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看向雲夜,笑了笑,抱拳說道:「主公,既然如此,那屬下就暫時先告辭了!傍晚,陽樂酒樓見!」
雲夜拿起一份公文,沖郭嘉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不送了,記得,將禰衡叫上!」
前天,禰衡和趙雲,一道回到陽樂之中。
雲夜自然不會不知道在令支發生的事情,對於禰衡的受傷,雲夜並沒有多少愧疚,畢竟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亂世之中,人命都不算什麼,況且受傷?
不過,禰衡的受傷,卻正好拿給雲夜,用來當作打壓劉虞派系的由頭!
畢竟,若是劉虞投降,雲夜勢必會接收劉虞的勢力,到時候雲夜可不想見到,那些曾經屬於劉虞麾下的文臣武將,跑到自己帳下來爭權奪利,胡攪蠻纏!
郭嘉心思敏捷,一瞬間就想通了雲夜的想法,微微一笑,躬身道:「屬下明白了!」說著,緩緩退出了書房門,將書房門緩緩關上。
雲夜看到郭嘉最後一個動作,不由一笑,這郭嘉,看似生性放浪,但是於小結處還是極為注意的
臨近傍晚之時,雲夜才從書房中走了出來,長長的疏了一個懶腰,渾身的酸痛彷彿盡去一般。
走到縣府門口,看到不遠處的護衛,招了招手,說道:
「去準備一輛馬車來!」
在城中,騎馬雖然已經熟練,但是騎馬畢竟勞累,雲夜自然不會再去操勞的騎馬前去。
不一會,一輛準備好的馬車,緩緩的停在了縣府的門口,雲夜掀開車簾,正要走進去,卻突然看到,另一輛馬車,停在了一旁。
一個三十四歲的中年人,模樣有些意氣風發的走下馬車,走向縣府外的護衛,開口說道:
「麻煩幾位,去通知一下武昭侯,就說劉虞麾下,降使魏攸求見!」
那護衛聽到降使兩個字,眼前一亮,打量了魏攸一番,心裡暗道這人古怪,別人投降,哪一個不是死了爹娘的模樣?這人竟然還還一副高興的樣子。
不過,護衛也知道,這不是他能夠管的,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雲夜。
雲夜自習武以來,耳力便極好,自然聽到了那中年人的話,看到護衛的眼神,不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一閃而逝,沉聲喊道:「讓他過來!」
雲夜喊話的聲音極大,讓魏攸也聽到了,不由疑惑的轉過頭來,打量著雲夜。
一旁的護衛見狀,不由臉色一寒,說道:「那就是侯爺,你自己過去罷!」
原本還在疑惑那年輕人身份的魏攸渾身一個激靈,額頭上浮現出了一抹冷汗,連忙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小跑向雲夜,恭敬的喊道:
「小人魏攸,見過武昭侯大人!」
「今晚正好曹操也派來了使者,乃是清河崔琰,奉孝為他在陽樂酒樓設宴洗風,不若魏大人隨我一道前往,如何?」雲夜扶著車案,伸手去扶魏攸,神色間帶著笑意的說道。
「侯爺所請,不敢辭耳!」魏攸受寵若驚的連忙將手搭在雲夜的手上,挽住褲腳,跳上了馬車。
進入馬車之後,連忙矮下頭去,彎著腰指著坐墊說道:「還請侯爺落座!」
「一道,一道!」雲夜笑了笑,坐了下去,魏攸才敢坐下,不過神色中,還是有些顫顫兢兢的感覺。
「不知道,劉州牧,可做好了決定?」
雲夜雖然剛剛早就聽到了魏攸的話,不過還是故作不明的問道。
魏攸聞聽雲夜此言,只當雲夜剛剛沒聽到他的來意,連忙感傷似的眼眶一紅,恭敬的拱拳說道:
「稟武昭侯,州牧大人思慮數日,深感自身所為,愧對聖上厚恩,侯爺謙讓,所以已經決定,打開令支城門,止息兵戈,只望侯爺,能夠饒過州牧大人一命!」
「如今劉虞州牧,能夠有所覺悟,可謂好事!聖上仁德,念及劉州牧昔日愛民如子,定會大開聖恩的!魏大人,但請放心!」
雲夜安慰似的說道。
魏攸聞言,心裡暗道武昭侯似乎並不像傳聞中的喜怒多變,動不動,就殺人盈野!不過還是不敢輕慢,連忙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躬手道:
「讓侯爺見笑了!」
兩人一來一往恭維著,不到一刻鐘時間,就已經到了陽樂酒樓!
