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立凱低頭看著地上的口袋,無奈的歎了口氣道:「算了,要是城爺有心,有空的時候幫老鬼我在山上挖個坑,丟在裡面就是了,反正用不了多久,這堆骨頭就成土了。」
「你倒是想得開,是不是想馬上走了?」錢佳見鬼爺終於走遠了,才捨得從王治的背後飄了出來,她用手指尖捏著那顆珠子,在鄭立凱的面前晃了晃。
鄭立凱一臉的無奈,聳聳肩道:「我倒是想走,可這也走不了啊!不知道要是把這珠子砸碎了,能不能走得了。」
「你就真那麼急著走嗎?不如就幫幫我的忙吧,我現在暈頭轉向的,連方向都沒有。」王治說著還使勁的揉了揉額頭,顯出一副精力憔悴的模樣,可惜林子裡太黑,三個鬼根本看不見。
鄭立凱還沒說話,高校林就立刻插嘴道:「城爺要辦甚麼事情嗎?不妨告訴我吧。」
王治無力的說道:「我要找閻王,你要是找到就告訴我一聲。」他說著也不管高校林,直接彎腰提起黑口袋就往林子深處走去。
錢佳立刻嚷嚷道:「你去哪兒?」
「總得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吧,我的那把鏟子還在船裡呢,總不能讓我用手挖吧!」
鄭立凱立刻跟了上來,飄到王治的身邊道:「謝謝城爺了,其實古墓裡倒是挺好的,可惜沒有鬼爺的允許,我們進不去,不如就先藏在山上的盜洞裡面吧。」
「隨你。」說著王治就帶著錢佳和鄭立凱繼續往樹林深處走去,留下了高校林一個鬼傻愣愣地飄在了原地。
盜洞並不遠,就在一顆老樹的樹根邊,將上面的落葉掃開,就看見一個三十多不到四十公分的洞,王治緊緊地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小的可憐的洞,也不知道那些盜墓的人是怎麼進去的。
他將口袋紮了起來,然後放進了盜洞口,再用樹葉將盜洞隱藏了起來,起身時忍不住鬆了口氣,這忙活了一天,總算是有個交代了,他一邊無聊地看了看四周,一邊隨便地問鄭立凱道:「這些人偷到東西了嗎?」
「死了!」鄭立凱的回答乾淨利落。
「死了?被鬼爺吃了?」王治忍不住看向了鄭立凱,這裡的光線比剛才的地方更暗了,幾乎只能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不知道,應該不會吧,鬼爺應該不會吃人吧。」
「你肯定?」
「猜的。」
王治再帶著鄭立凱和錢佳下山的時候,高校林居然還在那裡呆著,王治一看見他迎了上來,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怎麼沒走?」
「這不是等城爺嗎?城爺這是打算去哪兒啊?」
王治想了想,伸了伸腰道:「累了一天了,該找個地方睡覺了。」他剛把腰伸到一半,愣住了,然後突然放下了手懊惱地叫了一聲:「完了!」
三個鬼都嚇了一跳,鄭立凱立刻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我這晚上去歇旅館,又得掏幾十塊錢,這回真虧死了!」
三個鬼都無語了,相互看了看,誰也沒有接他的話,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快要出樹林時,已經能清晰地看見公園裡紛亂的人群和燈光,以及嘈雜得讓心裡煩亂的聲音。
高校林這時卻說道:「城爺,不如一起去東湖看看吧,今天晚上肯定會有事情發生,鬼爺都去了,說不定一會兒高城爺也來了呢!」
「高城爺?你給我說說。」王治一聽見有別的巡城,心裡也來了點興趣,身上那股疲乏感也好了不少,反正有人願意主動嘮叨,那就聽著吧,反正自己是啥也不知道。
「高城爺是妖族的巡城,名字叫高斌,對了,還沒敢問城爺你的大名呢?」
「我叫王治。」
「哦,原來是王城爺啊!」高校林立馬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後才繼續說道:「聽說高城爺是一條修煉了幾百年的蛇妖,功法很強,而且也很護短,除了妖族的人,誰都不放在眼裡,聽說他還吃過人,為此都還跟趙城爺打過幾架呢!」
得,又來一個趙城爺,王治這次不問了,腦子想了想,好歹算是有點頭緒,自己是鬼城爺,那個姓高的蛇妖是妖城爺,那麼剩下的這位姓趙的,自然該是人城爺了,他想著想著,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別的好歹都是同類的當城爺,偏偏自己一個大活人,當了死鬼的城爺。
高校林見王治不發問,有點失望,卻依然很盡責的繼續說道:「高城爺大多數時候都呆在山裡,只是隔一段時間才到城裡來一趟,看看那些小妖,畢竟城裡的靈氣實在不適合修煉,這唯一好點的地方又被鬼爺佔去了,所以他也沒辦法。」
「這麼說起來,還是鬼爺要厲害點咯?」錢佳在一邊好奇地問道。
「那是當然!鬼爺雖然沒有巡城的職位,可也是修煉了好幾百年的大仙了。」
三個鬼圍著王治,唧唧咋咋地一邊走一邊說,主要是高校林滿嘴跑火車,大家偶爾搭一句腔,不大一會兒,他們就又回到了公園的後門邊,現在公園已經*了,不知道哪時候來了這麼多警察,將公園的後門都用警戒帶攔住了,兩個帶著自動步槍,像是武警的人正站在門口,還有一些在裡面,正往外面趕那些沒有出來的人,反正這公園現在是只許出不許進了。
王治在門口的人群外大概看了一下,看著面前擁擠得連針都快插不進的人群,也沒那個力氣擠上去,他想了想,從挎包裡拿出了那對耳塞塞在耳朵裡,然後才說道:「這裡人太多了,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錢佳在他旁邊說了句話,由於旁邊的人多,嘈雜得很,他又塞了耳機,這句話愣是沒聽清,他取了耳塞問錢佳道:「你說甚麼?」
「我說……」錢佳故意在他耳朵邊大聲叫道:「這裡黑漆抹烏的,你裝甚麼逼!」
王治無語了,拿著耳塞看了看周圍,這裡雖然是公園的後門,燈光也不錯,可畢竟比不得白天,再加上人實在太多,還真沒人在意他這麼個人,只有靠近他的幾個人都皺了皺鼻子,明顯是被他身上的那股子淤泥味熏得難受,於是斜眼看了看他,就讓開了一些,便再沒人意識到這裡還有一個大好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