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雲夜微微吃驚,試探的叫了一聲。
那灰袍年輕男子聞言一驚,猛然抬起頭,目光中露出一絲驚駭的神色,下意識的失聲道:「武武大哥,你怎麼到穎川來了?」
幸好徐庶反應的快,才沒直接喊出武昭侯三個字來,不過徐庶望見雲夜,眼神中頓時流露出一陣羞愧的神色,混成這般模樣,確實挺丟人的。
雲夜並沒有了理會徐庶的羞愧,畢竟,人人都有落魄的時候,況且雲夜更知道徐庶總有一天會翻身的。
在確認了是徐庶之後,雲夜不由露出一絲笑容,翻身下來,笑道:「看了你穿緊身武服,再看你穿儒衫,都快不認識了!」
雲夜倒不是開玩笑,而是真正差點沒認出來。
雲夜伸手拍了拍徐庶的肩膀,問徐庶道:「還沒找到老師?。」
「這是。」徐庶頗有些慚愧的點了點頭,但是這也沒辦法。
他尋過許多老師,要麼要錢財,他拿不出那麼多!
要麼一聽說他以前是習武之人,立刻就不同意教了,讓徐庶一再吃癟,否則的話,也不會來穎川了!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聽說司馬徽先生最近在穎川書院之中,我試試能否幫你!」雲夜心底也猜到了徐庶為什麼這麼久還未找到老師,不由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
雖然他雲夜跟司馬徽不認識,但是司馬徽開館授徒,憑他雲夜的身份,要加進去一個學生還不簡單?況且這個學生還是日後司馬徽似徒非徒,似友非友的人物!
「這,那就麻煩武大哥了!」
見堂堂武昭侯竟然要親自出手幫助他,徐庶心中立刻被狂喜取代,徐庶並沒有認為雲夜會辦不到,畢竟以雲夜的身份,別說是司馬徽,恐怕就是帝師如今都能夠請到,司馬徽名聲雖大,但是卻還是不可能比帝師的名氣還打。
一旁的那個錦服青年聞言,不覺撇了撇嘴,不屑道:「這年頭,人人都打腫臉充胖子,司馬徽人稱水鏡先生,那是何等超凡的人物,就是穎川書院院長都要禮讓三分,笑臉相迎,就憑你,還想要讓水鏡先生收徒,我看你是沒睡醒吧!」
雲夜聞言,不覺心底好笑,果然,主角走到哪裡都有人來招惹一通,他雲夜才剛剛隱瞞身份,微服出行,就有人來招惹來了!
不過雲夜卻沒有跟那年輕人爭吵的心思,沖徐庶說道:「今日來的匆忙,還未有住宿的地方,不如元直帶路一番,如何?」
「武大哥,請!」徐庶看也不看那錦服年輕人一眼,翻身上了一匹雲夜牽給他的馬匹,帶路在前頭走去了。
誠然,可能那錦服年輕人身份可能也不凡,但是再不凡,能夠比武昭侯還不凡嗎?
雲夜手一招,幾個親衛趕著馬車,隨著徐庶走去。
「哼!不知好歹的東西,看你們兩日之後怎麼出醜!」那錦服年輕人被雲夜無視,氣的臉色漲紅,低罵了一句,轉身也離去了
雲夜驅馬落後徐庶一個身位,望著徐庶的背影,一陣思索。
歷史上,徐庶雖然出場的時間不長,但是關於他的每一件事,幾乎都說明了徐庶的不凡之處。
先是火燒曹營,佯裝兵退,破曹仁,之後在赤壁一眼識破曹營眾謀士都未曾發覺的,龐統的連環計,可見其不凡之處。
歷史上,諸葛亮聽說徐庶在魏國只作到御史中丞時,又歎息說:「魏殊多士耶!何彼二人不見用乎?」感歎徐庶有才,卻得不到重要,直至被埋沒掉。
尤為可貴的,乃是徐庶的品格,忠直坦誠、侍母至孝之品格,令後世幾乎無人不為之稱頌。
這樣一個人物,雲夜自然不會放過,所以,這為他介紹名師,自然是繼之前讓他第一步棄武從文之後的第二步計劃。
世間唯有人情最難還,雲夜要做的,就是讓徐庶欠下他還不清的人情。
可憐徐庶此時根本不知道,雲夜已經在打他的主意,還一臉的喜色,為雲夜介紹著穎川陽翟各種景觀、世家大戶、勢力分佈,才子大賢。
一行人走了近一刻鐘,終於來到一座頗為熱鬧的酒樓之外。
徐庶伸手指了指那掛著穎川酒樓的酒樓,說道:「這裡乃是穎川書院招待士子的地方,武大哥若是不嫌棄的話,便在此住下吧,雖然條件對於武大哥而言可能很一般,但是裡面的飯菜著實不錯!」
「一般那是對世家子弟而言,元直恐怕忘了我的出身了!」雲夜笑了笑,翻身下馬,朝著那穎川酒樓而去。
正要踏出腳步,陡然,對面一陣叫罵聲傳來,讓雲夜不由皺起了眉頭,順著聲音望去,發出聲音的,是一個醫館之外。
