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頜知道,呂布的武藝,猶在許褚之上,剛剛他也許褚都遠不是對手,何況是更強的呂布?
此刻若是不能逃走,肯定會被呂布活捉,絕無第二種可能!
所以,張頜果斷逃了!衝入人群之中,左衝右撞,早就想到了這種情況的張頜,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外衣,卻露出另一件黑色的外衣。
一瞬間,張頜的速度也逐漸緩慢了襲來,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
而那邊麴義帶著韓馥,在親衛的保護之下,在第一時間,就迅速分散入了人群之中,只要混入人群之中,料想就算是武昭侯軍再精銳,也難以從數以千計的人群之中,找出他二人!
但是,一直注意著麴義的雲夜,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冷笑之色,跟他玩躲迷藏,簡直就是找死!
前一世,也不是沒有幹過,從茫茫人海之中,找出一個隱藏著的殺手亦或者其他人,瞬間擊殺的事情,對於找人這種事情,這個時代,恐怕還沒有比他雲夜更強的人!
就在雲夜要伸手,指出韓馥、麴義兩人,吩咐士卒捉拿之聲,人群之中,突然衝出了一個持著長劍的黑影,速度之快,就算呂布,都猶有未及!
「賊子,受死!」
那身影逐漸闖近,並沒有遮面,甚至是做任何的掩蓋,一個臉上已經有了一絲白鬢的中年人,身穿一身灰色長袍,渾身劍意衝霄,手中一柄長劍,寒芒爍爍,顯然不是凡品。
「王越!」雲夜瞳孔一縮,眼中露出一絲驚然的神色!
誰?竟然能夠僱傭王越刺殺自己?
王越,那可是弱冠之齡匹馬入賀蘭山,隻身取羌族首領首級而歸,無人敢當其鋒的當世公認的劍神,若是普通人見到王越來刺殺自己,恐怕早已經嚇的魂飛天外了!
但是,雲夜並不是普通人,他不僅僅是武昭侯,更是一個近身連呂布都不敢輕撼鋒芒的武者,一桿長槍,足以力壓趙雲的武者!
對於王越,雲夜雖驚不懼!
雲夜雖然不懼,但是郭嘉等人,卻有一些慌了,大喊道:「速速保護主公,攔下那王越賊子!」
閻行、趙雲、徐晃、甚至右臂受傷的許褚,皆是紛紛拿起武器,直接朝著王越迎了上去,一個個皆是戰時凝聚的殺氣滔天!
誰想殺武昭侯,便殺誰!
這是眾將心頭的一致想法!
數十員戰將將衝來的王越,團團圍了起來,手中武器,齊齊殺向王越,饒是王越,此刻也吃不消了,若不是此時不在戰場之上,就算再來十個王越,也已經被擊殺了!
「裂劍!」王越被圍殺的怒火中燒,猛然一身怒喝,長劍劍尖處白芒閃動,橫掃開來!
趙雲見狀,心頭一凜,連忙長槍朔出:「三探——龍蛇驚走!」長槍宛若浩瀚天地一般,陡然包裹著了王越的長劍,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
蹬!
十數招之後,趙雲臉色微微泛白,猛然退後一步,王越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嘴角泛起了一絲鮮血,微微退後半步。
「王越,如今聖上就在代郡,你敢刺殺本侯?」雲夜衝著王越,怒目叱問道:「莫非,你是想要絕了你的仕途不成?」
王越什麼都好,但是就是太過於熱衷仕途,甚至在洛陽開武館謀生,整日周旋在皇帝周圍,希望討個一官半職,但東漢門閥觀念太重,縱然王越有劍神之稱,但是依舊一生未曾出仕!不得不說,是個悲哀!
