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簿、橋蕤二人,將張勳救了起來之後,看著只是皮肉傷,才鬆了口氣,吩咐士卒迅速送回城裡救治,眼見雲夜已經沒有了影子,雷簿出聲問道:
「紀靈在,怎麼辦?追是不追?若是追,那戰馬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作為張勳平日裡的朋友,雷簿自然知道,張勳胯下的可是傳說中的烏騅馬,雖然如今尚且年幼,但是依舊比之什麼成年的赤兔、閃電之類的甚至都要快上一籌。
紀靈一把抹掉唇角的血跡,擦拭著被踐踏的滿是泥濘的三尖兩刃刀,眼中流露出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
「追!為什麼不追?好不容易碰到一次武昭侯一人出行,若是放過,日後再想除掉他,便不可能了!」
「可是,大山中樹林重重」橋蕤有些為難,畢竟,若是大山之中有埋伏,這麼多人馬,豈不是要全部栽進去?就算沒有埋伏,一個人跑入大山之中,豈是那麼好找到的?
紀靈聞言,臉上劃過一抹冷笑,哪裡不知道橋蕤所憂?
將三尖兩刃刀平放在馬背上,說道:「其一,武昭侯勢力離揚州十萬八千里,怎麼可能超過千人的兵馬進入,而不被人發現?所以,本將認為,大山中絕無埋伏!
其二,我們只要兵分四路,由四面圍堵過去,分散開來,一旦遇到武昭侯,便以大叫通知附近的士卒,耗時雖多,然而總有一ri,會將武昭侯抓住!」
說著,紀靈臉上浮現出一抹嚮往之色:「本將想,能夠抓住武昭侯,耗費再多時間,也算不得什麼吧?想一想,日後名動天下的日子!」
雷簿、橋蕤二人聞言,渾身輕微一顫,眼中露出嚮往的神色,互相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雲夜騎著烏騅馬,逕直衝入了大山之中。
南方山路崎嶇,雲夜不得已,只能夠下了戰馬,牽著戰馬,徒步朝著山脈深處趕去。
剛剛一會兒,雲夜算是徹底捨不得扔下這一匹戰馬了,雲夜騎的那一匹馬,也絕對算得了好馬,雖然比不上雲夜上戰場時用的那一匹,但是也是千里挑一的名駒。
然而跟這一匹馬比起來,差距便不是一點半點了,雲夜一看,通體純黑色,四蹄純白色,便知道,此馬乃是天下名馬中的河曲馬一類,然而更妙的乃是與昔日西楚霸王的胯下的烏騅馬幾乎一模一樣!
而且更令雲夜心驚的,此馬竟然還是幼年,最多只有一歲左右,若是長成壯年
雲夜神色間不由浮現出了一抹笑意,伸手撫摸著那還帶著一絲絨絨的細毛,笑道:「既然你與昔日的天下第一駿馬烏騅馬一模一樣,日後便叫你踢雲!」
嘶律律!!
彷彿感受到了雲夜的心情,踢雲長揚起馬蹄,長嘶起來。
馬通靈而擇主,踢雲此時此刻,彷彿也感受得到,比之前一任用人數將它降服的主人,這一任單騎衝陣的主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壽chun城外不遠處,紀靈等人,剛剛準備繼續追擊,一個風塵僕僕的斥候卻飛奔而至。
「出了什麼事情?」
紀靈勒住戰馬,看向那個風塵僕僕趕過來的斥候,不由眉頭皺了起來。
那斥候嚥了口唾沫,潤了潤干的火氣直冒的喉嚨,抱拳說道:
「將軍,前方出現一支五千人的人馬,打著曹字,還有夏侯字樣的旗幟,小人不敢確認來人是敵是友,特前來稟告!」
「曹,夏侯?不會是曹操那廝的人馬吧?」橋蕤最先反應過來,神色間有一絲不確定。
畢竟,據消息說,曹操自從當初武昭侯起兵,便撤到了徐州境內,而揚州和徐州,雖然相差沒有幽州和揚州那麼大,甚至兩州相接,但是卻是老死不相往來,曹操怎麼會突然派兵到揚州境內呢?!
一旁雷簿撓了撓頭,疑惑道:「莫不成是為了追殺武昭侯而來?」
「管他為什麼而來,去看看再說!」紀靈也不是個喜歡思考的人,神色一沉,問道:「他們到哪裡了?」
「稟將軍,在南城十五里處!」
「暫時放過武昭侯,過去看看再說!」說著,紀靈直接一勒馬韁,提著三尖兩刃刀,朝著南城門而去。
其他幾個將領齊齊對視一眼,紛紛縱馬趕了上去
壽chun南城十五里處,乃是一片頗為繁茂的小樹林,地面上雜草叢生。
此時,渾身透露著彪悍氣息的夏侯惇,脫下了身上甲冑,敞開了胸口躺在雜草從生的地面上,雙手枕在腦後,滿臉的不耐之色。
一旁一個比夏侯惇小幾歲,但是面容跟夏侯惇至少有七分相像的年輕將領手中握著一柄長槍,也是滿臉惱怒,嘟嘟囔囔的發洩著自己的不滿:
「大哥,你說說,這也不知道,程昱先生怎麼想的!明明武昭侯出現在豫州,卻讓我們到揚州來鬧事,這不是扯淡嗎?」
「程昱先生他們自有自己的打算,你不要瞎在那裡罵罵咧咧的,否則回去你二哥又要教訓你!」夏侯惇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惱怒的神色,直接開口打斷了年輕將領的話。
這年輕將領,正是夏侯惇、夏侯淵二人的三弟,一母同胞的二弟夏侯廉,只是論起領兵來,比不得表二哥夏侯淵,論起武藝來,比不得大哥夏侯惇,因此在曹操麾下,名聲不顯。
一想到夏侯淵對程昱等人的那股子崇拜勁,夏侯廉就下意識的縮了縮頭,閉上了嘴,安靜擦拭起手中的長槍來了!
片刻之後,夏侯廉放下擦拭的錚亮的長槍,出聲問道:「大哥,我們要在這裡等著紀靈他們過來嗎?」
假寐中的夏侯惇聞言,點了點頭:「應該要快過來了吧,剛剛斥候就已經離開了!」
話音一落,一陣馬蹄聲傳來,並著一連串的大笑聲:「看來是夏侯惇將軍親至了呀!紀靈真是有失遠迎了!只是不知道,夏侯惇將軍,來此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