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韓馥腦子裡一片混亂,下意識的問道:「武昭侯的使者去袁紹、公孫瓚他們那裡幹什麼?」
韓馥聞聽,心頭一緊。
他自然知道,若是袁紹和公孫瓚二人,與武昭侯勾結日後是何等的大患,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焦急的神色,連連甩頭:
「那依文威之見,如今該當如何?」
「以屬下至今,當今首先,要將袁紹還有公孫瓚二人趕出去,否則一旦讓二人站穩腳跟,信都便離易主不遠了!」
耿武連忙將自己的想法道了出來,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韓馥性子柔弱,看不出公孫瓚、袁紹二人的打算,但是他耿武卻清楚的很!兩人雖然賢名在外,卻是狼子野心之輩,不得不防!
「那能否只趕公孫瓚一人,畢竟,袁紹乃是袁氏故吏,名聲在外?」韓馥心頭依舊有些為難,忍不住問道。
耿武知道韓馥性子柔弱,臉上閃過一抹無奈,狠聲道:「袁紹孤客窮軍,仰我軍鼻息,宛若掌中之嬰兒,只要大人將其趕走,絕其哺乳,立刻餓死,若是大人心慈手軟,便是養虎為患,日後悔之莫及呀!」
韓馥聞言,無奈的擺了擺手,躺在椅子上,思索了起來,神色中滿是掙扎。
「此事簡單!袁本初智勇過人,手下名將極多,大人可請去共理州事,袁紹感念大人恩德,畢不生二心,如此,內患可除,武昭侯亦無懼也……」
陡然,一陣腳步聲響起,荀諶的聲音傳了進來,隨後,一身淡藍色正裝,手中握著一冊竹卷的荀諶緩緩走了進來,滿臉的笑意。
荀諶的話說的很明白,聽起來,也很美好,但是,耿武右拳卻不由自主的握了起來,臉上閃過一抹猙獰:
「荀諶,你莫不是投靠了袁紹不成?「
荀諶聞言,一皺眉,「耿武,荀諶身為荀氏族人,行的端,坐的正,何來投靠袁紹一說?況且,難道只允許你耿武獻策,不允許我荀諶獻策不成?」
話音一落,荀諶臉上陡然露出一抹憤怒,叱責道:「你耿武的計策,除了一味將所有人得罪之外,還能幹些什麼,又想過沒有,若是人人都成了敵人,大人日後碰上難關,何人能夠相助?
袁本初四世三公之外,賢名之外,又豈是你說的那種狼子野心之輩?」
一席話下來,讓原本猶豫不定的韓馥眼前一亮,撫掌笑道:「友若真乃智士也!既可解內患之危,還可收攏本初之心,一舉兩得也!」
耿武聞言,臉色一變,急忙開口說道:「大人,袁紹」
「住嘴!」不得耿武說完,韓馥直接打斷了耿武的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神色不悅道:「耿武,你最近有些累了,先卸下擔子,長史由友若暫時為你擔著!」
荀諶聞言,神色間露出了一絲喜色,衝著韓馥拱了拱手,:「屬下定在耿武長史休養回歸之前,竭盡全力為大人分憂解勞!」
「好!」韓馥也是撫鬚笑了一聲,隨即站起身來,吩咐道:「既然如此,和本初聯繫之事,便交由友若處理!」
說著,一拂袖,直接朝著後院而去。
耿武神色複雜的看了荀諶一眼,隨即,化作一聲長歎:「冀州休矣!」
一瞬間,彷彿蒼老了十歲一般,身子有些佝僂的朝著州牧府外緩緩走了出去。
荀諶此時,也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望著耿武的背影,搖了搖頭:「冀州賢能者何其多也,然而韓馥不知取用,徒添敗亡!」
穎川,陽翟,劉記客棧,大廳之內。
雲夜坐在一處四方桌旁,手中端著一杯剛剛沏好的清茶,輕呷了一口,看向一旁的石韜:「元直可離開了?!」
「離開了,和水鏡先生一到!」
石韜當日在十里長亭和雲夜相逢之後,到之後到劉記客棧,便就一直未曾離開過劉記客棧,倒是徐庶,跟著司馬徽前往荊州區了!
「那就好,我們也是時候該走了……」
「主公的意思是?!」
雲夜看了一眼大廳,此時正值清晨,並沒有多少人,才開口說道:「如今風頭已經緩緩減下來了,正好趁此時離開穎川,繼續前往臨淮東城!」
「對了!」石韜猛然一撫額,神色間露出一絲疑惑:「主公一再提到前往臨淮東城,但是前往臨淮東城,究竟所為何事呢?」
石韜心裡,直到現在還是疑惑不解,武昭侯的地盤在幽並冀三州,而臨淮,卻在揚州,相差數千里之遙。
究竟是什麼原因,竟然讓雲夜,不惜撤兵前往臨淮東城?
之前閒的忘記了,此時想起來,才不覺開口問起。
「尋人!」
雲夜淡淡的回了一句。
「尋人?」石韜心頭一驚:「誰人能勞主公親自相尋,說不得,若是有才名在外者,屬下或許認識!」
石韜在南方仕林中雖算不得人盡皆知,但是作為司馬徽的弟子,也算是交友廣泛,在荊揚一代,大多數有名有姓者,就算不熟,也大都認識。
雲夜看了石韜一眼,道:「魯肅……」
雲夜最初也只知道一個地點而已,並不知道究竟是誰,但是這也不算難猜,身處臨淮東城,且有能力改變十數萬人戰局者,也唯有魯肅,魯子敬一人而已!
雲夜話音一落,石韜眼前猛然一亮,:「不知道,主公說的,可是那還未及弱冠,但是卻仗義疏財的魯肅,魯子敬?」
雲夜本以為魯肅尚且年幼,石韜不可能認識他,卻未曾想到石韜竟然真的認識,而且聽語氣,似乎魯肅的名聲還不小,眼中不由閃過一抹詫異,不動神色的點了點頭:
「若是沒有第二個魯肅魯子敬,便應該就是此人了!」
「而今,魯肅應當尚在東城之內,主公若往尋之,當可有所收穫!」石韜思索了一番,雖然與魯肅並沒有太大交結,但是大致的情況還是知道一些的。
雲夜也擔心,若是前往東城見不到魯肅,那豈不是白跑了一趟,聞石韜言,心頭也鬆了一口氣,:「既如此,明日便出發,前往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