蘇三起解,去吧。」
到了深夜,整個海軍陸戰旅內安靜異常。
在遠處比較隱秘的地點,謝成陽吃了兩塊巧克力,振奮了一下精神,在他身邊的周克海道:「隊長,我們已經確認了李二龍的營帳。」
「走。」
謝成陽等人秘密前進,在剿滅了幾個陸戰隊的士兵之後,全部換了他們的衣著,然後熟練的繞過一道道崗線,進入了李二龍的營帳裡,可是卻發現營帳中空無一人,頓時心中驚訝,正要離開,卻發現外面燈光大亮,一群群士兵將整個營帳包圍的滴水不漏。
「你們已經死了,出來吧。」李二龍的聲音響起。
謝成陽幾人頓時苦悶,走出營帳,正見李二龍已經等候,卸掉全身的裝備,謝成陽撕下紅軍簡章,道:「之前龍將軍說的李旅長的本事,果然都是真的。」
「如果不是秦陽,我可能真的被你們給帶走了。」李二龍道:「看樣子,薑還是老的辣啊。」
謝成陽幾人一陣洩氣。
李二龍卻道:「三小隊,換上他們的衣服,給我混入紅軍特種部隊中,太陽傘小組你們已經研究的夠深了,假裝他們不成問題吧?」
「保證完成任務。」
「好,謝成陽,最近要委屈你們在我這裡了。」
「按照規矩我們已經推出演習了。」謝成陽鬱悶的說道。
「但是按照戰爭法則,死人可以繼續利用。」李二龍冷聲道:「如果你們不把演習當做戰爭,那麼你們就不配加入戰場。搜掉他們身上的手機,給我查出天網大隊和玫瑰小組的方位,這次老子要將紅軍特種部隊一網打盡!」
謝成陽等人根本無法向外傳達被斬殺的消息,只能老老實實的留在李二龍的部隊裡,而冒牌的太陽傘小組則是孤軍遊蕩,同時送出李二龍被險些斬殺的消息,太陽傘小組見機立刻退出了斬首行動,再次尋找機會,憑借李二龍的心思,假冒的太陽傘小組並沒有收到懷疑,倒是手收到了新一步的指示,加上李二龍的命令傳達,所以藍軍的幾個首長開始了一次演戲,以此來迷惑紅軍部隊,同時李二龍也順理成章的對紅軍部隊發起進攻,你丫的派特種部隊來攻擊我,我在不還擊你當我什麼?
而同時,在導演組。
原本對秦陽指揮能力感興趣而坐鎮導演組的江老頭也受到了一次次的消息報告,紅軍圍剿秦陽七團的部隊逐漸有人退出演習,而死法也是多重多樣,有的被下了藥,有的是被秦陽誘敵然後集中兵力全部消滅,總之秦陽不與敵軍大部隊硬碰硬,而是時不時引誘敵軍部分隊伍,然後加以襲擊,逐個擊破被他使用的是活靈活現,甚至有一個團為了堵截秦陽想要渡河進攻,結果卻莫名其妙的接到了演習部門的通知,退出演習,詢問情況是因為布下了密密麻麻的水雷,而且七團攪和的炮彈早就對準了他們渡河的位置。
四渡長江。
誰也不知道秦陽這個傢伙到底在長江兩岸來回了多少次,反正整個紅軍圍剿部隊被打的是迷迷糊糊,甚至有的時候秦陽會大膽的兵分三路,總之就是讓紅軍抓不住頭腦,加上敵軍偵察部隊以及雷達站等監測部隊接連被靈蛇偵察連給幹掉,秦陽帶領的七團就像是一隻幽靈部隊,所過之處,不留下任何活口。
「你說,這小子打仗如何?這都是十多天了,他還在長江附近遊蕩著呢。」江老頭問了問同樣從燕京趕來的朱陽。
朱陽看了一份有一份的報告,道:「敢打,敢鬧,敢殺。這只是一個團,如果給他一個師指揮,恐怕演習早就該結束了。有了一個師,依照他的打法,敢不完任何虛的直接打入紅軍司令部,這小子知道自己兵力不足,所以把整個戰場當成了一個特種戰場,紅軍司令部就是一個人,紅軍大部隊在他眼裡就是一支小隊,他要撕破小隊防線,殺掉這個人,也就是幹掉紅軍司令部。」
「我看未必。」江老頭搖了搖頭,道:「魏伯陽和龍嘯肯定已經佈置好一條大網來等著秦陽落網了。他肯定不會貿然進攻。」
正說著,忽然有通訊員走進來,敬了個軍禮,道:「報告,紅軍後勤部隊全軍覆滅。」
「嗯?」
江老頭道:「秦陽干的?」
「不錯,秦陽放棄攻打紅軍司令部,以李二龍的海軍陸戰旅為佯攻部隊牽制敵軍兵力,秦陽率領七團進攻了後勤部隊。」
「不對啊,後勤應該有重兵把守吧?「
「這個。」通訊員有些猶豫。
「說。」朱陽皺了皺眉。
