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呀!自己不中用,還要我們這些老百姓去打仗!」
「嗚嗚嗚,娘,我怕!」
「該死的,實在欺人太甚了,不若拼了算了!」
第二天一大早,武垣縣城的城門便被緩緩的打開,一個個面色各異,總之眼中盡皆帶著憤怒的百姓,或是哭號著或是踉蹌著在城樓上數千弩兵,身後數千弩兵的威脅之下,往武昭侯大營處走去!
「站住!」
武昭侯大營外的守營士卒,眼見著近萬百姓湧來,頭皮有些發炸的出前一步,大聲喝道:「全部站住,否則殺無赦!」
「衝!「
就在百姓們面面相覷的時候,最後面一個身著黑色魚鱗甲,手持大刀的中年將領躍馬而出,大聲怒喝道:「若是誰敢不沖,休怪本將累計家人!」
這中年將領,自然就是趙浮,平日裡也不少上戰場,渾身帶著一股殺伐之氣,更是牽連到家人身上,嚇的那些原本腳步有些滯澀的百姓,頓時眼眶通紅!
「衝!」
一個年輕的男子,心頭為自己的家人默默祝福了一聲,紅著眼躍出了人群,朝著武昭侯大營衝去!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
有了帶頭的人,頓時一個個縱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因為家人受制於趙浮的百姓,紅著雙眼,嘶啞著聲音,衝向武昭侯大營之中!
他們並沒有奢望能夠活下去!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面對的,乃是武昭侯軍,被譽為天下第一精銳的武昭侯軍!縱然是他們身後武垣城中的守卒,也遠遠不可能戰勝武昭侯軍!他們又怎麼可能戰勝呢?
「敵襲!敵襲!」
「嗚嗚嗚嗚~~~」
早已經有了準備的武昭侯軍大營守卒,直接牽過一旁的戰馬,翻身而上,更有數人,已經拿起號角吹了起來,悠長的號角聲,瞬即響徹整個武昭侯軍大營!
「轟!隆隆隆」
聲響中,無數的戰馬衝了出來,直接將最前面的百姓撞飛了出去,直撞開了一條道路。
畢竟這是戰場之上,不可能心存仁義,因為對方只是普通百姓,便手下留情!
戰馬的衝擊力何其之大?無數被戰馬衝撞出去的百姓,又撞到身後的百姓,繼二連三,原本眼看就要衝進武昭侯大營的百姓群體,瞬間齊齊退後了數米之遠。
「好狠的心!」原本還準備看好戲的趙浮眼看著武昭侯的兵馬,對百姓根本沒有一絲的手下留情,頓時瞳孔緊縮了起來!
不等趙浮佔據主動,雲夜身著白甲雪銀披風,手持一桿落雲槍,瞬間帶領數千士卒衝殺了出來!
「射殺弩兵!」
數千士卒,齊齊揚起長弓,引弦搭箭,鋪天蓋地的黑色箭矢,躍過百姓的頭頂,衝著百姓後方的數千弩兵洶湧而去!
弩兵雖強,奈何速度太慢,防禦更差,等到箭矢臨頭之時,根本反應不及。
噗哧!噗哧!噗哧
無數聲利箭穿透**的的聲響中,無數的弩兵士卒根本來不及反應,便倒在了地上哀嚎了起來,甚至有被射中要害中,直接一命嗚呼!
原本弩弓的射程,正常情況之下,絕對是在弓箭手之上的!
而且這些強弩兵,也是計算著一直遊蕩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
這樣算來,這些強弩手,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因為他們不覺得他們會有什麼危險,誰知道,武昭侯麾下的弓箭手,竟然違背常理的,射程出奇了的遠。
更加上他們沒有防備,頓時,一**箭雨之下,這些強弩兵全部懵了!
「該死!果然,果然武昭侯麾下的弓箭手射程要比其他勢力的弓箭手遠上太多了!」
趙浮赤紅著眼望著不斷倒下的強弩兵,心頭不斷的在滴血,這些都是強弩兵呀!不是步兵、騎兵新兵就能夠上戰場!
