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漢末槍神!
閻行此刻只覺得渾身發軟,喉嚨一甜,一口悶血噴出,臉色蒼白了三分,支撐著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伸手指向龐德方向,厲聲吼道:
「王忠!還愣著幹什麼,將這廝綁了!」
此刻龐德被直接掀飛到了小溪裡面,渾身傷痛之下,根本站不起來,只是咬牙切齒的望著王忠。
王忠可不管龐德的咬牙切齒,提著大刀,幾步縱身躍起,直接跳入小溪中,一把揪住龐德的衣領將其硬生生提了起來,想到龐德剛剛用棺木將他逼退,王忠神色中有些惱怒的直接摁住龐德的頭,將其摁入水中,口中不斷的憤怨道:
「叫你小子狂!再狂試試!」
說著說著,又將龐德提起來,又摁入水中,如此來回幾次,龐德已經是奄奄一息,只是雙目中,猶自充斥著滔天的恨意。
王忠看到龐德這副啞巴的模樣,也懶得繼續收拾他,一把將其扔到岸上去,十數個武昭侯士卒立刻湧了上來,用一根中指粗細的繩子七手八腳將龐德綁了起來。
此刻龐德披頭散髮,狼狽不堪,哪裡還有之前抬棺而戰的驍勇氣勢,閻行走到龐德跟前,忿忿的踹了龐德兩腳,雙眼對視著龐德的雙眼一瞪,不屑道:
「本將本來還以為你龐德是個人物,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孬種!」
閻行本就是西涼之地出來的人物,脾氣暴躁自不用說,剛剛被龐德用棺材板兩次掀落馬下,心情之差可想而知!
說著說著,又一腳踹向龐德的小腹,直將龐德踹的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猶自強撐著站了起來,怒視著閻行。
「懶得收拾你了,晦氣!」閻行惱怒的罵了一句,揮了揮手,下令道:「帶上俘虜,撤軍!」
至於追擊逢紀,閻行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們不是從三岔口逃的,而是走的蘇武墓以南,山野綿延,田埂橫立,憑他這裡不過千餘人,要分散開自然找得到人,但是分散開了,碰上那群西涼軍豈不是找死?
放了一個逢紀,活捉了一個龐德,倒也不算虧了!至少,閻行經常聽雲夜提起龐德,而不是逢紀!
武功城北城頭
雲夜此刻換上了一身整潔的白衫,勒馬駐足於此,斜眼看了一眼狼藉的武功城,衝著賈詡吩咐道:「文和,由你出榜安民吧!」
「屬下領命!」賈詡拱袖頜首,勒馬而去。
「主公!大喜事呀!」
賈詡剛剛離去,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一襲灰色長衫的崔琮縱馬而來,滿臉喜色。
「你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撿到千八萬錢了?」雲夜看到崔琮的神色,不覺挑了挑眉梢,調侃似的出聲問道。
崔琮聽到雲夜的調侃,神色不變,直接勒住戰馬,一抱拳,語氣狂喜道:「非是屬下撿到錢了,而是主公撿到錢了呀!」
「什麼意思?」雲夜眉頭簇了起來,這武功城不過一小城而已,能有多少錢?但是看崔琮這副模樣,顯然是有天大的好處呀!
一旁的郭嘉眼前一亮,嘴附到雲夜耳邊,低聲說道:「主公,武功城,乃是昔日漢朝鼎盛之時,關中一帶重要的道路樞紐和輜重集散地,而今恐怕也是有大量的輜重糧草囤積於此!」
雲夜還未說話,崔琮就繼續用疾速的語氣說道:「想必奉孝先生已經猜到了,因為武功城的地理位置,而今武功城內,囤積了大量的糧食!」
雲夜回過頭來,道:「大量有多少?」
「整整十萬石!」
「十萬石?」饒是以雲夜和郭嘉二人的心性,此刻也不禁陡然色變。
二人,自然不是因為十萬石這個數量而陡然色變,畢竟,幽州一帶,每年的糧草都有將近五十萬石,十萬石,還不足以讓雲夜二人為之色變,之所以這般驚訝,是因為,這糧草出現的地方,出現的季節,乃是在扶風郡武功城,冬末之時!
