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有閒麼,妾身有事求見?」劉箐隔著帳簾衝著大帳正廳內低聲喊道漢末槍神。
「過來吧!」
聽到劉箐的聲音,正坐在首位上處理事情的雲夜眉頭一挑,轉頭往後喊了一句。
得到回應的劉箐緩緩掀開帳簾,盈盈走到雲夜跟前,將手中的書信遞給雲夜,低聲說道:「這是袁紹遞給妾身的書信!」
「此事我早已經知道!」雲夜抬起頭,伸手接過那書信,說了一句,才問道:「交給我幹什麼?」
對雲夜早已經知道此事,劉箐絲毫不意外,秀手輕搭在雲夜的肩膀上,低聲說道:「妾身覺得,此事或許能夠有利用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雲夜疑惑的簇了簇眉梢,問道。
「妾身覺得,既然袁紹想要袁尚,我們何不給他呢?」劉箐細聲附耳說道。
「你的意思是」雲夜雙目中陡然爆射出一股精芒,反身而起,一把輕輕扣住劉箐的手腕。
劉箐盈盈笑道:「想必侯爺也猜到了!袁尚不過百日大,天下間,能夠有許多袁尚!」
「此事等此次撤兵之後,你自己負責去辦!」雲夜稍稍點了點頭,隨即眼神緊緊的對視著劉箐,沉聲道:「記住,不要想其他花樣!」
「妾身曉得!」
時光匆匆,數日後。
池陽,朝西方十數里外,趁機雲夜領兵路過的大道,一支五千人的大軍正在飛的向涇河靠近。
這支大軍軍容嚴整,即使是在行進中,依舊是有條不素,絲毫不亂。
而在隊伍之中,一桿桿「閻」字帥旗迎風飄舞,張牙舞爪。
隊伍的最前方,閻柔頭戴櫻盔、腰懸斬馬刀,右手拉著馬韁,身後跟著一襲布衫的田豫,一臉的鬱悶。
「我說!閻柔,你這不但將程昱給晾在了長安,而且擅自帶兵出戰,也不怕主公怪罪下來,你我二人吃罪不起呀!」
田豫有些鬱悶的縱馬緊跟著閻柔,不斷的嘮叨著。
田豫此刻幾乎要崩潰了,幾日前,這廝竟然突然帶著人馬,朝著池陽而來,還說要直接渡過涇河,更是要繞過從新平槐裡直襲漢興。
田豫本想勸諫幾句,但是這廝竟然彷彿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不但領兵而行,更是讓親衛直接將他綁了起來,帶上了路了!
一轉眼之間,大軍已經到了池陽外,若是再不能制止閻柔,恐怕大軍就真的要越過涇河,直奔漢興去了!
這種襲擾敵人腹部的事情,簡直就是在拿命賭呀!一旦被敵人圍在了漢興,到時候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不同於田豫的擔憂。
在五千士卒,聽到閻柔要直襲敵軍腹背,拿下漢陽的時候,一個個皆是興奮不已。
雖然漢興周圍有許多羌族環繞,但是在他們看來,閻柔就是軍神,沒有閻柔,不能勝利的戰鬥,那西涼軍當初來勢何等的洶洶?還不是讓閻柔戰敗了!
他們堅信,這一次閻柔也能夠帶領他們勝利!
而確實,閻柔胸中早已經有了定計。
「漢興縣令,不過是一個懦夫,而且漢興附近地形也不適合防守,只要我等行軍速度夠快,一日內拿下漢興,絕不是問題!
