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話未一口氣說出來,反而是拖長了,突然語氣一定,一字一句緩緩道:「但是,平天下者漢末槍神!是為王!」
一句話出口,陳宮神色一變,雙目閃爍著一陣精芒的直視賈詡。http:/dudu/0/773/
而賈詡,依舊似笑非笑的看著陳宮,神色沒有絲毫退卻!
半晌之後,卻是陳宮先低下了頭去:「此事不是宮能言語論之的事情!今日既然已經落在侯爺手中,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先生之才,當可造福一方,或能再見大漢盛世之時,莫非先生,便甘願將一身才華帶著黃土?」雲夜抬起頭來,有些惱怒的問道:「難不成,先生一身才華,不是為了百姓而計,而只是為了報與帝王家不成,這樣一來,豈非太過自私?!」
陳宮聞言,神色震動了一下,半晌之後,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侯爺麾下郭嘉、賈詡、荀攸、徐邈、閻柔、劉惠、脂習、胡昭等人,皆有大才,陳宮自愧不如,侯爺實在太過高抬宮了!」
一旁賈詡聞言,已經猜到陳宮動心了,遂捋鬚說道:「公台實在太過過謙了!我等各有所長,公台於正面調將領兵,賈詡自愧不如!」
不得不說,賈詡的話,還是頗有效果的,讓陳宮都不禁有些動心了,但是思索了一番,還是緩緩搖了搖頭:「忠臣不事二主!」
「你是過不了心中那條坎!」一直未說話的郭嘉突然說話了:「什麼忠臣不事二主,那只是一個笑話,你對那劉宏,當真有忠心麼?」
「那劉宏,在我看來,不過是一介莽夫,甚至連孔融之流,都大有不如。」
「其一,坐擁偌大漢朝,卻只知道驕奢淫逸,在最後陡然反省過來之時,竟然主動裝死逃出洛陽,欲要破而後立,卻不想那只是丟了他手中最鋒利的神器,帝王之名!」
「其二,竟然與張繡這等莽夫軍閥互相勾結,無異於與虎謀皮,一旦劉宏的身份消失了,張繡只會直接殺了他,至於張繡麾下的西涼兵,他們更是只會聽張繡的命令,而是劉宏的!」
「其三,不等隱忍,在不適合的時候,竟然主動進攻主公,妄圖一戰成名,更是天大的笑話!」
「從此三點,劉宏此人志大才疏,不堪造就,縱然主公不與他為敵,他能勝過馬騰、韓遂,他能夠勝過劉表、袁術?還是說,讓他再次坐上帝王的位置,能夠讓天下大治?
「不!在我看來,他坐上帝王的位置,也不過是讓天下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而已!天下,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明君,而不是昏君!」
郭嘉一邊說著,一邊冷笑連連,顯然是對劉宏不屑到了極點,而且說出的幾點,讓帳內所有人,都無力反駁,甚至大多數人,都在頜首附和!
連陳宮,此刻也不禁埋下了頭去,深深思索了起來,正如郭嘉所說一般,輔佐劉宏,當真明智麼?
「若公台願意來侯帳下,侯願以府中參軍以侯之!」眼看陳宮有些心動了,雲夜連忙趁熱鐵打的說道。
不論是征北將軍還是武昭侯都是有權利開府而的,而府內,又有長史、主薄、功曹、從事、參軍等職。
像是顧雍,就擔任著府內長史,幾乎相當於丞相一樣,分管雲夜麾下官。
而參軍的作用,則像是一種參謀的職位,隨軍出征時或者閒暇時,為主上出謀劃策的存在!
若是換做其他諸侯勢力,參軍一職或許有些拿不出場面,有輕視陳宮的嫌疑,但是,雲夜麾下諸如郭嘉之流不再少數,一個參軍的位置,非但不顯得輕視,反而顯得極為重視了!
要知道,郭嘉也未在府中任職,只是掛了一個軍師祭酒的職位,若對應日後的九品中正制,也不過是個六品而已!
顯然,陳宮也知道這一點,臉上的猶豫愈加濃烈了起來
在劉宏身旁,雖然也極為受重視,但是,那只是因為劉宏身邊沒有其他謀士的緣故,而若是日後劉宏麾下出現了新了的謀士,憑劉宏那個優柔寡斷的性格,必定是要讓他的作用大大減小的!
而且,在劉宏身邊,可謂前途黯淡至極,反之,若是在武昭侯麾下,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從事,或許日後也能夠名留青史!
「侯爺能否容在下思慮一番?」半晌之後,陳宮抬起頭來,為難的說道。
雲夜聞言,深深的看了一眼陳宮,能夠看出,陳宮的神色並非作偽,恐怕是當真已經心動至極了!
對於陳宮這類人,不能逼迫,雲夜也是清楚的!
裝作猶豫了一番,雲夜便揮了揮手說道:「公台自便便是,若願意了,派人來通知侯一聲,侯會親自設宴為公台洗塵!」
「多謝侯爺!」陳宮真心實意的一禮而下,才隨著一個守衛走了下去。
涇陽城外數十里外,一處小村鎮內
馬騰身上的傷已經痊癒的差不多了,此刻坐在一間民房的門檻上,遙遙的眺望著西方。
「父親,你說,槐裡怎麼樣了呢?」一旁,坐著的是著上身,面帶擔憂的馬超。
「槐裡城內,還有足足三萬守軍,跟張橫的五千人馬,應該,不會這麼快被攻破吧!」一旁一身絨衣的韓遂有些不自信的說道。
事到如今,韓遂對那些所謂的人數,沒有多大信心了!
人數,他們起初帶領的人數多麼?!足足三萬人往潼關,而潼關不過數千人!
可是呢?在大陽城內,一把火下去,再加上一路狼狽奔逃,足足數萬西涼軍,便已經只剩下不到五千人去了,或許,回到西涼,還要更少。
正在此時,遠處手中牽著一匹戰馬的楊秋走了過來,遙遙的沖韓遂三人喊道:
「主公,我們要繼續趕路了,若不然,等閻柔追上來,恐怕就有麻煩了!」
「兵馬集結完畢了麼?」韓遂聞言,起身來,抬頭問道。
「集結完畢了,只是」楊秋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又少了數百人,再過不久,恐怕人都要逃走完了!」
「罷了,他們也是怕死而已,怨不得誰!」韓遂揮了揮手,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吩咐人馬,準備度過涇河吧!
「船隻已經準備好了!今夜便可渡河而過!最多三日時間,就能夠趕到武功!」
「嗯,記著小心一些,勿要別武昭侯軍的斥候發現了!」
「末將明白!」
「吾妻劉箐,自那一日別離之後,吾甚是思念,奈何而今非武昭侯敵手,不得不隱忍發展,希冀日後有一日能晝思夜想已然成疾,望吾妻能設法將三子袁尚送到泰山,袁紹信。」
此刻,武昭侯大營內帳之內,劉箐手中拿著一封書信,嘴角露出一陣陣的冷笑,塗抹的鮮紅的指甲恨不得將書信撕碎一般,將書信邊角都撕裂了:
「袁紹呀!袁紹!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呀!什麼想妻子,恐怕只有想到子,而未曾半分想到妻吧?好想要將袁尚送回去,你這是為了孩子,要妻子的命呀!」
武昭侯的勢力何等的嚴密,劉箐作為雲夜最近的枕邊人又豈能不知?恐怕孩子還未曾送出去,便立刻被隱藏在暗處的暗哨給發現了!
思索著,劉箐嘴角掀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義!」
一股惡毒的計策,油然浮現了心頭。
劉箐整理了一下儀容,直接拿著那書信,朝著大帳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