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你的新輕騎呢?快派出去,擊殺武昭侯呀!」另一旁,袁紹卻是彷彿想起了什麼一樣,焦急的喊道:「只要武昭侯一絲,難道還愁此戰將敗不成?」
自古陣中斬敵將,乃是最打擊敵方士氣的一種方法!只要斬殺武昭侯,人數佔優的他們,定能夠一改頹勢,甚至將這一萬多人,盡皆留在此地!
公孫瓚聞言,也是渾身一振。
公孫瓚跟韓非相交了數月,自然知道,韓非仿照昔日的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改革,訓練了一批精銳的驍騎,人數雖只有不到八百,但是戰力並不比他最精銳的白馬義從弱!
一念及此,公孫瓚連忙勸道:「韓非,新輕騎訓練這麼久,也該起作用了!」
韓非聞言,抬頭看了公孫瓚和袁紹兩人一眼,點了點頭,手上揚,沉聲下令道:「新騎兵聽令,速速出戰!圍殺武昭侯!」
「喏!」
新輕騎校尉應諾一句,帶著不到八百的新輕騎,湧入戰場之上
雲夜正帶著親衛衝殺無阻之際,陡然察覺到一股危險湧來,連忙身子一側,握住槍心,在身前直接揮舞起來。
果然,雲夜剛剛抬起長槍,數百支長箭便破空而來!
彭彭彭
早已經有了準備的雲夜將長槍揮舞的水潑不進,激射而來的長箭被紛紛撥落到地面之上,只是,身後的親衛,卻有幾人,被突如其來的箭雨,射傷了幾個!
等到一波箭雨方歇,雲夜才凝目順著箭雨襲來的方向望去。
人數不到八百,身上穿著類似胡服一樣的衣服,上褶下褲,頭頂以貂、蟬為飾的武冠,具帶以金勾為飾,足上穿著皮質的長靴。
這一幕,若是出現在胡人身上,自然沒有其他的地方,然而乍一看面容,便能夠認出,乃是實實在在的漢人!
「好傢伙,看樣子是學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變法呀!」雲夜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嗜血的舔舐了一下乾裂的嘴唇,手中長槍輕抖:
「只是,就算真正的胡人,本侯都毫不放在眼中,遑論是一群假胡人?」
高順此刻也認出了新輕騎,頓時目光一凝,擔憂道:「主公小心,那是效仿胡騎的騎兵!」
「聽令,分散開來,衝擊對方!」說話間,雲夜已經催馬朝著胡服騎射衝刺而去,片刻間,又躲過了一波箭矢,突入了新騎兵隊伍之中。
胡服騎射,正如最後一個字描述的一般,以she為先,被雲夜陡然衝入陣中,近戰能力極弱的新騎兵眨眼間便被挑殺了三人。
「該死,圍殺!」
新輕騎校尉怒吼一聲,拔出腰間的長劍朝著雲夜殺來,其他幾個新輕騎都伯,也紛紛拔劍殺來。
若是一般將領,在暗箭叢生的陣戰中,碰到幾個都伯、校尉圍殺,那肯定是必死無疑,然而,雲夜,顯然不是普通將領!
眨眼之間,不等那幾個都伯長劍斬至,雲夜一手長槍電光火石的刺向那校尉,另一隻手猛然擎出掩在腰間的斬馬刀,挾帶著一抹耀眼的寒芒從另外幾個都伯頸間掃過,血光崩濺!
長槍穿入那校尉的肩周,直接將肩胛骨瞬間挑斷,校尉落入地上,被其他人迅速救走了,而另一頭,數顆雙滿猶自充滿殺意的人頭頓時高高拋起,血柱四射而起,幾具失去了頭顱的屍身噗通一聲,墜落到了馬下,瞬間成了一灘肉泥!
雲夜一槍重傷校尉,一劍斬殺數個都伯,頓時使得另外十數個要上前擊殺武昭侯的士卒滿目駭然,瘋狂倒退起來!
然而雲夜不退反進,一手舞槍,一手舞劍,片刻之間,地面之上,已經有多了十數顆人頭,一身雪白的甲冑已經染成了暗紅色!
將勇,則兵悍!
雲夜的勇猛,徹底激發出了雲夜親衛的戰意,尤其是許褚,更是揮舞著大刀,一刀將敵人頭顱斬落,反手一刀再直接斬在敵人肩周之上,許褚渾身力氣迸發,大力之下,大刀順斬而下!
噗哧!
鮮血傾灑了許褚一身都是,更是將那張黝黑色的臉,渲染的宛若在世凶神一般,許褚一根筋的一抹臉上的血跡,興奮的嗷嗷直叫:
「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其他雲夜親衛,雖不如雲夜、許褚這般殺人如斬草,然而也是在避開一次次箭雨之後,衝入敵陣之中,宛若虎入狼群,血肉撕碎,殘肢斷臂沖天而起。
這血腥的一幕,讓饒是經歷過戰場的士卒,也一陣心驚肉跳,紛紛逼退開來,不敢觸其鋒芒。
「這」韓非見到這一幕,腦袋一片發懵,幾欲暈厥。
新輕騎,之所以前面有個新字,那就是要與其它騎兵完全不同,這一支人馬,雖然不過八百人,然而,卻整整耗費了他三年的時間!
三年的苦心栽培,竟然第一戰,就要全軍覆沒了?!
「啊!」韓非不甘心的仰天怒吼,泛紅著眼看向袁紹,一把伸出手,抓住袁紹的衣袖,怒吼道:「袁本初,你的強弩兵呢?我求求你,你快派出來呀!」
此時韓非已經顧不得什麼怨仇了,他只想要救下新輕騎!
強弩兵是袁紹去年才開始訓練的,仿照昔日有著天下第一弩的韓國弩兵建制而成,手中強弩,亦是從當今天下已知的最強強弩改良而來!
若不到最危急的時刻,袁紹是真心不想動用這一支弩兵!
所以,袁紹聞言,神色中閃過一抹猶豫,但是斜眼裡瞥到正在肆意衝殺的武昭侯,猛的一咬牙,下令道:「強弩兵,上陣!圍殺武昭侯!」
話音一落,踏踏踏,八百手持強弩的士卒整齊劃一的踏了出來,齊齊半跪到地上,手挽強弩,所有人的目標,無一例外,全部瞄準了武昭侯一人的位置!
「今日之戰,當真要血流千里浪,屍忱千尋山了!」公孫瓚望著那八百強弩兵手中銀黑色寒芒閃爍的強弩,渾身輕微一顫,臉上浮現出一抹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