扶風雖然地處司隸,但是與涼州接壤,每年過冬糧草輜重都是一個大問題,兵馬所用,恐怕總數也不過十數萬石而言,可是而今武功城一城之地,就有整整十萬石!
這說明什麼?
「看樣子,應該是曹操、袁袁紹支援馬騰、韓遂的了,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諸侯的影子!」郭嘉蹙眉沉思著,顯然有些不太樂觀!
出現這種情況,已經說明有幾路諸侯,都將雲夜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了,而越往後,雲夜面臨的,或許是天下皆敵的局面!
「船到橋頭自然直,而今最主要的事情,還是要趕緊拿下扶風,其他事情一概置後,十萬石糧草,不關怎麼說,也算是緩解了本侯麾下的糧草之危!」雲夜眼中掠過一絲淡淡的憂慮,沉聲說道:
「另外,若是王忠、閻行回來,讓他們二人,直接帶人來見本侯!武功城乃重城,吩咐下去,若是有人欺壓百姓,立斬!」
「屬下等明白!」郭嘉等人應諾著抱拳而起
武功城,縣令府
閻行與王忠二人,押著被綁成粽子樣的龐德走入了大廳之內。
「跪下!」
餘氣未消的閻行一腳踹向龐德,直接將龐德踹的一個趔趄,跪倒在了地上。
「逢紀呢?這又是誰?」雲夜突然抬頭頭來,打量了那跪在地上的龐德一番,一頭的霧水。
雲夜話一落,倒是讓閻行羞愧中帶著一絲瞠目了,伸手指了指龐德,抱拳道:「末將無能,放跑了逢紀,只活捉了龐德!」
閻行沒有去多問,為什麼雲夜昔日一再提起龐德,而今龐德在眼前,卻又不認識龐德,畢竟,有些事情,不是為臣者能問的!
「龐德?!」雲夜心頭一凜,下意識起身來,說道:「你且抬起頭來!」
「哼!」
披頭散髮的龐德冷哼一聲,抬起滿是血污的頭顱,雙目泛紅的望著雲夜:「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看到這副模樣,雲夜神色間不禁有些惱怒,逢紀走脫了不說,竟然捉來一個龐德,要說雲夜也確實敬重龐德,歷史上身為五子良將的於禁都降了關羽,龐德卻依舊寧死不降,但是敬重不代表是喜歡,碰上這麼個刺頭,恐怕誰都要鎩羽而歸了!
不過,想到龐德日後的一切,雲夜還是神色一凜,出聲問道:「本侯素聞你龐德剛毅威武,今日兵敗,可願降?!」
「今日既敗,唯有一死耳!」龐德伸長了脖子,一副仰面朝天的樣子。
「本侯以偏將之職待你!」雲夜挑眉說道,偏將雖然看似官職不大,實際上已經是統領數千兵馬的將領了,對於一個降將而言,偏將絕對是厚恩了!
然而,令雲夜更為惱怒的,龐德依舊看也不看雲夜一眼,死志不改:「請即就戮,毋須多言!」
「愚昧!」雲夜暗罵了一句,龐德這廝,跟沮授是一個類型的人物,明明歷史上降過第一次,碰到第二次都寧死不降了,可是到了他雲夜這裡,第一次都不願意降了!讓雲夜惱怒不已!煩躁不堪的揮了揮手,衝著閻行吩咐道:
「將他帶下去,本侯要親自讓他看著涼州一統!」
「領命!」閻行神色猙獰的一把揪住捆住龐德的繩子,將龐德直接朝著門外拖去。
「呸!」龐德被閻行像拖垃圾一樣的在地上拖著,陡然吐了一口濃痰,不屑的朝著大廳內的雲夜咆哮道:「賊子!賊子!篡漢的賊子,妄想謀奪我涼州司隸之地,唯有兵敗身死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