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石靠在了女鬼蒼白的手臂上,一道純粹的藍色光彩立刻從水精上飛舞了起來,瞬間鑽進了女鬼的手臂,然後整塊水精突然藍光大放,彷彿一顆最耀眼的太陽一般,即便是柔和的藍光,依然把王治嚇得叫了一聲,忍不住抬起了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而同時,錢佳和鄭立凱也都不自覺地避開了好幾米遠,都忍不住扭開了頭,以避開這強烈的光線。
只是,最奇怪的還算是女鬼了,藍色的靈氣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她先是舒爽地歎了一口氣,接著,幾乎在瞬間就恢復了一個活人的樣子,看起來有血有肉,甚至臉上還有紅暈。只是這一瞬很是短暫,幾乎在王治同志驚叫的同時,她也恐懼地瞪大了眼睛,然後一聲狂暴的怒吼,一個翻滾就滾出去了四五米遠。
藍光終於在女鬼滾開的同時消失了,房間裡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王治粗粗地喘了幾口氣,才拿開了擋在眼睛前的手臂,看了看地上。
女鬼已經躺在了四五米遠的地方,正一臉驚恐地看著王治依然伸著的手,而她的整條右臂,現在居然不見了,成了一個獨臂的女人。
王治驚訝地看著女鬼,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少了一隻手,還是那只自己拿著仙石靠上去的手,他忍不住叫道:「你的手!你的手怎麼了?」
女鬼驚魂未定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失去的右臂,然後又盯著王治手裡的水精道:「你這是甚麼仙石?居然有了靈性!」
「靈性?」王治一愣,看了看手裡已經恢復如此的仙石道:「這是老闆給我的,老鄭說是水精。」
「水精!」女鬼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目光灼熱地看著仙石,一臉的貪婪毫不掩飾地寫在了臉上。
王治嚇了一跳,這女人的本事他是親眼見過的,現在雖然少了一隻手,可看她又能生龍活虎地跳起來,著實嚇得不輕,他這才醒悟過來自己可能幹了一件傻事,忽略了水精可不是甚麼便宜創可貼,可以隨便拿來療傷的,他終於後悔自己沒能按照鄭立凱的話做,真不應該將水精拿出來的。
就在王治後悔得想撞牆的時候,眼前突然一花,一個半透明的老頭背影正好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同時,房間裡也響起了鄭立凱略顯蒼老而緊張的聲音道:「別做傻事,這塊仙石是六臂仙爺賜給我們王治的,仙爺現在還在這城裡,你最好想清楚。」
女鬼站在三米開外,透過老鬼的身影再次看了看王治手中的仙石,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轉身看向空蕩蕩的牆壁道:「放心吧!我不會搶這塊水精的,不過並不是因為六臂上仙。」
聽見女鬼終於放棄了強搶的打算,王治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於是又忍不住好奇地道:「那是為了甚麼?」
女鬼苦澀的笑了笑道:「因為它是水精,對於其他的修仙者來說,這可能是登天的聖藥,可對於我們鬼修來說,這偏偏是奪命的毒藥。」
王治終於來了點興趣,他將水精放回了挎包,然後一抬手,將擋在面前的鄭立凱一手拉開了道:「為甚麼?」
「為甚麼?你這人真煩!」女鬼不耐煩地一扭頭,盯著王治看了看,見王治一副老實人的傻瓜樣,終於還是歎口氣說道:「因為水精是有靈性的,可惜它又只是有靈性,而沒有軀殼,而我們鬼修的身軀,正是它們最好的借宿體,所以,一旦有了合適的鬼修身軀,它們就會試圖抹殺我們的魂魄,從而佔據我們來之不易的身軀。」
王治聽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想到這麼漂亮,這麼有用的東西,居然還能吃掉一個鬼的魂魄。
王治正在傻愣愣的,身後就傳來了錢佳的驚叫聲道:「天哪,那我豈不是也會被吃掉了?」
王治扭頭一看,錢佳一臉的驚恐,再看向王治的挎包已經是一臉的畏懼了,他道:「你怎麼了?」
「我,我以前碰過那顆水精,而且,而且還有很爽的感覺。」
「哼,就你那副模樣,水精是看不上的,不過,如果你一直使用這東西的話,被滅掉魂魄也只是遲早的事情,只是看你甚麼時候擁有一副相對實在的身體。」女鬼說著也不理被嚇得一臉雪白的錢佳,扭頭看向王治道:「好了,現在該帶我去見上仙了!」
王治對這種吩咐下人的模樣有點不適應,以前即便給那些老闆打工,也還不至於這麼被吆喝過,何況被吆喝了還能有錢拿不是,他一撇嘴道:「那個先不急,你至少先得告訴我你是誰吧?」
女鬼不爽地皺了皺眉頭,然後身體右邊的毯子一陣震動,一條白嫩的手臂就在王治的眼前,快速地生長了出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失去的右臂又出現了,和剛才就沒甚麼區別,等手臂長出來之後,女鬼才無奈地一歎道:「我沒有名字,至少活著時候的名字已經忘了。」
王治不信任地一皺眉道:「你死了已經很久了嗎?」
女鬼終於勾起了一絲傷心,目光無神地投向房間的空處道:「不記得了,甚至我活著的時候的事情都太模糊了,好像記得我活著的時候是一個修真,後來,也不記得怎麼就死了,魂魄還被封印在了鎮天葫蘆中,就那麼無日無月地過來了,直到今天,突然有人動了葫蘆,甚至還從外面打開了封印,我才終於能夠脫困而出。」
王治聽著也就聽著,只是當著故事聽了就完了,可鄭立凱聽著就不一樣了,他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說:是有人故意放你出來的?那鎮天葫蘆呢?又是甚麼樣的寶物?」
女鬼對這個好像並沒有興趣,她聳聳肩道:「誰知道呢,或許是有人無聊了才打開封印的吧,至於葫蘆,那倒是一件好寶貝。」她說著扭頭四周看了看道:「我們好像是在甚麼東西裡面,這裡應該也是一件法器的內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