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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2章】 一針見血的關羽 4/4更 文 / 彼岸落花

    代郡。

    代縣城內。

    「四年chun正月,公狩於郎。夏,天王使宰渠伯糾來聘。五年chun正月,甲戌、己丑,陳侯鮑卒。夏,齊侯鄭伯如紀。天王使仍叔之子來聘。葬陳桓公。城祝丘。秋」

    一陣陣中正平穩的讀書聲從一處院子內傳出來。

    院子並不算大,更算不上繁華,但是四面八方,卻有數以百計的士卒將之團團圍住,盡皆嚴陣以待,不敢放鬆絲毫,彷彿畏裡面的人如虎豹一般。

    院子內,一處石凳上,坐著一個身著綠色鸚鵡戰袍,滿臉通紅,美髯飄飛,二十五六的年輕人,手中捧著一冊《春秋》,一心撲在了書中一般。

    此人,正是當日被徐晃俘虜的關羽

    不遠處,一行人馬,監視著一個渾身穿著土黃色便袍的年輕人,緩緩朝著關羽所在的院子而來。

    到了關羽所在院子的門口,守在門外的護衛見到來人的模樣,紛紛衝著為首一個白衫文士一禮,齊聲喊道:「脂習大人!」

    脂習勒住戰馬點了點頭,苦笑著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年輕人沒,說道:「俊義呀!在你決定一心為主公效力之前,只能委屈你待在此地了!」

    這年輕人,正是前不久被雲夜俘虜,而後送回代郡的張頜。

    張頜聞言,搖了搖頭,目光望向那院子裡面,聽著那朗朗的讀書聲,淡聲問道:「聽聞,這院子裡居住的乃是被武昭侯盛讚過,義薄雲天的關羽關雲長?」

    「正是!」脂習點了點頭,頗帶敬佩的看向院子內,指點道:「此人確實當的義薄雲天一詞呀,軟至領兵三萬,執掌主公麾下三分之一兵馬大權,硬至對其以死相逼,此人都未曾移心分毫,還時不時的詢問劉備的消息!」

    張頜聞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感慨道:「若當真如此,此人,本將不如矣!」隨即悵然一笑:「能與此等人物共居一地,也得以大慰平生也!」

    說著,直接翻身而下,步入院子之內,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將門關上吧!」

    脂習在門外,望著張頜的背影,不由露出一絲苦笑,歎息道:「天下英雄,何其多也?若是去掉這一份忠心,效忠主公,說不準,天下早已經大定矣!」

    話落,衝著護衛吩咐道:「剛剛那一位,乃是冀州名將張頜,切莫慢待了,但是也萬萬不能放其出來,可曾明白?事情無差錯,日後主公定有重賞。」

    那護衛聞言,心頭震驚了一番,連忙受寵若驚的說道:「大人放心,末將省的!」

    「那便好!」脂習點了點頭,勒轉馬頭離去

    張頜走進院子之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關羽,觀其相貌氣度,不由心頭暗道一聲:好一個義薄雲天關雲長,果非常人也!

    正在讀《春秋》的關羽見到有人進來,不由起身打量了一番張頜,觀張頜氣度不凡,而且似乎有一種熟悉似曾相見的感覺,不覺下意識的放下唇秋,伸出手撫著長髯,笑問道:

    「不知道,某家可曾見過將軍?」

    「關羽將軍恐怕已經忘了張頜吧!」張頜聞言,大笑著走了過去。

    「張頜張俊義,你怎麼會來這裡?」關羽聞言,神色一變,眼神中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怒氣和擔憂交錯。

    張頜注意到關羽的神色,知道關羽恐怕以為他降了,不由苦澀一笑,坐到關羽對面的石凳上去,深吸了一口氣,歎道:

    「還能怎麼樣?不跟你一樣,被俘的!」

    張頜說到被俘也是一陣臉紅,原本與雲夜賭鬥,若是其破城便投降,卻沒想到,自己會耍賴。

    「你不是冀州將領嗎?怎麼會被俘,莫非」關羽說著,神色間浮現出一抹驚然之色,手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