這些可都是訓練超過數年的老卒呀!
他恨,恨他自己怎麼就忘了這麼重要的一茬呢!
要是早預料他,他怎麼也不會帶著強弩手出城了呀!這一損失,簡直就是損失了冀州幾月否賦稅呀!
「你他媽的不要呆住了!快,快往後退,退出武昭侯軍的射程!」
趙浮揮舞著大刀,抵擋住不斷向他飛來的箭矢,紅著眼高喊道:「分開逃!不要堆在一起!」
那一堆一堆的強弩兵,彷彿就像是武昭侯軍的靶子一樣,一波箭雨下去,割麥子似的倒下去一片一片的,讓人看的心驚膽顫,讓趙浮看的心驚肉痛!
趙浮天生嗓門大,又碰上箭雨剛消,聲音竟然傳了過去,宛若悶雷般,震的那些正呆滯的士卒反應了過來,慌忙的用強弩遮住頭,就朝著後方退去。
更有甚至,直接提起同伴的屍體,就直接擋在身前,無數箭雨,打在那些屍體上,噗噗噗直響,血花不住的冒,卻阻擋不了那些士卒不斷往後退卻。
趙浮見狀,終於長鬆了一口氣,雖然退的有些令人不恥,但是至少保住了活人就好!想著,也不再管那些百姓,一咬牙,直接掉頭,朝著城中跑去!
「主公,追是不追?」
不遠處,雲夜身旁,郭嘉舞扇在旁,指著趙浮的身影詢問道。
雲夜擦拭著自己手中的長槍,搖了搖頭:「今天不是決戰的時候!」
這麼多的百姓混雜在戰場之中,若是追殺,且不論要誤傷多少百姓,但就武昭侯軍的戰力,都會被無限制的克制許多,雲夜並不在乎這一時的勝負!
郭嘉顯然也知道此理,聞言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只是掉頭,吩咐人,去將百姓安撫下來,安置在營寨兩旁!
一個時辰之後,丟下了千餘具屍體的強弩兵回到了城中,城門被迅速關閉了起來!
而留在城外的百姓,羞愧的在武昭侯士卒的幫助之下,暫時住在了城外。
回到城內的趙浮,怒氣沖沖的歇下了甲冑,啪的打在地面之上,氣喘如牛的牛飲了一杯清茶,才躺倒在了椅子上。
程奐皺著眉頭走了進來,看著這一幕,聲音有些發顫的問道:「城中的百姓怎麼處理?」
被趙浮當作槍使的百姓,如今全部留在了城外,而城內的百姓,絕對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做的!畢竟,那些都是他們的親人!
所以,程奐打心裡覺得有些難處理了!
趙浮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手下意識的摁到了劍柄之上,渾身一顫,紅著眼低吼道:「殺了!一個不留!」
「什麼!你瘋了!一城的人,全殺掉!你在開玩笑?」程奐被趙浮的舉動真正嚇住了,瞪大了眼睛看向趙浮,卻發現後者竟然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不由渾身一顫,後背湧上一股冷意。
趙浮不屑的看了程奐一眼,沉聲說道:「若是不殺掉,必定會有百姓因為城外死傷百姓而對我們造成麻煩!與其如此,不如早點殺掉!免得在我們跟武昭侯打的生死難分的時候,他們在城裡蹦的歡暢!」
「跟武昭侯打得生死難分!」程奐發現,趙浮逐漸便得他不認識了一眼,自從進入武垣之後,就變得他不認識了!
長歎了一口去氣,眼中浮現出一抹決然,轉身走出了屋子!
自半個時辰後,城內不斷的響起慘嚎、叫罵、詛咒的聲音,持續了一天之久,整個武垣城,被血浸染成了一座血城一般!
甚至有地方,能夠看到那宛若溪流般的血河!
而武垣城中,此時,除卻守卒之外,也再無一個活人,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