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彫雖好,然比不得杜康呀!」
雲夜輕呷了一口杜康,不覺發出一聲感歎:「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妙,妙極呀!」鄭玄沉吟一番,不覺撫鬚大笑:「可惜,此居似乎前後不連貫呀!可惜,當真可惜,否則,定是一首流傳千古的詩句呀!」
「一首詩罷了!有感而發而已,若無靈感,強行將其補齊,也不過是一首濫竽充數的詩句而已!若是日後有機會,或許能將其補齊!」
雲夜不覺一笑,非是他不想將全詩念出來,奈何如今根本不應景,念出來徒惹懷疑罷了!
但是雲夜這一句話聽到鄭玄、司馬徽等人耳中,卻是使得眾人雙眼一亮,望向雲夜的神色中愈發的欣賞了!
孫堅等人,則自覺的低下了頭去,雖然來此入席,不談剛剛孫策發問,被雲夜一番暗諷的事情!
單是要讓孫堅這等草莽出身之人商論詩詞之事,不過徒惹笑料而已
酒過半晌,陡然,一陣陣急促的馬踏之聲從書院外傳來,甚至壓過了天上的滾滾悶雷聲。
隱隱能夠聽到馬蹄踐踏在泥水之中,速度卻絲毫不減的行進聲!
能夠清晰聽到一陣陣低吼宣洩著心頭興奮的聲音,一陣陣士子慌亂失措的聲音!
還能夠聽到
「休要走了武昭侯!殺!」
「奉豫州牧孔胄之命,活捉武昭侯者,賞萬金,殺死武昭侯者,賞千金!」
一時間,整個場內都顯得慌亂了起來,畢竟,秀才最怕遇到兵,有理都跟他說不清!
而且他們這些盡皆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若是真的被兵馬闖了進來,後果可想而知!
「勿要慌亂!」鄭玄此時也是頗為憤怒,鬚髯倒立的直接瞪圓了眼站了起來,朝門外直接走去:「老夫倒也看一看,何人敢在書會中鬧事!」
啪!
等到鄭玄離開,雲夜心頭一凜,手掌陡然搭在桌案之上,目光凶狠的直視廖立而去,渾身殺意盈起,雙眼逐漸充紅。
嘴角咧開一絲冷笑之色,望向徐庶:「可敢殺出去?」
「侯爺千金之軀都敢,徐庶一介庶民,怎不敢?」徐庶此刻也聽到了聲響,雖然渾身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緊繃,然而還是大著膽子站起了身來,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腰間長劍之上。
初為遊俠的徐庶,武藝亦是不凡,雖然緊張,但是也並不太擔心。
另一旁石韜見狀,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拂袖拱手:「主公,屬下實在是手無縛雞之力!還請見諒!」
雖說君子六藝,但是學通六藝的讀書人,又有幾人?石韜自幼學文,武藝絲毫不曾涉及,若是真的衝出去,恐怕一刀就被別人給宰掉了!
雲夜也看出來石韜不通武藝,摁住腰間的劍柄,沖石韜點了點頭,朝著外面邁步走去:「陽翟北城門外,十里長亭等你!」
「屬下明白!」石韜垂手一禮。
彭!
就在此時,一聲巨響,一個身著鎖鏈魚子甲的年輕將領已經直接踹開大門,邁步走了進來,冷然的目光直接定格在了朝他走來,手扶劍柄,一襲白衫鎏金的雲夜身上,雙眼中流露出一絲狂喜之色,手一招:
「拿下武昭侯!」
「大膽!」鄭玄怒目圓瞪,雖然白髯叢生,但是卻自有一股攝人的氣勢,竟然駭的那年輕將領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隨即,才惱怒的漲紅了眼一把推開鄭玄,吼道:「誰敢阻擋,殺無赦!」
說著,直接一拔腰間長劍,朝著雲夜殺去。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一聲長嘯,雲夜雙目已經微微泛紅,望著衝向自己的年輕將領,手中長劍鏗鏘一聲猛然出鞘,仰天低吼:「殺!」
昔日楚霸王,憑著一身勇力,八千子弟兵,沒有武聖兵仙那般用兵如神,然而卻依舊硬生生的橫掃中原!
今日,縱然敵人數百近千,雲夜自負武藝不遜色項羽,何懼天下群雄分毫?!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一句話出口,雲夜身子一矮,長劍直接橫掃而過,噗哧一聲,劃過年輕將領的脖子,一抹血痕崩現。
雲夜恍若未見,口中仿若細語輕喃:「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今yu覽此類,徒然撈月影。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yu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配削鐵劍,一怒既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里殺仇人,願費十周星。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
雲夜每一句話,幾乎都是一劍斬出,一顆人頭飄然而起,血柱沖天,片刻間,雪白的衣衫,已經是鮮血浸染,那一副殺意滔天的面孔,顯得猙獰至極。
一連擊殺十數人,宛若獅虎憤怒時震天的咆哮陡然響起:
「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殺斗天地間,慘烈驚yin/庭。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甚?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雲夜一人踏前,徐庶緊隨其後,然而手中的長劍,皆是狠辣至極,每一招,都是往喉嚨而去,精確到了極致,縱然是身著甲冑的士卒,也根本抵擋不住分毫!
雲夜的詩歌雖然不倫不類,卻讓徐庶雙眼發亮,低吼連連,渾身熱血沸騰,就連一旁早已經躲開的士子,都渾身激動的顫抖。
卡嚓!
雲夜卻恍若未見,只探手一抓,一把捏住一個士卒的手腕,稍用力一掰,直接骨頭粉碎,身子悄然一滑,長劍已經抹在了那士卒的脖子上!
噗哧!
一縷血柱直衝雲夜臉頰,將雲夜俊秀的臉龐完全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