    他自從被軟禁在這裡,就沒有了外地的消息,已經快半年過去,莫非,武昭侯出兵冀州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關羽就不覺打了一個冷顫,冀州可不同於幽州,那可是天下間數一數二的繁華之地,兵馬十數萬,若是真的出兵,還俘虜了張頜

    看到關羽這副模樣,張頜就知道關羽已經猜到了,不不由端起石桌上的一杯暖茶,輕抿了一口,才放下茶杯點了點頭:

    「武昭侯以韓馥大人屢次刺殺其為由,起兵五萬,分三路,白馬、中山、河間進攻冀州,韓馥大人起兵兩路並公孫瓚一路,聯合袁紹防守。共計十五萬人馬以上。

    饒是如此,卻依舊被武昭侯數月之間,先降趙浮,然後敗本將、高覽,斬顏良,誅老槍王韓瓊,趙雲降麴義,張遼、麴義敗公孫瓚,冀州防線全面崩潰!」

    嘶!

    關羽倒吸一口冷氣,以五萬破十五萬,這是何等的本事?

    而且,三路將領,皆是名將之輩,麴義,冀州第一名將,公孫瓚,昔日縱橫幽州之名將,張頜、高覽也便罷了,至少關羽不清楚如今在天下間地位如何,但是顏良,卻是袁紹麾下兩員萬人敵之一,實打實的河北名將。

    這種情況之下,仍然慘敗,關羽簡直有一種不可與之為敵的念頭升起。

    不過也只是一瞬關羽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沉默了片刻,才出聲問道:「那如今,冀州在何人手中?」

    「說到這,實在令人想不透,武昭侯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之下,直接撤兵了!」張頜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了一句,滿腹的鬱悶,若是知道武昭侯雷聲大雨點小,當初便直接鎮守信都便是,哪裡會落的如此下場?

    「不好!」

    關羽聞言,卻是渾身一顫,立時失聲。

    張頜被關羽一聲驚叫嚇的渾身一顫,面露疑惑:「怎麼了?」

    「是否武昭侯退兵之前,公孫瓚、袁紹都進入了信都之中?」關羽急聲問道,目光中滿是擔憂。

    「正是!」張頜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卻在話音一落,關羽一撫掌,歎道:「冀州危矣!韓馥、公孫瓚、袁紹徒為他人作嫁衣也!」

    「此話何解?」

    張頜對於關羽的本事,還是極為相信的,畢竟,武昭侯的例子在前面,但凡武昭侯讚賞過的人,幾乎都無一不是獨當一面之輩,而關羽,更是其中尤為讚賞的幾個人。

    但是正是因為如此,張頜才更加的疑惑,畢竟,武昭侯都已經撤兵了,冀州怎麼還危矣了?

    「若是某家猜測沒錯,恐怕。武昭侯的兵馬,並沒有撤回幽州,而是暫時隱藏在冀州之內!」關羽此刻也靜下了心來,畢竟冀州跟他沒有關係,以一個局外人的眼光分析起來:

    「而袁紹、公孫瓚、韓馥三人皆是各懷心思,袁紹、公孫瓚想要冀州,必然要取信都,而韓馥要守冀州,必守信都。

    接下來,不是韓馥強行驅逐袁紹、公孫瓚二人出冀州,而引起戰爭,便是公孫瓚和袁紹二人聯手準備拿下韓馥,而後引發戰爭。到時候,缺少將領,勢力大損的韓馥宛若沒牙的老虎,公孫瓚和袁紹二人此戰必勝無疑。

    冀州富庶,袁紹和公孫瓚之間,必然還要起戰亂,到時候,兩敗俱傷之下,武昭侯便可不費吹灰之力直接取下冀州,而且還可以除掉所有後患!」

    不得不說,關羽的眼光簡直鋒銳到了極點,一針見血,一眼就洞悉了雲夜和郭嘉的打算,讓張頜頓時愣在了原地,慘然一笑:

    「某家道武昭侯為何會突然撤兵,卻未曾想到,竟然打的這般主意,真乃當局者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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