此時雖是傍晚,但是酒樓之中,仍然是賓客滿座,雲夜一下馬車,一個眼尖的小二,立刻湊了過來,滿臉諂媚笑容的身子一彎,指了指酒樓二樓,低聲說道:
「小店能夠接待侯爺,實在是蓬蓽生輝,宴席已經準備好了,還請侯爺隨我上二樓!」
那小二,也是個機靈之人,知道武昭侯出行,不易太過張楊,所以說話的聲音很低,低到只有雲夜能夠聽到。
讚賞的看了一眼那小二,從懷中取出一金,丟個那小二,指了指二樓,示意小二帶路。
拿到打賞的小二,渾身激動的輕微發顫,帶著雲夜,不敢怠慢,連忙朝著酒樓的二樓趕去。
二樓因為郭嘉要親自設宴的原因,並沒有接待其他客人,此刻,二樓上只有一張寬大的圓桌,桌邊,郭嘉和崔琰兩人,已經對席入座。
看到雲夜到來,連忙迎了過來,齊齊躬身喊道:「拜見主公(侯爺)!」
「今日為季珪洗塵,不必太過客氣,隨意便可!」雲夜扶起兩人,隨意似的指了指魏攸,介紹道:
「忘了介紹了!這位,幽州從事魏攸魏大人,此次乃是為了劉虞州牧請降而來!魏大人在幽州,可是老一輩的俊傑,你二人可多和魏大人多親近一番!」
郭嘉聽到『降使』二字,眼前一亮,知道雲夜是要打定主意拉一幫人,打一幫人,立刻轉頭朝著魏攸自己介紹道:「在下郭嘉,魏大人想必聽過在下的名字!以後你我二人,同在主公麾下!還要請魏大人多多指教才是!」
魏攸一聽到面前的年輕人,就是被雲夜譽為鬼才的郭嘉,頓時沒有了相爭的心思,連忙謙恭的連連說道:「不敢不敢,學無前後,達者為先,以後還請郭公子多多指教才是!」
而一旁的崔琰,卻有些呆滯,心頭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
劉虞降了!
幽州三大明面上的勢力,雲夜、公孫瓚、劉虞,如今公孫瓚狼狽逃竄出了幽州,劉虞又降了!那豈不是說,武昭侯一人,獨攬幽州大權了?
一念及此,崔琰連久待於此地的心思都已經沒有了!
一頓宴席下來,崔琰都是渾渾噩噩的,匆匆告別了雲夜,獨自一人,回返向行館。
雲夜背著手,望著朝著同一個方向離開的兩人,突然笑道:「這降使,來的好呀!恐怕崔琰,不消三日時間,便要離開了!」
頓了頓,繼續說道:「那魏攸,雖然無真才實學,而且為人見風使舵,頗為軟弱,但是,見風使舵多,用好了,也是一種本事呀!」
「主公,是要啟用魏攸,打壓劉虞麾下的文官勢力?」郭嘉揣摩著,出聲問道。
雲夜點了點頭,笑道:「劉虞麾下的文臣武將,本侯都謹慎研究過!除卻田疇之外,其他人,都不堪大用!為了防止這些人成為害群之馬,本侯決定,除卻魏攸之外,一個都不提用
這人,清楚的認識,自己並沒有什麼真才實學,而且,也並不奢望能夠在本侯麾下奪得重權,明裡暗裡,表露自己只想要一個虛名的冤枉!
既然這魏攸如此懂事,那為何,本侯不應了他呢?」