「報告,秦陽在之前已經包了數十家劇場,在藍軍後勤部隊附近連續五天夜夜笙歌,攪的藍軍後勤部隊日夜不寧,疲憊不堪,他們也不好意思攆人家走,多次交涉還沒什麼用處,反而是那些什麼演員之類的以為軍隊太勞累了,非要給人家免費來一次演出,並說作為一個百姓應該為軍隊做些事情,華夏軍人在保衛祖國,我們是非常熱愛軍人。」
「接下來呢?」
「後勤部隊架不住熱情,只能同意在門口來演出,同時吸引了不少百姓,他們演出很正經,演唱的也都是軍歌,演出也沒什麼意外,只是當演出結束的時候,藍軍後勤部隊忽然發現一個團已經全副武裝的出現在他們的後方,原本就疲憊不堪的藍軍後勤部隊幾乎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就被給剿滅了。」通訊員越說聲音就越小。
朱陽二人聽的是忍不住拍了拍額頭。
「那藍軍七團有什麼新動作?」
「報告,藍軍七團把紅軍後勤所有能搬走的後勤物資全部掠奪,不能帶走的一把火燒掉,按照導演組裁定,紅軍在十天之內沒有任何後勤補給。」
「那秦陽是怎麼撤退的?」
「報告,太陽傘小組被剿滅之後,李二龍以反間計派人假裝太陽傘小組,引出了天網大隊成員和玫瑰小組,將其全部覆滅,並同時派人假裝天網大隊,與冒牌的太陽傘小組還有靈蛇偵察連還有七團炮兵連一同混入了紅軍司令部左翼,佯裝一支大部隊配合海軍陸戰旅發動了猛烈襲擊,而藍軍大部隊也在前線展開攻擊,牽制了紅軍前線部隊。同時秦陽將紅軍所有車輛外部進行改裝,趁著紅軍司令部附近部隊支援司令部,在國道上大搖大擺的開著車走了。甚至幾個巡查的交警同志差點都被他捲入演習。」
「那李二龍的海軍陸戰旅撤退了嗎?」
「報告,已經全部撤退,只是冒牌太陽傘小組以及冒牌天網大隊,靈蛇偵察連,七團炮兵連全軍覆滅,但卻重創了紅軍司令部。」
「以不到三百人的部隊換來敵軍全軍重創,李二龍倒是考慮的周全。」
「報告,這次指揮行動全部由秦陽所擬定,李旅長在報告上說自己是聽從了秦陽所有進攻建議,包括對紅軍司令部的僵持戰以及陸戰旅的進攻性質撤退計劃都是秦陽一手策劃。」
「進攻xing撤退計劃?」
「報告,海軍陸戰旅數十股精英小隊繞過紅軍追擊部隊深入紅軍腹部,不斷製造騷擾,破壞敵軍炮兵部隊空軍部隊,同時依靠海軍陸戰旅機動能力的優勢,加上他們輕裝上陣,不斷撤退之中,集中所有兵力反攻追擊而來的快速部隊,不斷反攻撤退,加上藍軍大部隊的接應,成功保存了大部分兵力完成撤退計劃。」
「他們是怎麼聯繫上的呢?紅軍偵察技術部門可不是吃乾飯的。在腹部地區他們的電台應該全部被監聽了吧?」
「報告,借助民用電台點歌來聯繫。李旅長本來就是戲迷,所以秦少校不斷在戲曲頻道點歌或是戲曲,而同時藍軍司令員楊中將也是個戲迷,偶然聽到戲曲頻道放流行歌曲之後猜到了秦少校和李旅長的計劃,所以三人沒有依靠任何軍用電台,憑藉著戲曲廣播頻道來聯繫。」
「這主意肯定是秦陽出的吧?」
「報告,是秦少校的法子。」
「紅軍部隊完了。」江老頭搖了搖頭,道:「縱然魏伯陽和龍嘯在展開上次陷空山演習的特種防禦作戰等待反擊,但這次紅軍沒有秦陽,反而是藍軍秦陽。」
「報告。」
這時,又有一名通訊員而來,道:「紅軍三個主力團撤出演習,包括魏伯陽少將。」
「這麼快?」二人大吃一驚。
「報告,秦陽在撤退之中先發制人,命令部隊放火燒山,原本準備伏擊藍軍七團的魏伯陽部隊全軍困在火場。同時藍軍空軍部隊出現在火場,導演組裁定魏伯陽部隊全軍覆滅。」
朱陽哈哈一笑:「這小子,突襲戰,奔襲戰,又是運動戰,反間計,聲東擊西,搞的紅軍是迷迷糊糊,最後集中絕對兵力來剿滅紅軍魏伯陽部隊,他是深知魏伯陽會做出絕地反擊,所以才靠著絕對優勢來消滅敵軍,是不肯吃一點虧啊。接下來,這小子絕對不會在鬧什麼孤軍戰術了,全線攻擊已成定局,紅軍沒有任何補給,必敗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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