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ri之後,袁紹依舊坐在書房之中猶豫,至於徐邈數次的來太守府求見,袁紹心頭惱怒,乾脆眼不見為淨。
侍衛再一次敲響了書房的門,正坐在椅子上的袁紹,下意識以為又是侍衛來稟告徐邈求見,啪一聲將手中的書冊摔在桌子上,惱怒的吼道:
「本侯不是告訴你了嗎?徐邈來了,說不見!」
門外的侍衛被袁紹一吼,顫顫兢兢的說道:「大人,這一次不是徐邈,是公孫瓚麾下簡雍,還有韓馥麾下閔純兩人!」
「簡雍,閔純?」袁紹雙目中閃過一抹恨意,咬牙揮了揮手:「讓他們二人來書房!」
袁紹事後才瞭解到,當初何公孫瓚和韓馥會勾搭在了,完全是因為簡雍、閔純二人提起來的事,否則的話,當初公孫瓚與韓馥二人,絕無可能聯合!
知道這一點的袁紹,對於簡雍、閔純的恨意,簡直超過了徐邈!
但是袁紹也知道,此時不能再得罪公孫瓚、韓馥了!不得已之下,只能咬牙忍住了心頭的怒火,不斷的往嘴裡灌著冷茶。
片刻之後,皆是一襲正裝,頭戴文士帽的簡雍、閔純二人,推開了書房的大門,直接走了進來,齊身一禮:
「拜見袁太守!」
「不要廢話,有話直說!」袁紹此時看到簡雍、閔純二人,便想要直接將二人推出去斬了,哪裡還有心情,跟二人廢話?
閔純此刻也大致能夠猜到袁紹的想法,眼眸中不覺閃過一抹嘲諷,單刀直入的問道:「昨日有人見到武昭侯麾下徐邈帶兵入城,不知道,大人可知道此事?」
一聽閔純提起此事,袁紹心中立刻一個咯登,神色間閃過一抹一閃而逝的失措。
而今信都城內,三足鼎立,內鬥歸內鬥,若是被扯上了與武昭侯勾結的名頭,那便絕對會迫使公孫瓚與韓馥結盟。
武昭侯又擺明是準備陷害他袁紹的,到時候肯定不可能有援兵,這樣一來,豈不是要讓他獨自一人面對兩路人馬的攻擊?
正要出聲解釋,閔純卻將那一抹一閃而逝的慌亂,看作了做賊心虛,冷笑一聲,拂袖直接轉身離去,聲音陰冷的傳到了袁紹耳中:
「太守大人既然勾結武昭侯,那便準備好一決死戰的打算吧!」
簡雍望著袁紹焦急的神色,眼中閃過一抹神色,正要開口詢問,但是想到正在謀求根基的劉備,一咬牙,不再多問,直接躬身而退。
簡雍、閔純兩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讓袁紹根本連反應過來的機會都沒有,等到兩人離去,袁紹腦海頓時一懵,癱坐在了椅子上,口中喃喃道: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黃河入海口,碣石山。
驚濤拍岸,浪捲千堆。
就算是甘寧,也不過輕易從此處出海!
此時碣石山附近一處村莊,普通農家大院之中,雲夜背負著雙手站在院子裡,身後甘寧還有魯肅、石韜、許褚四人,神色凝重。
「主公,你確定,潰兵一定會從這裡過黃河?」甘寧語氣中充滿了懷疑的問道,若非知道一點雲夜的本事,甘寧恐怕便要破口大罵瘋子了!
這裡可是黃河入海口,驚濤拍岸,再往裡回去一點,恐怕還能渡河,若是換做碣石山正面,恐怕也只有大型樓船,才能渡河了吧?
雲夜沒有直接回答甘寧的話,沉默了片刻,才看向魯肅:「子敬,你怎麼看?」
「潰軍必走碣石!」魯肅頭也不抬,言簡意賅的說道。
「正所謂兵者,詭道也,興霸覺得此處不可渡,所以對方偏偏便要往此渡!」石韜經過數十天的跟雲夜、魯肅、甘寧切磋,也頗有向謀主發展的趨勢了。
「那似乎也不對勁呀?」甘寧眉頭緊蹙,思索道:「那對方,若是也知道,兵者,詭道也,知道主公會想到碣石山,反而特意走其他地方渡江,為之奈何?」
他甘寧只有八百錦帆賊,而不是八十萬,若是有八十萬,直接封鎖黃河道了,但是八百,便只能專精一處了,一旦判斷錯誤,便白白錯過了狙殺敵人的時機!
「但」石韜正要繼續說話,陡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令眾人皆是目光一凜。
「進來!」雲夜稍微抬了下頭,吩咐了一句,又繼續低頭思索了起來,聽到雲夜的吩咐,門被嘎吱的直接推開了!
一個斥候打扮的士卒進來之後,直接半跪在地上,拱拳稟報道:「啟稟侯爺,袁紹派出三百士卒,在開始修繕高唐渡了,而且似乎,還在大肆購買船隻!」
「看來,這袁紹,反應還是挺快了!」雲夜聞言,淡淡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戰局還未開始,袁紹便在準備逃走了,顯然不是為了躲自己,恐怕是為了公孫瓚與韓馥二人!
看樣子,郭嘉已經用上離間之策了!
「再派多點斥候前去,看袁紹將船舶收集來停泊在哪裡的!」雲夜思索了一翻,吩咐道。
斥候抱了抱拳:「喏!」
「你先退下吧!」雲夜揮了揮手,讓那個斥候退下之後,轉過頭來,看著甘寧笑道:「若是袁紹將船舶停放在高唐渡的話,那袁紹便必走碣石無疑了!」
「主公的意思是假的?」甘寧此刻也恍然了過來,雙目中露出一絲喜色,戰意加身的不斷的搓揉著手掌。
那可是袁紹呀!
四世三公,名門之後,一想到這個身份,甘寧就覺得渾身熱血直衝頭頂,若是幹掉袁紹,豈不是前途光明?
「靜下心來!是不是袁紹渡河還兩說呢!」一臉鄭重的魯肅見到甘寧這副模樣,都忍不住輕笑一聲。
「興霸,好了,既然你這麼好戰,乾脆去將泰山水軍覆滅掉算了!」雲夜伸出手,指了指泰山的方向:「反正黃河上的水寇也不少,你隨便打著誰的旗號,去泰山順手牽羊點輜重回來好了!」
泰山郡靠山吃山,倒也富庶,如今應劭為太守,郡內想必輜重糧草不少,雲夜正愁糧草輜重不足供應八百人的吃消,只得見目光看向了泰山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