一個面黃肌瘦的中年婦女跪在醫館門口,不停的叩著頭,發出陣陣哀求,懷中露出一個臉色蒼白的三四歲小女孩的頭,小女孩臉也有些發黃,顯然平時生活不好。
因為距離太遠,雲夜聽不到究竟說的什麼話,但是從那醫館夥計不耐的神色,還有那中年婦女哀求的神色便能夠猜測出一二了。
「去看看!」
眼看那邊人越聚越多,雲夜也直接邁開腳步,朝著那醫館走去。
徐庶和許褚大眼瞪小眼了一眼,隨即迅速跟上了雲夜。
「讓一讓,謝謝!」
雲夜稍微用上一點化勁,將已經圍堵在一起的人群直接掀離開去。
那些百姓原本還想罵罵咧咧兩句,但是看到雲夜手一招直接將十數人全部掀退開去,頓時將話噎了回去,普通百姓,沒幾個願意惹事。
雲夜直接步入人群之中,駐下了腳步。
那婦女眼睛都哭腫了,還在不斷的磕頭,嘴裡的哀求已經極為微弱,像是喃喃一般:「求求大夫,救救我女兒,等他父親一回來,一定把錢還上!」
那年輕小廝滿臉的不屑,像是趕蒼蠅似的不斷揮舞著手,嘴裡嘟囔惡毒道:
「還回來,誰不知道你家男人被徵調去軍中,參與討伐董國賊的戰役去了,如今戰役都結束了快一年了,你家男人連影子都沒看見,還回得來個屁呀!今天給你醫治好了,說不準連藥錢都收不回來。」
雲夜聞言,嘴角不由咧出一絲苦澀,長歎了一口氣,不論何時,苦的總是百姓呀!
給許褚打了一個眼神,許褚會意的招了招手,數個親衛將雲夜暗暗遮擋了起來,雲夜才走出去,衝著那中年婦女說道:
「這位大姐,在下恰巧學過一點醫術,不若由在下幫這位小姑娘看一下,如何?」
雲夜話一出口,四周的百姓頓時一陣哄鬧,或是譏笑,或是嘲諷,幾乎沒有一個人看好雲夜,畢竟,哪一個中醫聖手,年歲低了三四十歲的?
那中年婦女聞言,卻彷彿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猛然抬起了頭來,正要開口說話,陡然目光一滯,失聲道:「王葉?」
「這麼大姐,你叫在下什麼?」雲夜聞言,微微一愣,之前徐庶叫武大哥,乃是因為差點叫出身份,但是眼前這個女人,顯然是要叫王爺呀?
自漢以來,非劉姓者不能封王,此乃規矩,而最近的一個王爺,也已經是早已經死去多少年的平原王劉碩,難道,眼前這個女人,怎麼會突然叫他王爺呢?
「對不起,對不起,老身看錯了人了!」那中年婦人壓抑下心頭的震驚,連連道歉,說著,將手中的女孩遞給雲夜,說道:
「麻煩公子了!」
「無妨!」如今人多口雜,雲夜不想多說話,從婦女手中接過女孩,摸了摸額頭,滾燙滾燙的,顯然是發燒了。思索著,伸出了手:
「來人,取玉針!」
「公子,玉針!」一個親衛連忙取出雲夜帶著的一囊玉針,遞給雲夜。
雲夜手一招,五指中合攏,已然夾雜著四根玉針,唰唰唰,令人看不清的痕跡之下,四根玉針已經紮在了女孩的身上,渾身內勁順著玉針渡入,片刻之後,女孩身上已經渾身大汗,額頭上的滾燙稍去。
雲夜才將正酣睡的女孩遞到婦女手中,笑著收回玉針說道:「如果這位大姐無事的話,暫時跟著在下吧,只要再有一次針灸,這位小妹妹的病就能好了!」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中年婦女輕輕撫過,發現女孩額頭上的滾燙已經漸漸消去,才連忙不斷的抹掉眼角的淚水,連連道謝。
說著,跟著雲夜的身影,直接朝著人群外離去。
留下一眾百姓一改之前的嘲諷之色,議論紛紛,更有甚至指著醫館開始罵罵起醫館沒有一點善心,見死不救,稱讚雲夜醫道聖手,針到病除。
一旁的醫館的小廝聞言,一張臉早已經黑下來了,望著雲夜的背影,咬牙切齒:「哼!敢打華神醫的臉,你小子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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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劇透了這章有伏筆,跟收服許褚那一章的巨坑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