甚至,趁勢向西,一舉拿下險地陳倉,也未嘗沒有可能!」
聽到如此自信的話,田豫還能夠說什麼?唯有一陣苦笑
長安城內
程昱從住處走出來,朝著門外的馬車招了招手:「走長安令府!」
片刻後,馬車緩緩的朝著長安令府而去。
很快,馬車就到達了長安令府門外。
程昱神色焦急的下了馬車,衝著那守衛問道:「你們家大人可在?」
那守衛聞言,看了眼程昱,頜首道:「在內堂!」
「內堂?」程昱眉頭一簇,直接邁步走入了府邸之內,朝著內堂而去。
片刻之後,來到內堂,映入程昱眼中的,是一個渾身包裹著白紗的人,讓程昱不由一愣:「你是?」
「你是程昱?!」聽見程昱的問話,那包裹的跟個粽子似的人翹著二郎腿說道:「俺叫張飛,你是來找閻柔的吧?」
「正是在下!」程昱回答了一句,急聲問道:「張將軍可知道,閻柔將軍再何處?!」
「哦,你問閻柔那廝哦?」張飛抬了抬頭,有些鬱悶的說道:「那廝已經走了!」
「走了?!」程昱一驚,渾身一個哆嗦:「走哪裡去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張飛有些鬱悶的駁了一句,伸手拿過桌案上的一個水果,塞入口中,咀嚼了一陣,直接吐到了地上:
「連兵馬都帶走了!」
「連兵馬都帶走了?!」程昱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湧來,險些摔倒在地上,閻柔這是放他的鴿子?
「好了,閻柔沒在這,你還是離開吧!」張飛看到程昱這副模樣,煩躁的揮了揮手:「本將軍身受重傷,還要休息呢!」
你身受重傷?
程昱嘴角一陣抽搐,怕是多久之前身受重傷吧,不過,現在毛玠、夏侯淵還在對方手中,程昱根本不敢發怒,只有咬牙問道:
「那不知道,張將軍,能否讓在下見一面毛玠、夏侯淵!」
「什麼,你還要見毛玠跟夏侯淵那兩個蠢貨?」張飛虎目一瞪,彷彿被人刺中了軟肋一樣,連連揮手咆哮道:「滾!滾!有多遠滾多遠!」
「這」看到張飛這一副樣子,程昱不禁一呆。
就這麼一呆,張飛已經從桌案上跳了下來,舉起拳頭,作勢要打程昱,嚇的程昱渾身一顫,連連後退,告辭道:「在下告辭,馬上告辭!」
說著,一轉眼直接衝出了大廳內!
留下張飛抹了一把額頭,忿忿罵道:「閻柔這個死娘養的,讓俺老張來當這個壞人,裝成個瘋子一樣!不過,這一次將程昱趕走,想必他不會再來了吧」
程昱一人逃出了長安令府邸,額頭上已經抹出了陣陣冷汗。
剛剛那廝,可是張飛,張翼德呀!
號稱萬人莫敵,一人鎮守,威震千軍,在戰場上,嚇的千軍膽寒的猛人呀,要是一拳頭砸在自己身上
程昱雖然擔心毛玠等人,但是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這真是、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呀!」程昱長歎了一口濁氣:「看樣子,只能另想其他辦法了,孝先跟妙才,是絕不能放棄掉的!」
槐裡城外,武昭侯大營外。
郭嘉一身青色絨衣,雙臂互相緊裹著走入了大帳之內,看到坐在首位上的雲夜,躬身一禮:「郭嘉拜見主公!」
「奉孝來了啊?」雲夜聞言,笑著抬起頭看了一眼郭嘉,出聲問道:「可是有什麼要事?」
「啟稟主公,西城門收到一封用箭射下來的信!」郭嘉似笑非笑的捧著一封書信,走到雲夜跟前,將書信放在了桌案上。
「看樣子,張橫是要受不了了!」雲夜看到這封書信,神色也變得似笑非笑了起來,伸出手,將書信拆開,大致瀏覽了一遍,才擲在桌案之上,說道:
「那張橫,看樣子也是在為自己謀出路了,希望能夠讓我軍速速攻破其他三個城門,他便會直接打開西城門,領兵投降!」
郭嘉搓掌揉了揉通紅的臉,嘲諷似的笑了笑:「他這是還沒有看清楚情況呀!韓遂麾下號稱八個能將,但是,在嘉看來,卻是八個廢物。
主公要的就是讓他主動打開城門投降,別說等攻破其他三個城門,哪怕是攻破一個,也不再需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