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寶已經離開,孫策自然不會再久待,道了一句告辭之後,直接不甘心的離去了
宴席上,雲夜和魯肅、石韜,三人推杯換盞,雖三人都年少,然而酒量卻都不小,七八杯酒下肚,石韜、魯肅臉色才微微熏紅,雲夜更是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彷彿剛剛喝的乃是水,不是酒一樣!
又飲下了一杯酒,石韜放下酒杯,頗有些擔憂的說道:「剛剛鄭寶離去之時,在下看到那廝眼中生出了殺意,恐對我等不利呀!」
「鄭寶此人,面善心惡,乃是笑面虎的角色,確實不可不防!」魯肅聞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隨即付之一笑說道:
「不過,巢湖雖近臨淮,然而卻並不是在臨淮,等到那廝調動兵馬,也是至少三四天以後的事情了!只需要盡快離開此地,便可無虞,不必太多擔憂!」
見雲夜和石韜點頭,魯肅又放下酒杯,思索了片刻,問雲夜道:「不知道,主公如今的兵馬,尚在冀州否?」
雲夜知道,魯肅從黃河兩個字,聽出了端倪,因此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道:「如今除卻張遼一路人馬,趙雲一路,郭嘉一路人馬,皆還在冀州之內!」
「看來,主公將袁紹、公孫瓚二人趕入信都之中,也是準備行那翁蚌相爭漁翁得利之事了!」魯肅咀嚼思索著,手指放在桌案上輕緩的敲擊著,片刻之後,才抬起頭,說道:
「此法雖然麻煩,但不得不說確實是最好的辦法,若是當初主公一舉起兵,直達信都城下,誠然,很有可能攻取信都,但是,也有極大的可能,讓袁紹、公孫瓚等人走脫!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與其如此,不如麻煩一點,一次斬草除根!」
對於出此計的人,魯肅心頭還是頗為欣賞的,換位而言,至少,短時間內,他是看不到這麼長遠的,畢竟,大勝就在眼前,要放棄大勝之局,而讓戰局撲朔起來,只要一不小心露出個馬腳,冀州戰場的優勢便會蕩然無存,非一般人能夠所為!
雲夜大概知道一些魯肅的本事,因此沒有任何驚訝,只是神色不動的看著魯肅,倒是石韜,頗有些驚訝,若有所思。
「接下來,冀州一旦內亂,主公便可趁機兩路兵發,屆時,動作稍緩,或者信都之爭的勝利者反應稍微快速一些,便很有可能棄信都,而渡黃河,其中,若是袁紹,必走泰山,泰山郡王匡素來尊崇袁紹。」魯肅看了一眼雲夜還在注視著自己,心頭微微一動,分析起來:
「若是公孫瓚,必走兗州,兗州劉岱,徒擁兗州浩大領土,卻無本事鎮守,如今仍有黃巾紛亂,昔日公孫瓚於此討伐過黃巾,算得上熟悉,
若是韓馥,便有可能走任何一方,憑著韓馥老好人之名,四方都會接納他!不過無論走哪一路,都會過黃河,屆時,水戰便有可能爆發了!
而主公雖與袁紹等人同屬北方,然而諸如兗州、泰山郡等地,都有或多或少的水軍,而主公,卻是沒有任何一點水軍,可以說,主公佔據了絕對的劣勢!為今最為重要的,便是尋到一支能用的水軍,才能夠於黃河之上,狙擊潰軍!但是,顯然此刻才開始訓練水軍,已來不及了!」
魯肅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話,口中頗有些乾燥,端起了一杯冷茶,直接澆入口中,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
謀士,縱然號稱胸懷甲兵,但是其實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雲夜見狀,心頭不由浮現出了一個人名,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此事子敬不用擔心,本侯心中已經有了人選,水戰之上,能比他更勝一籌者,絕無幾人!明日便可出發,前去尋他!」
「如此便好,否則縱然屬下精通水戰,恐怕也無能為力呀!」魯肅臉上露出了一絲鬆懈的笑容。
雲夜淡淡一笑,此刻,也才是真正明白了雲穎口中兩人為何必不可少,對於華夏古老的占卦,生出了一絲敬畏之心
信都,西城一處府邸之內
公孫瓚**著上身,滿頭大汗,手中緊握著一柄銀白色長槍,不停的習練著,帶起一陣陣破空之聲。
篤篤篤
陡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公孫瓚方才放下手中的長槍,去將大門拉開,看到嚴綱焦急的神色,不由問道:「出了何事?」
「主公,韓馥那廝,yu尋袁紹聯手,對付主公!」嚴綱也是剛剛得到袁紹傳來的消息,頓時一陣後怕!若是當時袁紹答應了韓馥的聯手,那後果
此刻公孫瓚顯然也跟最初的嚴綱想到了一處去了,臉色蒼白了幾分,隨即眼中露出一抹憤怒:「這韓馥,也端的是太過欺人太甚了!本將不過是想要尋一處暫居之地,那廝竟然準備趕盡殺絕!」
「將軍,我們如今怎麼辦?」嚴綱雙拳捏的通紅,眼中滿是殺意的問道。
公孫瓚此刻也被韓馥逼出了真火,胸中怒氣噴湧,咬牙道:「主動出手!你去調動人馬,今夜子時,準時前往州牧府,對付韓馥那廝!」
「末將領命!」嚴綱心頭一驚,臉上露出狂喜之色,連忙一抱拳,轉頭離去。
公孫瓚望著嚴綱離去的背影,眼中有些出神,殺意卻絲毫不加掩飾,口中喃喃道:「韓馥!本將本不準備鳩佔鵲巢!可是這都是你逼本將的!」
公孫瓚聽簡雍提起過鳩佔鵲巢的意見,然而每一次生出心動的時候,都被公孫瓚生生壓制了下去,在他看來,寄人籬下,還要鳩佔鵲巢,這種行徑,連畜生都不屑為之!
但是儘管如此,公孫瓚心頭鳩佔鵲巢的心思也從未打消過,直到今日,韓馥準備動手對付他了,才為他公孫瓚自己心裡的念頭,找到了實施的借口!
公孫瓚不知道,不遠處,簡雍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臉上同樣露出了一抹驚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