雲夜這一句話,直接說在了王越的痛腳上,讓王越神色變的極為難看了起來,咬牙切齒的一邊抵擋著攻擊,一邊憤怒道:
「殺了你!自然可以出仕!」
雲夜聞言,心頭凜然,這恐怕是哪一個諸侯已經招攬了王越,否則的話,王越不會說出這番話。
不過,雲夜臉色不變,嘲諷道:「仕,乃是朝廷欽定,沒有聖上的詔令,你再掛上什麼官職爵位,都是不會被別人承認的!」頓了頓,雲夜的神色頓時冷厲了起來,冷叱道:「今日,你這是在自斷後路!」
「什麼!」王越雙目一瞪,失聲道。
此刻,他才陡然想到了這一點,若是他真想這般出仕,當初各州各郡大有人招攬他,他要的,是聖上欽點!
片刻失神,趙雲已經一槍刺去,直接『噗哧』一聲,刺穿了他左臂的肩胛骨,痛的王越猛然一咬牙,清醒了過來想,想到那人的身份,頓時雙目再次變的火熱了起來,衝著雲夜低吼道:
「殺了你!自然就是名正言順的了!」
說著,身子一矮,躲過了徐晃的一斧,身子朝前一撞,將張訖撞飛出去,直接衝出了戰圈,朝著雲夜瘋狂的超區。
原本劍意衝霄的雙目中,此刻只能看到那赤紅色的瘋狂,能人震顫的瘋狂!
「遭了,這王越,若是真殺了武昭侯,還不引得天下大亂呀!」一旁人群中的陶謙,見到這一幕,頓時嚇的魂不附體的不停拍打著手臂。
孔融同樣是焦急不堪:「素聞武昭侯麾下士卒,對武昭侯奉若神祇,若是武昭侯身死,那十數萬大軍就算不成為黃巾軍那種禍亂百姓的兵馬,也要成為壓垮這大漢朝的最後一根稻草呀!」
武昭侯麾下兵馬的精銳程度,世人皆知,若是十數萬一起瘋狂起來,恐怕不到一年,就足以席捲兩三個大州呀!而且如果武昭侯死了,但是那些將領、謀士未死,武昭侯又沒有子嗣,這才是真正的恐怖!
一大批名將謀士帶著十數萬精銳瘋狂,何人能擋?
「不行!必須攔住他!」陶謙雖然性格溫和,但是卻也知道事情輕重,武昭侯絕不能死!
當下做了決定,立刻衝著親衛吩咐道:「速速去引開那些牽制住武昭侯兵馬的人馬!」
一旁的孔融,還有幾個諸侯,紛紛都下了命令,數百近千的親衛,紛紛湧向攔住武昭侯兵馬的人馬,刀槍劍紛紛湧現!
「不好了,這一次糟糕了!」跟在韓馥身邊的沮授,看到這一幕,頓時渾身一顫,臉上露出追悔莫及之色,引得一旁麴義一陣疑惑。
沮授邊遮掩著身形,邊顫聲解釋道:「我等為了不讓武昭侯抓住,而排出人馬,攔住武昭侯的兵馬,本只要不讓武昭侯抓住把柄也是無事,
但是此刻,王越突然刺殺武昭侯,我等又攔住了武昭侯的兵馬,此時此刻,無論事實如何,我等在別人眼中都成了王越的同黨!
而且,又有人認出了冀州兵,刺殺侯爺呀!這可大罪呀!以後武昭侯出兵,便是變得名正言順了起來,我等難以找到援兵了!」
麴義聞言,頓時一個激靈,也想通了關鍵,大叫一聲,不好,雙目中異樣一閃而逝,隨即牙齒一咬,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樣!
沮授領先麴義幾步,並沒有發現麴義的異樣,依舊在一臉擔心的,給韓馥重複著說給麴義的話,直將韓馥說的冷汗直冒。
另一頭,王越卻是已經逼近了武昭侯身前,一張剛正的臉龐此刻顯得極為的猙獰,距離還有十數步之時,長劍便朝著雲夜的脖子橫斬而去。
「死吧!」一聲低吼,長劍被一股大力一壓,速度再次激增了幾分,王越彷彿看到了雲夜身死的一幕,眼中露出了一絲喜色。
「不知死活!」原本還心驚膽顫的趙雲,在看到王越竟然在進攻雲夜之時,沒有任何一絲防禦,頓時神色鬆了下來,甚至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