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韓馥麾下,哪一個文臣權利最大!
自然是閔純、耿武無疑!
前者為冀州別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後者為韓馥長史,在冀州同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更受韓馥重用。
長史者,為郡府官,掌兵馬,上州刺史別駕下,有長史一人,從五品,也就是說,閔純是韓馥的下臣,而耿武,才是韓馥的家臣!
但是就是這般人物,卻在冀州信都街頭,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急匆匆的走入了州牧府中。
讓州牧府外的護衛,驚駭不已:「耿長史這般焦急,不知道所為何事呀?」
「白癡!不知道武昭侯正在兵寇冀州嗎?肯定是戰局不利了!」另一個護衛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其他幾個護衛相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駭。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眼中露出惶恐、驚慌,畢竟,他們不過是區區護佑而已,到時候武昭侯真的寇兵而來,大不了立刻不辭而別就是了,反正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
耿武卻沒有注意那些護衛的神色,而是在直接進了州牧府後,等不及通報,就直接倒了韓馥書房之外,敲響了房門。
原本就知道,武昭侯厲害,但是卻也沒想到,武昭侯竟然厲害到那種程度呀!
渤海的援兵,才剛剛上路,五萬人把守的鄚縣就已經被破了!
擁有五萬大軍,三員大將的鄚縣居然會被武昭侯區區三萬大軍,只花費了一天時間就殺敗了,就連城池都丟掉了!
這說出來,簡直能讓耿武直接暈厥過去!天!上萬人的攻防城池的戰爭,何曾花過少於十天的時間?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這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了!
而且,連顏良都被陣斬了!那被袁紹譽為麾下二員萬人敵,每人可擋一萬軍的顏良文丑之一的顏良被陣斬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袁紹,竟然直接怒氣沖沖的派人來解除了韓馥和袁紹的聯盟,將派出的人馬,全部收回了渤海之中,這才是最令耿武焦急的地方!
聽到敲門聲的韓馥,顫顫巍巍,宛若風中的殘燭一般走到門口,將門打開,望見一臉焦急的耿武,輕聲歎了一口氣,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可是前方有消息傳回來了?!」韓馥顫聲開口問道,雖然從武垣城消息傳回來的時候,心頭就早已經猜到了結果,但畢竟是一州州牧,心底還是希望聽到一些好消息。
耿武聽著韓馥那期盼的聲音,深吸了一口氣,歎道:「鄚縣城破了!張頜、高覽二人投降,顏良被陣斬,五萬人死了三萬多,被俘虜了一萬多!少有人逃脫!」
「什麼,這麼快?!」饒是猜到了結果的韓馥,此刻聞言,也不覺一陣失態大叫。
耿武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無奈的低下了頭去。
「怎麼辦?怎麼辦?果然還是阻擋不住!」韓馥失神般癱軟在椅子上,喃喃自語。
陡然,韓馥彷彿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站起身來,跑到耿武跟前,喊道:「那袁紹呢,快叫袁紹派兵前往河間呀!」
「袁紹,已經派使者,解除了結盟!」耿武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說道,像是不想再打擊韓馥一般,聲音很小。
「怎麼會?怎麼會就突然解除了結盟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韓馥聽到耿武的話直接,頓時渾身一軟,直接臉色如紙的癱軟在了地上。
「顏良被斬殺了!」耿武應了一句,長歎了一口氣。
「主公,目前不是議論這些的時候,河間乃要地,如今被攻破,必須要做好防範的準備呀!否則武昭侯兵臨城下,抵抗不及呀!」
耿武見韓馥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由心中大急,出前勸諫道。
韓馥胸中早有降武昭侯之意,此時見到戰局似乎已經一片慘淡,心中不由再次升起了異樣的心思。
緩緩,韓馥抬頭看著耿武,一把拉住耿武的右臂,期盼的問道:「文威?我們投降怎麼樣?我們鬥不過武昭侯的!」
韓馥雖然有心投降,但是耿武胸中,卻是一點想投降的意思都沒有,看到韓馥那副模模樣,不由恨鐵不成鋼的叱怒道:
「大人!那武昭侯如此欺你?你難道已經懦弱到要投降敵人,以換取活命機會的地步了嗎?」
「若如此!耿武第一個不答應,何去何從,大人自己抉擇吧!耿武暫且告辭了!」耿武憤怒的一揮衣袖,直接打開書房門走了出來。
「不降,則死呀!」
留下韓馥一人渾身輕顫了一下,面上露出一絲頹喪的苦笑之色
「來人,奉冀州牧大人之令,調動兩萬人馬,速速前往博陵,務必要阻擋住武昭侯兵鋒!」耿武一走出州牧府,立刻衝著府外的一個護衛隊長下令道。
那護衛隊長,聞言不由稍微愣住道,隨即眼巴巴的望著耿武,等了半晌卻沒等到耿武動作,不由訕訕道:「大人,可有州牧大人的調令或者令牌為證?」
「軍情如火,本大人難道還會假傳州牧大人的指令不成?速速前去,否則誤了軍情,必要拿你祭旗!」耿武冷聲回了那護衛隊長一句。
耿武在冀州的威嚴,是極盛的,而且也頗受百姓愛戴!
護衛隊長被耿武這一番冷言冷語一說,反而沒有了疑惑,渾身一顫,脫口而出:「喏!」說著,直接取過一匹戰馬,翻身而上,朝著軍營趕去!
冀州十五萬人馬,調往河間五萬,麴義帶往白馬三萬,其他五萬分散到各地鎮守黃巾餘孽,黑山軍襲擾,整個信都,也不過只餘下兩萬人馬!
護衛隊長雖然疑惑什麼事情,嚴重到要將信都的人馬全部調離,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不足以知道這些機密,所以也不敢多問,只是埋著頭朝著軍營趕去。
望著那護衛隊長離去的身影,耿武搖了搖頭,長歎道:「希望那韓非,能夠理智一些,明白我未曾點將的用意,不要親自領兵才好!否則的話,神仙難救呀!」
留守在信都之中,統領兩萬兵馬的將軍,名叫韓非,乃是韓馥的親子。
取名非,韓馥本意便是希望,韓非能夠效仿昔日的法家韓非子,為天下建立一個完整的法家制度,而不讓天下這麼黑暗、混亂!更想讓漢家的帝王**,得以延續!
但是,顯然韓非沒有完成其父的願望,弱冠之時依然棄筆從戎,在其父的幫助之下,如今已經是兩萬人的統領,只是,似乎用兵平平,武藝同樣平平,在冀州眾將之中,一直沒有出彩之處。
這讓一心想要如古之名將一般,在馬背上,建立一世功勳的韓非心頭不忿至極,認為他之所以不出彩,乃是因為他根本沒有大展才華的地方!
而護衛隊長的到來,頓時讓韓非看到了機會。
「這麼說,本將有機會,獨自面對武昭侯了?」韓非聲音有些因為激動而導致發顫,放在桌案下的手握的緊緊的。
那護衛隊長知道韓非的身份,不敢在韓非面前擺譜,恭敬的回答道:「耿武大人,是這樣吩咐的!」
在得到確認之後,韓非徹底激動了,臉上激動的通紅,一拳打在了桌案之上,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耿武呀!耿武!果然還是你最懂本將!」說著,韓非志得意滿,意氣風發的低吼道:「看本將如何擊潰武昭侯,打破武昭侯的神話!而後名揚天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