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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9章】 先登槍兵 文 / 彼岸落花

    「這麼說來,應太守,是要與本侯作對了?」雲夜眉頭間的不悅,已經顯露無疑,森寒的殺氣席捲開來,讓周圍的人,都不覺打了一個冷顫。

    應劭一介書生,更是覺得那殺意宛如凝視一般,讓他心驚膽顫,但是想到袁紹四世三公的身份,還是硬著頭皮,冷聲道:

    「侯爺與韓馥有仇,大可殺了韓馥便是,又何必要對袁太守如此步步緊逼?」

    應劭昔日被舉孝廉,征辟車騎將軍何苗掾槽,與袁紹素來交好,後來得知袁紹在家中極其受重用,便下了決心要投靠袁紹,以在這亂世,謀得青史留名之機。

    而今袁紹兵馬雖然盡沒,然而應劭看中的是袁紹的背景還有才華,此刻正值袁紹落難之時,正是趁機投入袁紹麾下的,必受重用的大好時機,應劭怎肯輕易放過?!

    說不得,今日一戰,也要救走袁紹了!

    思慮著,應劭頗顯儒雅的眼神已經冷厲了下來,十年讀書只為官,什麼儒雅、以和為貴,那只是一些死讀書的人信封的念頭,應劭自覺,絕非這等人!

    「很好!」雲夜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之中,突然一改殺意澎湃的眼神,露出一絲笑意,背手在後,淡淡的轉身朝著樓船內走去:

    「興霸,帶走袁紹的妻妾子女,然後撤軍到高唐渡!」

    「侯爺」甘寧神色一變,正待反駁,船閣內卻傳出了雲夜不用質疑的話:「回軍,休得多言!」

    為將者,審時度勢為先,而今若與應劭一戰,必將損失慘重,為了一個羽翼已失的袁紹,沒有必要損失掉這一批精銳的水軍!

    況且,雲夜深知袁紹愛子如命的性格,只要他的妻子兒女在自己手中,縱然如何袁紹勢力再大,也可掣肘!

    更甚至,有自己坐鎮幽並冀三州,會任由袁紹發展起來麼?

    一時間,黑暗的船閣中,雲夜的嘴角,掀起了一抹森然的笑容,應劭?!不過跳樑小丑而已!

    信都城內,兩天一夜的時間,讓整個信都城的風中,都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越往袁紹大營而去,越是濃郁。

    此刻,曾經的袁紹大營之外,早已經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甚至有屍體,已經開始腐爛,顯得噁心至極。

    失去了公孫瓚、袁紹兩大盟友的韓馥軍,又因為韓非的失策猛攻,最後在高順、麴義的聯手指揮攻擊之下,近乎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如今,數萬韓馥軍,已經剩下不過千餘人,團團包圍成一個圓圈,最中心保護著右手提著長槍,左袖空空,顯然已經斷了一條胳膊的韓非。

    「呼!」韓非深深的吸了一口濁氣,緩緩吐出,臉上露出年輕人罕見的老成穩重。

    曾經韓馥說過,災難、打擊是令人最快成長起來的方式!當初他還笑話韓馥,災難、打擊只會令一個人更快崩潰而已!

    事到如今,韓非終於明白了韓馥話中的意思,但是,可笑的是,現在看起來,醒悟的似乎有些遲了!

    「韓非,你可服了?」

    麴義杵著長槍,目光淡然的望著人群中間,像是褪了毛的孔雀一般的韓非,臉上露出淡淡的嘲諷之色。

    他昔日雖然貴為一州名將,但是卻在冀州之內,卻屢受韓非明嘲暗諷,甚至使絆子讓他出醜,心底對韓非這個少將軍,可謂沒有一點好感!今日見到韓非末路慘象,心底不但沒有任何愧疚,反倒升起一股異樣的爽快!

    韓非此刻見到麴義這個降將,心頭竟然沒有一絲的怒意,反而是生出一股悲哀的神色,苦澀的搖了搖頭:「服?!若本將認服,你能饒過本將麼?」

    「自然不可能!」麴義這一點上,倒沒有繞圈子。

    韓非也不是傻子,早已經猜到了這一點!

    他身為冀州牧長子,在冀州也頗受民心,但是,卻不是如同劉虞那等漢室宗親,一旦公然殺害便會對雲夜的名聲造成極大的傷害。

    他只是一介州牧之子,雲夜又怎會饒他性命?

    思慮及此,韓非反倒鬆了一口濁氣,臉上露出一絲看透一切的淡然,環顧四周,沉聲道:「今日,我等或許要死於此地,諸位若是不想死,大可降了麴義將軍,本將絕不追究!」

    「誓死追隨少將軍!」

    剩下的千餘人齊聲應諾著,將韓非拱衛的愈加嚴密了起來,幾乎每一個人,望向麴義的目光中,都充斥著滔滔的恨意。

    這些人,絕不是韓非的死忠,但是,卻是韓馥的死忠,更加上對麴義的仇恨,這些人,怎會甘心投降一個叛主之將?!

    「好!今日死戰一場!」哪個男兒,沒有一腔熱血衝動?韓非此刻也被這一群誓死不退的士卒勾起了心頭的熱血,大刀陡然一揚,怒嘯道:

    「結攻擊陣型,今日殺個痛快!」

    「白癡!」麴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一招,下令道:「換長槍!結槍陣!」

    話音一落,提著斬馬刀的八百先登營,迅速放下斬馬刀,直接從地上的屍體之上,拿住長槍集結了起來,片刻間,已經組成一個槍陣。

    先登營最強的方面,非是使刀,而是使槍!

    換上長槍的先登營,氣勢陡然間攀高起來,凶悍之氣,不禁意見便要讓人為之膽寒。

    「先登槍兵,沒想到你還是訓練出來了!」韓非臉上浮現出一抹慘然之色,卻依舊沒有停下腳步,拍馬朝著先登營槍兵陣衝殺而去。

    身後千餘士卒,亦是怒吼著揮舞著武器,雜亂的殺向先登槍陣。

    「刺人頭!」

    喝!!

    一聲令下,一聲咆哮,前排的十數個槍兵齊齊刺出了手中的長槍,整齊的仿若是一道長槍的殘影。

    「麴義賊廝,死來!」韓非對眼前的一切,恍若未聞,任由十幾道長槍噗哧噗哧,不斷的刺入身體,迸濺出一道道血花,縱著戰馬瘋狂的朝著位於中間的麴義殺去。

    「截殺!」麴義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話音一落,兩個手持長槍的槍兵陡然撲出,長槍交錯而過,韓非神色一變,嘶嚎道:「麴義賊廝,你不得好死!」

    長槍架著韓非的脖子,直接將韓非慘叫著生生拉下戰馬。

    剛剛墜落馬下,十幾柄長槍瞬息而至,血光迸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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